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外室(重生)——晚宁
时间:2021-02-20 09:26:56

  只是一次寻常的家宴,可重华宫中布置的仍旧十分周全,华丽。
  珍馐美食,玉琴琵琶,丝竹声撞着酒杯,在夜色里沉醉。
  圣人只匆匆坐了一会儿便借故离开了,今儿来的都是皇室宗亲里的王爷,他在这,这群人总是拘着。
  果不其然,圣人前脚刚走,永王声调就上来了,他是一个旁系偏远宗亲,但是幼年时救过圣人,所以格外受宠,加之胸无大志,是闲散纨绔里的头一把好手。看似蠢笨可却十分得圣心。
  永王拉着裴恒,醉醺醺道:“恒王啊,别走,咱继续喝!”
  裴恒不失礼貌的尴尬笑笑:“永王殿下请。”
  永王饮尽此杯,酒樽滚落到了一旁,他勾着裴恒的脖子:“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府里没个女人可不行。这样,本王府里养着的姬妾,你随便挑,我皇室一脉,子嗣是越繁荣越好啊!”
  裴恒眉头跳了跳,这位永王殿下子嗣确实多,二十多个孩子,永王府是每年都在翻修。可想起他那个审美,一向留恋风月的裴恒都摇了摇头:“不急,不急。”
  高座上,太子杯杯不停,阮菱看的有些担心了,她轻轻劝道:“左右圣人都走了,裴郎少喝些吧。”
  太子低低问:“菱菱刚刚唤我什么?”
  阮菱一怔,旋即略有羞涩,又念了遍裴郎,纤细婉转的小动静,喊得裴澜心肝一颤。
  他捏了捏阮菱的小脸,低哑道:“以后就这样唤,孤喜欢听。”
  阮菱抿唇笑了笑,裴澜又递给她一颗葡萄,随后目光意有所指朝下移了移,笑得暧昧。
  阮菱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脸颊红的像熟透的虾子。唇齿间的葡萄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犹豫间,男人清冽混杂着酒气的气息突然涌现,随后唇角一凉,再恍神的时候,阮菱已经咽下了葡萄。
  太子轻笑,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还有好多呢。”
  阮菱呛的咳嗽了好几声,美眸瞪了他一眼。
  一旁纮玉适时的替裴澜添酒,低声问:“殿下,可要开始?”
  裴澜瞥了眼一旁喝青梅汁的小姑娘,那双漆黑的眼底半分醉意也没有,淡淡“嗯”了声:“就现在吧。”
  “是。”
  纮玉出去不多时,随着一阵变换的丝竹之音,殿外依次走进来一群衣着纤薄,腰肢曼妙的舞姬。当中的女子更是一身粉衣抹胸,肤色白皙,身材热辣。
  她们随着琴音轻轻起舞,飞袖缥缈间,一股难言的香气在酒醉的男人们之间浮动。
  这时候的舞蹈对于那些酒气上头的男人,显然比宴会刚开始时更具吸引力。
  永王的目光顿时就粘在那粉衣女子身上,挪不开,连酒都不喝了,咧开着嘴拍手叫好!
  周萋萋一双美眸直直落在裴澜的身上,目光除了痴迷还有一丝害怕。那日她下药勾引他失败以后,被人脱光了衣裳扔在了东宫长街上,虽是晚上,没多少人经过,可还是有几个小太监看见了。
  自那日后,总有几个不知好歹的趁着没人的时候调戏她,轻贱她。
  “哟,这不是那日被扒光了去勾引太子的小贱人吗?怎么,勾引太子就行,勾引我们就不行?”
  “下贱坯子,活该让千人.骑的烂货。仗着有点姿色就开始发.骚发.情,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东宫!”
  “快来伺候伺候爷几个,舔的舒服了,说不定爷几个在纮大人面前给你进言进言,让你去给太子□□!”
  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这几日如影随形,周萋萋几乎夜夜做噩梦。
  开始她仗着自己是周皇后的侄女,试图吓唬他们。可那些贱人不仅不怕,还嘲讽她只是个下贱的宫女,妄想跟皇后娘娘那样的人物攀上关系。
  那时候,周萋萋才彻底心灰意冷,也明白了姑母的用意。她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想要恩宠就自己去挣,不然也不会把她扔到这么个地方不闻不问。
  姑母那日的怒火仍旧历历在目,而东宫也是她自己想来的。她只能硬着头皮生存下去。
  今夜,她得知太子在重华宫设宴,变卖了自己全身上下的首饰才同那宫女换了身份,混了进来。
  周萋萋美眸喷火,舞动的更加卖力,身子也轻颤的更大劲。
  她不要再过被那群下贱的太监调戏,揩油,辱骂的日子。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只能赢,不能输!
  随着一声娇呵,周萋萋放飞了两侧水袖,身子朝空中跃去,双腿开成“一字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好!”不知有谁喊了声,紧接着满殿的男子目光都落在周萋萋身上。
  动作大胆,眼神勾人,穿的也少,这若是晚上落入榻间,该是多么折磨人的小尤物。
  就是现在了。
  周萋萋找准机会,一步步朝着裴澜所坐的位置跳着舞接近,她凛起双眸,心中盘算着距离。她要假意摔到在他怀里,在场这么多男人,最喜欢看这一出了,势必会起哄,到那时她便借势表露心意,说她切慕太子殿下很久了,不图名分,只想做个妾室留在他身边。
  如此情形,裴澜哥哥便是不想收下她,也得收下!而太子妃,更是一口银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只要让她进了东宫,成了裴澜哥哥的女人,那以后她跟阮菱之间,就是各凭本事了。她是周家女,背后有姑母在,奉仪,良娣,侧妃,一步步,她全都要!
  周萋萋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随着一声骨骼错位的“咯吱”声,她脸上带着算定的得意笑容,闭上眼任自己的身子朝前方太子那摔去。
  阮菱心一紧,看出了周萋萋的意图。
  裴澜唇角噙着讥讽,心中却在默数。
  “三、二、一……”
  周萋萋被一双大掌捞了过去,随后搂了个满怀。感受着男子的气息和力量,周萋萋幸福而又娇羞的睁开眼后,却是吓得花容失色,疯狂尖叫了声:“啊……啊!”
  永王被她这妖娆的身子弄的五迷三道,大掌在腰间不住的摩挲着,笑的淫.气:“美人啊,咱留到晚上叫啊!”
  “你是谁?!你快松开我!啊!”周萋萋眼见着那比自己老上十几岁,满脸油腻通红的大饼子脸凑上来,抬手就是一个嘴巴。饶是如此,她胃里还是一阵干呕,恶心的想吐。
  她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设计的完美无瑕,怎么会被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东西搞砸了。若是没有她,她已经摔在殿下的怀里了!
  “小娘们,还挺烈。”
  永王在大楚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还没被谁打过嘴巴,向来都是他惩罚别人的份儿,可如今这个小娘们真是不知好歹,他本打算温柔些,怜惜些,若她懂事就封了姬妾随他入府,现在看来,入府是必须的,只是这姬妾,呵……当个被他发泄的玩物还差不多!
  周萋萋连滚带爬跑出他的怀抱,跪在大殿上,声色哀怨:“殿下,殿下救我!”
  随着这一出闹事儿,琴音戛然而止,满殿的皇亲国戚目光都落在周萋萋身上,伴随着打量,看热闹的态度,甚至还有命妇低低笑了起来。
  太子淡淡道:“你要孤救你什么?”
  永王一怔,险些被搞晕了。这娘们是东宫的人?难不成是个姬妾?
  这……若是跟过太子殿下,那他属实不能要了。
  周萋萋哭的可怜:“奴一心切慕殿下,还请殿下垂怜!”
  太子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案,笑的漫不经心:“若是东宫里的宫女各个都心慕于孤,要孤垂帘,那你们要太子妃怎么办?孤成婚没几日,你这是摆明了置孤于难堪。”
  永王狐疑问:“殿下,这是你宫里的宫女?”
  太子答是。
  永王身子顿时舒缓下来,堆在椅子上,鼻间嗤了两声,气场顿时上来了。
  太子又道:“你失手打了永王,还不快向王爷道歉!”
  周萋萋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奴不知是永王,冲撞了您,还请永王殿下饶恕奴!”
  永王摆手,压根没看她,反而是起身冲裴澜作揖:“殿下,这小女子一身的烈性儿,实在不宜留在东宫,不知可否让本王带回王府好好管教,以正宫闱!”
  “什么?”一股难言的恐惧和冰凉迅速席卷周萋萋浑身血管。
  她懵然的抬起身,随后撕心裂肺冲裴澜喊道:“殿下救奴!奴不要去伺候他!您要救奴啊!”
  谁料,太子殿下却只是轻飘飘一句:“那边有劳永王了。”
  永王哼了两声,区区一个小宫女,虽然算是有点姿色,可他既然开口要了,连圣人都要宠着他,太子殿下就更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了。
  “来人。”永王吩咐道。
  顷刻王府的下人便将周萋萋拖到永王身边,男人大掌死死扣着她的腰肢,轻蔑而又得意道:“吻我。”
  “呸!”周萋萋冲他吐了口水,拼命挣扎道:“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小孙女,周皇后的亲侄女,你敢动我?!”
  “呀豁!你他娘的吓唬谁呢?本王还是镇国大将军的爹呢!”
  永王满嘴污言秽语,他生怕最恨别人威胁他,镇国大将军又如何,对于他们皇室来说,那就是臣子!
  太子适时道:“永王,她确实是周皇后的侄女。”
  永王满脸冷色,重重“哼”了一声,示意他不在乎这些。
  “不过。”太子又道:“此女先是在坤宁宫对太子妃不敬,甚至险些伤了太子妃和腹中麟儿。后自请受罚,甘愿在东宫做宫女赎罪。这也便罢,可此女蛇蝎心肠,又试图对孤下药,如此三番两次,孤没赐死是念着太子妃有孕,怀着孤的嫡长子,见不得杀戮。如今,永王愿意管教倒是帮了孤。”
  周萋萋面如死灰的看着裴澜。
  永王起身作揖:“多谢殿下,本王必将好好惩罚此女。”
  周萋萋绝望的看着那肥腻的身躯,甚至连喊都没有力气,就被一把强吻在怀里。
  铺天盖地的酒气混着牙齿间恶臭的腥味一下子席间她所有的感观。
  直到昏迷前,周萋萋都想不通今晚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永王搞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而席面的另一端,阮菱目睹了这一热闹,看向身侧的裴澜,小声问道:“是殿下做的吗?”
 
 
第60章 吻   “我会想你的。”
  太子偏头, 狭长的眼尾挑着,反问道:“菱菱心疼了?”
  “没有。”阮菱想了想,笃定道。
  周萋萋那日差点推了她, 又给裴澜下药,如此歹毒的女子, 不仅伤害了她, 还伤害了她爱的男人, 她一点都不觉得可怜。纵使那永王是个年岁已高的纨绔,她也不觉得可怜。
  太子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她伤了你, 这样的惩罚孤尚且觉得轻了些。”
  间接的,算是默认了。
  桌下, 阮菱小手顺着裴澜宽大的袖袍蹭了过去, 软软的柔夷牵起了他的大掌,低低道:“所以这便是你执意要我参加宴会的用意。”
  “没有。”太子一本正经:“明日孤就要走了, 每一息每一刻都想跟你待在一起。”
  阮菱脸颊一红, 腮边两个小梨涡又跑了出来。
  她抿唇笑了笑,眼里和心里都想染了蜜糖, 甜甜的。
  “再吃点,孤就带你回宫。”说着, 裴澜又往她碗里盛了点杏仁薏米露。
  阮菱皱着小脸:“吃饱啦。”说完, 似是怕他反悔, 又补了一句:“麟儿也吃饱了。”
  裴澜眸光扫了扫她的粉面,低低笑道:“是么?可孤还什么都没吃呢。”
  “那你快吃啊,我等你。”阮菱睁着无辜的美眸, 托着腮看他。
  裴澜被她单纯的模样看的,竟对心底里那一丝邪恶而感到窘迫。
  他的小姑娘这样单纯,像是一汪澄澈的清泉, 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澜啊裴澜,你算是栽了!
  宫宴没有因为一个周萋萋而被打破,反而是那些舞女站在大殿上,任各位皇室贵戚挑选,若有看上眼了便搂入怀中,一夜过后便纳成妾。
  命妇在一旁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寻常官员都可纳妾,更别提皇室了。而且在这种宫宴上献舞的女子,多半都是顶有姿色的,被看上也是常事。
  永王妃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周萋萋,悲哀的心甚至都已经麻木了,左不过是后院又多了个没有姓名的女人罢了。
  可她看向那高座之上,太子殿下那样温柔的喂太子妃喝汤,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她竟然平白无端的生了羡慕之心。
  太子殿下贵为储君,那样尊贵的身份,尚可对太子妃做到那般,再看看身侧□□熏心的永王,她一时间竟不知是哭,还是笑。
  王权富贵,高门大院,何其可悲啊……
  “这回真的吃饱了!”阮菱摸了摸鼓起的小腹,忍不住抗议道。
  裴澜慢条斯理的替她擦了擦唇角。
  “裴郎,我想回家了。”阮菱可怜兮兮的蹭了蹭他的袖子,委屈道。
  “好。”太子扶着她的身子,轻声道:“慢点。”
  阮菱嘟囔了一句:“还不是你,平白无故,喂我吃那么多东西。”
  裴澜也只是笑笑,无奈道:“我陪你溜溜食再回去。”
  “清音,拿孤的披风来。”
  阮菱想要自己系带子,可面前的男人说他来。
  嘶……今日这人怎么温柔的不像话,好像有点不正常呢。
  月色如银,远离了重华宫的喧嚣,两人一路慢悠悠散着步朝东宫走去。
  阮菱身子重,走的慢些,裴澜便也随着她的步伐,走的更慢。
  两个人相互依偎,倒像是老夫老妻般温暖美好。
  月光将两人的背影拉得老长,阮菱偏头去看,月华流转,落在那人如墨的发间,轮廓越发的俊美无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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