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是银行,门口正放着某着名男女组合的歌曲,三排穿着舞衣的人在那里跟随着领头者跳着广场舞,无比热闹。
顾安溪叫他:“蒋斯年,等我们毕业后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玩?”蒋斯年微微偏头。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毕业了想变得自由些。”她看着对面跳广场舞的人群一时间晃了神,她想自己毕业后是自由的,就像她们一样。
蒋斯年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应下来:“好,等高考完咱们就走,你没事休息的时候可以考虑考虑想要去哪里,到时候咱俩就玩他个昏天黑地,痛痛快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得自由自在。”
“嗯,到时候再叫上齐晴,陆闻,刘野他们。”
“嗯?”蒋斯年脚顶地停住了车,“不就咱们两个人吗?”
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让顾安溪一时间没控制住,脑袋撞到了蒋斯年的后背上。
顾安溪揉了揉疼痛的脑门,没好气地翻白眼:“你做梦呢?怎么可能和你单独出去,那有什么意思,一天天没被你气死就不错了。”
“……”
这到底是谁准准备气死谁?
蒋斯年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重新蹬车上路,但是因为赌气,一路上都没和顾安溪说话。
顾安溪也注意到了他的小脾气,在他的背后偷偷地笑着还不能出声。
【顾安溪】:快告诉告诉我怎么哄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
【邢沛若】:那还不简单?给他糖吃呗。
顾安溪摸了摸自己的校服裤兜,好像今天出门后就没有去超市里,更别说身上会有糖了。
【顾安溪】:还有别的方法吗?
【邢沛若】:那就抱抱他亲亲他呗,小孩子脾气好得快,我姐家的小孩就是这样,我经常惹哭她,然后就去亲她的小脸颊,她就笑了,绝对有效。
阿这……
难度系数搞得还挺高。
【顾安溪】:还有第三种方法吗?
【邢沛若】:给他玩具,男孩子就送赛车,女孩子就送芭比娃娃,不确定他喜不喜欢就堆积木。
这个方法更难操作了,大晚上上哪里找玩具去。
【邢沛若】:不对啊,你那块还有什么亲戚吗?怎么还会有小孩?昨天你不是说今天你还要上晚自习吗?现在不应该才放学不久吗?你贩卖儿童了?
【顾安溪】:拜拜吧,咱俩友情的小船已经翻的不成样子了。
蒋斯年把顾安溪放到了离小区正门还有一小段距离的便利店门口。
顾安溪刚下车,蒋斯年就要离开。
顾安溪连忙挡在他车前:“你等我一会儿。”
蒋斯年没吱声但也没准备骑车离开,双手都脱离了车把,仅仅靠腿部力量支撑着自己和自行车保持平稳正直。
顾安溪笑了笑跑到便利店里,没到五分钟就出来了,从黑色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他:“喏,吃吧。”
蒋斯年垂眸,不明所以:“?”
“哄你呀!你不是不开心吗?”
“……”
“吃糖会开心的。”顾安溪低头开始剥糖纸,把棒棒糖直接用蛮力塞到了蒋斯年的嘴里,眼睛笑得弯成了个月牙形状,似乎对自己做的事情感觉很满意。
蒋斯年顺从地含住棒棒糖,还是荔枝味的。
过了一会儿说:“太甜了,不好。”
顾安溪忍住想打他的心情。
明明这个口味的棒棒糖很好吃,再说了糖不甜还叫什么糖?
蒋斯年不说话也没有把嘴里的糖拿出来,就在那里含着站着不吭声。
顾安溪本想着陪他在这里吹风任由他将自己的小性子都使完。
但林淑中途来了电话在家里有些等着急了,要出来接她。
顾安溪连忙找了几个路上堵车的奇葩借口稳住了林淑,但也不能长时间在这里陪着蒋斯年了。
分别的话刚要开口看见蒋斯年盯着自己的眸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想起邢沛若给她的第二条建议,心里纠结了番。
月光下,两侧商街点着五颜六色的LED牌匾将夜晚的道路照映得十分明亮。
顾安溪向前一步,微微点起脚尖仰着小脸慢慢贴近蒋斯年的脸颊,只是停留一秒钟的时间便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再抬起看蒋斯年的眼睛。
最后别来脸只留下一句话就跑了。
“这次行了吧,我先走了,拜拜。”
蒋斯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跑没了身影,抬手摸了摸刚刚被触碰过的脸颊,后知后觉,笑得差点从自行车上跌落还好及时稳住了。
她给的这颗糖,很甜,他也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雯雯想睡觉. ”投出的1瓶营养液,啾;
第61章
紧张又刺激的一模考试正式来临, 顾安溪这次的考场在楼上,但和蒋斯年的考场还是隔了有一层楼。
蒋斯年手里拿着个考试袋悠闲地走进考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与周围都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进行复习的考生形成鲜明的对比, 精神状态也是异常好。
连本在低头复习的齐晴也忍不住抬眼看他,她就坐在他的左侧,说话递东西都很方便:“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我今天怎么不对劲?”蒋斯年好整以暇地等着齐晴的答案。
齐晴用笔帽顶着下巴, 考虑了下措词:“大概就平日里懒洋洋,给人一种随时都能倒下睡着的感觉,但你今天整个人都像是被光笼罩, 容光焕发。”
蒋斯年暗笑,精神状态好那是必然的, 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比亢奋, 天都快亮了他才眯着睡了会儿。
就在蒋斯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齐晴瞬间笑得趴下了,蒋斯年回头瞪着眼睛看着不速之客——陆闻。
略带嫌弃道:“每次考试你都从楼下跑上来干什么, 体力充沛就去操场上跑个百八十圈的,别在这里烦我。”
陆闻耸了耸肩, 把身后拿着的糖罐放到蒋斯年面前:“刚刚我是找刘野的,然后中途遇到了顾姐,她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再祝你考试顺利,科科满分。”
“还说什么了?”蒋斯年眼睛看着糖罐里的星星和糖果,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还真把他当成小孩来看待了。
不过他还是喜欢的紧呢。
陆闻做了一个作呕的表情,一脸的无语样:“没说什么了。年哥,你一定要好好考试,我就先撤了。”
他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 周围都没有顾安溪,蒋斯年也能把这里搞成狗粮聚集地,这年头狗粮真就免费派发,不要都不行,避都避不开。
没人注意到隔了几个过道坐在后方的关韵一直在注视着这边的动静,又在看见蒋斯年的笑意时垂下了头。
她对于蒋斯年的期望早就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心了,但心还是会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砰砰直跳,也会在蒋斯年为了别人笑的时候暗自悲伤。
这个寒假,她为了重新找回自己,还去参加了冬令营和各种竞赛。
她还有很高的天空可以去飞,不应该再拘泥于得不到的爱情而迷失方向。
蒋斯年把糖罐打开,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糖,也有用各种颜色的纸叠成的星星,还有一张并不引人注意的纸条。
上面写着——
好好考试,期待和你继续做同桌。
蒋斯年把纸条平铺在桌面上,思考了一会,拿笔写道——
我也很期待和你继续做同桌。
齐晴没眼看蒋斯年现在的表情,垂眸继续复习语文古诗词。
待到监考老师进来来回溜达查看是否有考生带了违禁品,蒋斯年才恋恋不舍地把纸条放回糖罐里又将它放到了脚边。
一模的难度确实比以往各类考试的难度都要多得多,尤其是考试内容是综合着高三三年讲的课本书的知识点,而物理化学生物也不再分开考试而放在一起,组成正规的理综试卷下发,英语试卷也播放了前面的听力,即使不用做。
很多学生都因为时间掌控不到位或者受不了英语考试时听力的干扰,导致试卷写的非常不顺利,甚至有没答完的现象发生,这在之前都是很少有的。
蒋斯年和顾安溪在寒假里已经为应对模拟考试做了好多套限时的卷子,尽管题目难易程度不同,但也顺利完成了。
两天考试下来,所有学生都被一模卷子搞的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宋雪看着讲台下众人的模样,笑着说:“寒假前我就和你们讲,要限时做卷子,而不是还像以前一样,一张卷子能做好几个点,但很可惜,我提了意见但是你们没有听。”
“你们抱怨这次考试的题目难,这是对你们的一次警戒,所以我希望成绩下来的时候,无论什么样子也不要自己先放弃自己,而要在下一次考试的时候重新冲回属于你的位置上。”
班里有胆大的问:“老师,这卷子谁出的啊,这题也不是人做的。”
宋雪也跟着开玩笑:“人出的卷子当然是给人做的,这次出卷的老师是各个学科的年级组长。”
底下一片哀嚎。
一高的学生都害怕年级组长出题,因为每个学科的年级组长都是很可怕的存在,他们的名号在市里乃至省内都是响当当且极具威望的,出题也是难上加难,简称魔鬼级别,人间地狱。
顾安溪趴在桌子上在草稿纸上随意画着书本上的小人,没有参与周围人的起哄也没怎么听宋雪说的话。
蒋斯年下课后问她:“这次考的挺好吗?我看你还挺自在的。”
“考的差了再怨天尤人有什么用?”顾安溪反问,“况且我觉得这次我确实考的挺好的,你小心我超过你。”
蒋斯年点了点头:“我期待着那一天的早些到来,只要我考第二,第一绝对是顾姐的,没人能跟你争。”
顾安溪觉得蒋斯年有些被陆闻同化了,也成为吹捧大师课,懒得搭理他,索性埋着头准备睡觉。
还没等趴下,蒋斯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那些星星,你前天叠的?”
“没有,我早就叠好了,本来是想把糖罐过年的时候给你的,然后我爸住院了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就拖到了现在。”
“哦。”蒋斯年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凑近了问,“那你怎么找到机会了呢,是因为那天晚上你主动占我便宜,然后心里过意不去,就送给我了是吗?”
“……”
顾安溪把头埋在臂弯里,任凭蒋斯年怎么逗她都不肯抬头。
那天晚上简直是太丢人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听信了邢沛若的话吻了他。
直到回家临睡觉前,她都觉得脸上的红晕还在未曾消失。
蒋斯年在她耳边持续吹气:“顾安溪,你耳根红了,知道不?”
“想占我便宜就直说呗,我是那种不愿意让你占便宜的人吗?”
“你现在想占我便宜不?”
“顾安溪。”
“……”
蒋斯年的话就像是唐僧的紧箍咒,她就是五指山下被压着的孙悟空。
唐僧不配拥有爱情,蒋斯年更不配,给点颜色就能开个染房了,上次的事情在她这里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上课铃响,宋雪进入教室才止住了蒋斯年无休止的啰嗦声。
第二天一模考试成绩出来。
蒋斯年班排第一,校排第三。
而顾安溪则是班排第三,校排第69名。
成绩虽然没有像往日考试那么高,但是通过排名情况也能看出来水平提升的幅度有多高。
高考最终看的也并不是成绩而是最后的排名情况,卷难分低,卷易分高,但排名情况在那里摆着就是各个考生水平的完美呈现,也很公平。
蒋斯年的英语成绩达到了预期值,但是语文还是差了5分。
顾安溪忧心忡忡了一节课,最后给了蒋斯年意见:“这次考试语文难度系数是这几科中最高的,你和语文老师说说,别让你把卷子抄5遍了呗。”
蒋斯年有些心虚,他没想到顾安溪还记得这件事而且还把它放在了心上,上节自习课都没怎么认真做题。
他有些后悔当初骗顾安溪了,但现在也不能澄清说他当初在骗她,不然以顾安溪的脾气肯定好久都不会理他。
蒋斯年只好应下,下课后假装去语文办公室浪了一圈,回来后告诉顾安溪:“老师也理解,所以让我把寒假作业里语文卷的题补上就行,不用罚写了?”
“真的?”顾安溪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是个有些古板的老头,说一就是一的那种,她虽然让蒋斯年去找他但也没想着有多大几率成功。
她都在想着准备帮蒋斯年完成罚写的事情了,结果竟然同意了。
“那你快点补上吧。”
“嗯。”
蒋斯年松了口气。
可谁能想到接下来的语文课让所有的谎言都显露无遗。
语文老师抱着卷子站在台上,又往上推了推眼睛,沉声道:“这次语文考试难度系数大家都知道,虽然难但也有考的十分出色的同学在,齐晴就考了130分的好成绩,但也有人直接给了我不及格的成绩,我有些不满意。”
“我不是一次见到有同学利用我的课去完成其他科的作业,是不是啊,蒋斯年同学,你现在赶紧把数学卷子拿走。”
蒋斯年:“……”
眼神可真好。
语文老师满意地收回视线:“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如果你能达到我的标准,你们爱好什么干什么,比如蒋斯年同学寒假作业没写,我和他约定,如果这次考试他考到了120,我就放过他,不然就给我把寒假作业补上,结果他115分。”
语文老师继续说的什么顾安溪已经不往脑子里过了,只剩下那个约定的惩罚结婚,哪里是将卷子抄5遍。
于是咬牙切齿地看向还没什么察觉正在偷偷摸摸算数学题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