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嚣张——雾卷扶桑
时间:2021-02-22 09:14:10

  这都是在发什么疯。
  没等他弄清情况,新一轮队列立马刷下来,将他的问号淹没于众人之间。
  秦可宝:【@康以柠你一个班级第五的擦个屁!】
  吴颂:【@康以柠你一个班级第五的擦个屁!】
  梁欣:【@康以柠你一个班级第五的擦个屁!】
  …
  原本看不到就想继续睡觉的人,因为看见了熟悉的名字而清醒了点,开始耐心地往上翻。
  然后就看到了陈秀榕发出来的表格。
  打开文件,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后面挂了个明晃晃的1。顺着往下找,第五个是康以柠。
  大概弄清了怎么回事,江询慢慢地往下滑,看到了秦可宝又在@他,说他诈尸让他赶紧出来。
  而班级第五,他女朋友,正忙着跟梁欣掰头——
  【你一个班级第三好意思来踩我?//狗翻白眼.jpg】
  无声地笑了下,江询没理秦可宝。手指长按着屏幕,偷偷把康以柠这个丑得难以直视的表情包,保存起来。
  ……
  因为他俩的超长发挥,两个妈妈格外高兴。恰好康泽和江千弘也在前两天先后回来,便商量着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庆祝。
  临出发前,康以柠来找江询。
  一进房间就看到人坐在床上,指上缠着暗红色毛线,活像七老八十手指不灵活,正艰难地在穿针。
  康以柠:“……”
  也不知道怎么就能笨成这样。
  前段时间遇上期末,康以柠怕江询性子轴,特地把东西没收了让他好好复习,直到前两天才还给他。
  现下看到自己的围巾开了个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排,连下巴都遮不住,但还是高兴地摸了又摸。
  江询看她开心,眼神才刚柔和,就听她说,“我以为你还需要点时间才能研究出来,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江询想起自己拆废了那几捆毛线,十分淡定地嗯了声。
  “既然这样,要不你给咪咪打双袜子?它天天光脚在地上跑,还怪冷的。”
  潇洒拉线的动作停下来,江询阴恻恻地嗯?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去喂它了?”
  康以柠:“……”
  江询把手里东西放下,一副要认真算账的模样,“不是说了不准吗?”
  康以柠一时高兴,没想到露了大馅儿,堆着笑脸开始转移话题。
  “询询,你这回考得好好,第一名呢,好厉害我好崇拜~~~”
  “谢谢,你也厉害,”江询敷衍完,继续揪刚才那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的?”
  康以柠假装听不懂,眨巴着眼睛,“什么呀?”
  她三番五次阳奉阴违还不长心,江询没了耐性,语调放重,“喂、猫!”
  康以柠:“……”
  眼看撒娇装傻都不管用,康以柠只能老老实实认错,“上个星期。”
  自从上次帮着咪咪打架以后,它的确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现身。康以柠以为它是害怕了不敢再回来,虽然一直都没有说,但心里还是十分可惜和担忧的。
  不过事情总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上个礼拜她出去扔垃圾,回家的时候听见旁边草丛里有动静,还以为有蛇,吓得差点腿软。
  刚要跑,两只绿莹莹的大眼睛忽然出现,她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是咪咪,惊喜得立马回家开了两个猫罐头。
  然后就,忘记报备了。
  江询眉心紧皱,火气一点都没消,“之前怎么说的,全都忘了?”
  “……”
  “被猫抓得不疼?”江询看着她的发旋,心累,“我也没说不让你去,你喊我一块去,不行?”
  康以柠低着头,不还嘴也不搭腔,一副老实听训的模样。
  可这份乖巧,落在江询眼里就是还没服气,冷着眉眼催促,“说话。”
  康以柠:“……”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被他这样凶过了,心肝肉当久了,突然成块腊肉还不习惯。
  哼哼唧唧地靠过去,康以柠把两只手挂他脖子上,腿也不安分地开始往上爬,“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不要说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江询冷着脸抵抗了这波美人计,“不要浑水摸鱼。”
  康以柠昂着头,眼睛无辜地睁着,“哪有摸鱼?”
  悄悄分了一只手出来,从背后一路摸上耳垂,嬉皮笑脸地捏了捏,“明明摸的是你。”
  江询:“……”
  他真的是!
  他俩在这正腻歪着,冷不防陈悠忽然撞门进来。
  手里提着两件不同色系的大衣,还在问,“你没关门我就直接进来了啊,你们两个帮我看看这两件..”
  话没说完,视线一抬,就看见了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江询身上的康以柠。
  陈悠:“……”
  康以柠、江询:“……”
  空气凝固人也定格。
  陈悠脑袋有一瞬的发懵,毫无意识地,“你俩干嘛呢?”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妈打儿子天经地义,快来。……
  她一出声, 康以柠如梦初醒。
  连滚带爬地从江询床上滚下来,慌得手足无措。江询跟着她一起下来, 并肩站着,一脸的懒散和理所当然。
  康以柠满脸通红,舌头都捋不直,“悠悠阿姨,我,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来,江询就替她说了,“她抱我。”
  陈悠:“……”
  答案这么朴素, 是嫌谁没长眼睛吗?
  康以柠:“???”
  答案这么大胆,是嫌命太长了吗?
  气氛微妙地安静了两秒。
  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众怒的江询倏然笑了起来,气息浅浅地, “我愿意的。”
  终于有了有效信息, 陈悠卡住的脑筋再度运转起来, 盯着江询就问, “多久了?”
  知道她有多喜欢康以柠,江询也没打算继续瞒着。
  略微偏了偏头, “快9个月了。”
  听到这个数字, 陈悠当即扬起手就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吓得康以柠动都没敢动。
  面门上刮过一阵风, 伴着陈悠气到爆炸的嗓门直冲耳膜——
  “你这十月怀胎都要生了居然还瞒着我?我看你是皮痒了!!”
  江询早有准备,错开一步悠然躲到康以柠身后。
  陈悠指着他,“你给我出来!”
  江询摇头, “这不合理。”
  陈悠:“妈打儿子天经地义的,你麻溜地给我出来!”
  “……”江询没动,还在问, “就打我一个人?”
  陈悠:“那不然呢?”
  江询伸出食指抵着康以柠的肩膀,轻轻柔柔地往陈悠面前送了送,“她不打?她不是也没说呢嘛?”
  从刚才开始就像根柱子一样,杵在他俩中间的康以柠:“……”
  这种危急情况下,他居然要把自己推出去送死?!
  扭脸要把这个不靠谱的男朋友揪出来,就听见陈悠骂——
  “那人家女孩子能一样吗?你一个大男人不说等着人家女孩子你好意思?你快点给我出来,今天不把你打了这口气出不了!”
  说到最后,陈悠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哄骗般地招了招手,“快来。”
  江询:“……”
  真以为他还傻呢..
  -
  最后的结果以江询背上挨了两掌结束。
  陈悠打完人出了气,高高兴兴地挽着康以柠出了门。江千弘和江询跟在后面,一个偷笑,一个冷漠。
  出了院子,恰好贺宁和康泽也出来了。
  陈悠哎哟了一声,赶紧迎上去,“我亲家来了。”
  康以柠:“……”
  贺宁正在关门,没听见她说话,还在笑,“刚好碰上了,走吧,怎么走啊?”
  陈悠站在院子门边,笑得格外灿烂,“打的打的,今天不醉不归!!”
  她情绪过分高涨,贺宁还有些好笑,“这是怎么了?在家里就喝多了啊?”
  陈悠看了一眼手边的康以柠,又看了一眼江询,莫名地就有些得意,“哎呀~~你还不知道吧?”
  贺宁:“什么?”
  虽然知道早晚知道有一天要坦白,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四位大人都在的情况下。
  康以柠脸色薄红,小小声地阻拦了一下,“悠悠阿姨..”
  这一声简直喊到心坎儿里去了。
  陈悠安抚地摸了摸康以柠的脸,眼神扫到康泽,“老康,你走后边儿去,去找□□,我们女孩子讲悄悄话,快走快走!!”
  康泽莫名其妙被排挤,还有点纳闷,但又因为性格原因问不出来,只能闷着走到江千弘旁边。
  “这是怎么了啊?”
  江千弘默默地咳了声,“嗯,边走边说吧,亲家。”
  康泽:“???”
  -
  关系忽然明朗,康以柠不好意思,连个眼角都不敢往两位爸爸身上飘。
  谁身边也不想待,活像贺宁身上的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这一路上陈悠一点也没闲着,变着花样儿地跟贺宁保证,将来会好好对她,绝对不会像电视上那些恶婆婆一样折磨人,甚至连婚房要买在哪个地段都考虑上了,听得贺宁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被甩在身后的三个男人姗姗来迟,陈悠招呼江千弘和康泽坐在中间那两个预留的空位上,笑眼盈盈地一回头。
  江询不用招呼,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康以柠身边。
  陈悠意味深长地嗯了声,像是极为满意。
  康以柠:“……”
  脸色爆红。
  大概是顾忌到了女孩子脸皮薄,饭桌上大家倒是没有再提起他们两个关系的话题。
  只是脸上那种心照不宣的微笑,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有股不一样的意味。
  唯独康泽心情复杂,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倒不是说对江询有什么不满或不放心,只是做父亲的,尤其是有女儿的父亲,看到这一天,欣慰的同时总是有点,不得劲的失落感。
  他话虽然向来少,但也不是不懂风趣的人。况且又是多年的老朋友,陈悠和江千弘自然能看出他的别扭,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开始集中火力在他身上。
  喝酒聊天,只挑着开心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而江询则像是完全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眼里就只有康以柠的碟子。
  只要一空,就给她满上。
  康以柠吃了一晚上,小肚子都吃出来了,正想让他别夹了,右边忽然伸过来一双筷子。
  轻轻地在她碗里,放了一块东西。
  康以柠顺着角度看过去,看见了康泽一本正经,正在放公筷的手。
  室内安静了一秒后,随后整张桌子上的人都笑了。
  陈悠尤为突出,“老康这是干什么呀?舍不得了呀?”
  康泽耳廓通红,像是染上了醉意。闻言也没什么反应,斯斯文文地让康以柠快吃。
  贺宁坐在他俩中间,一脸的无语,“你夹块姜到人家碗里,人怎么吃?”
  陈悠再次无情地笑出了声。
  康泽大概是真的醉了。
  表情明显的一愣,随后温声细语对贺宁说,“那你吃。”
  贺宁:“……”
  贺宁这叫一个来气,把那块姜挑出来放在自己碟边,还招呼女儿,“柠柠不要管他,吃你们的。”
  康以柠慢慢地哦了一声,在一片热闹之中垂眸看向自己碗碟,空空的,只剩下一点酱汁。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康以柠也不例外。
  这一年里,她把自己关在书本里,关在没有家庭纷扰的平静里。她知道贺宁对康泽依旧有心结,也看得见康泽的歉疚和坚持,他们各自努力地维持着一种如履薄冰的关系。
  而关于她自己,不是没有委屈过,叩问过,为什么在孙立梅和康至谦步步逼近辱骂她和贺宁的时候,康泽没能更加硬气、毫无保留地保护她们。
  也曾偷偷想过,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离婚了,自己和贺宁独自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但无论怎么想,怎么分析都觉得遗憾。
  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地,忽然想起了几天前的某个晚上,她无意间听见的,康泽打的那个电话。
  顺着凉风飘过来的嗓音那么沉,却一点余地都没有保留地,切断了所有的可能。
  ——“现在不会回去,以后也不会回去了。”
  ——“人我联系过了,断绝关系的公证这个星期就能做。”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联系了。”
  或许是真的觉得累了,才会在挂完电话以后还一个人在阳台站了那么久吧。
  康以柠揪着桌布,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的酸楚感。
  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地夹了只虾,送到了康泽碗里。
  ……
  江询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从犹豫到伸手,再到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每一个表情都生动活泼还似从前。
  不是只有父母会包容孩子,孩子也在宽容,原谅。
  在康以柠看过来之前,江询率先移开了视线。淡淡的惆怅还尚未蔓延,忽然就对上了陈悠的视线。
  热烈地给了个飞吻之后,大概是还顾忌着康泽和康以柠,只用口型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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