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水墨染
时间:2021-02-21 09:38:24

  他忍过剩余两个时辰,想来不是难事。
  苏明妩不知其中曲折, 她鼓起勇气迎上符栾的目光,朝着桌案边走边说,“王爷,您要不要臣妾帮你磨墨呀?”
  “不用。”
  “噢,那臣妾给您倒茶。”
  话落,女子已自发绕到了符栾身侧,几乎是贴着他,侧腰后.臀硌在太师椅的弯曲扶柄,凹出柔软的弧度,和男人手臂有意无意的摩擦。
  如此还不够,她斟茶时头微侧,垂落的那边青丝,浅浅的发香袭人。
  “王爷,您喝。”
  符栾侧眸,视线落在女子身上。
  近在咫尺的娇妻美颜酡红,浅色木香花裙将她衬的粉嫩清丽,眼尾的红晕却随着这半年的承欢尤显妩媚。
  举手投足虽略带生疏,胜在姣艳的模样和身段,反而愈加纯欲。
  符栾喉咙滚了滚,强自移开目光,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大叶茶又冰又苦,饮尽后勉强能压制忽然升腾起的腹.欲。
  苏明妩见男人爽快喝完,低头如常看他的兵书,多一句话都没提,眉头不由得微拧起。
  怎么这样啊,他还是不理她,看来这个程度行不通...
  苏明妩不怎么高兴地回到矮几前,翻开了话本,物色第二个适合她的折角。
  太难的她做不来,太容易的符栾不上钩,他真难应付...
  符栾抿唇瞥了她一眼,发现女子坐下看书看的无比认真,心道,接下来大概会比较好熬。
  他方才,差点想直接把她按在桌上,趴着办事。
  符栾此刻还未多想,他很了解苏明妩,她的性子既娇又倔,不会故意做出惑人举动,再者,真教她学些取悦的手段,他也舍不得。
  只是,他没料到他才看进兵书的前两章,幺蛾子又来了。
  “王爷,我好热啊。”
  九月授衣,凉州是北寒之地,纵然全屋燃碳,最多讲句暖和,和热搭不得半分关系。
  “开窗。”
  “那样又会冷的,哎呀,符栾,我好热。”
  “...你想如何。”
  苏明妩虚咽了口,梗着脖颈,蛮横道:“我,我要脱.衣服。”
  “...”
  符栾被她的娇声语调搅得心烦,索性合上了书专心看她。
  只见女子身上的轻纱裙开衫半褪环臂,露出纤薄白皙的肩,她病后清瘦不少,然细腰以上的鼓鼓囊囊仍不见轻减,高高的绶带束勒,凸显身段曼妙。
  苏明妩大着胆子,学书里说的,直勾勾地盯男人,盯得她眼睛酸涩,眸中泛起的水汽像是黑珍珠浸了山泉,我见犹怜。
  符栾抿着唇,瘦削精致的下颚弧线,稍有点紧绷。
  亏他还以为,他的王妃不是故意对他做出招惹,原来是早有预谋。
  乖了一个月,今天最后一日,她倒敢反过来逗他。
  是件和他心意的事,偏偏,他必须得做一会儿君子。
  符栾伸手倒了杯茶,墨色釉陶杯里褐色的液体冰凉,正好下他的火.气。
  苏明妩看男人毫无反应,只慢吞吞喝了两杯茶,就晓得又失败了!
  她扯回外衫,气不打一处来。
  符栾看她的表情,觉得特别好玩,提醒了声:“王妃,再等一个时辰。”
  “...”
  干嘛,他用走要挟她啊。
  苏明妩听不懂哑谜,她的心情不大好,所谓事不过三,她决定再给符栾一次机会,他要还不理她,那就随他爱睡哪睡哪儿,以后别来她房里。
  苏明妩绕着殿内走圈,手上捧着话本,准备最后精挑细选个容易上手的把戏。
  诶,这个好像不错,就是书里写的是爬山伤了腿脚,她在殿内的平地没地方扭,而且,她也不乐意弄伤自己。
  看来只能装,反正她小时候没少装。
  苏明妩走到角落,闭着眼右腿轻轻地踢了下摆花瓶的桌几腿,再掐了下臂侧。
  转过头时,杏眸已开始滚泪。
  她泪眼朦胧地斜着小脑袋,朝符栾喊道:“王爷,你看,我,我扭到了...”
  坐在上首,一览无遗的符栾:“...”
  苏明妩见自己这番狼狈,男人都不来关怀,哭着哭着竟然开始真哭,细弱的手扶在墙角,像朵楚楚可怜的小花。
  符栾见状眉头一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毫无办法。
  他大步上前,揽起她的腰抱上床榻,女子停了啜泣靠在男人的肩窝,足胫上的罗袜被褪下,莹白双足瞬时落入温热的左手掌心。
  他手势很轻地摇旋莹白的脚踝,“还疼么?”
  符栾的嗓音哑磁,好听极了,加之苏明妩根本没受伤,听他的关心,很快就红了面。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成效,怎么能戛然而止呢。
  她弱弱地哼唧,伸出左足,“嗯,好疼好疼,王爷再多揉揉。”
  “...”
  符栾现在都懒得告诉她,她踢的应该是右腿。
  他以往那么多年对情.事没有过于深重的念头,对她却自来很难忍,当然成婚后除了这次,也没忍过。
  符栾捏着女子的小巧玉足,意有所指:“王妃,你这般不会见好就收,等会儿会很辛苦。”
  苏明妩被他按揉的昏昏欲睡,开头没听清,睁开美眸时映着盈盈水光,“苦?哪里苦?”
  符栾复对上她眼底湿漉,答非所问地勾唇道:“妩儿,你到底哪来那么多水,从本王进门开始,哪里都是。”
  这句,她听清楚了。
  苏明妩盼睐生姿,细声细气,耳尖滴血似的第一次接上了他的荤.话,“王爷弄的。”
  符栾闻言,幽黯瞳色变深,喉结微动。
  纵观来看,她今日撩拨的伎俩乱七八糟,东拼西凑,勉强地毫无天赋。
  可就是如此,符栾发现,他居然还是完败。
  男人的呼吸渐沉,欲.望攀峰很难再忍耐,他左掌扶在床栏,右手托住她的腰肢,低头含住女子的樱唇。
  唇舌纠缠,热烈而缱.绻,苏明妩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顺从的阖上眼,想不出其他应对。
  情到浓处,她几乎枕在他的侧臂,随他翻转侵.占。
  感受到男人的蓬勃.欲.望,苏明妩不住燥热,她推开符栾,反话道:“不要...”
  符栾松开手,垂眸故意:“嗯,本王今天也不想碰你。”
  “...你。”
  苏明妩双颊的红潮,像是被露水沁过的花蕊,她委屈恼怒,都把她欺负成这样子,他竟然说这种话,说的她求着他要似的...
  “那你,你快出去,去你的承运殿睡去。”
  符栾听笑:“哦,原来王妃对本王半途而废那么生气。”
  苏明妩只想赶他出去,羞恼道:“是啊,所以王爷快走,臣妾不想看到你!”
  “不走。”
  符栾怕苏明妩真的急,长手抱回女子,十指交叉地锁住她,忽然十分坦诚,凑在她耳边:“王妃,刘淼说你喝药时,最好不要行房,本王才会忍这般久的。”
  什么?!
  没等苏明妩惊讶完,符栾又道:“但是今日就结束,还有小半个时辰,王妃能不能陪本王等。”
  苏明妩反应好长时间,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被耍弄了一晚上,蹙眉闹起了性子:“我才不要——”
  符栾咬她的白腻耳珠,笑声低沉,“嗯,王妃愿意就好。”
  “...”
  ...
  夜空中月影微残,铜壶水漫,滴漏的漏声断片,子时刚过一刻。
  窗外的风声呼扯,常绿树的枝头嫩芽被吹得战栗打颤,门牖边烛火的青烟扬起两缕,交.缠融.合,应和屋里放肆的节律与嘤咛。
  符栾手扶着她,汗浸湿了左眼的黑色绸带,他的喉间发紧,涩哑道:“妩儿,别咬,放松点。”
  苏明妩看着未熄的烛火,就忍不住的紧张,此时叫男人下去吹掉烛火是不可能,她只能红着脸别过头,“王爷,我,我要先蒙住被子,就要蒙被子!”
  “...”
  符栾被她折磨地咬牙切齿,分神扯住绣被,往身上一拢,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好了么?”
  “唔...这样还行。”
  苏明妩刚点完头,小口中溢出惊呼一声,整个人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拽进了被下...
  绣着鱼戏莲叶的衾被不断起伏,似波浪翻腾,久久不止...
 
 
第84章 哥哥来--蝴蝶效应 (……
  樟月殿的殿门不怎么安静地阖到了隔日午后。
  期间叫了数次水, 符栾不许外人进来打扰,连王妃的贴身婢女也只能将水桶送到门口,由着王爷拿里面去。
  绿萤借着缝隙偷偷瞟了眼, 发现她家的王妃上半身软软趴在桌案, 身子被宽大的男袍虚掩, 一副睡过去的模样。
  哎, 王妃真的好可怜, 王爷这种时候, 还在逼她练字。
  第三日, 待西宫的婢女看到雍凉王终于离开后殿, 纷纷松了口气, 绿萤是她们中最担心的那个,即刻端着早温好的白芪党参鸡汤,小碎步跑进了殿内。
  窗扇紧闭, 房间薰陆香浅浅的很好闻,就是空中总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人莫名脸红。
  苏明妩趴睡在床榻内侧, 转向看小丫鬟忙里忙外打扫满室狼藉, 她觉得她真的是被符栾带坏,因为她连害羞的心思都快没有了。
  符栾走之前都没老老实实, 她实在是, 太累。
  “王妃, 温鸡汤您要不要先喝, 奴婢怕等一阵凉。”而且,王妃看起来好虚弱...
  “晚点,我不想动,先再躺会儿。”
  绿萤开完窗, 笑道:“是,冷了奴婢再去温。”
  苏明妩想起昨晚和符栾说起的事,打了呵欠,道:“绿萤,问问李泰庆京华的林医师问的怎么样,他愿意来么。”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定下了吧。
  刘淼待病患很负责,也比较随心,她还是想要自己寻个妥帖的,以备不时小温小病。
  “嗯,王妃,奴婢收拾就完去问。”
  苏明妩慢慢撑起半身,掠过床几上男人遗落的长袍,披盖遮住身上的欢.爱痕迹,在低头打结时无奈嘀咕:“唔,最近帮我多煮点补身补气的汤,感觉中一次毒,就算好了,也还是会伤身的。”
  绿萤听得话,脚步一顿,回过头惊道:“王妃,您可是听说了。”
  “嗯。”
  苏明妩对喝药的事前头没多想,可符栾那句话让她觉得奇怪极了,怎么想,温症和行房能有何关系呢。
  她便在符栾难得放过她的间隙,多闹了他几句,才晓得自己原来中过毒。
  至于细节,她后来没来得及问。
  “不消说,那个周嫚儿也不是回家探亲去,是被抓到官府里去了吧。”
  “...不是官府。”
  绿萤低下头道:“王妃,周嫚儿在王爷回来当晚就死了,王爷动的手...”
  苏明妩听完微微发愣,又觉得的确符合符栾的脾气,也罢,害了她的人,她生不起什么泛滥的同情心。
  “算了,不提她,绿萤我还想沐浴,你再给我打点水。”
  “嗯,是。”
  绿萤转过身去欲要走,苏明妩忽然发觉她的不妥,喊住她道:“慢着,绿萤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吗?”
  丫鬟绷不住,直接就跪了下来,吓得榻上的女子一跳。
  “王妃,奴婢忍了好久没说,是奴婢害了您。”
  绿萤哭哭啼啼:“那毒下在花上,都是奴婢采摘泡茶,都是奴婢的错啊!”
  唉,原来是这件事。
  苏明妩裹紧符栾的外袍,身上沾了他的迦南香,踩上软靴坐在床沿,“和你没关系,我未出嫁前也喝花茶,玉露园是我要你去的,上次摘花我就在你身边。”
  “她不在茶里下毒,会在其他地方,有人要害你,怎的防得住呢。”
  “要怪你,我是不是还得怪自己喜欢喝花茶。”
  甚至,因为绿萤总是小心地挑干净的花瓣,毒性才会消减许多。
  苏明妩通过此事愈加明白,她太自以为是地觉得这辈子会和前世同样,可事实是不止皇位的事未知,其他的一切都在改变。
  绿萤瘪着嘴,“王妃,奴婢...”
  苏明妩笑道:“好了,别唠叨,先去备水。”
  “哦,是...”
  苏明妩看着丫鬟的背影,倚靠在床栏,额头的秀眉轻轻蹙起。
  她虽然安抚了绿萤,但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本来对有身孕这种事,她就比较紧张,如今还中过毒,就算医师们都说她好了,她也不敢完全放下心。
  此事没旁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
  九月中,符栾启程去漠池府,离开前的六天,晚晚宿在樟月殿。
  苏明妩好不容易熬过‘水深火热’的日子,第一次生出希望崔珏再催的勤快点,让王爷快些去忙公事的念头。
  在很好的休息了三日后,陆景山和叶折风的信也送了过来。
  折风的信如往常般,简要讲了下进程,他刚见到陈阿三,正在和他谈关于换东家进陆家商船的事,总的来说算得上顺利。
  倒是陆景山的信,写了两大张,看得苏明妩频频叹气皱眉。
  绿萤擦花瓶擦到一半,好奇问道:“王妃,陆当家说的什么,您好像不大满意的样子。”
  苏明妩回了半句,“江南沈家的白瓷和茶油运到了瓜州。”
  有符栾的帮助,陆家得到运单是理所当然的事,问题在于,送到瓜州后,陆家又翻了艘小船!
  还好这次运的不是顾家的茶叶,沈家用油纸把货品包扎的紧,及时捞起后货物没有受到多少的损失。陆家上岸了直接联络的马车,加了钱急赶慢赶地送往京华。
  绿萤听完生气道:“王妃,不用问奴婢也猜得到,这次还是熊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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