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事......”唐瑶想问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可又问不出口。
“太后被拘着,皇上也没有给什么名头,宁寿宫惶惶不安,后宫也人心浮动,皇上还是尽快思量好如何处理才是。”
李奕还是没有说话,但闭上了眼睛。
唐瑶看看他,又趴在他胸膛,侧脸放在他身上,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是很好闻得淡香,有些清冽和侵略感。
唐瑶将手放在李奕手上,玩闹似的与他五指相握,李奕手上没使力气,虽她摆弄,她想摆成什么样儿就摆成什么样儿。
唐瑶又想起内务府管事公公说的太后小厨房有数千人,忍不住感慨一句,“她那小厨房人可真多,数千人,御膳房有那么多人吗?”
“御膳房许是四千多,不到五千。”李奕随意道。
四五千......
实在很难想象只一个御膳房就那么多人。
“可臣妾听闻,前朝那些不受宠的妃子们,吃食上,不能吃的很好。”这是真的,不是她看的那些后妃小说,她没事和秋月夏荷闲聊,从她们口中得知的,每每那时,她们三个都会一起庆幸她得宠,不用过的那么悲惨。
李奕接一句:“奴才们伺候人自不会一视同仁。”
“嗯?”
李奕没再解释,但唐瑶也想得明白,古代不像现代有保温箱,有的送过去已经凉了没法吃了也很正常。且御膳房是个捞油水的重地,那些人不从不受宠的主子身上捞,从哪儿捞?
唐瑶“唉”了一声,道:“皇上,您宫中还有几个女人呢。”
李奕:“......”怎么突然味儿上了?他可什么都没做,被埋怨的太突然......
李奕揉了揉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伺候朕?”
唐瑶警觉,“干嘛!”才说到别的女人,他便这么问,呵,是想起别的心思么?
李奕瞧她那厉害的样儿,忙不迭道:“能干嘛?想要你。”把她扑倒在身下,好一番逗弄。
等唐瑶再回过神来,便想刚刚说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奕没有彻底尽兴,只能忍着,想到再忍一二十天就好了,他心中才松一口气。
他又叫了水,照顾着唐瑶,两人一同净身,唐瑶再躺下就有些累了,抱着他要和他一起睡。
李奕摸摸她的头,若有所思,过了会儿道:“你先睡吧,我过会儿再来。”
“啊?”唐瑶瞪大了眼,忙摁住他的手,“你!”不是吧,睡觉的点离开,刚刚的话还真让他动心了不成?这混蛋,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离开女人一日会死啊,孕期十月都熬过来了,这是干嘛呢!
她!不!许!
唐瑶气死了,拽住他,皱眉、撇嘴,道:“不许去,哪儿也不让你去。”像是气得很了的骄纵的女孩儿的霸道与娇蛮。
她的反应出乎李奕意料,李奕一怔。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生气了,过了会儿才想到她脑子里可能胡想乱想些什么,气的他都想笑了,冷着脸凶一句:“瞎想什么呢,睡觉。”
李奕不听唐瑶的还凶唐瑶一句,可把唐瑶气坏了,唐瑶爬起来八爪鱼似的抱住他大骂,“你没心没肺,人家千辛万苦给你生孩子,你嫌弃人家了,人家还没人老珠黄呢,你就这般始乱终弃,你,你招蜂引蝶、水性杨花。”
李奕给她闹得气急,她可真是被惯坏了,什么话都能劈头盖脸的往他头上骂,李奕气的想打她屁股,唐瑶扒在他身上,他的手正拖着她,便顺势拍一巴掌,“什么浑话都说,无法无天!”
唐瑶难受的厉害,故意惨叫,那音儿娇的很,像个可怜蛋儿,受尽委屈的女娇娥,抽泣道:“你还打我,你若不要我了,我抱着孩子走就是,不碍你的眼。”她哼一声,就要从她身上下来。
气的李奕又拍她,“胡闹,你看你还有没有点当娘的样子。”
唐瑶毫不示弱,“你有没有点当爹的样子,不知道心疼心疼孩子的娘,还要晚上出去去干见不得人的事。”
“你!我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去见母后。”
唐瑶还要再骂,嘴突然刹住车,“啊?”
李奕把她放下来,让她躺床上给她盖好,凶道:“回来再给你算账!”
唐瑶:“……啊?”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问是不是快完结了,我考虑是要写一些剧情向少,感情戏多的治愈的情节。就是纯甜文啦,比如说大皇子的培养和再生孩子这样的情节,会写多少也不太清楚,就是单纯的想写一段甜甜的婚后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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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毫不犹豫
李奕穿戴整齐后走了, 身上似乎还带着刚与唐瑶缠绵打闹后的女人香,他走在夜风里, 本就清淡的气味被风吹散,待到宁寿宫宫门前,就什么味道都不沾染了,只剩下他自己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
这样的他, 让人想象不到他刚与女人厮混过, 因着气场偏冷,反倒一股清心寡欲、不尽女色的感觉。
六轮班守卫将宁寿宫守得严严实实, 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而李奕到来,领班太监当即到他面前,弯腰行礼, 将他迎进去。
领班太监一并报告着宁寿宫中发生的事,太后每日如何。
待到正殿前, 德祥通报皇上驾到, 张全忙从殿中从来迎接。
李奕进宁寿宫, 他身后数十个太监也进去。
太后不在正殿, 张全把李奕领到偏殿, 进殿嗅到礼佛用的香的香味儿, 抬头一看, 侧边隔出的桌子大的空档处供的佛,正受香火。
太后半坐在床榻上,听皇上驾到, 费力的从床上下来。
一帘之隔,李奕也不知她在干什么,只道:“母后不必起了,儿臣只说几句话就走。”
太后顿了下,又坐回去。
她神色倦倦,身形消瘦不少。
张全搬凳子给李奕,李奕撩袍坐下。
太后道:“皇儿要与哀家说什么?”声音中透着虚弱与颓败。
李奕咂了口茶,“到如今,确实没什么好说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静谧的殿中,每一个字都干净清楚。
唐瑶听他说话时觉他声音好听,除了他音色好听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字正腔圆,很干净不含糊,一听就透着贵气。
太后沉默片刻,启唇,闭上,再启唇,道:“你是来问罪的?”
李奕没有回话。
他这种沉默是不想加重对峙的紧张之感,但同时也是默认。
太后握紧拳,又过了会儿,道:“你早就该来了。”
李奕依然没回话。
太后:“现在才来,可是……”已经做决定了……
李奕还不说话,太后一人在这氛围中心焦,等了会儿,李奕仍不说话,太后彻底忍不住了,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哀家?”
李奕方道:“大武律法,谋逆之罪,罪无可赦。”
“李奕!哀家可是,你的母亲!”她到底不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比谁都贪生怕死。
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怎么舍得死去?
虽然……她曾有错,可宁翰已经死了。
太后又道:“宁翰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哀家还是你的母亲啊。”
“这几日来,儿臣在想,先皇仙逝,宫中凋零,朝政诡谲,儿臣与母后乃至亲之人,本该相依为命,怎走到你存我亡的地步?”
随着李奕的话,太后的记忆回到李奕刚登基之时,那时她确实对李奕说过相依为命的话,也对他严要求。
“至亲者,父母,天下至善,莫过父母,可母后恨不得将儿臣除之而后快。”他话音收尾收的短促而有力,话锋锋利的像冷光一闪的玄铁剑。
这句话扎在太后心上,太后呼吸急促起来。
而后又是一片静默。
“儿臣明白了,母后志在云天,母子之情,算得上什么?”
李奕这句话讽刺至极,太后直摇头。
“一壁江山断送骨肉情,朕不可怜,你可怜!”
李奕平缓了下心间涌起的气愤。
他如今也只有气愤而没有悲哀。
从太后一步步得寸进尺时,从她毫不留情的逼迫时,他的愤怒与恼火从为消减过,只会与日剧增,直到她痛下杀手,他清醒的认识到,他们再也不是母子,只会是敌人。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你我终是母子缘薄。”
太后神色凄然。
李奕将茶盏放下,茶盏接触桌面,一声轻响。
李奕平静道:“就此,不到黄泉,再不相见。”
“皇上!”太后惊呼一声。
李奕的声音压住太厚的声音,道:“暂且留你性命,你好自为之。”李奕留下这句话离开。
他不要她的命,不过是现在不要她的命,但给她的时间也不长了。
他的皇儿即将举行出生仪式,这之前,都不能发生任何丧葬,阻碍了这事。
待这一事过后,恐怕就不会再留着她了。
太后不知李奕所想,却察觉到他的杀心,大为震动,急道:“皇上!李奕!李奕!”
李奕走的果断,太后慌张的大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太后摔下床,张全听到动静,忙拉开帘子进去,太后站起身,颤颤巍巍疾步到帘子外。
帘子外,已经没了李奕的身影。
“他不能这么对我……”太后摇头。
太后站在那里没动。
太后对张全道:“你去把皇上叫来。”
张全不动。
“你去把皇上请来!”
僵持一会儿,张全苦声道:“太后娘娘,您还不了解皇上吗?”
有什么可求的?还奢望什么?皇上若是仁心仁义的,宁大人家几百口人,宁家旁支旁系,及与其有姻亲关系的姻家,会一个不留?刚出生的幼子都不留。
但凡有嫌疑的大臣,还未定罪,也抄家了。
世上之人,只有皇上尚不能杀,没有不敢杀。
太后想以母亲之名作胁,实在不是什么好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