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颗糖[校园]——夕了个羽
时间:2021-02-19 10:02:50

  但是这一次不同, 刘晴梅定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去盖岳,然后第二天早八点再往回返,在那里住上一宿。
  他早上六点就自然而然醒了,洗漱完又挑了身立立整整的衣服站在全身镜前来回地照照片,最后选择了一张最令他满意的发到和陆闻他们的那个四人群里。
  【蒋斯年】:怎么样?看起来像不像个三好少年?
  五分钟过去后,平时秒回的三个人都没有再群里回复他。
  蒋斯年等着着急,如果不行他还得去外面想办法再搞一套来。
  索性直接给陆闻打了电话。
  电话都快被自动挂断了才接起,被人吵醒的暴戾声回荡在房间内:“哪个缺德的玩意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要死不?”
  蒋斯年调低了通话音量,重新将手机放到耳旁,冷着声道:“我这个缺德玩意,你要是不满意就出来打一架。”
  “……”
  这熟悉的声音……
  这说话方式……
  陆闻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客客气气地带着笑重新组织话语:“年哥,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我昨晚凌晨三点多才睡,没反应过来。”
  “这都几点了?赶紧起床,提前适应开学后的生活。”蒋斯年又在全身镜前晃悠来晃悠去,“你去群里看看我穿这衣服行不行,看起来是不是个正经人。”
  陆闻乖乖地点开群聊,点击图片放大了看,在群里接连发了一排表情包,意欲震醒还在睡觉的那两位。
  秉承着一贯“年吹”的口吻描述:“这年哥你本来就是个正经人,穿上这身更正经了,瞧瞧这脸好像比上次看见你的时候更帅了,啧,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蒋斯年:“……”
  瞬间,电话撂了。
  达到了预期的目的,陆闻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到枕旁重新睡了过去。
  蒋斯年得不到什么真实评价,一个人在镜子那里转来转去,最后觉得这身挺不错就没继续把衣柜里的衣服倒腾出来。
  昨晚查了下高德地图,两家的距离并不算远,步行的话走个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就是村落里道路弯弯绕绕,即使是有地图也不敢全然相信准确找到。
  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脱身的借口让刘晴梅同意且不能被看出任何端倪。
  想理由想到了出发的点儿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什么理由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找到漏洞,主要是盖岳那个地方他从来没去过,刘晴梅轻易不能放他自己走。
  刘晴梅开车,蒋斯年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忧心忡忡,多次看向刘晴梅最后也是欲言又止,借口必须一次成功。
  刘晴梅若无其事地打开了车载音乐,又假装什么都不清楚地给台阶下:“你等会儿自己拎着车后面的年货,随便挑两样送去小溪的姥姥家。”
  “啊?”蒋斯年瞪着眼睛看她。
  刘晴梅觉得好笑但忍住了:“啊什么啊,正巧都在盖岳,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儿。”
  “别别别,妈,我去。”
  上天对他也太好了,又掉下来一个馅饼给他吃,真就应了那句古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刘晴梅还是害怕蒋斯年独自走出事,把他送到顾安溪姥家的那个路口才去的朋友家,车还没等挺稳,蒋斯年就惦记着下车,被她一巴掌拍了回来:“老实点,猴急猴急的像个什么样子。”
  又叮嘱道:“小溪的姥姥姥爷都是文化人,你今天穿的这一身挺不错的,装也得给我装得像个人,听到没,有些礼貌别像在家一样,然后快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还在这个路口接你。”
  “知道了知道了。”蒋斯年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跑到后备箱取年货,和刘晴梅打了声招呼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刘晴梅轻笑重新启动车辆,她是看出来了以后蒋斯年的家庭地位。
  和蒋山没什么区别,不愧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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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家家户户起的都早,春天要播种夏天要照顾秋天要收获,冬天才闲适些但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即使像于丽和林奎这种养老的人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
  顾安溪赖床赖到了九点就被林淑拽了起来,好叠她身下的褥子和被子,炕很硬,伶仃一睡还没习惯就已经腰痛。
  即使有一年的时间没来,但顾安溪还是记得这里的每条路,她跑到了小溪旁坐在了石头上无聊到哼着莫名的歌。
  小溪没有结冰,流水依旧在奔流不息地越过一块又一块小石头流淌。
  日头在斜上方,温度也刚刚好。
  偶然有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小狗从旁边经过,一人一狗对视了片刻,最后小狗先跑开了,空留她一人继续发呆。
  耳机中的歌曲已经从嘻哈类变成了古风歌曲,其中的一词一句皆是在述说着爱情的美好与离别,缓慢又入人心。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没有在意。
  这条小溪是盖岳为数不多的河流之一,更是交通要塞。
  每天在这里来来往往的村民也不少,有脚步声没什么稀奇的。
  脚步声突然停在她的背后,恰逢耳机中的音乐切换有了一两秒的空白,顾安溪缓缓回头似要一探究竟,却猝不及防地撞入熟悉又深沉的黑色眸子里。
  她想过他要来,可却未曾料到会这么快甚至说是真的来了,来到她的身边。
  顾安溪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仍然呆坐在石头上仰着小脸盯着他看。
  蒋斯年双手背后弯着腰与她对视,声线有百般转合又痒又苏:“怎么?看见我就走不动道说不出话了?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呀,顾姐?”
  他刚刚很顺利地找到她的姥家也看见了林淑,林淑看见他同样吃惊,客气了几句接过了手中的年货,同龄人有话题谁都心知肚明,林淑便主动地告诉他,顾安溪来了这边小溪的事情。
  本想着带着他来后被他拒绝了,他不是个路痴也就一处没有找到,问了身旁路过的村民,一路顺利地找了过来。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顾安溪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蒋斯年蹲下视线与她平齐,向她解释一切前因后果:“我妈的朋友生了孩子,就来看看那朋友,然后我想见你了,所以我来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远处传来了三五个人的聊天声,顾安溪注意力被分散,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了起来:“你第一次来盖岳,我带你就近转一转吧,如果秋天来说不定还能吃上现摘的葡萄,可惜了。”
  “行啊。”蒋斯年嘴角弯了弯,“带我转一转,别让我这一次白来,顾小导游。”
  顾安溪指了指右面的小路:“从这边开始走吧,其实盖岳也没什么,就是风景好空气清新,那边山上有一个寺庙,咱们去那周围看一看吧。”
  既然不信佛便没必要进去,在外围感受下香火气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也就去过那个寺庙一次,还是小时候林淑带她来的,林淑觉得她小,不适合进去,就把她带到一处让她乖乖坐着,还找了个小师傅看着她。
  她听见不断的钟鸣声和里面施主祈福的声音,也看见佛像前的香火缭绕,小师傅见她可爱,问她信佛吗。
  她记得那时候她的答案是:不信。
  她始终觉得,有信仰是件好事,但分人分事,对于她来说,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给不了她任何的寄托与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行为举止看出日后家庭地位!
 
 
第54章 
  寺庙叫云山寺, 名字源于这个山的名字——云山,建立已有二十年之久,在此期间香火从未断过, 寺庙并不如国内其他寺庙之着名,但一直受附近百姓拥爱。
  云山寺占地面积并不算大,围墙内除主殿外只剩下一偏殿和两三处厢房, 比较有名的算是靠在偏殿那侧的心愿树,上面挂满了来客的心愿,多数为求取姻缘。
  每年庙会来此人数较多, 即使庙会在市内已不允许举办,但挡不住络绎不绝来寺庙诚信求福的信客。
  云山曾经算得上是座荒山, 现如今也没有被开发, 山上到处都是杂草枯木, 只有云山寺这一处被打扫得妥帖得当。
  山坡有些陡峭,蒋斯年一直跟在顾安溪的身后护着她并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周围的地形, 以防出现意外情况。
  手机传来不断的振动,蒋斯年低头扫了一眼就将刚关闭消息免打扰不久的群聊重新启动消息免打扰, 专注于赶路。
  时间已至晌午,刘野和彭琦他们几个才刚刚起床,他们两个没有屏蔽群聊, 早上睡得正香的时候听见手机不断的振动也仅仅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才刚醒就见到陆闻在群里刷屏了几十页的表情包,也就是早上振动的源泉所在,好歹是有耐心翻到了头, 难得一见蒋斯年在群里冒泡还发了全身照征求他们的意见,本来对陆闻的恼怒转向了对蒋斯年的调侃好奇,但已收不到任何的回应。
  顾安溪有些走累了,找了一处木桩坐了下来歇息, 抬手瞧着蒋斯年还在四处乱看,起了心情问:“年哥是怕我把你拐走卖了吗?还在看地形找逃跑的路?”
  蒋斯年伸了伸懒腰,随意后倒懒散地靠在树上,食指横着蹭了蹭鼻梁,肆无忌惮地笑着搭话:“是啊,毕竟顾姐是练过的,而我又长的这么帅,把我拐走也不为过,就算不拿出去卖,也有可能把我拐到哪个山寨做你的压寨相公。”
  若是放在两人刚重逢时,以顾安溪的性子必定要回嘴笑他自恋。
  而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关系早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着某种不留痕迹的变化,至少从她单方面看来是这样的。
  蒋斯年说的每一句调侃的话总能不经意间让她体内燥热,即使在温度低的冬天也是如此,比那暖炉不知道有用多少。
  顾安溪不留痕迹地说:“那我肯定是把你拐了卖个好价钱,这年头谁能和金钱过不去,那不是傻吗?”
  地上的蚂蚁在搬运着粮食,粮食掉落在地,蚂蚁便停下继续搬起运到自家的洞穴里,冬天能看见这种场景也很神奇。
  顾安溪没有抬头看他,更没留心蒋斯年脸上逐渐放大的笑容。
  他试着问:“顾安溪,你如果遇见一个你喜欢的人,会怎么做?”
  顾安溪神情恍惚了下,低头轻笑着回答:“想时时刻刻在他身边,连他说的每一句话好的坏的都会心动,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如何,自己的心永远会告诉我此时此刻的答案和应选择的道路。”
  她也问:“你呢。”
  很平静未起丝毫波澜的语气,像是很自然的回问。
  蚂蚁将食物搬进了洞穴,自己也跟着消失不见,土面又回归到平静。
  蒋斯年直了直身子,收敛了平日里的纨绔样,一本正经地答:“想拥她入怀,想吻她的每处,也想陪她到海角天涯,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还是不敢做,我怂。”
  还是不敢做说明他已经有意中人。
  顾安溪很轻易地抓取了他话中的漏洞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摆了摆手又继续赶路。
  所有小心的试探都是在爱情未来时候的卑微,内心的小冲动总会因为大脑的不确定而止步不前,突如其来的小确幸又会让已平静的荷尔蒙再次掀起波澜。
  两个人到了云山寺,寺庙前有一个小和尚在拿着扫帚打扫门前的卫生。
  两人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绕着寺庙走了一圈,又来到几十米开外的一处小吊桥,吊桥也就十五米左右的长度,两侧都挂满了签牌,上面亦是寄托与愿望。
  在风的吹拂下彼此敲击,惹得沙沙作响,莫名的与周围景色和谐。
  蒋斯年走上吊桥问:“这也是那个云山寺的?但这块没人管啊。”
  “不是。”顾安溪去吊桥的末尾取了两个木牌和两支笔过来,“这个吊桥本就是个林间装饰,后来因靠着寺庙便被人在木牌上写上心愿并挂在这里,久而久之这座吊桥和寺庙内的那颗树也差不多了。”
  “写吗?或许会有用”顾安溪递了个木牌和笔给他。
  “写。”
  两人谁都没去看对方写的内容,也丝毫没有想着自己要写什么,匆匆地落笔又将笔放进笔盖里握在手里,将木牌挑个合适的位置挂上,全程谁都没打扰对方。
  顾安溪手扶着吊桥任凭头发在风中肆意舞动,感受着新鲜空气和此时此刻独特难得的美好,她忽而问:“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等会儿去我姥姥家一起吃吧,这盖岳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思来想去也就这一处,现下还都玩完了。”
  “行,那就谢谢顾姐的暂时收留了。”
  想离她近一点,也不喜欢提前离开回去的无趣感。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要好走的多,顾安溪有些心大没有看前方都路,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手也磕在一旁的小石子上。
  蒋斯年刚溜号了刹那就发生了意外,连忙想方设法将顾安溪扶起,又听见耳边的轻微声音:“我脚崴了,疼。”
  蒋斯年将她的右手抬起,看了看伤口的位置,皮已经被磕掉,血丝在里面不停地往外面渗血,视线下移,用手轻轻拨开她的袜腰,已经很明显的出现了红肿。
  他不敢碰又不能停在这里,柔声道:“等会儿我转过去,你小心点趴到我背上然后给我指路,我送你回家。”
  顾安溪犹豫了下:“好。”
  因为受伤的缘故,蒋斯年特意放慢了脚步,回去的时间更长,走到院子里,在喂兔子的于丽见到背后的顾安溪,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上前。
  “这是怎么了啊???”
  “没事,姥姥,你别担心。”顾安溪在蒋斯年背后说话,呼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他的耳边,惹得一阵微红爬上耳垂,“我就是不小心脚崴了,没大事。”
  “你说你,走个路也不小心。”于丽对蒋斯年说,“孩子,麻烦你了。”
  蒋斯年笑了笑:“没事没事,麻烦姥姥指个路,我把顾安溪送过去,她的伤得及时处理。”
  于丽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于丽去准备午饭,林奎又去小卖店外下起了象棋,林淑去集市买菜,整个屋内只剩下蒋斯年和顾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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