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夫君变成粘人精了——椰箩
时间:2021-02-14 10:17:25

  “快接着,手应该能动吧。”
  许映颜这才接过了碗。
  很简单的一碗面,清汤寡水,面上还飘着几根青菜,有些许油花。
  应该是十分仓促之下做出来的。
  许映颜出了一口,除了吃出点盐的味道,再没有别的味了。
  可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失灵了,竟觉得味道还不错。
  天气渐寒,屋外寂静无声,似乎都笼罩着一层冷气,可屋内,她与赵羽舒一人坐于床上,一人坐于桌边,吃着十分简单的一碗面,虽然两人都未说话,相隔还有些远,她竟也生出些暖意。
  赵羽舒吃完之后,看许映颜只是捧着碗,碗中的面未动几口。
  他问道:“你怎么不吃?”
  许映颜却道:“府上的厨子怎么手艺变成这般了?”
  赵羽舒沉默半刻,才道:“这是我做的。”
  许映颜:“……”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赵羽舒接过她手里的碗,尝了一口,道:“也不是很难吃吧。”
  赵羽舒以前在军营中,地处偏远,气候严寒,没什么作物,几乎日日都只能吃些一样的食物,好不容易能吃上些新鲜蔬菜和肉类,已经是开心至极了。
  他更是懂得粮食的可贵,眼下看着许映颜还剩了多半的面,他只觉得浪费。
  许映颜见他一脸纠结地盯着那碗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昏沉沉间,许映颜突然想到了些事。
  她从未想到像赵羽舒这般出身的世家公子竟还会做饭。
  第二日许映颜起身时,赵羽舒早已没了人影。
  她看向桌上,两个空碗还放在桌上。
  她唤了小燕进屋。
  小燕伺候着她梳洗,一边道:“小姐昨夜是饿了吗?”
  “你怎么知道?”
  “世子爷一大早就出门了,还吩咐下人说等您醒了后再进来,把屋里的碗收拾了。”
  赵羽舒早跟周裕约好。
  他一大早出门便去了盛宝赌坊。
  周裕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了。
  为了融入赌坊环境,赵羽舒特意换了身普通的棉质衣物,周裕自然也是没穿自己的制服。
  两个人从早晨等到日落西山,叶炀也未出现。
  这期间,两人都未进食,水都没喝上一口。
  周裕道:“先去吃饭?”
  赵羽舒却摇头:“若是我们走了,他又出现了怎么办?”
  周裕:“好吧。”
  赵羽舒从小便是如此,一做起事来,废寝忘食,也不知是为何。
  无论是谢婉儿还是叶炀亦或是失踪的丫鬟,跟他都称得上是陌生人,赵羽舒这劲头却是比他还要足。
  明明是他们分内之事,赵羽舒如此专注,倒让周裕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羽舒突然压低了声音,道:“终于来了。”
  周裕朝门口看去,正是他们要等的人。
 
 
第十三章 赌徒
  来人外貌跟谢婉儿所描述的无什么差别,身形瘦削,身量不算多高,肤色偏白,典型的读书人模样,看上去弱不禁风。
  这打扮与长相却跟赌坊里的市井百姓以及赌棍这类的人极其不搭。
  可他一进这里,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叶炀十分熟稔地赌坊里他所认识的人打招呼,众人见到他,也是见怪不怪。
  连这赌坊里的小厮见到他,也很是熟悉,还主动地跟他打起了招呼:“来了?”
  叶炀点头。
  “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今天玩什么?”
  他一脸得意之色,道:“自然还是那个。”
  听他这话,来这里肯定不是一次两次。
  赵羽舒倒是不觉奇怪,可周裕却是大感意外。
  虽已大致猜到了一些,可如今真看到叶炀这副好赌的模样时,他还是惊讶。
  在谢婉儿口中,叶炀是勤奋上进且才华横溢的人,如今,他在这里看到的却是大相径庭。
  周裕问赵羽舒:“你说这是叶炀吗?”
  赵羽舒:“如何不是?你没听旁人叫他什么吗?”
  “也是。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
  叶炀一上了赌桌,便豪气地下了大注。
  赵羽舒和周裕站在外圈围观,却听到身旁有人议论起叶炀。
  “你看也样,今天是发财了吗?怎么一次下那么多注?”
  旁边一人也跟着道:“我也觉得奇怪,他平常可是连几钱都要向人借的,欠了那么多钱,经常来这里都是躲躲藏藏,生怕被债主发现,今日怎么如此高调了?”
  “也许真的发财了吧。”
  “那他欠我的钱岂不是能还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他还欠了我的钱。”
  赵羽舒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心里的怀疑又加了几分。
  叶炀今日虽自信满满,颇有些得意忘形,可运气不太好,上桌没多久,桌上的筹码便输了个干净。
  桌上摇骰子之人看向他,正等着他下注。
  叶炀却是一掀衣袍,起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一见他下了赌桌,赵羽舒与周裕还未到他跟前,一群人却赶在他们之前,先把叶炀团团围住了。
  “叶炀,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
  “就是,我看你今日这么豪气,也是在哪里发了财,有钱了先把欠我们的钱还了。”
  “还有我的。”
  ……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的内容都大同小异,催促着叶炀赶快还钱。
  叶炀换上一副无赖的模样,道:“你们刚刚不是看见了吗?我今日的钱都输光了,没钱可还你们了。”
  站在他面前的一人,看上去凶神恶煞,虎背熊腰,一把抓住叶炀的领子,竟把叶炀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再不还钱,你自己想想后果。”
  这人比叶炀高了不少,加上一脸凶相,更衬得叶炀瘦小。
  叶炀马上换上一副谄笑的模样,道:“好好好,我三天后定拿钱还与你。”
  那人一把扔开他,又警告他一句:“我三天后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没拿钱来……”
  “是是是。”
  此人一走,围着叶炀的人对他来说没了威胁,他眼珠转了转,而后突然低头,叫了一声:“这是谁掉的钱袋?”
  他说完之后,还佯装俯身去捡他口中所说的钱袋。
  众人一听他的话,纷纷低头去看,生怕是自己的钱袋掉了。
  就在这混乱中,叶炀逃了出来。
  他一口气冲出了赌坊,进了个巷子,等到确认那群人没有追上来时,才蹲在地上不住地粗喘。
  可这时,却看见了朝着他越来越近的两双脚。
  他连人都未看清,就跪在地上求饶:“两位,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们,你们别着急,我住的地方还有钱和不少首饰,等明日,我一定还给你们。”
  赵羽舒心道:他这是把他们当成债主了。
  可听着叶炀后面的话,他心里有了主意。
  待叶炀抬起头看向他们时,愣住了。
  赵羽舒与周裕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他是毫无记忆在何处见过他们,应该也不会跟他们有何钱财纠葛。
  他试探性地问道:“二位是?”
  周裕刚想回话,却被赵羽舒偷偷拦了一下。
  他看向赵羽舒,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便闭嘴了。
  赵羽舒上前扶起叶炀,道:“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们是外地来的,想向你问个路。”
  叶炀松了一口气,却瘫在地上:“原来如此。”
  赵羽舒又道:“我们还没有住处,不知道你能否带我们去找个客栈?”
  叶炀盯着他们,半响不说话。
  赵羽舒拿出一锭银子,交与叶炀:“先谢过了。”
  叶炀接过银两,立马换了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包在我身上了。”
  他起身,大步走在了赵羽舒与周裕前方,道:“跟我来吧,我现在住的那家客栈就很不错。”
  赵羽舒与周裕立刻跟上叶炀。
  叶炀在出巷子之前,先是趴在墙角,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在追他时,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叶炀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他所住的尚泰客栈。
  随着他进去后,赵羽舒开了间最好的房间,并连订了好些日子。
  老板立刻喜笑颜开,拿了房间牌递给赵羽舒,并吩咐小二带着他与周裕上楼。
  赵羽舒临走之时,转向叶炀,道:“这位公子,你住哪间房?待我们安顿好了,可好好地聚一聚。”
  叶炀看赵羽舒与周裕穿着皆是不菲,出手大方,又听到赵羽舒主动邀约,大喜道:“我叫叶炀,住楼上叁零贰房,你们安顿好了,随时都可来找我。”
  “好。”
  看着赵羽舒与周裕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叶炀却没回房,而是跟掌柜的讨价还价。
  “掌柜,我带了这么一个大生意给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些酬谢啊?”
  掌柜为难道:“这个……”
  叶炀立刻又道:“你刚刚看他们二人不懂,明明是翻倍地收了房钱,若是我告诉他们,你觉得这样如何?”
  掌柜心虚,连忙道:“别,别,有事好商量。”
  叶炀伸手放在台上,看向掌柜的:“钱。”
  拿到钱的叶炀心情愉悦,心想着又有钱去赌坊了。
  可想着赵羽舒这么一个大财神,他还是先去了他们的房间。
  他在门外敲了敲门,道:“二位公子,你们还在吗?”
  周裕上前开门:“叶公子。”
  “我是来看你们安顿好了没有?”
  赵羽舒道:“还需要些时间。”
  “那你们先好好休息,我们晚上再一起去喝酒。”
  “好,叶兄下午可是要出门?”
  叶炀笑道:“是啊。”
  送走叶炀后,赵羽舒跟周裕商量:“正好,等他出门后,便去他的房里看看,依他所说,谢婉儿送他的首饰一定还在他房里。”
  “可他出门定会把房门上锁,我们如何进去。”
  赵羽舒突然笑了笑,在周裕眼前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周裕大惊:“你何时弄到的?”
 
 
第十四章 眼下这盆绿植,却有些奇怪……
  赵羽舒一点没有心虚,反倒是神色自然,道:“他刚刚靠近我之时,我顺手便拿了过来。”
  周裕惊讶:“你何时会这种伎俩了?”
  严格来说,这都称得上是偷窃了。
  赵羽舒看出周裕心中所想,不以为意:“为了查明真相,这种行为没什么不可的,我猜他此时出门必定又是去了赌坊,赌博之际,定不会发现身上少了何物,我们得加快些,在他回来之前,好好地在他屋中搜寻。”
  赵羽舒做事向来不遵循常规律法,只做自己认为正确之事。
  就如他此刻行为,在寻常人看来,他一个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是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可他偏偏是做了,还做得理直气壮,毫无愧疚之感。
  周裕对赵羽舒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那便去吧。”
  赵羽舒将钥匙收在手中,与周裕出了房门,下到了叶炀所住的第三层。
  开门之时,周裕有些忐忑,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发现,可赵羽舒却是像进自己家中一般,推门便进去了。
  周裕心想,好在这客栈中所住之人都是些陌生人,即便是一墙之隔,也未必知道旁边住的是何人。
  因此,他们进了他人房间,若未被本人发觉,也不会有旁人察觉。
  赵羽舒一进房中,便四下搜寻起来。
  一眼看来,这房间十分普通,并未有什么独特之处。
  赵羽舒径直走到了床边,在床褥间摸索了一番,并未有什么发现。
  周裕在房中四处游走,也一无所获。
  床下、桌下还有柜中,凡是可能藏物的地方,他们都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寻到。
  赵羽舒坐在床边沉思,道:“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他明明自己承认身上还有银两和首饰,即便是银票这种东西可以随身携带,但女子首饰这类物事肯定是放于自己住所的,城郊他往日所住之处他已很久未回,如今常住之处就是这里了。”
  周裕道:“我也觉得如此,兴许是我们找得不够仔细。”
  赵羽舒视线在房内逡巡一周,思索着可能的地方。
  忽然间,他发现墙角一盆植物有些奇怪。
  他与周裕的房间按理说是这间客栈最好的,但他们的房中除了一些不值钱的花瓶字画装饰外,根本没有像叶炀房中这般大型的植物。
  花盆足有十几寸之宽,里面种着叶片极大的植物,茎干也十分高大,可应是疏于照顾,叶子枯萎,边缘都有些发黄。
  赵羽舒在府内常见此种植物,听园丁所说,这种植物因易于存货,不需精心照顾,打理方便,所以院里多养着这种绿植。
  既能装点环境,又不需人太过费心照料,半月浇一次水便可。
  可眼下这盆绿植,却有些奇怪。
  即便是叶炀不曾浇水,客栈中也会安排人照料。
  如果不是客栈放置,那便是叶炀自己买来,他买这个作何?
  赵羽舒起身,朝着那盆绿植去了。
  周裕眼见着他在那花盆欠蹲下,直接伸手抓了一把土,仔细地查看。
  周裕也走了过去,问道:“你看这泥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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