“我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也许那场大火里她逃掉了也说不定。毕竟那可是王姐。”
“西奥,你和她,一个枉顾人伦底线,一个竟然也会接受。”
“卡文家族都是疯子。”
他趴在棺木上一边笑一边流泪。
“……西奥,你走了,哥哥好寂寞啊。”
第22章 、五周目留宿
现在你家死孩子每天的饮食都很规律,作为一个投食者,你感到无比的欣慰。
也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玛丽安娜开始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多你平时行为上的小动作她也就当没看见。
有趣的是你一个游戏设定未满20的姑娘,天天被催着为国王生孩子,美其名曰绵延子嗣,每天看着身边一群跟你差不多大孩子已经满地跑的贵妇,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惆怅。
说起来和亚瑟这个偶尔犯病的文艺青年结婚已经将近一个月,有趣的是你们除了结婚当晚共用过一条被子不到15分钟以外,没有更亲密的接触。
难道让你无中生有?
唉,这么一想真是好大一片青青草原。
还不如随便上哪抱一个回来,谁爱生生去。
明明宝宝自己也是个孩子_(:з”)_。
这些天来经常有大臣的女儿被送进宫内与你作伴,其中不乏有想要与王室联姻的意味,不过名义上还是用来为你解闷的。
哪家小姐在王后身边呆过,哪怕往后并不嫁到王室来,说出去也是极有面子。
大概就是所谓的塑料姐妹情了。
于是你的每日生活除了与各类奢侈品相伴,周围还有美人陪乐,生活质量要比亚瑟高出不止一截。
呵,那个家伙连睡眠都成问题,还指望体验美好生活?看看那两个黑眼圈,就差明摆着把肾虚写在脸上。
微笑。
说起来你们每日的生活除了花天酒地这种没什么太大意义但是能够给人带来极度愉悦的活动,还是有一些能够丰富人类精神世界的优秀选择。
比如说,这群美丽的小姐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聚集在卧室,轮流朗诵一些不可描述的书籍片段,尤其向往骑士与贵妇之间不可说的动人爱情。
大声读出来,见鬼,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你默然看着被传到手上的书中轮到你来念诵的那一部分,描写的是一位忠心的骑士,如何爱恋上高贵的贵妇人,最后偷偷潜入城堡的房间,把他主子给绿了的故事。
妈蛋,觉得这个好危险。
但是操作起来好像挺可行?
打住打住打住,停止这个危险的想法。
“一名骑士睡在他心仪的女人旁边,在亲吻间发出询问,情意绵绵:亲人啊,我该怎么办呢,亲人?
黑夜即将终结,白昼就要降临。
我听见巡夜人在高喊‘离开’,
破晓之后,白昼便接踵而来……”
(注:出自法国诗人河拉马农的《破晓歌》。)
你忍着羞耻念诵,抬头看见亚瑟站在门边,面色古怪。
怎么有一种被丈夫抓包的妻子的感觉,你脑内已经开始上演女版《回家的诱惑》。
你:“……”忽然对生活失去信心。
方才还挤在床上嬉笑的女眷们都敛了表情,纷纷站起来向亚瑟行礼。
亚瑟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
你尴尬的站起来想要向他行礼,他却顺势牵过你的手,将你一路牵着领到前厅会客的独人沙发前。
“王后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亚瑟从身后将你按在座位上。
“不不不,绝对没有,陛下。”
“真心话?”
“比您的王冠还真。”
亚瑟沉默了一下:“假如我的王冠是假的呢?”
你:“?”
这个孩子又想玩什么套路?现在真是一届比一届难带了。
你微微转头去看身后的他:“陛下是嫌我傻,准备把我退回去了吗?”
“……联姻是关系两国邦交的大事,王后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你:“结婚以来的一个月,您已经不止一次地用这个字眼形容过我,让我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十分的担忧。”
亚瑟:“……”
你:“好在在您的不断锤炼之下,我的心理素质已经相当过硬。我想,作为一位王后,这样的业务能力还是可以的。”
“……我保证。”
“?”
“但凡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做一天的王,你就算我一天的王后。”亚瑟许下诺言,“好了,坐好,马上会有画师来为我们画像。”
夏佐领着一位年轻人进了寝殿,随后等侍女们摆好画架等用具之后,他开始调试颜料。
“王后,你最好选择一个舒适得体的姿势,接下来可能会要很久。”亚瑟执起你的手,站于座位旁侧,“我们的画像会永远流传下去,百年之后,这是我与你来过这世界的证据。”
“我会命人将我们的合像挂在王宫的长廊上。这样就不会让你变成可怜的雕像,一个人呆在另一边。”
你眨眨眼:“一个人适合思考伟大的哲学,陛下。”
亚瑟面上的微笑不变:“伊薇尔。”
“是,陛下。”
“今日趁着我心情尚且还算好。”
“?”
“做个好王后,不要惹我生气。”他松开你的手,强行掰正你频频后顾的头。
你脸被亚瑟的双手挤着,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字:“陛下您说的都对!”
你足足坐了一个下午,人都要坐懵了,偏偏亚瑟的毅力十分强大,直挺挺站了一个下午。
拱手,是个狼人,在下佩服。
亚瑟站在王后寝宫内专门准备的温泉池外,隔着浴帘欣赏美人入浴。
夏佐在一旁躬身道:“陛下今晚是否不再需要老奴陪宿?”
亚瑟回身瞟他一眼,似笑非笑:“我觉得从你在王府找上我那一刻,就像换了灵魂一样,变得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夏佐越发恭敬:“帝王研究权谋,学者研究知识,法师研究法术,而我研究如何伺候陛下,仅此而已。”
“但愿吧。”亚瑟掀起浴帘,“不过你没有说错,我今晚有更好的去处。”
“夏佐,她很好。”
“王后殿下自然是贵女的表率。”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没有野心,不像其他的聪明女人让我担心。”
“……我可以理解为您在夸奖王后吗?”
亚瑟放下帘子,将夏佐隔在外面:“有分寸的愚蠢对我的神经来说是一种美德。”
“……”见鬼的美德。
你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今天累的要死,决定泡个温泉然后就去睡觉,正开开心心地玩花瓣忽然看见自家浴室门口一个大变活人,直接呛了几口水。
“咳咳咳,陛下……您走错门了,您卧室在隔壁。”
亚瑟蹲在池沿,朝你招手:“听说王后最近在为子嗣操心?”
你警惕地扒住花瓣,并不打算游过来:“陛下要干什么”
亚瑟睁着一双水润的灰□□样圆瞳,认真答道:“You。”
“???”
【恭喜玩家获得CG“温泉水滑”,愿玩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好感度多少了?你龇牙咧嘴地划开面板。
50。
稍稍……强过路人好感。
你躺在床上,手被人紧紧攥着,觉得今日的游戏剧情大概由西幻跳到了玄幻。
你很好奇亚瑟·卡文某方面的知识怎么如此丰富,无论是理论还是实战。
不愧是做国王的人啊!
你在黑夜里凝望他的沉静的睡颜,眉头紧蹙,脆弱的像个少年。
本应该睡着的人突然发问:“伊薇尔,你会想家吗?”
他闭着眼,等你的回答。
突,突然被cue?!
说好的睡着呢?结果是在装睡?!
你谨慎地开口:“不会。”
“为什么?”
“从我踏上西林土地的那一刻,兰顿的所有都应该被抛弃。”
要告诉他吗?那个理由?可是异国远嫁的公主如果没有母国的撑腰,好像混的都不好的样子。
亚瑟翻过身来,侧躺在枕上,手指与你交扣,你甚至能感受到他浅浅的鼻息。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远了不够亲密,近了便是冒犯。
他的声音有点泛冷:“我不想听废话,伊薇尔。”
呵,男人,无情。
“兰顿现任教皇,文森特,杀了我的父皇。”你犹豫了一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想回兰顿了,那里容不下我。”
“我除了您,别无选择。”
你明显感觉有什么刻意隔开你和亚瑟的东西消失了。
他很放松地揽你入怀,似乎因这个回答而非常愉悦:“睡吧。”
大概是戒备。
面板显示,好感度60。
天啊难得看见这位一次涨十个点的,这一个月你都习惯这货每回跌跌涨涨的1好感度了。
你调整了一下窝在他怀里的姿势,掖好被子以防这位尊贵的陛下着凉,顿了一下,还是决定抱回去。
他像是确定了这里很安全一样,由你乱闹。
你折腾的时候摸到他的枕头下,感觉手指一疼。
你:“……”
这家伙多疑到在床上放刀。
朋友这不是您的床好吗?!
你想到刚刚他的问话,细思极恐,后怕地瑟缩了一下。
第23章 、五周目火刑
亚瑟坐在王宫正殿议政的长桌首席,揉着眉心听各位与会者的发言,最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无非哪位领主的地盘上又有了一场农民起义已经用武力镇压或谈判和解将这拨刁民搞定了,西林兰顿边界走私某某香料猖獗自家税收亏的大今年可能给国库上缴得迟一点,隔壁阿塔纳最近缺水缺的厉害按往常又到跑到西林来骚扰临近城镇的时候了……
他昨日睡得好,今日让这些老骨头折腾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听起来劳心劳力他有些吃不消。
全副武装的士兵镇守在殿外,随时等候国王吩咐。
亚瑟正想宣布会议结束,回去休息睡个午觉,每回听政的整整一上午都是煎熬,他的身体需要休息,尖锐的耳鸣和脑中的轰鸣令他无比烦躁,碍于场合又不好发作。作为国王,目前的和平时期中他所要做的事多半是聆听,亚瑟自嘲地想,要是到了战争时期他该怎么上前线?
当初王姐前往兰顿参加文森特的继任大典时求娶兰顿公主为的不就是这个,多一个盟友总是好的。谁能想到这件事直接导致西奥不伦的本质彻底暴露,撕掉任性张扬天真幼稚的皮,借王姐对他的宠爱与不备,成功登上王位,把真正的帝王藏起来,自己假扮成王姐,对外则宣称西奥亲王染上重病,不使人探视。
西奥大概想不到自己久病沉疴的哥哥一眼识破了他拙劣的伪装,一杯毒酒送他去见了光明。
那晚的宫殿很混乱,着了很大的火,亚瑟猜应该是王姐放的,半夜他将西奥放在水晶棺里,沉在王宫的沟渠中,想他了就去看看。对外,则宣称凯撒亲王过世,谁也不知道西林短短三个月之内王位上换了三个人。
西奥有的玩具,为什么他没有?
然而现在,他一开始对权位的热衷已经渐渐消退,复杂的周旋和繁重的政务几乎要拖垮他的身体。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所有迹象看起来都像是在揭露他的身份,他无法入眠,他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有夏佐能让他感到一点放松。因为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内侍的命运与君主牢牢绑在一起。
他当初想要夺下王位,其中不乏夏佐的鼓动。
他目前最需要的是找一个能让他完全安全的去处,一个不存在威胁的港湾,至少能教他好眠。
现在来看,代替王姐迎娶伊薇尔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即使与初衷相悖,却刚好贴合他的需求。这个女孩平时看起来并不聪明,没有野心,不能也不想左右朝政,更不会向着母国兰顿。除了某些还能够忍受的毛病以外,总的来说,她的犯蠢不代表行为的出格,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
她会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王后,自己会和这样一个女子度过一生。
亚瑟神思飘荡,直到沃伦伯爵的发言钻入他的耳中:“陛下!我以为您这段时间颁布的限枪令十分不妥当,我请求您收回这道法令!”
亚瑟微微抬眼,晦暗的目光蛰在沃伦脸上:“为什么?哪里不妥当?”
“伯爵,我在上次的狩猎中几乎丢掉性命,因为来路不明的人向我开枪。”亚瑟平静地叙述。
“您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让整个上流圈子都失去他们的娱乐!一旦限枪,我们该如何在领地狩猎,您这是狠心地剥夺旁人为数不多的喜好。”沃伦伯爵十分激动,他的爱好就是收集各色枪支,限枪令不但损失了他的私人财产还剥夺了他的乐趣,沃伦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表示他的不满,今日终于在国王陛下面前吐露出来。
亚瑟一边听他慷慨激昂的陈词一边点头,手指击扣在座椅上打着节奏,等到沃伦停下以后,他问了一句:“说完了?”
“……是,陛下,完了。”
亚瑟低眉微笑,为他鼓掌:“讲的很好。”
在座议政的各位不知所谓,也附和鼓起掌来。
沃伦:“陛下,我很感激您的开明,所以您已经决定取消这道政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