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动心——萌尔
时间:2021-02-21 09:37:06

  还有一条是妈妈的信息。
  妈妈:楚弈最近在追你?晚上带他来家里吃饭。
 
 
第四十一章 死定了
  初樱垂眸睨着接连挤进手机里的两条wx, 心慌意乱,不知道先回哪条信息好。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游玉的电话。
  “喂?”
  那边嗷一声,是游玉崩溃的叫喊,初樱立刻把手机音量调低。
  办公室里项灵雪竖着耳朵听,初樱扫一眼,连忙拿着手机打开门出去,站在走廊上紧贴着墙壁捂着话筒,压低嗓音,焦急的问,“怎么回事啊你?”
  电话那头的游玉哭哭啼啼的, 手纸擦眼泪簌簌的声音还有她崩溃抓狂的情绪循着电波传过来, 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慌乱, “不知道啊, 我大姨妈没来……去,去买试纸, 结果是两道红线,不过有一条可浅了, 是不是没事儿啊, 不能吧?”
  游玉明显慌了神, 东一句西一句没个准头,语气惶恐紧接着说,“我妈知道的话,会打死我的。”
  “那狗子看着那么弱, 怎么回事啊他。”
  委屈极了。
  “还没确定,你别胡思乱想。”
  虽然嘴上这么说,指尖却微蜷起来, “你现在在哪呢?”
  “在家,今天不舒服请假回家了,樱樱,好怕被发现啊。”
  心砰砰跳,像揣了只兔子。
  初樱深吸一口气,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看到熟悉的男人正向自己走来,最后在自己面前止步。
  漆黑的眸子写满疑问,怎么了?
  他用眼神无声的问。
  初樱微微摇头,侧了侧身子,捂住话筒,“我今天也回雅苑。”
  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咬了咬红唇,“如果有空我尽量去找你,你别着急啊。”
  然后声音压的更低,“这事儿你跟他说了吗?”
  那边游玉呜呜的哭声先是一止,然后嗷的一声哭的更大了。
  “那狗东西说真怀了就结婚!”
  话音落,电话那头的游玉咬牙切齿的彻底哭出来,“可是我不想大学没毕业就当妈啊!”
  一听这话初樱反倒松口气,瞥一眼一脸探究的男人短促的结束这通电话。
  “发信息说。”
  顿了顿,“让你不小心点!”
  挂断电话一转头,看到男人真认真的凝视自己。
  与自己眼神相触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开口,“怎么了?”
  “出事了?用我帮忙吗?”
  此时此刻,初樱的心情非常复杂。
  的确出事了,两件事情都跟他有点关系……
  手指蜷了蜷,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嗓音也跟被人捏住似的发涩,仰头看着男人,“你今天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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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商场,楚弈转动方向盘,自然而然的开进地下停车场。
  “你干嘛呢?”
  初樱讶异。
  “第一次登门拜访,要准备礼物。”
  初樱一愣,“不是第一次啊,你都来我家好多次了啊?”
  拐进停车场,车头俯身往下冲,眼前一阵黑,适应了地下停车场的灯光之后初樱才侧头继续说,“不用准备礼物。”
  “身份不一样。”
  “怎么身份不一样了?”
  蓝色suv稳稳的停在车位上之后,楚弈才侧眸认真的看她,深色的瞳孔闪着细碎的光,他抿了抿嘴唇,“之前都是老师直接给我打电话。”
  让他去家里吃饭。
  “今天是师母邀请吧?”
  “……”,初樱默默无语的抹了一把脸颊,“是。”
  狗男人好强。
  敏锐的判断力和逻辑思维,难道这就是她和学神的差距吗??
  “所以得准备好。”
  不知是不是鸿门宴,但是他要做完全的准备。
  说完楚弈推门下车,绕到另一边等初樱下车之后才抬步与她并肩一起走。
  到商场之后,楚弈横扫一气,到最后初樱手里都拎满了各种颜色的袋子。
  “行了行了大哥,你这比我表姐第一次相见礼准备的都夸张。”
  男人脚步一顿,目光幽深。
  还想往前面走,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初樱给拽走了。
  “太夸张了,你都快把商场搬空了。”
  包、衣服、珠宝、海参、保健品,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买不到的。
  踩下油门往外开,这个商场离雅苑很近,拐出去两个路口就到雅苑的小区门口。
  把车停在初家门口,楚弈侧眸盯着初樱目光沉沉的低声道,“师母之前找我谈过,不同意我追你。”
  初樱:???
  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
  下一秒,应着她的说话声,初家大门打开,初晓川和顾连影站在门口遥遥的望着他们。
  “回头告诉你。”
  下车之前,楚弈抬手越过中控台紧握住她的小手一下,“希望今天别是鸿门宴。”
  说完推开车门,先对着老师和师母鞠躬,随后绕到车后拎出刚刚扫荡的礼盒,一步一步向门口走过去。
  像一个,孤注一掷,为自己劈开希望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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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里,初晓川和楚弈坐在一边,顾连影和初樱在另一边。
  满桌的珍馐佳味,仔细打量,倒都是偏辣口的。
  “妈,怎么都是辣的啊?”初樱凑近妈妈耳边小声的问。
  闻言顾连影回头看她,眼里泛光,“因为辣味下酒。”
  初樱:嗯??
  转头之后,顾连影神情自若的端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今天这顿饭是阿姨答谢你的,听说最近小半年,你在医院对樱樱颇为照顾。”
  “都是我应该做的。”楚弈低声答,姿态谦卑恭敬。
  见状顾连影挑眉淡笑,“我还听说,你最近在追我们女儿?”
  说完平淡的视线扫过初晓川,初晓川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瞬间亮了。
  “哦?”初晓川满面红光的放下酒杯,饶有兴致的眼神扫过女儿又落在爱徒身上,“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家樱樱答应没?”
  “先敬你,然后再聊。”
  顾连影举杯示意。
  无形中剑雨纷飞,初樱看着对面的男人,又盯着他杯中深红色的酒液,捏了把汗。
  仰头干掉杯中的红酒,楚弈垂眸,扯了扯领带。
  在医院得知要来她家时,他特意换上整套西装以示尊重。
  放在腿上的左手紧了紧,额头浸出一层薄薄细汗,腮边的肌肉紧了紧,最终决定说实话。抬眼先看一眼初樱,随后看向师母,最后眼神落在老师好奇的脸上。
  “我之前做错了。”
  话音微顿,然后嗓音低沉的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一遍。
  听着听着,初晓川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蹙眉凝着他,不怒自威,“什么叫你为了樱樱,伤了她的心?”
  “……”,楚弈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晦涩的光,“因为我家里情况,那时我觉得她来到我们家会不幸福。”
  不是狼心狗肺,就是偏激执拗。
  “呵”,顾连影一声轻笑,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笑意隐含刀锋,“那你现在突然就觉得你能给她幸福了?”
  果然初晓川听到这句话,面色更沉了。
  长久的沉默,坐在另一边的初樱不忍看他。
  他孤零零的,缴械投降。
  明明很高大健壮的男人,坐在那里,晦涩的神情让她看着心里有点难受。
  “妈……”
  “你别说话。”
  闻言,楚弈抬眸看了一眼初樱,艰难的扯了扯嘴唇。
  师母果然狠,开门见山,一丝虚乎都没有。
  察觉到她眼里的心疼时,楚弈涩然的眼底软了软。
  紧拳转眸直视顾连影锐利的双眼,沉声,“因为我现在觉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应该因为他们感情的失败放弃自己的人生。”
  也不能放弃自己心爱的姑娘。
  顾连影牢牢的盯着他,强势锐利的眼神几乎似乎要把他的灵魂片开一般。
  许久之后,顾连影突然笑了一下,对着初樱摆摆手,“再拿瓶茅台来吧,在地下室酒窖里。”
  初樱:?
  扫了一眼餐桌边上三瓶站的整整齐齐的红酒,满脸疑惑,“红酒送回去吗?”
  “红酒啊?”话尾悬在那里,顾连影眼神落在楚弈身上,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睨了自己老公一眼,“不送回去,你爸爸说要喝完红酒再喝白酒。”
  餐桌另一边的初晓川虎躯一震,错愕的看着自己媳妇:他啥时候?
  然后接到媳妇的信号之后,默了默,抬眼对着女儿抬了抬下巴,心里默默掬泪,“对,听你妈的。”
  初樱:……
  迷迷糊糊的没搞清楚这个走向,茫然的下到地下室找出妈妈说的茅台陈酿。然后又回头往楼上走,结果一走到餐厅的时候,看清桌上的战况,整个人就愣住了。
  她刚下去没五分钟吧?
  怎么红酒就开始第二瓶了?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后续的发展果然如她的预感一样……
  晚上九点的时候,初晓川听着楚弈诉说他家里的情况,捂着眼睛哭,大手掌狠拍楚弈的肩膀,“你小子怎么不跟我说呢?”
  自己的爱徒,心疼坏了。
  他一开始只隐约知道他家庭破碎不幸福,但是不知道他小时候还被虐待过啊!
  顾连影眼底的强势也软了大半。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初晓川用力的拍桌面,啪的一声。
  “你说啥?把我樱樱弄哭了?”
  “啥也别说了小楚,大哥我今天不能让你站着走出初家!你要能站着出去,我就跟你姓!”
  三瓶红酒见底,初晓川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打开茅台,“臭小子,让你长长记性!”
  凌晨一点的时候,初晓川满脸通红,手臂环在楚弈肩膀上,楚弈漆黑的凤眸里也迷离一片。
  “你跟我说说,你有多爱樱樱?”
  “我……”,楚弈轻抿嘴唇,压下涌上来的酒液,眼皮发沉,“我能为她献出一切……”
  “她就是我的光。”
  初樱眼底光芒破碎,眼尾有点热。
  坐在一旁的顾连影倒是非常满意的点头,转头对着女儿颔首,轻声道,“□□的不错,听到重点了,我们回去睡吧?”
  初樱感动心疼的情绪一下就被打岔了。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妈妈,那他们……”
  “他们继续喝呗,茅台还没喝完呢。”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初晓川已经垂着头昏昏欲睡,翻着白眼手臂扯着楚弈,说一句断半句,“你还挺能……喝……”
  然后砰的一声,额头磕在桌面上,“我得歇一会儿……媳妇……我想歇一会儿……”
  而楚弈转眸看向初樱,动作很缓慢,迷离茫然的眼神落在初樱身上,“你别害怕,站我身后。”
  初樱昏沉的脑子静了一瞬,这是想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
  然后不知道又想了什么,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眼神强势侵略,嗓音却轻而柔和,矛盾杂糅,“樱樱,我想抱抱你……”
  旁边的顾连影立马起身推了推初樱,“行了,你回屋睡觉吧。”
  “那他们呢?”
  “不管他俩。”
  挽着女儿的手臂拽她起来,“咱们先睡吧,他俩一会儿就精神了。”
  “明天早上还得起来贴春联,中午还得去接你姥姥姥爷爷爷奶奶来家里过年呢。”
  初樱:……
  看着妈妈清明干练的侧脸,初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原来一直以为爸爸是家里最狠的人。
  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温柔优雅的妈妈,才是笑里藏刀的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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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空旷的别墅区张灯结彩,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
  小区入口处的长廊牵起一条条的彩灯,亮起来的时候一闪一闪,梦幻喜悦之感。
  昨夜慌乱,等初樱熬不过去被顾连影押着回房睡过去的时候,都差不多凌晨四点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睛酸涩难受,头疼欲裂,沉的厉害。
  胸腹中有一种被掏空的空虚感,四肢无力。
  心惊胆颤的熬了一夜,难受的很。
  抬手用掌根敲了敲太阳穴,翻身趴在被窝里哼哼唧唧的不想起床。
  马卡龙蓝色的窗帘后面隐隐的微光,光洁纤长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去捞回手机,一看,才六点半啊。
  怪不得这么难受。
  细细簌簌的被子里翻了个身,拽着被子仰卧看着天花板。
  天蒙蒙亮,卧室里有点暗。
  之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涌回脑海里,初樱扑腾一下坐起来,耳朵嗡的响,连忙下床拉开门往外跑。
  哒哒哒跑到楼下餐厅。
  眼前一片杯盘狼藉,心里一紧。
  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到妈妈正站在餐厅转角,一身得体干练的灰色厚呢质感极好的西装端着冒袅袅白烟的咖啡杯。
  “樱樱,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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