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离婚吧——一程烟草
时间:2021-02-19 10:04:37

  不仅如此,乔慕得知江怀荆掌控了江天制药,亲自下场把当年和江怀荆的秀恩爱通稿删除得一干二净,圈内也已经没人敢给乔慕资源了,生怕会因此得罪到江怀荆。
  江嘉荟这才真正看清楚儿子的心思。
  乔慕是假的,洛栀才是真的。
  这些年他娶洛栀,是出自本心,就连和乔慕炒作绯闻,也是为了保护洛栀。
  他生怕自己伤害到洛栀母子,于是扯出乔慕这个幌子麻痹了自己。
  他藏得太深太深了。
  蒙蔽了世人,也蒙蔽了自己。
  一想到亲生儿子防备自己到这个地步是为了洛栀,一想到母子俩现在反目成仇也是为了洛栀,江嘉荟便恨不得掐死这个狐狸精,她指着洛栀,浑身颤抖着痛骂道:“原来是你,原来一直是你,当初就是你,勾引江怀荆让他去考什么劳什子的导演系,害得我们母子生分,也是你,让他把他的生母送到监狱,让我们母子反目成仇。”
  江嘉荟控诉着洛栀,状若癫狂。
  洛栀看着江嘉荟这个样子,一阵心惊肉跳,她从来都知道这个女人无比疯狂。
  只不过,她以前权势惊人,纵算疯狂也可以靠着金钱和权力驱使旁人去实现她的目的,而不是亲自上阵。
  现在,她落魄失势,那种癫狂和执拗便赤…裸裸地展露了出来。
  洛栀给吓到了一下,好一阵肝颤,下意识地瑟缩着往后躲去,压根不敢招惹这种疯子。
  江嘉荟直接冲了上来,抓着洛栀,眼睛猩红地道:“你这个狐狸精,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洛栀给吓懵了,连忙尝试着挣脱,但是这女人疯起来力大无比,洛栀压根无法脱身,她叹息道:“你放开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偏偏,这种已经疯掉的女人,完全无法交流。
  这么些年,但凡江嘉荟稍微尊重一下她儿子的意愿,这对曾经相依为命的母子断不可能走到这步田地。
  说起来,也不过是江嘉荟咎由自取。
  江嘉荟却是早已经疯了,失了智一般瞪着洛栀,然后掏出一把水果刀,朝着洛栀捅去,一边捅一边骂道:“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洛栀这种按部就班长得的学霸外带着乖乖女,架都没打过,哪里见过这种症状,她脸色惨白一片,魂都吓没了,看着那把水果刀,手都是僵硬的。
  她全凭本能地拿着手中的快递纸箱挡了一下,那水果刀锋利至极,“嗤”的一声直接捅破纸箱。
  江嘉荟一刀没捅到人,立马拔出,接着往洛栀捅去。
  她从疗养院溜出来的时候早已经做好了拉着洛栀一起死的准备。
  不,她甚至不用死,她现在是个精神病。
  所以,只要杀了她就好,杀了这个狐狸精,儿子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带着这种疯狂的念头,江嘉荟又凶又狠地捅向洛栀。
  洛栀二十五年来头一回碰到这种被人拿刀捅的情况,难免有点慌乱,她心脏“砰砰砰”狂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诚然她丧到爆炸的时候老是感慨人生漫长活得太久,但是,她并不想死在这里。
  她还有孩子要养,她无法想象江白泽没了他会有多难过。
  甚至……还有江怀荆。
  生死一线,洛栀想了很多,等江嘉荟的刀再度捅过来她直接用纸箱挡住,然后高声求救:“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
  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这种公寓一梯二十户,但凡哪个屋内有人出来帮个忙就好。
  与此同时,她一边躲一边往后逃。
  求生欲旺盛到爆炸。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还躲不开一个五十多的老女人的攻击。
  她瑟缩着往后躲,这一躲就撞在一个坚硬的身体上。
  刚撞上去她吓得浑身冷汗,第一反应就是江嘉荟叫了人来堵她,她直觉今晚要凉在这里。
  直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传来,她才镇定下来。
  是江怀荆。
  这个坚硬强悍的男人在此刻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撞入他怀里的刹那洛栀知道自己得救了,她莫名其妙地开始流泪。
  果不其然,江嘉荟捅向洛栀的手被抓住,紧接着,那把水果刀“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身后的保镖也冲了过来,江怀荆疲惫又烦闷地命令道:“把她送回疗养院,此生,都不要让她再踏出疗养院一步。”
  然后,他搂着洛栀离开。
  身后,江嘉荟被保镖控制住了,还在那骂:“江怀荆,你可是我儿子,你怎么能被这种狐狸精迷了眼,我才是你的生母,你为了个狐狸精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江怀荆没有回头,只沉默着搂着洛栀往她的公寓走去。
  保镖押着江嘉荟离开,江嘉荟那高声的谩骂终究消散在转角。
  公寓门口,洛栀插上钥匙开门。
  江怀荆看着面前单薄娇小的女人,满心都是愧疚和自责。
  其实,不过谈个恋爱而已,但江怀荆每次谈个恋爱都会给对方带去灾难。
  他那控制欲爆棚的母亲不准他和未经过她考察过的女人接近,江嘉荟只接受那种严密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儿媳妇,某种意义上,曾经的洛栀就是这种。
  江怀荆嗓音沉沉地道:“抱歉,我说过要护住你的,但还是失言了。”
  洛栀刚把门拧开,闻言,转身看向江怀荆,光线薄暗的过道里,她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故作轻松地道:“还是护住了的,我又没出事。”
  江怀荆怔了怔,因她久违的笑容,因她罕见的轻快语调。
  有多久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洛栀多久了?
  她理应是个明媚张扬、骄纵恣意的女人,却因着这场婚姻,变得死气沉沉。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想到江嘉荟偷跑出疗养院拿着刀对着洛栀,一阵后怕。
  江怀荆指尖颤抖,歉然地道:“但到底是一场无妄之灾,甚至是,要是我没及时赶到……”江怀荆无法想象。
  以江嘉荟的疯狂,绝对半点不介意做出杀人这种事情,她现在的精神病已经成为了她的护身符。
  洛栀抬眸,静静地注视着江怀荆,这个从来冷硬坚定的男人,此刻难掩的焦灼和暴戾,又满满的都是愧疚和自责,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狂跳着,显然现在状态很不好。
  一个近乎疯狂的母亲,一个差点被杀死的……前妻。
  洛栀几乎能猜到,江怀荆此刻的心情该有多坏。
  事实上,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吧,控制欲爆棚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妻子,别人的孩子,他可能每天都活得无比痛苦,却又只能无比坚定地走下去,挣扎着寻找那一点光明。
  洛栀控制不住地抬手,覆盖住江怀荆的脸颊。
  那一刹那的感觉很微妙,她像是想要去触碰一下他的灵魂,也确确实实触碰到了。
  江怀荆感受着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柔软指腹,有些错愕,有些不解,但那股子焦躁之感到底被镇压了下来,他目光探寻地望着她,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洛栀嗓音温柔:“你及时赶到了的,所以不必自责。”
  每天都有无数的意外发生,洛栀断不至于把江嘉荟的错强加到江怀荆身上,那太不公平。
  而且,要不是江怀荆及时赶到,她就算保得住小命,也估摸着得被江嘉荟划上一两刀,关键江嘉荟现在是个神经病,你连寻求法律制裁都做不到。
  她是真的非常感谢江怀荆的到来。
  连日来,江怀荆艰难地维持着和洛栀的脆弱关系,江嘉荟突然跑出来闹这么一出,直接让他前功尽弃,江怀荆很难不丧到爆炸。
  但洛栀,似乎又不太介意的样子。
  是不在乎吗?还是……
  江怀荆真的看不出来。
  洛栀的手在江怀荆脸颊上停留片刻,又默默抽开。
  细软手指抽离,江怀荆怅然若失,几乎是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握住。
  洛栀微愣,但到底没有抽出。
  是生死一线的顿悟也好,亦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明悟也罢。
  看到江嘉荟无比疯狂地拿刀捅自己,洛栀那一刹那间,突然理解了江怀荆的全部所作所为。
  这么些年,江怀荆一直在以自己的手段保护自己,或许手段拙劣,或许让她蒙受了无数的委屈,但江怀荆确确实实护住她了的。
  不然,以江嘉荟的手段,她早已经被吃得渣都不剩。
  既然如此,既然他和她从来不过是误会重重,既然他和她从来都是相爱的……
  那可不可以……不要错过。
  洛栀反握住那只手,突然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她决定勇敢点往前迈出一步,在江怀荆向她迈出无数步之后。
  她嗓音轻柔又温和地开口,道:“江怀荆,我知道,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说这个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或许还是会不太适合,也或许会面对一堆小问题,但我们可以试一下的。”
  “可以的话我们继续走下去,不可以的话……”
  洛栀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就被江怀荆吻住。
  以吻封缄。
  洛栀睁着大眼睛诧异地望他。
  江怀荆亦未曾闭眼,他的唇瓣停留在她唇上好几秒,并未加深,他的心脏跳得飞快,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洛栀接吻了,甚至床上坦诚相见过无数回,但他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为了这个纯情至极的吻,热血上涌。
  等到撤开,江怀荆耳根都有点红,他嗓音醇厚如酒,注视着洛栀的双眼亮如繁星:“不会不可以的,洛栀,相信我一次好嘛,我会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你。”
  洛栀脸颊微红,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再度有了年少时那种一看到他心脏就“噗通”“噗通”的惊艳感。
  是的,他从来都是那个初见那般坚定又执着的少年。
  她突然笑了开来,明媚灿烂又澄澈如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澈,又掷地有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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