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你还小,那些逼死人的阶级破事还没见识过。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我不小。”
女人失笑:“不得不说,你这股聪明劲像你那死鬼老爹。”
维纳亚克瞥见地上烟头还剩一点火星,用后脚跟在上面磕了两下:“你很少提起他。”
“谁知道呢,突然想起来了。”
“你说过我的眼睛很像他,惹你心烦,我已经把它遮起来了。”他捋着自己过长的刘海,“我的判断能力和昨天一样,没有进步或者退化,也不应该是你提起他的理由。”
维纳亚克撩起一半刘海,露出一只眼深深看着这位母亲:“你在撒谎。”
“和你说话就是累的很,现在趁着我还没生气你还是滚远点比较靠谱。”海伦娜风情摇曳地上楼,“我得去看看厨房的懒虫们有没有偷闲,你照顾好那个女孩,维纳亚克。”
男孩眯着眼盯住女人的背影,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当然,他觉得这个话题并不重要,他只是习惯性进行对某一对象的猜测与判断,给无聊的生活找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情趣。
这是他喜欢的游戏之一。
啊,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照顾好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贵族比较实在。维纳亚克看了一眼虚掩上的杂物间的门,那个孩子给的戒指与手镯可是品类不错,这些才是真正有点意义去让他为之费心的东西。
那位夫人说的不错,他确实缺件像样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一定打了超过一万字orz吐槽,阿斐碰上了最为吐血的撒币比赛:文件上说好的下个月比赛,结果实际上今天下午才公布,明天就有所谓的学院初赛。
说好的晚上十二点前交报名表,突然改在下午两点。
说好的二十分钟,突然砍成十分钟。
故意锁着消息给内部人员,还是把另一个队员拉进来才知道有这事。
和队员一通赶稿,他们找资料我码成稿,好歹今晚搞出来了,明天再造PPT,到时候现场直接上手。
真·狗,太狗了这个操作。
明天随缘,爱咋咋地。
郁闷,作业还有一大堆呢……下次除了直接的校级比赛再也不去了。
第45章 、七周目歌者
深夜,你被楼下的哄笑与叫嚷声惊醒,你揉揉眼睛,拉过衣服穿好准备下床。
你扶着楼梯从二楼客房下来,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狂欢的人群。
厚重的木杯碰撞,啤酒溅出,有拍着桌子高声谈笑的,有唱着歌从吧台旋舞到门边的,维纳亚克穿梭在人群里为各个座位上的客人呈上他们在菜单上的食物。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你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
你理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剧情点里的事件接下来可能发展的导向,不如静观其变。
“弹琴的呢?”有人在喊叫,“杰克!再睡我就白来了,嘿,死醉鬼!”
“弹琴啊,邋遢汉!”附和声随之而来。
已经有不耐烦的客人满脸通红地拿起杯子往桌上猛力碰撞,故意弄出声响:“把他弄醒!我有钱往他头上砸,保准起个大包!”
维纳亚克刚刚送完餐,靠在吧台旁打了个哈欠,他拿起这个醉鬼没喝完的半杯酒往这个睡死过去的人脸上一泼:“别睡了,到你了。”
杰克迷迷糊糊醒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流下的酒水,他极其夸张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好像是在吟唱一个曲调的长音。
他眼神朦胧地调试着琴弦,摇动琴尾的摇柄,左手在底下一排琴键上试了几个和弦。
流畅的音色流泻出来,类似于你听见过的吉他的音调。
酒馆内的气氛顿时被推向另一个高潮,人们起哄:“唱啊,唱啊,听听你的新歌杰克,让我们见识这曲子能有多烂!”
维纳亚克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即将回去休息,来接他班的苏珊娜从楼上下来,路过你的身旁,她低头不言不语,守在吧台后,有客人叫唤加酒加面包的时候才从吧台后绕出来。
“好了大伙!开唱啦!”杰克整个人基本清醒过来,他左手在琴键上飞舞、跳跃,整个人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开始在酒馆内摇摆,“谁说这是烂歌,啊?都闭嘴听我唱!”
维纳亚克端着烛盘,临走前到各桌询问了一遍是否需要更换或者添加蜡烛。客人正兴致高,摆摆手懒得理他,有人直接伸手推搡着把他赶开。这种情景他好像已经司空见惯。
他从酒馆前厅往杂物间走去,一抬眼看见你站在台阶上静静望着他。
“夫人,您需要什么吗?”他恭敬地朝你点头,轻声问。
你趴在栏杆上往下望:“你要睡了?”
“还没有。”维纳亚克停顿了一下,“容我猜测,您的意思是想要我陪您聊一会天吗?”
“……”你正要说这句话来着。
维纳亚克从底下上来,坐在你身旁的台阶上:“我以为您并不喜欢这样糟乱的环境。”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和他并排抱膝坐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灯火摇曳,喧闹都停下来,为杰克的摇弦琴空出位置。
维纳亚克突然出声:“开唱了。”
华丽的音色的触角漫过酒馆每一个角落,你安静地看着这位醉鬼抱着庞大的琴身吟唱。他跟白天比起来完全换了一个模样,抱着琴演奏的他甚至可以说是个有魅力的不羁年轻男人。连他脸上懒得刮得大胡子都为他的气质加分,粗犷豪迈。
“弹琴的歌者日日徘徊,
星星还没升起,
琴键已经疲惫,
我的歌声嘶哑,
可那个女孩她还没走来。
吾爱吾爱,
是荆棘绊住了你的脚步,
还是该死的花朵让你青睐,
我在此焦急地等待,等待。
直到某日化成石像,
直到某日崩为土块,
直到某日散成尘埃,
啊,我的女孩,
你为何还没有到来?
弹琴的歌者在这里徘徊,徘徊,
弹琴的歌者日日徘徊……”
【恭喜玩家获得CG“酒馆歌者”,愿玩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杰克唱着唱着忽然望向苏珊娜的方向,顿时有人吹起口哨:“向她表白啊老鬼!”
“嘿,你就只会唱唱歌吗!”
“谁都知道你喜欢她了,老拖着不肯说苏珊娜早就被抢走了你这家伙!”
“喂,苏珊娜,你喜欢这个臭男人嘛!你看她害羞了哈哈哈哈哈!”
苏珊娜手足无措地站在吧台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抬头看向身旁的维纳亚克:“不去帮忙吗?”
“有人会来。”维纳亚克平静地叙述一个将要发生的事实,“就算没有,她也总要经历这种事的。”
“只要没人傻到去挑事,就没有必要太担心。”
有人会来?谁?
你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看起来是从你头顶右上方的台阶处传来的。
“借过。”一个厨师打扮的年轻小伙从楼上下来,从维纳亚克左边与墙壁之间腾出来的空间迈脚过去,他大概已经在你头顶观察这场表演很久了。
维纳亚克耸耸肩,往你的方向挪了一点。你们现在可以算是肩碰肩了。
你右边贴着栏杆,左边紧靠着维纳亚克,这样的位置让你从直觉上有一种危机感。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死活说不上来是哪里,这种莫名想要逃开的求生欲到底打哪里冒出来的orz。
“是伍德!噢,太有意思了这个晚上!”
人群又一次爆发出欢呼,好像见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你看了看自己的手,要是你手上此时此刻能有一片瓜该多好。
多应景。
你的智慧告诉你,眼前上演着的一幕是八点档必备特供三角恋戏码的二男争一女经典名场面。
“苏珊娜喜欢谁?”你不禁发问。
维纳亚克勾起嘴角:“她喜欢钱。”
“夫人,谁不喜欢钱呢。这里都是有了今天看不到明天的人,谁都想怎样捞一笔大的。爱情一分钱也不值,还不如买块面包。”
你:“……”
好的你明白了,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小白花的女子体内蕴含着不可小觑的野心,根本不用你瞎操心,维纳亚克是这意思吧,你应该没有意会错?
这样悠闲又放肆的坐在台阶上的感觉真好,远远地看着热闹,身处其中又跳出其中。
你无意瞥了一眼这家伙的侧脸,他的额发将脸部挡住了一半,但是可以从优美的下颌线看出这孩子应该长得还行。
骨相还是不错的。
昏黄的烛光里,你无意识地开始点头,只依稀记得那个叫做伍德的厨师黑着脸把苏珊娜拉走了,杰克很难过,到底是真实还是你不小心构筑的梦境?你不知道,你的世界已然渐渐沉入黑暗。
“喂,艾斯本,你这样真的好吗?”
酒馆角落里一大一小穿着黑斗篷的人在交谈。
“怎么了奥达,你在担心?”
“我们难道来这里不是为了把殿下带回皇宫吗我说。”
女孩坐在长椅上丢给奥尔德里奇一块面包:“硬的我咬不动。”
“你倒是说点正经事啊,陛下要急死了!我可是在他面前结过咒的。”奥尔德里奇一开口,看见有人往这里看赶紧小声。
“伊薇尔是自己跑出来的,又不是你带走的,誓约不起效,你着什么急。”女孩左手肘横放在桌上,右手撑着半边脸,很有兴趣地看着酒馆内上演的这一幕戏剧性的情节。
奥尔德里奇:“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还让她叫你哥哥。”
“她在这里,我天天随时都可以过来,她在皇宫里,我进去费事的很,麻烦,还不如让她留在这个破酒馆多玩几天。”艾斯本瞟了一眼台阶上的人,“她那回闹的一场大动静让老头子起疑了,现在我在兰顿还能帮她混淆一下视线。”
“过几天我就得走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女孩将酒杯放到鼻子底下嗅,嫌恶地放下,“杯沿不干净。”
“我有时候还以为你想要把她带走呢艾斯本。”
“她在兰顿呆着现在过得很好很安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城堡不适合孩子。”
“我总感觉你像是在驯养一只宠物。”奥尔德里奇把酒杯拿过来,“你真是挑剔,不过是一点木屑而已,用久了被磕的。”
“受人所托。”艾斯本盖起自己的黑色斗篷帽,“你说的对,非常重要的小宠物。”
他拉起奥尔德里奇的衣角:“走了,出去散散步,我很久没有出来了。”
“……”外头除了月光现在连旅馆外的蜡烛都熄了好吗,逛个屁。
“西林的那几位就要过来了,奥达。”艾斯本回头,黑眸锐利,“假如你需要更好的职业的话,这是个机会。”
“我没有那个野心,走吧走吧算我陪你了……”
二楼客房的门被推开,维纳亚克叹息着将手里抱着的小女孩放在床上。
“楼梯上还能睡,真是……”他转身走出客房,将房门阖上。
远处的一队低调的马车载着他们尊贵的主人在赶往兰顿的路上奔驰。
作者有话要说:等人凑齐了搞事情。
今晚十点多比赛才结束,实际和设计差别真大,黑脸。感谢在2020-04-2400:26:58 ̄2020-04-2500:5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笑世间浮华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七周目面包
“哪个不长眼的敢到我店里来捣乱!”
你迷迷糊糊听见楼下有女人在斥骂,其间混杂着重物击打在人体上的清脆响声。
听起来好疼。
你推开门走到二楼台阶口去,好像说话的是维纳亚克的母亲海伦娜,发生什么事了?
海伦娜操着一根长条棍装物体站在酒馆门口,指着门外大声道:“你们这些做贼的,天生该把双手偿给神!”
“妈妈,您吵醒客人了。”
维纳亚克抱臂站在一边,他突然转头看向站在二层最上一级台阶的你。
你有些尴尬的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海伦娜阿姨?”
海伦娜撩开披散的长发,热情地回答你:“噢没事小宝贝,真不好意思,居然把你给吵醒了。来了一个不长眼的贼,我已经把他打了一顿,遗憾的是他跑的太快没打尽兴。”
“啊,这样啊。”你无意义的感叹了一句。
小酒馆已经开始了它的忙碌。为住宿者提供早餐、处理残留的食物、擦拭桌子与餐具,偶尔还能从地上捡到躺在桌子底下醉的还没醒的客人。
你站在楼梯上看着维纳亚克和海伦娜忙的进进出出,伍德和苏珊娜将盘子洗干净后上楼准备早餐,想了想自己也睡不着了,于是干脆下楼。
你走到吧台旁,看见送餐的木质托盘上架着一块长长的黑色面包。
“?”这啥,没见过这种面包,黑的有些不同寻常。
你踮起脚,双手扒在吧台上看了好一会,还是转头问维纳亚克:“维纳亚克,吧台上的面包能吃吗?”
他正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抹布忙于洗刷桌面与椅子,过不了多久客人就要下来吃饭了,他头也不回地答道:“可以,夫人。”
你快乐地拿下面包,双手捧着放在嘴里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