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呀——乔虞
时间:2021-02-20 09:25:43

  陆羡鱼牵住他手,握得特别紧,走进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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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三校联谊晚会,因为这次晚会的主办方是区教育局,在晚会前一周,上面的人就找南城大剧院的有关部门借了场地。
  三个学校每个班派出五名代表来看表演,加上区教育局的干部以及各个学校的老师,台下坐满了人。
  晚会开始前,陆羡鱼和向芊芊在后台换衣服化妆。
  龚巩拉着季北川溜进后台,精确找到陆羡鱼等人的休息间。
  向芊芊首先换好衣服出来,和他俩打了招呼,继续说:“羡羡还在换衣服。”
  龚巩打量一眼女朋友,赞美的话跟不要钱一样:“真好看,怎么这么好看啊……川爷,你说是不是,我家芊芊可好看了。”
  向芊芊被夸,脸有点红,掐了龚巩一把:“你给我闭嘴。”
  季北川打量一眼向芊芊,扯唇:“还行。”
  这次的舞蹈服是冬常颂找人定做的,深蓝色的抹胸,舞裙也是同色,裙摆层层累叠,像盛开的花朵儿。
  向芊芊永远走在磕CP最前线,给季北川卖力安利:“羡羡是这次的领舞,衣服和我们不一样,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说着话,陆羡鱼也换好衣服出来。
  季北川懒洋洋合上的眼,立马睁开。
  少女着一身深蓝色的舞裙,上半身是抹胸设计,胸前雪色一览无遗。
  半身裙掐出盈盈一握的纤腰,行走间,深蓝裙摆似海浪翻滚,在季北川心尖掀起巨浪。
  为了这次表演,陆羡鱼还接了长发,茶色长发散落肩侧,与瓷白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她怕冷,外面还穿了件长款米色羽绒服,她走过来,正要叫季北川:“你……”
  衣服拉链被拉上。
  “……”
  向芊芊捂嘴笑。
  龚巩更是不怕死的出声:“川爷这占有欲也太他妈可怕了。”
  陆羡鱼脸有些红,轻拍了下季北川手背:“你真是够了。”
  季北川略倾身,凑近她耳边,咬牙切齿的:“真想给你拿个麻袋套上上台——”
  陆羡鱼无语:“你够了,我马上要上台了啊。”
  “就这一次。”季北川声音沉了沉,“以后只许跳给我看。”
  林若几人也换好衣服出来,见此情景,稀稀疏疏笑开。
  正逢此时,晚会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节目是二中高二一班带来的舞蹈《卓玛》,请九中高二八班表演舞蹈《彩云之南》的同学做好准备——”
  陆羡鱼推开他,脸红:“我们要上台了,快让开。”
  季北川不情不愿侧身让开,在陆羡鱼与他擦肩而过时,压低了嗓,咬着牙说:“等你跳完舞,我们再算账。”
  “……”
  毛病,惯的。
  龚巩走过来,拍了下季北川肩膀,有些同病相怜的感叹:“女朋友长太漂亮了,也不是好事啊。”
  “纠正一下。”季北川略显眼皮,“是我女朋友漂亮。”
  他转身走出休息室。
  龚巩急忙追上:“我女朋友也很漂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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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云之南》排在第七位上场,在前面的藏族舞蹈《卓玛》快要结束后,陆羡鱼一行人脱了外套,哆嗦着身子等待上台。
  陆羡鱼走在最后,她冷得牙尖都在打颤,一抬眸看见从台上下来表演《卓玛》的一群女生。
  为首的女生穿着和其他人不同,舞台妆也更加精致,陆羡鱼多看了一眼。
  站在她前边的林若声音颤抖,给她科普:“那是二中的校花聂梦涵,挺厉害的一姑娘。听说这次《卓玛》是她自编的舞蹈,目的就是冲着一等奖去的。”
  台上主持人报幕完,陆羡鱼收回视线哦了一声,跟着队伍依次上台。
  舞台背景化为竹林,白雾弥漫,偶有一两声鸟鸣响起。
  坐在台下的龚巩卯足劲鼓掌,兴奋和边上人说:“看见了吗,左边那个,我对象。”
  《彩云之南》的前奏响起,白雾也逐渐散去,舞台中间的少女茶色长发在舞台灯光下泛着淡淡光晕。
  前奏这段,是陆羡鱼独舞。
  她长臂舒展开,每一个舞步都恰和节奏,尖俏下巴稍扬,神情骄矜,宛若一只高贵的孔雀。
  有外校的男生窃窃私语讨论:
  “卧槽,九中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正的妞儿。”
  “你居然不认识她,陆羡鱼啊,就特好看的那一个星二代。”
  “操,这本人比网上流传照片还好看啊。”
  “妹妹这一舞,真真是跳到我心坎上去了。”
  “……”
  季北川懒散靠在椅背上,目光盯着舞台上的人儿,舌尖重重顶住上颚。
  她很美,在一众女生中,身材纤瘦高挑,舞台妆精致漂亮,眉眼盈盈,有点儿鹤立鸡群的味道。
  “川爷。”龚巩凑了过来,嬉笑道,“嫂子这一舞,怕是要给你增加不少情敌啊。”
  季北川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阴测测的笑:“彼此彼此。”
  周边也有男生讨论其他女生,除却陆羡鱼外,提及名字最多的就是向芊芊。
  与此同时,作为特邀评委来此选演员的谢临渊也看着台上的陆羡鱼。
  他没见过陆羡鱼跳舞的模样,背景乐尾调拉长,陆羡鱼一个转圈,长腿带起舞裙翻滚,裙摆绣做孔雀翎的水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少女腰肢柔软,四肢更似无骨,每一个舞蹈动作,配上表情,将孔雀的骄矜,与生俱来的高贵演绎得淋漓尽致。
  最后音乐停止,少女五官明艳,神情神态都恰到好处,真真是一只漂亮的小孔雀。
  台下响起激烈掌声,无数人欢呼叫好。
  有了珠玉在前,后面的节目就索然无味。
  谢临渊从位置上离开,坐他身边的男人有点惊讶:“谢先生,您是要去?”
  谢临渊:“后台。”
  男人知道谢临渊此行目的是为新剧选演员,也没过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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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羡鱼一行人从台上下来,几个女孩脸上满是兴奋,林若更甚:“我刚才听见台下掌声时,简直太高兴了,这么些天的排练,幸而没有白费。”
  陆羡鱼也很久没有上过舞台了,底下人的掌声欢呼声,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别说了,赶紧穿衣服回后台。”向芊芊哆嗦着身子,又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塞给陆羡鱼,“羡羡,你快穿衣服。”
  陆羡鱼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连忙裹上外套往后台走,才走没两步,听见有人叫她。
  “羡羡。”
  温和的嗓音,带点儿磁性。
  她停了脚步,林若疑惑看她:“羡羡,你怎么不走了?”
  陆羡鱼只看一眼谢临渊,挽上林若胳膊就要走:“没事,我们回去。”
  她不理人,可谢临渊不愿放弃。
  他再次出声叫她:“羡羡——”
  林若是认识谢临渊的,少也知道一点儿陆羡鱼和谢临渊之间的事,抿了抿唇,犹豫道:“我看他像真的有话和你说,要不要……”
  陆羡鱼有些无奈:“好,你先走。”
  林若点头离开。
  谢临渊走到陆羡鱼面前,克制着胸腔翻滚的情绪,柔和了声音:“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以吗?”
  她抬眸看他,语气很冷:“谢临渊,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陆羡鱼接了长发,垂在肩侧,模样乖巧,和他记忆里的小姑娘一下重合。
  谢临渊心瞬间软化,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脑袋。
  陆羡鱼眉心蹙紧,嫌弃躲开:“别碰我。”
  谢临渊手一僵,然后收回插在大衣兜里,目光温沉盯着她:“我和舒雅已经分手了。”
  “所以呢?”陆羡鱼觉得好笑,冷不丁讥讽他,“谢临渊,你这是在向我表达什么?你分手了,所以就回头来找我了?”
  “羡羡——”他一怔。
  陆羡鱼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即使气话说不喜欢他了,她也是乖乖的,像只可怜的猫儿,惹人心疼。
  有几缕发丝遮眼,陆羡鱼抬手捋了过去,嗓音很冷:“谢临渊,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我喜欢你时,你是个宝。”
  “我不喜欢你时——”她勾着唇笑,精致妆容衬得脸蛋儿愈发明艳,“你算什么东西?”
  谢临渊沉默许久,倏然自嘲勾唇:“所以,我没有机会了吗?”
  他还不愿放弃:“如果换我来追你,没有那个人,你还会……”
  少年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会,别做白日梦了。”
  “你来了。”陆羡鱼提溜着舞裙,小跑到季北川身边,怕他吃醋,拽着他衣袖晃了晃,笑容讨好道:“我没和她多说一句话,别吃醋啊。”
  “我哪有吃醋。”季北川被逗笑,揽过她肩,压低声音:“待会儿和你算账。”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两人耳鬓厮磨的亲昵姿态,落在谢临渊眼里格外刺目。
  他向来坚信陆羡鱼一定会在原地等他的信念彻底崩塌,一直以来都是他自欺欺人。
  谢临渊以为他只要转身回来,小姑娘就会在原地等他。
  原来,她身边早就有了其他人陪伴,只是他以为是她故作演戏赌气骗他。
  陆羡鱼不想在这待,拽着季北川胳膊要走:“我好冷,陪我回休息室。”
  “我们先走了。”季北川对谢临渊挑衅一笑,“失陪。”
  谢临渊忍不住跟了上去,他想看看小姑娘和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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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北川没有带陆羡鱼回休息室,而是把人领到楼梯转角的监控死角。
  陆羡鱼现在全身除了御寒的一件羽绒服,内里就是薄薄一层舞裙,楼道寒风阵阵,她忍不住哆嗦一下身子。
  “季小川,你把我带到这来做什么?”
  季北川低眸,看见米色羽绒服下一片雪白。
  他楼住她腰,把人让角落里推。
  陆羡鱼脚踝触碰到冰凉墙壁,身躯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抱紧面前像个火炉样的人。
  “你…你…要做什么?”
  耳边是舞台上的乐声,偶有两声欢呼声响起,在提醒着他们此举是有多么不合时宜。
  季北川舌尖舔了下唇瓣,扯出一个痞笑:“算账。”
  他掐住她下巴,吻了过来。
  两人身高悬殊,陆羡鱼仰着头,鸦羽般的长睫垂下,在漂亮白皙的脸蛋投下淡淡阴翳。
  他今天似乎特别黏人,没有向以往长驱直入,而是慢条斯理亲吻她唇瓣,然后是唇珠,一点点吸吮。
  既温柔,又色.情。
  季北川余光瞥到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他握住她手亲了亲,桃花眼眼尾稍扬,既骚又坏:“宝贝,帮我拉下拉链。”
  “不然,不好吻你。”
  陆羡鱼脸一红,颤抖着指尖给他拉下拉链,略凉的指尖触碰到他凸起的喉结。
  季北川眸色一沉,手掌撑在墙面,低头吻了下来。
  不同于刚才的温柔,更像平日里他的作风,长驱直入,在她口腔扫荡,不放过一寸空间。
  陆羡鱼轻轻嘤咛一声,在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从她唇离开,鼻尖相抵,哑着嗓笑:“乖,你别这么叫。”
  陆羡鱼被他吻得腿肚发软,涂了口红的唇瓣也花了,湿润一片,却又有另一番风情。
  她伸手掐他腰,嗔怒道:“还是我的错了?”
  他低头吻她唇畔,轻笑着:“我的错。”
  “可也怪你,太诱人,我他妈都…石更了。”
  “季北川!”小姑娘犹如炸毛的猫儿,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混蛋,无耻,你…你太坏了!”
  “哪儿坏?”季北川余光扫过那边,那双皮鞋还在那儿,他勾唇笑了声,“说了,只对你坏。”
  “……懒得理你。”
  陆羡鱼推开他,转身就往休息室跑。
  季北川也不去追,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嘬一口,讥笑:“谢导还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谢临渊走出来,素来温和的脸庞再难复平静,镜片下的黑眸冷冷盯着季北川:“你什么意思?”
  季北川掸了掸烟灰,抬眼看他:“陆羡鱼是个人,不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宠物。喜欢了,就逗一下,不喜欢了,就丢到一边。”
  “你不心疼她,我心疼。”
  他长腿迈开,走到谢临渊面前。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季北川比谢临渊要高一点儿,他抬手点了点谢临渊肩:“请你不要把你所谓的思想观念,强加于她。”
  “她是我的宝贝,不是让你来糟践的。”
  季北川丢掉烟头,一脚踩灭。
  与谢临渊擦肩而过,眼皮半垂,拉出一点儿冷戾神态:“离她远点儿。”
  谢临渊靠在墙壁上,这儿刚才才上演完一场旖旎情景,这会儿轮到他,却凄惨的可怜。
  脑海里浮现出陆羡鱼与季北川亲昵姿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收起骄傲的小姑娘,跟在少年身侧时,笑容明艳灼灼。
  谢临渊想,他真的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女。
  他还记得陆羡鱼第一次喝醉酒和他袒露心声,小姑娘茶发红唇,美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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