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周考,知识点,魔法课理论部分。
基本元素?你刷刷填上:金、木、水、火、土。
特殊元素?光、暗、雷电、冰。
极少属性?emmm,你犹豫了一下,这个是啥来着……你拿下羽毛笔在手上转了几圈,鼓起脸颊出气吹动零碎的额发。
噢噢,精神、时空。你抬头望了一眼孔雀机械钟。铜制的笼子里,展翅的金雀还没有动静,旁边立着的公鸡随着底下的转盘在一点点转动,孔雀下首的机械猫头鹰忽然低头啄食镀金食槽中的水,公鸡随之定住,尖锐的打鸣声传出,金孔雀立刻旋转180度,华丽的后尾张至极限,日光照在金质尾羽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鸡鸣声结束,孔雀的底座旋转回来,结束开屏。
一个小时过去了。
你愁眉苦脸地又挠了挠头发,还剩下最后一道大题,妈耶,论述题。
你的手被轻轻打了一下。
原本坐在石板前喝茶小憩的奥尔德里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你的身后。
“殿下,保持您的仪态。”奥尔德里奇脸上毫不客气地表露出嫌弃,“如果您实在做不来,至少气势满满地提笔。哪怕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也要理直气壮地交白卷。”
“华丽,从容的华丽!”他强行扳下你在自己头发上作乱的手,义正言辞地教导你,“在进行魔法交锋前双方的实力都不明了,您必须记住不能在气势上先被人压一头!”
“……是,老师。”你委委屈屈地放过了你的头发,开始死磕。
奥尔德里奇高深莫测地盯住你沾了三回墨还没写一个字的笔:“您准备交卷了吗,殿下?”
“老师,我觉得我其实还能抢救一下……”你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奥尔德里奇:“噢?”
这一声“噢”真是百转千回,奇妙到不可言说,催着你愣是写下了本题第一个字和标点符号。
“答:”
没下文了。
奥尔德里奇和你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老师,求求您,别再盯着我了。”你一脸便秘的悲痛,“我真的没有打小抄。”
你的脑子空白一片,一个字也想不起来orz。
奥尔德里奇终于放过你,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他在空中划过几笔,你的眼前顿时显现出以红色流光为脉的倒计时时刻。
你:“……”好狠。
老师,虽然你芯子里是个老妖怪,至少怜爱一下这个稚嫩的壳吧。
你打了一会草稿,理顺思绪后开始奋笔疾书。
这是一道要求你论述兰顿、西林两国官方对待魔法态度差异的题。
尽管你很奇怪你将来铁定当不上教皇为什么要搞这种带有领袖色彩的题目,但是既然老奥要你干,那就干呗。
“答:
从成员构成上看,兰顿注重对全员相关天赋的培养,不论阶级,即使贵族阶层也会一同参与;西林则主要由平民阶级构成,作为职业用以为贵族服务。
从管理上看,兰顿有规律的举国魔法测试时间,设有完备的培训学校,通过考核后可以进入专门的魔法协会任职,接派任务由协会负责,自治性强;西林则基本靠个人传授,无专门机构,大部分长期同部队混住,接受同等供养,费用冗杂,少部分为专人服务。
从功能来看,兰顿视魔法为一种对能力的追求,西林主要将魔法作为工具使用。”
.……就这样吧,你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加上你之前在西林根本没什么关于魔法的经历,你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你感觉脑袋被掏空。
交卷!
你撑着桌面从椅子上跳下来,踮起脚扒着桌缘,从桌上拿过试卷交给石板旁已经开始靠着软座打盹的某位魔法师。
“老师?”你扯了扯他的袖子。
没有反应。
你将卷子放在地上,爬到软座上剩下的位置跪立着去够奥尔德里奇的脸。
你轻轻拽住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大家快来看,天才奥尔德里奇把他的学生教废啦 ̄”
“都废啦 ̄”
顿时一簇火苗从空中暴起烧焦了你的额发。
刚刚醒来的教师先生:“……刚刚发生了什么,您的头发怎么了,殿下?”
他茫然地看向自己手中炸出的火苗,又看看你,扶正自己歪掉的眼镜。
你:“……不,老师,什么都没有,是我自己在玩火…”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你的几缕额发散发出难闻的焦臭味,认命地把卷子捡起来双手呈交给奥尔德里奇。
镜子前,萨拉为你一点点剪去残留的烧焦部位,抱怨道:“殿下今天下课去哪里玩了,搞成这样。”
“我不是玩。”你郑重其事地牵起萨拉闲着的另一只手,“我是在用生命热爱学习!”
萨拉翻了个白眼当作没听见,重新打散头发为你修整:“您说不能告诉教皇陛下,不然他肯定请最好的理发匠为您打理。”
“别别别,千万别告诉父皇。”你头疼地想,要是让人看出来这头发上残留的元素气息,很难不保证你话痨骚包但实诚的老师就此卷铺盖走人。
你还是挺喜欢他的。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假装不经意问起萨拉:“萨拉,你知道文森特吗?”
后面的日子,就是你“期待”已久的实训。
“集中注意力!再来一次!”
“说了不要念出咒语!习惯在脑子中迅速地过一遍,念咒只是为了让你感受魔力的流动!”
“……殿下您施咒了吗?!这个的火系咒语的正常释放效果就成年人而言可以形成一个能量球,您至少应该点个火吧!”
“好,非常好!火苗起来了!保持住,殿下!再旺一点,让火焰蹿高……一点。”
你吸吸鼻子,看着指尖冒起的一缕青烟,讨好地朝奥尔德里奇笑了笑:“老师,我可能,不太适合火系魔法……”
奥尔德里奇扶额:“正巧,我也有这个想法。”
他牵着你下楼,走到室外,你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奥尔德里奇见你小步子迈得飞快,于是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你们在迷宫花园前停下脚步。
奥尔德里奇庄重肃穆地闭上眼;“感受到了吗,殿下,来自元素的力量,它们在亲近你。用你的指尖去触碰空气,不要用眼睛。”
“木元素和水元素都十分充裕,今天的光元素也很活泼,噢,它在亲我的脸!土元素在睡觉,它们一直都不太习惯别人的打扰,可是一旦醒来,它们的力量不可预估。这里的金元素几乎找不到……”
你双手合握着奥尔德里奇的手,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花园,花、草、树、水、墙、土、太阳。
有什么特别的吗?
“感受,殿下,感受。”
你听话地闭眼试图去触摸你的天才老师所说的那些灵动有趣的元素。
奥尔德里奇蹲在你身前,看着你一脸陶醉的模样,激动地握住你的双手:“殿下!很美妙吧!”
你闭着眼点点头:“太阳真大啊,晒晒身上都暖和了。”
奥尔德里奇:“……”
你今日的学习成果也并非为零,至少你学会了如何炸出一点火星。
是夜,你在被窝里锻炼今天的火球术。
“叭。”灭了。
你冷漠地看着黑夜中你的手指,你上辈子大概是个没油的打火机。
嗐,睡了睡了。
你放弃了,盖上被子准备进入香甜的梦境,夜的温柔将你包裹其中,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我祈求让那个盗窃我钱的的人双手残废。”
你吓得翻身坐起,四处张望,点上灯后发现并没有别人,声音却在你的耳畔萦绕。
“黑暗神啊……我祈求这次晋升的机会属于我。”
“我想要,我想要,想要让那个可恶的女人远离他的生活。”
“我……”
无数的祈愿钻进你的耳朵,你的指尖被熟悉的暗蓝色幽光萦绕,你的肌肤被柔软的暗色光芒裹挟,耳边的祈愿变成了轰鸣的嗡嗡声。
“停下!”你轻声呵斥,脑海内瞬间寂静。
你试图聚起这些散乱的元素,将它们排列成潦草的阵型,立时,暗蓝色的小小星海驻留在你的指尖,它的光芒映亮了你的脸颊。
你意识到一个可能。
你悲催的魔法之路,一般的魔法师辅导不了,可能得找艾斯本这位学长探讨心得。
你拉下面板,黑暗阵营那一栏赫然写着你的大名。
你:“……呵呵。”
来,按照上午的火球术套路走一遭!
你聚起精神,全身贯注地盯住手掌,心中暗自感受暗元素流动的脉络,幽幽地光芒在手心越聚越大,将整个房间映亮如同白昼。
“轰!”
你的头发被炸的全体倒竖在空中。
兰顿皇宫半夜传出一声尖叫:“救命啊——快来人啊——我被子着火啦,救火啊!”
遥远的西林,某处森林掩映的古堡中,一位女童睁开了漆黑的双眼。
“谁。”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了orz
第40章 、七周目师生讨论
“夫人,您该起床了。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比尔先生将会把您要处理的税额账目和法庭案件的判决放在您的红木长桌上。”侍女将薇诺妮卡轻轻推醒,“您昨晚似乎没有睡好,我见您迟迟没有下楼,所以才擅自进入您的卧室。”
“嗯。”
女童披散着黑色的长发,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侍女端来清水为她洗净面部后,扶着女童下床,坐在梳妆镜前为她打理头发。
侍女将她垂及脚踝的漆黑长发分成数股,每一股又再分作三小股,扎成麻花状,最后总起盘在脑后。
“今日您的行程并没有外出这一项目,也没有客人即将造访,所以不用太过繁复。”
“好。”薇诺妮卡一眼也没看镜中的自己,反倒像是在盘算其他的事情。
她换上了一身简便的裙装,紧身对襟长衣作外褂,露出系在里面的腰带,手肘到手腕的袖子上一整排的纽扣点缀着宝石,长衣尾部绣对称家徽“狮掌栖鹰”。脖子上挂水滴形深蓝玛瑙项链,今日不用特地戴帽子,也不用挽披帛。
薇诺妮卡用完早餐后坐在红木长桌前,背靠藏书架。
她要给她的一位年轻朋友写信。
“致奥尔德里奇:
我的朋友,你又游玩到这片大陆上的哪块土地了?我很好奇你最近是否感受到一些不寻常的异动,你在魔法这个领域是我所见过的人类中最为敏感的一个。
昨晚我感受到了远隔千里之外的暗元素波动,我非常吃惊。
自黑暗神神隐以来,已多年未有人类能使用暗元素作为魔力驱动。我最近亦无踏足人间,而人类对暗元素的印象几乎止步于史籍。
我感到十分讶异,除承接黑暗血脉的我之外,究竟谁能够突破神灵的界限直接利用这种魔力。
你一向对此颇感兴趣,如果知道了相关的消息,请写信给我。
另: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见一面。我最近由于各种原因换了一副样貌,假如碰面,请不要表现的太过夸张。”
薇诺妮卡点了点信纸,信纸漂浮在半空,幽蓝色的火焰从下而上,将它一点点吞噬。
“会是谁呢?”
女童托着下巴,染着丹蔻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她望向内部房间走廊墙壁上开的外窗,一只乌鸦从外面飞进落在她的桌上。
“早,比尔。”薇诺妮卡为乌鸦顺了顺毛。
乌鸦嘶哑着嗓子喊叫:“早,大人。”
坐在马车中的奥尔德里奇收到了一封不同寻常的信。
从半空突然出现的暗蓝色火焰里掉落了一封信在他的怀中,奥尔德里奇拆开信封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呵,昨天晚上竟然连魔王都惊动了吗?”
他看完信后,指尖点起一簇火将燃烧成灰烬。
“该说我那个徒弟太傻,还是太幸运?”
与此同时,你站在顶楼的学习室里,趴在采光良好的巨大窗户边缘,思考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没有人认识文森特。
他现在并不在皇宫内。
那么他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能够进入皇宫,又为什么会得到教皇的青睐?
一系列问题让你感到十分的困扰,甚至比你昨晚炸了自己的房间还要让你感到痛苦。
你在等待奥尔德里奇前来授课。
这段时间为了方便实训授课,萨拉痛心疾首的将你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样,连头发都扎的十分简单。烧焦的额发更令她十分怨念,直直抱怨你现在的发型和新做的裙子无法相匹配。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你昨晚抱着教皇的腿撒娇,萨拉刚刚向他告完状。
你没有想到的是教皇年轻的时候是如此的风流潇洒,将来的十年光阴中他仿佛把这些日子过成了五十年,你开局见到他的时候,真的以为这个大叔有八十多岁。
莱诺的脸庞你感到很熟悉。
然而美人都有相似之处,所以你也并没有过多的去研究他的相貌。
光看这通身的贵气,你就觉得便宜爹很牛批,为什么还要继续看脸?
爱德文·莱诺揽过女儿的肩膀,宠溺地拍拍你的肩:“不喜欢裙子吗?”
“喜欢呀,但是我更喜欢魔法。”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