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谁才是皇后!
皇后一把把纸扔了,指着德祥的鼻子质问,“狗奴才,你是想造反吗!”
德祥连忙给她跪了,“娘娘何出此言啊?奴才伺候先帝、先帝殡天后伺候皇上,奴才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他是个有身份的太监。
但他这话没吓住盛怒中的皇后,“你敢说这不是你筹划的方案?这是贵妃该有的规格?本宫是死了吗?”
“奴才是按皇上的意思行事。”
“你还敢推到皇上身上,你个狗奴才,这都是你一手所为,本宫看,你是,你分明是想挑拨本宫与贵妃的关系!来人!”
“娘娘,您说的哪里话,是皇上让奴才操办贵妃娘娘生日宴之事,您就是借奴才一万个胆,奴才也不敢僭越行事。”
“还敢嘴硬!不教训教训你,你眼里没有本宫了!”她说着,竟叫人杖责德祥。
德祥那么大年纪了,哪受的住打,王嬷嬷赶紧将她拦住,既是那样,德祥还是受了一杖。
跟着德祥的人见事不对,赶紧跑回御乾宫给皇上回话。
“什么?皇后杖责德祥!”李奕怒摔了笔,“朕要看看她哪来的胆子,朕的人她也敢打!”
他大迈步而去,衣袍摆生风。
......
王嬷嬷着急的跑去扶德祥,德祥受了一杖,哪会善罢甘休,伏在地上不起来,“皇后娘娘既说奴才有错,奴才哪敢起来?”
王嬷嬷苦着脸道:“德祥公公,皇后娘娘也是一时气急,您是秉公办事,娘娘误会公公了,公公快请起吧。”她跪在地上扶德祥。
皇后背过身去,脸上怒气未消。
宁诗怡听到消息赶来,也忙去劝德祥起身,说话比王嬷嬷说话还好听两分。
外面传报,“皇上驾到。”
殿内的人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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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惩罚皇后
李奕脸色阴沉,进了正殿, 没看跪在地上的德祥和王嬷嬷, 也没看正行礼的皇后、宁诗怡及诸多宫女太监, 他径直走到坐榻前, 撩袍落座,皇后走过来立于他下首。
李奕这才看向众人, 视线落在德祥身上, 道:“这是几杖了?”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 尤其清晰,也尤为吓人。
没有人回话。
没有人敢回话,殿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奕厉声道:“说话!”
皇后颤了下,王嬷嬷也颤了下。
宁诗怡是个胆大的,但在李奕的厉声之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这和在皇后面前故意表现出来的不同,她膝盖一颤, 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皇后和其他奴才也都跪下, 只李奕带来的人, 低弯着腰,站在李奕身后伺候。
王嬷嬷大脑混乱一片,见皇后娘娘回不了话,她赶忙爬上前去,给皇上磕头, 颤声回道:“回回皇上话,德祥公公,受了一杖。”
李奕:“朕在问皇后!”
皇后脸有些僵,动动嘴皮子,“德祥受了一杖。”
“你罚了他多少?”李奕盯着皇后,问道。
皇后捏着帕子的手轻颤,回话不是,不回不敢,道:“臣妾责他十杖。”
“那还有九杖没打呢,你现在,当着朕的面,把剩下的九杖打完!”
皇后猛地抬头看李奕,眼中闪过慌乱,摇头,道:“臣妾不敢。”
吴世达从太监手里接过棍杖,递给皇后,皇后看横在她面前的棍杖,跪着退后一步,道:“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德祥受的那一杖是怎么回事!朕眼瞎了误会你了是不是!”
皇后摇头,还道:“臣妾不敢”,泪涌到眼眶。
“德祥你都打,德祥跟了先皇二十余年,先皇可曾罚过他?德祥跟了朕七年,朕可曾罚过他?你打他,谁给你的底气,你连先皇和朕都不放在眼里!”
德祥是个奴才,没那么尊贵,但他是李奕的奴才,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后动了德祥,就是在打李奕的脸。
这宫中打皇上的脸还能让皇上憋着的,只有一个人,冰泉宫那位金贵的主子,那不是因为皇上的脸面不尊贵,而是皇上愿意宠着人家。
皇后打的一下,可实打实的响,但她有那本钱吗?
李奕措辞严厉,皇后脑子一下子懵了,“臣妾没有。”汗哗哗哗的流,呼吸变得急促。
李奕:“给她,让她打!”吴世达又将棍杖递上。
皇后叫了一声,“啪”的将棍杖挥开,“是他先冒犯本宫的!”
李奕:“听你的意思,德祥还不会做奴才是么?那该送回慎刑司调教啊。”简直笑话,德祥是伺候皇上的人,这宫里,还有谁能比他更懂规矩?
王嬷嬷知不能再让皇后说下去,连忙磕了好几个头替皇后求情,“皇后娘娘绝不是有心,娘娘一时心急犯下大错,可并无冒犯皇上之意,求皇上宽恕娘娘吧,是老奴伺候不周,老奴没有在一旁劝阻,老奴的错,这十杖,让老奴受了吧,求皇上宽恕娘娘。”
她爬到李奕面前,李奕把她一脚踢开,皇后打了他的人,他来问罪皇后,这个老刁奴,有她什么事?“拖下去,掌嘴!”
王嬷嬷被拖走
皇后瞪大眼睛看王嬷嬷,慌张,想替王嬷嬷求饶,吴世达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斥王嬷嬷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皇上与皇后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不懂规矩。”
这句话倒警醒了皇后,皇后低下头,没再说什么,握紧了拳。
王嬷嬷被拖下去时,看向宁诗怡,眼中带请求,不知是请求宁诗怡为皇后娘娘说情,还是请求宁诗怡为她说情。
当然时前者的可能性更高,可宁诗怡的目光只和她对上一瞬,就避开了。
王嬷嬷在殿门口受刑,“啪啪啪”的声音传进殿里,殿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一开始还能听到她的吸气声,后来连她的吸气声都听不到了。
玉兰和兰心同为皇后殿内伺候的一等宫女,此刻她二人的心情也各异,玉兰有些紧张,而兰心却是幸灾乐祸,她早就看王嬷嬷不顺了,她曾受过王嬷嬷两次掌掴,老天有眼,王嬷嬷这次自己受的,又何止两巴掌。
皇上还让皇后执棍,皇后泪一下子流出来,咬着嘴唇摇头,磕头请罪。
李奕最后定她个大不敬之罪,罚她禁足半年。
李奕这才问德祥,为何受罚。
王嬷嬷被打的嘴里吐血,脸青肿,被人扶下去了,没有人再替皇后回话,皇后只能自己回,可她已经没有惩罚德祥时的盛气凌人了。
她道:“听闻皇上将贵妃娘娘的生日宴交于德祥,后宫之事归臣妾所管,臣妾将德祥唤来问话,德祥操持贵妃娘娘的生日宴,其规格竟在皇后规格之上。”
德祥爬过去,将被皇后扔在地上的纸张捡起,递给皇上,“皇上,奴才给您看过的,这可都是经过您点头的,皇后娘娘不听,非说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奴才真是十张嘴说不清啊。”
李奕:“我朝可有规定后妃生日宴规格?”
德祥:“不曾规定。”
李奕:“所有器具可有逾制?”
德祥摇头:“不曾逾制。”宫中的贡奉都是紧着冰泉宫来的,皇上都是把自己份例给贵妃娘娘的,那些贡茶,果蔬、绸缎皆是如此,高品级超规格的,用了也就用了,皇上都不说什么,哪还有逾制不逾制。
此次为了不落人口舌,他还没拿那么好的,这顶多擦了个边儿,皇后就开始叫嚣,怎么了?皇宫里的东西是她的不成?
李奕:“既如此,皇后何出此言?”
皇后没回答得上话,她入宫以来的生日宴,从未如此隆重过,也不曾由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操持,这个规格,确实比她每次办宴的规格都大的。
李奕让人都出去,只留他与皇后两人在,道:“莫说没有逾制,便是逾制,那又怎样?朕想给她用什么就给她用什么,要你皇后点头么?你来质问,你是什么?”
“臣妾,臣妾是您的皇后。”
李奕:“朕要你是皇后,你是皇后,朕要你不是皇后,你什么都不是。”
李奕甩袖离去。
宁诗怡站在远处,看到皇上离开的一幕,她又看了看坤宁宫,想到皇上下的禁皇后半年足的命令。
这命令于她而言,下的轻了。
如果重到伤及她这个姐姐的根本,她的心愿便了了,即刻离宫都行。
可下这么轻,她就放手离开,还真有些不甘愿。
而这个命令下的也不好,皇后不能出宫,她还怎么去犯蠢事,可贵妃娘娘的生辰却快要到了。
宁诗怡瞥皇后宫中一眼,暗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刚刚皇上还真凶呢,便是父亲发起火来,都没这么可怕,她都控制不住的跪下了。
怪不得叫天子,怪不得叫龙威,那可不是一般人有的气势,任谁都要仰望。
......
冰泉宫内,唐瑶、秋月、夏荷坐在廊下。
秋月和夏荷缝制衣服,唐瑶无所事事的看着她们。
秋月:“算一下,小主子是来年三月出生,二月倒春寒,三月天刚暖,还要做一身棉的才好。”
唐瑶:“能缺了他的?司衣局得成摞的抱过来。”
“咱们也该为小主子做些。”秋月道。
她们还缝制了小肚兜,巴掌大点,唐瑶都怀疑那是不是人穿的。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皇上驾到的传报声,唐瑶听着这声音耳生,转头一看,是吴世达,不是德祥。
李奕挥了挥手,秋月和夏荷抱着竹篮子下去,唐瑶顺手从竹篮子里拿过一个小肚兜。
红彤彤的小肚兜,绣着“长命百岁”四个大字,和一株花草。
李奕坐到唐瑶身旁。
唐瑶拿着肚兜给他看,笑道:“你看,好小啊,是不是很可爱。”她拍拍自己的小腹,道:“是给他的。”
小东西都让人喜欢,何况这是娃娃衣服,李奕笑了下,接过,又把它递给秋月,秋月拿着下去。
他对唐瑶道:“朕之前问你你的生日如何操办,你什么也没说,如果朕说不办了,你可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