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水墨染
时间:2021-02-21 09:38:24

  这很寻常,可不知符栾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倒茶时低头,鼻息就在她耳边,热气喷洒,她莫名燥.热,刚刚背的内容顿时忘了一半。
  苏明妩安慰自己,没关系,王爷喝完这杯就好了。
  男人倒完茶,没有往后撤身,还是紧贴着她。
  两人本就只剩中衣,透过削薄的衣料,她背后的肩胛骨甚至能感觉他硬.挺的胸.膛。
  目光不由得从书上移开,他的指甲干净整齐,手指修长,拈杯举盏的手好看的有如玉质。
  苏明妩口干舌.燥,似乎有火苗在体内角落蔓延,带着似有若无的饥.渴感。
  她下意识地虚咽了口,舔了舔唇。
  符栾垂眸看了她一眼,“渴?”
  虽不是口渴,但苏明妩总得给自己台阶,“...嗯。”
  她应完就去接茶盏,反正苦茶喝了败火,她真还挺需要的。
  她的手指从符栾的指侧穿过,想拿走时男人忽然故意用力捏住杯沿,挣不脱,杯子一晃,茶水便溢了出来。
  两人相触的同时被水浇淋,手上湿湿嗒嗒,符栾尾指一勾,扣住她的小指,带着她的手,将杯口送到她唇边。
  苏明妩坐椅子上腿晃了半天,罗袜落下赤着脚,此刻足尖不自觉蜷缩,低下头啜了两口。
  他嗓音低沉,“还要么?”
  “不,不要了。”
  苏明妩慌乱翻开书,茶也喝完了,她该好好背书了。
  可是。
  “王爷,你,你往后稍稍,挤到我了。”
  符栾面色未变,“本王没动过。”
  “...”
  是啊,他没动过,可就是变挤了。
  苏明妩也明白她成亲一年,实在不该再害羞,但她控制不住面红,教她怎么办。
  想到这,苏明妩决定牺牲下舒适,把身子往前挪了挪,半个屁.股坐,尽量不再和他有接触。
  她的幅度很小,只是对于男人而言,骤然失去温.柔抵.缠,其实是件很明显的事。
  符栾看都没看她,随手一搂,将她捞回原位,重重按在了身.上。
  苏明妩毫无预料地撞了下,呜.咽了声,绯色染到了耳后根。
  她忍无可忍地侧仰头:“符栾!”
  “你,你真的要这样?”
  故意撩.拨,就是不给她。
  符栾的身体和表情仿佛各管各的,他的笑容坦诚,“本王怎么,王妃背完了?”
  “...”
  苏明妩咬牙切齿,她难道不想背?是符栾在她后面时不时闹腾,要她如何抛除杂念。
  这样的情形,折磨了有一炷香。
  苏明妩将尔雅摆一边,发起脾气道:“我不背了。”
  “嗯,那就别想出书房门。”
  “不出就不出!”
  符栾掀眸看她。
  只见苏明妩从桌上新送来的凉州奏疏里,抽了本翻开,捏着嗓子读:“胥乐章,刁鸿才,汤辛...”
  符栾没阻止她乱翻他的文册,在听到她读的东西时,逐渐拢眉,“你在干什么。”
  “我没事做,随便挑别人的名字读,尤其是男人的。”
  “好玩?”
  “嗯,比背书好玩。岑贵,洛青松...”
  符栾越听脸色越差,“够了。”
  苏明妩见他终于有淡定自若以外的神情,感觉拿回了主动权,“不,我偏要。”
  她读完一本的,起身又拿了本,专挑里面的人名,娇滴滴的用懒音念,“齐伟宸,郭文星...”
  “...”
  真的是,听不下去。
  符栾忍不了,右手往下探到她膝窝,将女子打横揉进了怀里,没有丝毫间隔,他低头噙住她的唇,不吻,而是狠狠咬了她的嘴角。
  “嘶——”
  苏明妩被咬疼,手拂过一擦,指腹粉色,“你,你咬出血了!”
  他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呢!
  符栾没有怜香惜玉,俊颜冷笑,“谁让你在我身上,喊别人名字。”
  苏明妩毫不示弱,“谁让你在我身后,还忍的那么好。”
  “...”
  苏明妩说完,垂下眼睑,晃了晃手里的书,“王爷,这本,我,我还剩最后一个名字,不喊难受,我必须读完。”
  “你敢。”
  “我就敢。”
  苏明妩纤细的食指戳着男人的胸口画圈,然后在他怒意快发作的时候,搂着他的脖颈,微微拉下,呵气在他颈侧,“符、栾、啊。”
  符栾还在烦躁,听到的刹那喉结滚动,瞳色倏沉。
  他勾抱住她站起身,轻轻往前一推,将她背对推上了书案。
  苏明妩的确是故意逗他,没想这般成功,她反而有点怕,她撑起半身侧转头,“王爷,我,我还没背完书呢,你能不能让我...”
  符栾掐住她的腰,哑声道:“妩儿,再喊一遍。”
  ...
  书房内,传出茶瓶被摇晃摔碎的落地声,门口的绿萤担忧地发问,“王,王爷,王妃,没事吧,要不要叫水?”
  当然听不到任何回答,里面依旧动静不停。
  绿萤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王妃似乎是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压抑泣声,重复地喊着王爷的名字。
  时而高时而低,一下又一下。
  ...
 
 
第108章 坏脾气探花郎X天真小……
  杏林院内, 先前聚集的书生们被霍刀和侍卫赶得七零八落。
  讲堂门口,李予灯抻了抻身上干净却洗得发白的青衫,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他中规中矩地弯腰作揖:“曹夫子好。”
  曹夫子抬起头, 看到本院的俊秀书生, 语气温和, “哦, 本夫子想起来了, 我就说名字这么耳熟, 你是甲班得第一的李予灯吧。”
  曹善围是普通夫子, 没教过李予灯, 可他对能拿膏火钱的好学生印象自然是不错。
  李予灯传言里脾气不好, 可对任何有才学的老师还是会尊敬,“是我。”
  “李予灯,我在这里!”
  符箐瑶见俏书生进门后不往自己这边看一眼, 很是不满,“你干嘛不和我先打招呼。”
  “...”
  李予灯权当没听见,伸出手心, 道:“夫子, 苏箐瑶上课扰了您,是因我没跟她讲过书院的规矩。既然是我之过, 还请夫子责罚。”
  他来的焦急, 并不清楚前因后果, 也追究不了她身边的金贵少年去哪儿了。
  路上思索, 苏箐瑶留堂喊他前来,无非是想叫他和夫子说情。
  他做就是。
  讲台下的符箐瑶见俏书生始终不看她,重逢的喜悦宛若独角戏,小姑娘面上的梨涡浅笑逐步隐了下去, 呆坐不再说话。
  李予灯余光瞥到,心头无端酸胀。
  曹夫子发觉李予灯的脸色不好,以为他怕受罚,“安心,夫子罚你作甚,既然你未婚妻喜爱读书,你考完试得空了多教教她。”
  “记住,你们对学业要端正态度,不能当戏耍一般。”
  “夫子,她不是我的...”
  李予灯想反驳他俩没有婚约,生怕解释起来更麻烦,最后勉强道:“...是,我会好好教她。”
  曹善围看着书院得意门生,念及再过两三日的春闱,“罢了,你带她回去,往后不要胡乱跑来书院。”
  “好。”
  李予灯说完,进门首次正面转向符箐瑶,临近两个月没见,她好像没起变化。
  他咽下所有复杂情绪,冷漠地招手,“走吧。”
  “嗯。”
  ...
  通往北苑住所的小道上,符箐瑶默不作声跟在李予灯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往前,一反平常活泼话多的脾性。
  坦白的说,她确实很沮丧。
  符箐瑶这次虽用的假名,那也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连未婚夫这种关系都编出来了,李予灯却除了冷淡之外,毫无表现。
  从他进讲堂将她带出,到现在,没有多余半句问候。
  只因她偷偷捐赠了膏火钱,他至于这般讨厌她麽。
  两人走到寒门子弟的住所院外,李予灯停下脚步,偏过头道:“苏箐瑶,你等在这里,我进去把你放在我那儿的书还你,然后就送你出书院。”
  “嗯。”
  李予灯想起她没再去酒栈赴约的事,忍不住反话试探:“以后,我可以不用教你了,对吧。”
  符箐瑶抬眸,以为他仍在因膏火钱的事嫌恶她,刹那间委屈极了,同样反话:“嗯!”
  “好的。”
  李予灯往前走了十几步,打开房门前的屋檐阴影里,他偷偷回过头。
  这一路走来,他终于可以于黑暗处肆无忌惮地偷看那位爱笑的姑娘。
  他的日子在遇到她之前,说不上甜算不上苦,考取功名是他从小被教导的唯一的执念。
  然后她忽然出现,像根翠绿劲草,蛮不讲理地在一片荒芜里扎了根,新生的嫩叶小小圆圆的,可爱的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名为期待的酸甜味。
  可是,他的一厢情愿,好像只能到此为止了。
  李予灯转回身,将门上的锁打开,他垂下眼睑,走回了他的荒芜。
  ...
  北院的住所简陋,青瓦白墙平房,四人共住一间,分开的床铺已经是最好的配置。
  正值午后,书生们大都在藏书楼里温书,这里显得尤为安静。
  符箐瑶心里憋闷,她刚弄清自己对俏书生的欢喜,排除万难如愿见着了他,话没多说,居然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
  堂堂公主殿下,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侍卫从暗处跳出来,央求道:“公主,他不识时务,咱们快回宫吧,王妃都走了,您别让卑职难做呀。”
  “不要,我不想回去。”
  “哎,公主,您不怕皇上再禁您的足吗。”
  符箐瑶被他提醒,对哦,她回去还有可能被父皇禁足,那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
  公主自来被宠爱长大,本就想一出是一出,她握了握小拳头,拔腿往院里冲了进去。
  李予灯正在理书,听到门被关上的声响,以为是风吹的,回头发现符箐瑶气呼呼,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
  房间里东西各两张床铺,简易木桌围在中间。
  李予灯在桌上整理书,“你怎么进来了。”
  符箐瑶不惯藏着掖着,“我,我不服气,不能白来这一趟,有话要问你。”
  李予灯怕影响她,‘冷’道:“男女有别,有话出去说。”
  符箐瑶无所谓,脱口而出,“反正整个书院都晓得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算和你睡在一起,都是天经地义的。”
  “...你!”
  李予灯扔下书走到她面前,恨不得封住她的嘴,“你,你一个姑娘家到底在乱说甚么,这句话谁教你的!?”
  “...”
  符箐瑶惊觉自己说得出格,她俏脸微红,胡乱临时拉了个垫背,“我,我和娇娇学的,就是今日陪我来的那个。”
  “娇娇?”哪有男人叫这种小名。
  “嗯。”
  符箐瑶恍然道,“哦,你可能没见到她,她的夫君比你早一步来接,我的闺友娇娇长得可好看,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下次带你见她。”
  李予灯这时才想明白,原来苏箐瑶身边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所以,她来书院这趟,纯粹就是为了见他?
  他整个人忽地轻快起来,像是在飘浮,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无所适从,只得背过身又开始佯装整理书册。
  符箐瑶没留意到书生的心境变化,“李予灯,我来书院是为了见你,我有事要问你。”
  “那你问。”
  “上元节那晚,你为何不来。”
  符箐瑶低下头,嗓音沙哑,“要是你觉得我不该捐膏火钱而生我的气,等你考取功名以后还我便是,如何要气那么久。”
  “我等到夜深,回家后父亲将我禁足,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找你,没想到,你还在跟我置气。”
  符箐瑶说着说着就很难过,“李予灯,你当真就那么讨厌我么。”
  她想,他要是说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她,那她也不想努力让他喜欢上自己了。
  娇娇说得对,好男儿多的是。
  李予灯被她说的一愣一愣,呆呆地道:“我没生你的气。”
  他只是,不想要她的钱。
  而且。
  “花灯会,不是你没来么?”
  “啊?”
  符箐瑶怎么也没想到她等来这么一句回答,“我没来?”
  李予灯很确定,“是,我在南城门等了一晚上,你没来。”
  符箐瑶听不出问题节点,鸣冤道:“可我没骗你,我真的等了好久,旁边还有个石狮子!”
  李予灯踱步,皱眉道:“苏箐瑶,你是不是,不识南北。”
  “怎么可能!”
  “现在,哪边是南。”
  符箐瑶唔了会儿,指了指右边,“应该是那里吧。”
  “...”
  李予灯看她的指向,原来她不是不识南北,她是东南西北全靠猜。
  符箐瑶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后悔顿时缠绕心间,“我,我真的跑错地方了?”
  这也太傻了,自己耍自己玩儿么,亏她在宫里哭那么久,还浪费了那日漫天漂亮的花灯笼。
  “李予灯,我那么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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