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凶猛——朵颜涯
时间:2021-02-15 10:29:30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她就没想过,要是被这么撵出去,她不孝的名声怕是要背定了。
  而且你别忘了,老夫人可不只有柳六郎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个不招待见的儿子,你这么说话简直就是在
  果然,老夫人一听,整张脸都黑了,死死的盯着贺氏,眼中喷火的道:“你给我闭嘴。”
  “我怎么对自己的儿子还需你这个蠢妇来置喙?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出去,拖出去---”
  老夫人气的大口大口的喘气,这话吼完,瞬间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婆子,身手就要去抓贺氏。
  就在这时,柳云歌上前一步挡在了贺氏的身前道:“且慢---”
  几个婆子见状停下了脚步,看向老夫人,而老夫人气的青筋都要爆裂了,死死的盯着柳云歌道:“耳朵都聋了吗?还不把人给我撵出去?”
  而柳云歌没有被吓到,也没有求饶,反而冷冷的看了几个婆子一眼,随后对老夫人深施一礼道:“祖母息怒。”
  “孙女以为,此时我们六房出府确实不妥。”
  随后转身看了一眼袖手旁观的大夫人赵氏道:“大伯母,早间外面发生的事儿,您不打算跟祖母说说吗?”
  “如今外面谁不赞叹一声祖母您教儿有方?谁不考赞一句建安伯府柳六郎品行高洁,是个爱国英雄?”
  “如若我们六房此时离府岂不是陷祖母于不义?让外人置喙祖母谄媚于吴家?是胆小怕事儿之人?到时祖母还如何在汴京立足?有何脸面去面对昔日相处的好姐妹?”
  “到时候,祖母怕是,怕是只能回祖宅颐养天年了呢。”
  说完这话便略略的低下了头,而大夫人赵氏瞬间汗毛林立,看柳云歌的眼神恨不得拿刀子剥了她。
  可是,她现在管不得那么多,赶忙规规矩矩的行礼道:“是儿媳的错,一进门就见母亲发了这么大的火,还没来得及跟母亲禀报。”
  随后一五一十的把门外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通,而老夫人略有惊讶,但是看赵氏的眼神冰冷的仿佛能冻死人。
 
 
第11章 撕破脸
  其实老夫人就算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一切,也从没改过要撵六房出府的决心。
  实在是六房太能惹事儿,以前得罪百姓,现在连皇妃都得罪了,那可是宠冠六宫的娘娘,都不用她张口,一个眼神就有人为她卖命,她们小小的伯爵府怎么得罪的起?
  在这种保命的时刻,什么亲情全都是可以舍弃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决定,赵氏知情不报,却有着陷她于不义,拿她当刀使的嫌疑。
  而且柳云歌最后一句更有杀伤力,想把她撵回祖宅颐养天年?
  老夫人想到这里,眼中寒光更胜,哼,逼走了她,到时候整个伯爵府都是赵氏的,那她小儿子一家子怎么过?其心可诛。
  柳云歌这一番话瞬间挑拨的这婆媳俩猜忌顿生,柳正安那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谁敢动一手指头试试???
  大夫人赵氏此刻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她不敢擦,别看她是掌家夫人,可是,婆婆想要收拾她,太简单不过了,大周以孝治天下,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了,她还能有好吗?
  况且这些年,明里暗里,婆媳俩也没少斗法,可是老太太毕竟占着辈分,赵氏始终没有占据上风。
  此刻大夫人赵氏见老夫人不发话,不得不赶紧跪拜在地,“母亲,儿媳知错,请母亲惩罚。”
  赵氏的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同时把柳云歌给恨上了,这个贱丫头,居然敢挑拨离间,看怎么收拾她。
  而柳云歌怕她吗?当然不会,她就是故意的。
  建安伯府这群人都是白眼狼,而且一个比一个狼心狗肺,自私自利。
  六房在如何,那也是老夫人的亲儿子,亲孙子,亲孙女,可是,她愣是不管不顾,该舍弃就舍弃。
  上辈子不就是如此,就算没有柳云歌掺和这一脚,贺氏那暴脾气还是不管不顾把吴张氏给撵了出去的。
  而吴家正是得势的时候,吴张氏还是一个小心眼龌龊之人,六房没有了伯府的庇护,又不得民心,遭遇可想而知。
  虎毒尚不食子,可见老夫人的心有多狠。
  而手足兄弟不但不守望相助,居然还落井下石。
  这建安伯府就没有一个好的,搅合着她们家宅不宁,给六房背黑锅,柳云歌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觉得十分解气。
  而老夫人盯着赵氏看了好半天,随后才大淡淡的说道:“老大媳妇儿,你这是干什么?”
  “都快当祖母的人了,还动不动就下跪,也不怕小辈们笑话你,还不起来?”
  老夫人这话一落下,郑氏就满脸笑意的上前拉了大夫人赵氏一把道:“可不是嘛,咱们母亲最慈爱不过的长辈了,你这动不动就下跪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当家主母这般腿软,让人笑话。”
  噗---说完这话之后,郑氏还捂着帕子笑了两声。
  而大夫人赵氏用力的攥紧了帕子,脸色发白,最后从十二太太郑氏那抽回了手,淡淡的道:“有劳十二弟妹费心,多谢母亲体谅。”
  她在如何不堪,也轮到小她那么多岁的郑氏来说嘴,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而赵氏的态度正好被老夫人看见,眼神眯了眯,随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跪在一旁倔强不服气的贺氏。
  最后才落在柳云歌身上道:“蔓姐这事儿做的好,为父正名,咱们伯爵府才能洗脱昔日他人的误解。”
  “不过,身为女子抛头露面是何体统?”
  “罢了罢了,你们都大了,我也老了,管不了这么多,既然你已经为六郎正了名,那分出府之后,我也更加放心了。”
  老夫人这话一落下,柳云歌嘴角闪过嘲讽的笑,什么叫更加放心了,呸--,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不顾自己孩子死活的母亲???
  想到这里,柳云歌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她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在孤儿院别的孩子都幻想着是走散了,父母会回来找她们,还是爱她们的时候,柳云歌就从来没有奢望过。
  什么情非得已,什么为了她好,呸,骗鬼去吧。
  她们就是不要你了,就是不要你了。
  这样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八成找到了还是一群吸血鬼?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去找什么亲生父母,既然当初不要她了,还指望长大后她们会爱你?别做梦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就比如现在的老夫人,柳云歌可不信,她不知道六房这一出府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不想着怎么化解危机,反而要把亲生儿子一家子扫地出门逼祸,可见心有多歹毒。
  而贺氏更是如遭雷击,六郎已经被洗清了污名,为何还要撵她们出府?她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婆,掏心掏肺的为这个家,可最后为何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她真的是寒心,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老夫人可不管柳云歌等人想什么,她是觉得越快越好,省着迟则生变。
  柳云歌慢慢的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果然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随后目光一冷道:“这样看来,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撵我们六房出府了?”
  老夫人闻言,冷冷的看了柳云歌一眼,那一眼有被顶撞挑衅的怒火,也有想要灭了她的决心。
  亲生儿子都可以不顾,一个病歪歪的孙女算个什么?
  而柳云歌嘴角轻翘,眼神微眯,冷声道:“这些年,因为父亲的缘故,确实让伯府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受益可也不小吧。”
  “刚才我还不太确定,如今看来,老夫人确实是惧怕吴家的,如今急吼吼的把我们六房扫地出门,不是谄媚是什么?”
  这话一落老太太的脸色刷的一变,满是戾气,而还不等她发话,十二太太郑氏就不愿意了,抬着下巴,怒声道:“柳云歌,你怎么跟老夫人说话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呵,还真是三辈不离姥家根,武将家出来的就是粗鄙不知道规矩。”
  “怎么管教都管教不过来,枉费了母亲这么多年的心血。”
  “还说什么六房让伯府受益不小,呵,你可拉倒吧,还受益?切,都快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有什么可受益的。”
  说完这话抬着眉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着嘴巴,把玩着手里的帕子,一副看不起轻蔑的姿态。
 
 
第12章 上风
  柳云歌见她如此模样,冷冷一笑,“别人也就罢了,十二太太,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说出这话???”
  “难不成你已经忘了?去年五月,你是如何以泪洗面,天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救救你那入狱的十二爷了?”
  “河堤崩塌,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又有多少贪官污吏被处死,抄家灭族?”
  郑氏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一脸惊恐的看着柳云歌,指着她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云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讥讽的笑道:“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只是有些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花的,这种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以为随便找找人,花那么点小钱,就能了事儿了?““呵,天真,要不是因为有父亲在,你觉得圣上会网开一面???”
  “今天还有你们十二房逍遥的日子可过?”
  “不仅如此,伯府这么多读书的少爷,你们去问问,他们在学院日子过的如何?可有人为难羞辱于他们?可否享受着优待?”
  说完郑氏之后,又看向大夫人赵氏道:“还有去年九月,大伯父---”
  还没等说完,老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太师椅后道:“够了--”
  “够了?这怎么能够?”
  柳云歌脑道,“父亲为国为民承受如此多的骂名,别人落井下石也就罢了,自家人明明得了好处,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处处看不起瞧不上,如今遇事儿就想着扫地出门,是何道理?”
  说完这话,用力的把贺氏扶了起来,然后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道:“娘亲,既然人家不待见咱们一家子,走就是。”
  “圣上乃千古明君,对于父亲这样的爱国之仕自当不会薄待,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定不会让广大爱国之仕受委屈,有-何-可-惧?”
  说完这话挽着还有些呆愣的贺氏转身就要走,而其他人则都愣在了当场,尤其是老太太和赵氏,此刻已经脸色铁青。
  柳云歌最后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在威胁她们
  柳云歌在这边以一人之力,力压伯府而不落下风。
  而还在府上养伤的某妖孽男最近总是食不香,睡不安稳。
  脑海中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出那个臭丫头的脸,还有那趾高气扬的表情。
  睡梦中总会梦到那软嫩馨香的唇瓣,还有那香甜嫩滑的小舌,那宛若惊鸿略过后的酥麻感,勾的他恨不得把人逮回来,狠狠的品尝一番。
  可是梦中总是不能如愿,醒来后更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情绪实在太奇怪,搞的萧止这几天很是不爽。
  躺在榻上,只要一闭眼睛就会回想这些,就跟猫抓了心肝似的,痒痒的停不下来,简直不堪其扰。
  这一日阳光明媚。
  萧止拖着受伤的身子,席地而坐于议事厅的主位,身下铺着厚厚的织花毛绒毯,毯子上面则是一张完整的虎皮。
  而他此刻正百无聊赖的把玩儿着手中的玉佩,眼睛微眯。
  因是武将出身,议事厅内没有放置桌椅,萧止两侧分别做了二三人,皆席地而坐,前方放一个简朴至极的矮几。
  当然,他们是没有坐老虎皮这么好的待遇。
  几个人正在你来我往的讨论问题。
  “主上被行刺定是出了内鬼,不然,怎会时机抓的刚刚好?他怎知主上会夜归?而且,只带了少量随从?”
  “我看不然,主上夜归乃临时起意,云桥镇离汴京何止百里?消息不可能传递如此之快,而刺客反倒是十分笃定的埋伏在南郊的烟霞山官道,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长文言之有理,这样看来,到不排除,对方是故意引诱主上归来,而主上突然而至,皆因三皇子母妃,齐妃娘娘身患重疾,不日怕---”
  “谁人不知,三皇子母妃于咱们已故王妃乃是嫡亲的姊妹,主上对齐妃娘娘更是十分敬重,难道是---”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看向了萧止,奈何,萧大世子此刻正在神游天外,仿佛,这些人讨论的事儿跟他无关一般。
  众人一见,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一个长须老者。
  长须老者姓汪,大家都唤他一声汪老,是众多幕僚中,萧止最倚重的一位。
  见此,汪老轻咳了一声道:“咳咳,主上,主上以为如何?”
  叫了好几声,萧止才回过神儿来,那帅气逼人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依然冷冰冰的。
  “罗晋国此次又来犯我大周边陲,已经屯兵三日,我看,这次他们是铁了心想占领我华州城了。”
  众幕僚脑袋上一群乌鸦飞过,嘎嘎嘎,顺便可能还掉了几根毛。
  拜托啊,主上,您是在认真听我们分析吗?
  驴唇不对马嘴的来这么一句,到底几个意思???
  幕僚们面面相觑,而萧止冷眼扫了一圈,众人无不一脸严肃,那个被叫做长文的儒雅谋士闻言一笑道:“主上思虑深远。”
  “主上有将帅之才,罗晋国窥视我大周已久,恨不得撕下一大块肉,而几次三番都被主上灭之,怕已经心中记恨不已。”
  众幕僚一听,眼睛一亮,心中默默的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而萧止皱了皱眉头道:“不无可能,查---”
  就在这时,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厮跪地行礼,随后道:“禀世子爷,刚得来消息,建安伯府……”
  小厮极其激动的把柳云歌说过的话,哪怕一个字一个表情都描述的惟妙惟肖。
  萧止都有些目瞪口呆了,他见识过柳云歌的蛮不讲理和趾高气扬,然而,听过小厮的描述之后,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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