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权世界复兴男德——抱夜千辉/夜酒半归
时间:2021-02-19 10:03:34

  凭什么别人推的就是空有热度没有水平,他推的就是“演员”,合着什么话都被姓李的说尽了?
  “这件事等电影上映以后不就知道了?”李若川完全沉住气,没有被他带跑话题,“到时候我做东,请郑总去看看?”
  看来对方也是没词儿了,还不忘拿这种事当武器,不过秋澄演的是他自家的电影,又没有来祸害别人。
  不过说来也是,薪月能把《风沙》这样的好牌打烂,专打自己的水平可谓一绝。
  “……嗯。”
  郑山卿含糊地应了一句,唇角快耷拉到手工皮鞋上了,明显不想接他的话茬。
  这个话题暂时跳过。
  李若川略胜一筹,还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突然发现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商讨请哪个演员明明就是推自家艺人上去的好机会啊,他跟郑山卿抬什么杠!
  不过意识到刚才辩论犯了方向性错误,他又飞快地笑了一下。
  刚才那些话是大部分投资者都意识不到,亦或是意识到了也不在乎的问题,能说出来倒挺痛快的。
  如果不黑幕的话,他也相信唐湖有能力拿下角色。
  ……
  北电校园。
  唐湖终于从机场挤回学校,热得出了一身汗,赶紧回去洗澡。
  浴室里雾气弥漫,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沿着脖子流过脚边,她垂着脖子揉搓头发,发现自己好像又瘦了。
  大热天拍古装剧是对意志的考验,哪怕搬来空调,时间长了也跟蒸桑拿一样。
  不过《长安食肆》杀青在即,《没路相逢》也即将上映,想想以后的好日子,现在累一点也不过分。
  她洗过澡,换了衣服离开浴室,回宿舍复习功课。
  “可算回来了,你们不在的时候,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最近又不太平,吓都吓死了。”
  欧嘉正拿着板子写写画画,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估计也在准备期末考试。
  “什么不太平?”唐湖翻出行李箱里的面霜,一边涂一边,“要不给你找两个法师驱邪,还是洒点圣水?”
  “上个礼拜,楼下有个大一宿舍晾在阳台的内衣都丢了,肯定是被人偷的,这几天白天我也不敢开窗,就怕晚上忘了。”欧嘉心有余悸地放下感应笔,小圆脸上满是后怕。
  “还没找着是谁干的?”唐湖蹙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女生宿舍出现了内衣贼,如果找不到犯人,说不定下次还会出现。
  “没呢,学校根本不当回事儿。”欧嘉无奈地摇头,换了话题,“雅雅那边杀青了没有,你的戏什么时候上映啊?我看了定妆照和花絮,还挺感兴趣的。”
  “八月要上《没路相逢》和《风沙》的导演版,至于电视剧,估计得等到明年了。”
  “怎么这么慢啊……”
  唐湖走到书桌前,摊开课本:“这还算速度快的,都是当年拍完次年上映,有的时候光过审就能拖好几年,只不过你之前不知道拍摄进度而已。”
  “好吧,等八月份买票去看《没路相逢》,为了我男神也得多买几张票。”欧嘉点点头,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屏幕前,“诶,你不是学表演的么,怎么也得看书,我以为你得跟他们一起去排练了?”
  “演员也不能没文化啊。”
  唐湖笑着回答,低头看书。
  校内各系的期末考试内容和专业息息相关,导演系估计是拍支短片,表演系的考试通常是全班集体排练一段话剧,授课老师挨个打分。
  尤雅雅和秋澄那种氪金玩家,在高中的时候就把任职老师请到家里一对一辅导了,换成唐湖这种普通玩家,只能在脑海里借助系统独自练习。
  而且每次进入体验空间都得忍受几十秒的广告。
  她不怕在演技方面出差错,要恶补的是英语和电影文学类常识,免得以后在记者面前连吹牛逼都找不到重点,所以最担心的是文化课。
  寝室内安静下来,只有感应笔划过板子的沙沙声。
  然而人类身上往往有种劣根性,越是考试将近,越是难以平心静气的完成工作。
  打开word文档开始写论文,才发现自己桌子该擦了,地板该扫了,连指甲不知不觉都长得该剪了。
  唐湖翻开枯燥的课本看了一会儿,身体不自觉的拿起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起了微博。
  这种心态,叫做习惯性摸鱼。
  唐湖津津有味的刷着微博段子,如梦初醒般放下手机,开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难以复习功课。
  “我这胡来的右手啊……”
  她长叹一声,愤而起身,决定先去教室。
  下午班级要排练期末考试的戏剧,唐湖看了看时间,干脆换身衣服提前去大教室等着。
  以面积小而闻名的学校里,树荫下处处可见三两结伴的学生在讨论作业项目,还有人架着摄像机正在拍摄。
  每个北电学子都有一颗当导演的心,此话可见一斑。
  唐湖还没走到教学楼,突然看见消息板上贴着一张抢眼的海报,绿底红字,配色极其艳俗,像个穿红戴绿的媒婆子。
  正中央只有一行大字:“话剧《烂片》6月30日于表演B楼小剧场汇报演出,敬请各位同学期待!”
  ——烂片?
  众所周知,哪怕是拍出《富春x居图》《x迹》这样里程碑式烂片的导演,也只会指着观众大骂“你们根本不懂欣赏”,或者哭诉“你们是不是要看我死了才开心”,断断不肯承认自己拍的是烂片。
  唐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明晃晃的把这两个字当做标题,忍不住来了兴致。
  如果这部话剧近期公映,现在估计还要排练,校内给学生用的排练教室总共就那么几间,应该不难找出来。
  她的?步伐拐了个弯,没有去自己班级的表演教室,而是四处寻找,果然发现了《烂片》的排练现场。
  教学楼105教室。
  不少穿着戏服的学生围在一起开会,黑板上还用粉笔写着“烂片排练专用”的正楷大字,看起来像在骂自己。
  唐湖从后门溜进去,看见排练这出话剧的学生在收拾东西,小声询问:“不好意思,能让我在这里看会儿吗?”
  “哦,是唐湖啊。”整理道具的女生认出她,随意地点头,“没问题,看吧。”
  话剧《烂片》是一部喜剧,故事梗概极为有趣。
  某一日,一个成名颇早的著名导演被人用不可见人的秘密威胁,要他拍一部在院线公映的烂片。
  导演不希望自己身败名裂,于是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找来娱乐圈最没有演技的流量小鲜肉,热爱炮制烂梗的编剧,色盲的美术指导,共同制造一部符合凶手要求的作品。
  ……
  五分钟后,演员准备妥当,排练正式开始。
  唐湖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教室中央的同届学生表演。
  ‘导演’和黑布蒙面的‘幕后真凶’分别站在场地两端,用类似吟咏的腔调念着台词。
  “你,你竟然要我拍一部烂片?”
  “没错,一定要烂,上映后我要看到每个人都在骂你,不光骂你,还要参演的演员身败名裂,不然,我就把你那天——”
  “不!不要说!”饰演‘导演’的同学双手抱头,仰面哀嚎,“你到底是谁——!”
  不经常看话剧的人第一次看,难免觉得话剧的表演有些夸张,肢体动作和台词语气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但这其实是这种艺术的固定风格,如果不夸张一点,很难将情绪传达给台下的观众,而且念读台词必须靠演员自我发挥,一场演下来,绝对不能背错台词。
  所以相较电视剧和电影,话剧才最考验演员的功底。
  华夏水平最高的那一档演员几乎个个都是话剧出身,只可惜并不火,所以很难为大众熟知。
  ……
  唐湖看着一幕又一幕进行,眼睛越来越亮。
  北电在天子脚下,处处要求政治风貌过关,所以话剧选题也以正统为主,反正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因为一身正气演过八回刘胡兰。
  而光看这出《烂片》,她还以为是隔壁上戏出品的海派话剧,喜剧的荒诞剧情之中带着强烈辛辣的讽刺,只想让她惊呼四个字——
  ‘捡到宝了!’
  唐湖不太懂编剧艺术,选剧本靠的是阅片无数的积累,看得多了,总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分辨出什么是好的。
  至于《烂片》,简直可以直接搬进院线上映了!
  只要稍微改编一下,让风格更适合大银幕,虽然无法估计票房,但肯定能成为一部有趣的电影。
  唐湖等到上半场排练结束,听见导演喊着让演员休息片刻,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扰了,这部话剧是你自己写的剧本吗?”
  “是啊,怎么了?”
  高壮的导演扶了一下黑框眼镜,额头还汗津津的,刚才显然累得不轻。
  唐湖压低声音,语气有些颤抖:“我对你这部作品很有兴趣,想买下版权改编成电影,有兴趣的话详细商量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决定出钱买剧本,也没有找专业人士咨询过,可《烂片》怎么看怎么喜欢,比逛商场看见了一双美鞋还挪不动道儿。
  导演男生警惕地缩了缩脖子,不太相信她:“你出多少钱?”
  “你开个价。”唐湖就怕他不卖,听见回答才放下心。
  能谈钱就说明还有希望,其实想想也是,谁会拒绝发财的机会呢,
  导演试探着开口:“十万?”
  “……”唐湖低头沉思片刻,“好歹是北电出来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万吧。”
 
 
第119章 
  “一百万!”
  学生导演没料到唐湖会出这么高的价, 吸了口冷气。
  看唐湖刚才嫌弃的表情,仿佛一个中文十级的钢铁侠站在他面前用口型说“没出息”。
  待缓过来, 又忿忿道:“之前有工作室联系我的时候才说要给五万,我还当是骗子, 你这又诳我呢,作为校友怎么连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居然已经有工作室抢先询价了?
  唐湖如临大敌, 生怕到手的本子飞了, 像个业内老油条一样拍了拍导演肩膀, 带他走出教室:“同学,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自己人能骗自己人吗?外面那些剧本工作室才是诳你的, 专门用几万块钱收学生写的本子, 再报几十万卖给影视公司, 里外赚个差价, 只是骗在校学生不懂行情而已。”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极不靠谱, 像美貌大灰狼在拐卖土味小红帽,但道理是对的。
  那些倒卖性质的工作室最喜欢骗傻学生,打着“我可以带你进圈跟大佬学习”的幌子, 许诺给他们机会,就是想让不懂行的学生低价签全版权合同。
  没毕业的学生活好又便宜, 还不知道业内酬劳水平, 大部分人觉得几万块钱已经不少, 毕竟首都的平均工资才六七千, 所以把自己卖了还倍儿高兴。
  “真的?”
  导演男生皱着眉听她解释完业内行情, 已然信了六成。
  唐湖半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淡淡解释:“我报高价,是因为觉得你的剧本值这么多钱,要是质量不过关一百块都不给你。对了,你怎么称呼?”
  她虽然想拿下《烂片》剧本的相关版权,但也不能抓住一只傻羊就拼命薅羊毛,迟早有薅秃了的时候。
  “我姓梁。”
  唐湖了然:“哦,梁导。”
  梁同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板寸头:“什么梁导,我不是导演系的,就是随便导着玩儿。”
  “我也是随便叫叫,你的本子写得不错,导演水平就太外行了。”唐湖吐槽起来毫不给面子,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还得去上课,有兴趣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回头详细聊聊?”
  “……行。”梁导降格成了梁编剧,沮丧地垂着眼角记下她的号码。
  两人又交换了微信号,唐湖才匆匆赶往自己所在的表演系班级,堪堪赶上排练开始。
  表演系今年招的学生不多,总共分了三个班,每个班的表演大课通常是一个老师加两三个助教,学生轮流表演,导师在旁边纠正体态动作。
  唐湖分在二班,主教老师姓岳,年轻时是个风度翩翩文青,哪怕中年发福也显得慈祥和蔼,不过教学时相当严格。
  岳老师见只有唐湖推门进来,脸上的笑意先收了三分:“尤雅雅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不至于阻拦学生在校期间出去拍戏,但为了钱什么都拍或者因为演技被嘲,冠上“北电之耻”“中戏之耻”的称号,整个学校都跟着丢人。
  唐湖如临大敌,果断在门后立正:“……她明天绝对能回来,回来就能演,我已经把剧本给她了!”
  岳老师仍不满意:“那她今天的角色空缺……”
  “我演我演!”
  “场地还没收拾好呢……”
  “我来我来!”
  唐湖忙不迭点头,作为接受过十几年教育学生,哪怕毕业多少年面对有威严的教师都有一种天生的胆怯。
  这位岳老师之前还为电影《风沙》的篡改事件发声过,还联络几个老师一起抗议,品行相当可靠,就是卡他们这些有经纪约的学生格外严格。
  换个角度想,这也是负责任的表现。
  班级排练的话剧是《雷雨》,高中生的必读课文。
  作为华夏经典话剧,这么些年都快演烂了,还改编成《满城尽带x金甲》搬上大银幕,但演烂的作品不代表谁上都能演得好,否则拿影后的就该是那些一年轧戏七八部的霸屏流量们了。
  唐湖负责的角色是‘鲁侍萍’,年近五十的劳动妇女,年轻时与轻佻的周家大少爷‘周朴园’相爱生子,却惨遭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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