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冷静下来一想,事情很容易,这座小镇本就是普通人居住的场所,她在街上尚未看到一名修士,若这地方早有魔修埋伏,像他们这样的修士一经踏足,魔修定会知晓,接下来就是设圈套。
理清源头的孟甜并未感觉轻松,反而心理压力愈大。
现在连客栈的大门都出不去,他们要如何活下去?
宁荀推了推孟甜,力气不大,“孟姑娘,不用管我,你先走!”
孟甜看着宁荀在她面前上演的分别前的情深义重的这场戏,怎么也感动不了,甚至还想笑两声。
孟甜:大哥,我也想一走了之,真的,可前提是我能离开这破客栈啊!
孟甜一动不动,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蒙娜丽莎的微笑。
这一笑直接撞在了他的心口,明明是生死存亡之际,他却心跳不止,“孟姑娘,你、”
“傅哥。”
孟甜一把握住宁荀的双手,抬眸,故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误会了,这门我开不了,还有,闭嘴好吗?你好聒噪。”
宁荀:我、聒噪?
在孟甜说完这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话后,世界刹那安静了。
门外断断续续传来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在魔修们为了如何瓜分食物而产生争执不下的时候,孟甜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还有谁可以救他们。
随即,她以毕生修为,仰天大吼一声:“天道,天道,爸爸,爸爸,你怎么还不出来,你的鹅子女鹅就要死啦死啦的!!”
第48章 前戏就免了
她呼喊天道许久, 可并无回应,仿佛是在发泄先前对于孟甜的不满。
孟甜不死心地对着上空又叫了几声,伴随着房间在脚步声的逐步逼近, 生死存亡之际,为展现她真心求助天道, 竟落下了两滴悔恨的泪水。
“孟姑娘。”
在她全身心地投入演艺事业之时, 没眼力见的宁荀帮不上任何的忙也就算了, 关键时刻还打断她,“你在叫谁?”
孟甜匆忙地瞥了他一眼, “救命稻草。”
可不就是救命稻草嘛,现在除了天道还有谁能够救他俩, 损失天道也放弃他们, 那可真就没救了。
然而那救命稻草根本毫无反应,见死不救, 打破她最后的一丁点儿幻想。
“事先声明, 我要里面的女的,细皮嫩肉的, 还能爽爽。”
“什么意思?敢情我只配得到那半死不活的家伙?”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
门外魔修居然为了争夺资源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孟甜默默地向宁荀投以同情的目光。
原来宁荀是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话糙理不糙。
蓦地,争执的声音不再, 门外二人似乎打成了某种共识。
要看着小命不保, 孟甜只能继续咕哝道:“快点出来啊, 闹什么别扭,大不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不就行了。”
天道在坚守阵线这点做得真不错,不管孟甜如何求爷爷告奶奶, 他就是装作听不见。
天道不肯出手,她只能自救。
孟甜思虑片刻,决定放手一搏。
她问道:“你还有力气吗?”
宁荀点点头。
她抬眸, “能脱衣服吗?”
宁荀未答,却满脸的问号。
见他迟迟不说话,孟甜催促道:“问你话呢,快说!”
宁荀愣了愣几秒,“应该可以。”
那就好。
她机械般的命令道:“全脱了。”
宁荀:“……”
他虽不明白孟甜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未等他脱完衣服,孟甜生无可恋地床上一躺,侧过脑袋,双目无神,“前戏就免了,快点吧,魔修就要过来了。”
若她猜的不错,只要按照书中内容进行下去就可脱离苦海,虽然百般不愿,但性命要紧性命要紧,况且比起染发恶臭的魔修,还是半死不活的家伙好点。
宁荀:???
看见孟甜双手双脚向来的弧度,以及那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他明白了,但问题在于,为何在选在这个时间做这事?
宁荀只脱了件外套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见他手上犹豫不决的动作,孟甜不屑的瞥了一眼,道:“啧,这种事还用我教吗?”
宁荀:“……”
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吵着这方面发展,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有心情干这事?
“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快点啊,时间宝贵,你还有时间考虑?”
“不可以。”
孟甜:“?”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马上就要死了,可不可以当然得试试再说,况且以天道的尿性,他指不定就躲在角落里期盼着这事呢。
宁荀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孟姑娘,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现在正是时候!
来不及解释,直接爬起来将他推到,强势地要为他褪去衣服。
“孟姑娘,你干什么?”
宁荀被她这一举动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女孩,可对方不但纹丝不动,甚至撕开了他胸口的衣裳。
她咬牙切齿地回答:“我自己动!”
男人靠不住,她就自己动手,反正又不是为了享受,过程不重要,结果对得上书里的内容就行。
孟甜努力了半天才脱了上衣,裤子还完完整整的套在腿上,无力地抱怨道:“没事你穿这么多干什么,我脱起来都费劲。”
眼看着那只脱了他上衣的磨爪开始伸向下面,在事情尚有转圜余地的时候,宁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阻道::“孟姑娘,你冷静点。”
人都要没了还怎么冷静?
孟甜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
宁荀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继续道:“孟姑娘,现在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肯定得后悔啊,不过不做,要是死了她更后悔。
撕扯中,不知是她力气太大,还是宁荀受伤太过虚弱,她不过是帮他脱衣服,不想却宁荀却半路中晕了过去。
孟甜怔了怔。
刚好,没了他的阻碍,做起来更方便了。
孟甜深吸一口气,正要继续她未完成的事业,才碰到他,尚未用力,忽然,手腕处便被人一把被人捉住。
“小师妹?”那人开了口。
小师妹?
好熟悉的称呼。
待她徐徐抬头,不知何时,宁荀已经苏醒,
“你在做什么,小师妹?”
刚刚醒过来的宁荀显然对眼前的情况不太了解,比如,他的小师妹为何大晚上的不睡觉要爬到他床上,将他压在身下?
孟甜扯扯嘴角,尴尬地笑了笑。
哦豁,完蛋。
毋庸置疑,听见刚才两次宁荀对她的称呼,孟甜几乎可以确定,这具躯壳里的灵魂应该已换成了她真正的大师兄。
淦!
孟甜闭口不言,宁荀却看见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又盯着那只手看了会儿,不确定的问道:“你想脱我裤子?”
孟甜:“……”我就想试试霸王硬上弓是什么感觉。
第49章 大哥,那是你心脏
当然, 这只是理论上的。
直到听到“小师妹”三个字,顿时索然无味,仿佛身体被掏空。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可恶啊!
孟甜挠了挠头发, 笑着打马虎眼, “哈哈哈, 好久不见,大师兄, 你看起来愈发英俊了。”
“……”是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会儿,黑着脸的宁荀扯了扯破碎的衣服, “这就是你扒我衣服的理由?”
……不是。
当一个女人撕扯男人的衣服, 虽然理由不同,但在多数情况下, 是欲求不满。
孟甜庆幸自己不是那多数情况, 但此刻却百口莫辩。
她笑嘻嘻地道:“师兄,我看你这新衣服不错, 啥时候也给我整一件呗?”
听她这么说,宁荀差点冷笑出声, “新衣服?你说这?”
顺着宁荀所指的方向望去, 床上躺着几件零碎的破布, 要不是她刚才亲手从宁荀身上扒下来的,都怀疑是不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过了会儿,宁荀身上的伤口被压得生疼, “小师妹,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身上还有伤不说,况且这姿势实在不雅, 被人瞧见了指不定闹出多大的误会。
孟甜:“……”我能说不吗?
听他如是说,孟甜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翻箱倒柜找了件上任租客留下的破衣裳,丢给宁荀,“我只找到了这个,你凑合着穿吧。”
总不能让他光着膀子乱晃,晚上还好,损失白天被人撞见了还以为是他没吃药呢。
宁荀没有拒绝,接过淡灰色的外套,习惯性地放置鼻前闻了下,有股放置多日的霉味,除此以外还算凑合。
不过他不能理解的是孟甜怪异的举动,刚才脱他衣服,这会儿又给他找衣服,来来回回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荀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且不说在此之前一直昏昏沉沉,醒来就已是这副模样,身上莫名其妙多了许多伤口不说,小师妹的举动也很奇怪。
“大师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孟甜咽了口唾沫,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无法逼近,再也无法忽然。
宁荀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她只好将目前的情况用最为简洁的话一句概括出来:“……门外有魔修,房间被人动了手脚,我们现在出不去。”
魔修?
简单。
听此,宁荀几乎毫不犹豫自信地答道:“魔修而已,杀了不就行了?”
???
宁荀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师兄,傅远的修为最多不过金丹而已,他既然穿到了傅远的身体里,凭什么有信心打得过门外魔修?是谁给他的勇气?
孟甜不想打击他,但时间紧迫,该提醒还是得提醒,“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本以为奇怪的应是孟甜才对,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隐约感觉不对劲,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与他之前有什么区别,但修为差得实在太多了。
想来应该是灵魂附在了另外一人身上,按照修真界的说法,他这是夺舍了?可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看了眼孟甜,没有明说,可疑惑不解的眼神已告知一切。
“别担心,魔修而已,杀了不就行了?”
孟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装安慰道:“去吧,我看你表演。”
宁荀:“……”
***
“你在问我?”孟甜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失去大部分修为的宁荀乖巧地点点头,解释道:“你比我早到,应该比较了解这里的情况吧。”
孟甜:“……”大师兄,你也太抬举我了。
不过有一说一,她确实知道如何脱险,如果不是刚才宁荀突然也穿过来了,她就成功了。
“要不、你再脱一次?”
孟甜一边偷瞄,一边试图再度伸出磨爪,“大不了我闭着眼睛做,绝对不偷看。”
宁荀:?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惦记脱他的衣服,她究竟对这事有多执着?难道是跟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
见他锁眉沉思没有过度反应,孟甜大胆的将手伸到他跟前,“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宁荀半路反应过来,见她不安分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与刚开始的景象如出一辙,下意识地一把捉住,他是想用力来着,但是现在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
他诧异地盯着孟甜。
又脱?
他低声责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段时间不见,他甚至都觉得不太认识小师妹,明明她以前虽然欢乐跳脱,但至少还有分寸,但是现在,怎么如此疯癫?
当然是走剧情啊,不走剧情怎么离开这鬼地方?难不成真要死在两魔修手上?
孟甜理所当然地回答,“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睡、睡、睡觉?
很好,现在他可以断定,这人的确就是孟甜,看来还是因为上次幻境一事耿耿于怀。
果然,小师妹就是在馋他的身子!
他的力气不大,孟甜轻而易举便可挣脱,先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急忙地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快点开始吧。”
宁荀:“……”
开始个屁,他现在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若真做了不就便宜了这小子?
万万不可。
宁荀捡起她脱掉扔在扔在地上的衣服,递给他,几近命令道:“穿上。”
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神情冷了不少,“你不必如此。”
孟甜:“……”我家的大师兄可真是个正直无私的大好人。
若放在一般情境下,她一定觉着宁荀是个不被美色所迷惑的大好青年,可现在,她只想对他说三个字:你不行!
一般人都拒绝不了的吧!
她错了,错的离谱,她最不该用一般人的思维试着理解宁荀。
其实她也能理解宁荀这种心情,一穿过来就被人逼着演床戏,不愿意也正常。
孟甜决定转换思路,试着服软,假装失望地低头,沙哑的嗓音夹杂了一起令人心疼的哭腔,“师兄,你要是真的不愿意,要不咱们试试灵识交融地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