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看了眼满脸怒意的妻主,看向眼宋存,让他别乱说,让将军为他操心。
宋存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我救了府里落水的侍夫,受了寒,冻病了。”
宋飞燕又是一怒,喝道:“不过一个侍夫你作何救他?”凭他也配?
说完又去瞪欢欢,吼道:“还不扶着大少爷坐下。”
欢欢连忙扶着宋存坐下。
胡氏见宋存没看他,心里很是不悦,见他竟然把在谢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眼神忍不住冷厉起来。看来还是没教好,不然怎么会回母家诉苦?
宋存却站在榻便没动,问宋飞燕:“母亲的床榻,儿子不能坐,不合规矩。”
宋飞燕皱眉:“胡说八道,我是你母亲,你是我儿子,就算嫁人了,也是我儿子,坐下我的床榻又如何?”
习武之人,都豪放,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
宋存看了眼胡氏。
胡氏眼皮一跳,不知为何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抬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乱说。
宋存眨眨眼,收回目光,看向宋飞燕,说道:“父亲说的。”
宋飞燕猛地看向胡氏,眼里带着怒意。
胡氏脸一白,心里恨死了宋存。
宋存又说:“父亲还说做人夫婿的要贤惠大度,所以我才会救那侍夫。母亲,你说我贤惠吗?大度吗?外面的人都夸我呢。”
说完他一脸的骄傲,好似被人说贤惠大度,是多么骄傲的事情。
宋存多说一个字,宋飞燕看向胡氏的眼神就多一分凌厉。
胡氏垂着头,恨不得掐死宋存,妻主在这里,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直到宋存说完,宋飞燕吩咐欢欢:“大少爷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你们带大少爷下去休息,府里有大夫,顺便给他诊脉开药。”
说完宋飞燕又看向宋存:“你先去休息,母亲还有些事,处理完事就来看你,乖乖喝药。”
宋存笑着道:“我会听母亲的乖乖喝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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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考科举番外1
李姨娘做梦都没想到儿子这么出息,还没及冠,就考中了探花,想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她眼眶湿润,被老侯爷从乡下带到侯府,给他做妾,她是不愿的。
哪怕后来在老侯爷的宠爱下,那不愿便成了愿,每每看到儿子女儿唤杨氏母亲,只能唤她姨娘时,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她知道那是不甘心的滋味。
现在她儿子出息了,她李春红一个乡下女子,哪怕成了侯府宠妾,都没磨平她心中的不甘,现在成了探花的娘,那些不甘啊,委屈啊,全都随风而散。
有这么个人人羡慕的儿子,她知足了。
她开始感激老侯爷,倘若没有他,就没有宋存,也没现在的李春红。
想着老侯爷在世时一直为宋存操心,倘若他还活着,看到宋存如此出息,不知该多欣慰,他一定会翘着胡子到处跟人显摆,自己儿子多么多么出息。
李姨娘没想到的事情,杨氏也没想到啊,这么些年,宋阙说是侯爷,可他一直没找到什么差事,老侯爷去世的太突然,没给他安排,即便是侯府,家里也门可罗雀,同他父亲在时不可同日而语。
老侯爷六个儿子,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被老侯爷溺爱的天真不知世事的宋存最有出息,探花,那可是探花啊,宋家靠的军功起家,到了这一代,家里在朝堂上已经没什么说的上话的人了,衰败之象早已显现。
家族里的孩子都得读书,可谁也没有多看重啊,最多也就出过举人,就是进士都没有一个,现在竟然出了一个探花。
倘若没有分家,宋存就是侯府的探花,侯府出了能干的儿郎,那么侯府的衰败之象,自然而然就会打破。
到了这时候,杨氏心里也清楚儿子的难处,早知道宋存如此出息,就不该分家啊,现在什么都为时已晚。
宋族长知道宋存考中探花被授予从六品编撰后,猛地站起来,他招呼了一众族人,去了侯府。
杨氏看着这群族人,心里明白他们来的目的,她内心苦哈哈的,庶子强嫡子弱,哪怕她身为嫡母,为了儿子,也不得不妥协啊,就是这么无奈,可人活着就是如此,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妥协。
宋族长缕缕胡须说道:“我们宋家终于出了个有才能的儿郎啊,当初分家,倒是亏待了那个孩子。”
宋存已经在翰林院做从六品的编撰,还别看不起一个从六品的编撰,有句话不是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翰林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宋存能进去,足以说明他自身的才能以及皇上对他的看重,往年的探花可都是从七品编修做起的。
不管嫡子庶子,任何能为家族增光添彩的孩子,都不能亏待了,何况还是前途无量,或许能给宋家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人,更不能亏待。任何关系,哪怕是自家家族里的儿郎,没有利益挂钩,都是长久不了的。
杨氏苦笑,谁让自己儿子没有宋存出息呢,她说道:“宋存乍然步入官场,很多地方需要打点,从我的嫁妆里挪出两万两银子给他,他也是我儿子,我不能只为宋阙打算,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银子她不缺,她缺的是能干的儿子,曾经有多恨宋存,现在她就有多后悔。
宋阙的妻子刘氏坐在下方,脸上挂着木然的笑,心里却不断腹诽,说的倒是好听,宋存出息了,倒是你儿子了,你也不止宋存一个庶出儿子啊,只为宋存考虑,也不怕其他庶子有意见。
宋族长一直是慕强心里,谁强站谁,当初宋阙闹着分家时,他能站在嫡出这边,现在他就能因为宋存考上探花,站在宋存那边,听到杨氏的话,他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也不能只让你们出银子,我们族里也凑了两万银子,一并给他送去吧。”
宋阙笑着道:“我是他二哥,他考中探花,当了编撰,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家里那些古玩珍藏给他送一些过去,这些都是可以走礼的。”
步入官场交际应酬就多了,侯府几代的珍藏,如果能帮到宋存,他不介意把这些珍藏拿一点出来,毕竟东西是死物,能让宋家从一潭死水变成活水,才是重要的。
宋存看着面前的银票以及珍藏古玩,他看着二哥和一众族人问道:“这是作何?”
宋族长笑眯眯的说道:“虽然你们分家了,但你依然是宋家人,宋家不会亏待有能力的儿后代,这是给你踏入官场的应酬银子。”
宋存一愣,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宋族长又说:“你嫡母从自己嫁妆里出了两万两银票,族里给你凑了两万两,这些摆件珍藏是侯爷出的。”
这是族里送来的东西,不是贪污受贿。送上门的银子,宋存想了想,没道理不收,即便不收,将来宋家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算在他头上了?
再说就算收了这些银子,有些事情,他不愿做,依然不会做。
但他也不会白要这些银子,想了想说道:“独木难成林,现在没什么战事,很难积攒军功,侯府到了下一代,便会降爵,想要保住宋家的繁荣,还得后代子孙出息,读书是一条出路,族里想要参加科考或是有读书天赋的男孩,可以在休沐时,找我请教学问,能教的我都会教的。我这里有一套书籍,对他们也有所帮助。”
族长一喜,探花亲自教导这可比其他承若有用,他感慨的道:“不愧能考中探花,果然有大局观。”
宋存笑笑,没有在意他的夸赞。
今日是休沐,送走族人,宋存本打算带着妻女出去游玩,哪成想李明泽来了。
李明泽也进了翰林院,七品编修,他性子比较活跃,同他一起共事,在枯燥的衙门里,宋存多了许多乐点。
他见李明泽提了一个食盒,打趣道:“是不是觉得你不提食盒过来,我就不给你饭菜吃?”
李明泽讪讪的笑了笑,心虚的道:“倒也不是。”
宋存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吧,这么勤着上门,有什么阴谋诡计?”
嫁妹妹什么的最讨厌了。
李明泽一脸的尴尬,说什么阴谋诡计,也太难听,他不信宋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索性直言不讳:“我想找媒人来你家提亲。”
自从他在宋家见到那朝他扔花的姑娘,他心里就像猫儿挠似的,总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可宋兄好似发现了他的心思,他每次来都见不到人,让他很是苦恼。
他以前因着读书用功,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他不愿成亲,父母也管不住他。想着考完科举再说,现在他也当官了,又遇到了中意的女子,当然想迫不及待娶回家。
宋存冷笑道:“你凭什么娶她?”
李明泽一愣,呆呆的说道:“我是新科进士,也是翰林院七品编修,还算可以吧?”
宋存瞥他一眼:“那又如何?当初我娶妻时,我曾跟大舅哥承诺过一辈子不纳妾,不要通房,想做我的妹婿,别的不敢多求,同我比肩便可。”
李明泽大笑起来:“我们家不兴纳妾的,不用承若,倘若我乱来,我娘就会拿鸡毛掸子打的我满院子乱窜,你信不信?”
他父母认为妾室是乱家的根源,他们家在京城虽然没什么权势,在回东省也有不小的势力,有属于自己的族规,这点要求在他看来都不是要求。
宋存:“”
那脸上的笑容,怎么那么讨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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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1章
宋存回到原主以前的院子,将军府里的大夫给他诊脉开药后,煎药需要一段时间,原主这身子实在太弱,他等不及喝药,躺在床上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他这一睡,就睡了两个时辰,整整一下午。
宋飞燕得知儿子醒了,过来看他,见他面色没有来时那么苍白虚弱,她说道:“既然身子不好,就安安心心在家里养病,别想其他的。”
至于回谢府?
她面容冷凝,儿子在谢府受了那么大委屈,她没找谢星澜算账是看在儿子的面上,不忍让儿子难做,既然儿子回来,她却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回去。
也得让谢府知道,她宋飞燕也是有脾气的,她的儿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的,谢星澜惹到她了。
宋存巴不得她这么说,看着她,脸上带着依赖,还有点儿羞赧:“病了后,特别想母亲。”
儿子虽然孝顺懂事,却从不会跟她撒娇,见他脸上难得的羞赧,她脸色柔了柔,一时间想到了他父亲,她说道:“既然想母亲,就在府里住下,有母亲在没人敢说你什么!”
宋存点头,宋飞燕又跟儿子说了几句话后,叮嘱他注意身子,好好吃药。吩咐欢欢好生照顾大少爷,才回了自己院子。
送走宋飞燕,欢欢凑到床榻边,半蹲着小声汇报:“大少爷,听说将军让大老爷禁足了,还把他的管家权夺了。”
宋存刚刚喝了药,嘴里有些苦,躺在床上,嘴里嚼着一颗糖,神情懒懒散散,眸子闲闲淡淡,听了欢欢的话,什么也没说。
欢欢见大少爷没吱声,挠挠头,唤道:“大少爷”
宋存嗯一声,欢欢满脸纠结,提醒他:“大老爷被禁足了,管家权也被将军夺了。”
宋存又嗯一声,欢欢看看大少爷,也不纠结了,他知道大少爷听到他得话了,既然听到了,还没什么反应,想来是不打算为大老爷求情的,既然大少爷不打算为大老爷求情,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宋存咯嘣咯嘣嚼完糖,看向欢欢,说道:“别皱眉了,快去给我端点白开水,嘴里都是甜味儿了。”
欢欢哦了声,给他倒水,宋存接过茶杯,正喝着水,胡氏的儿子宋宇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宋存的院子,脸上夹杂着怒意。
旁若无人的进了宋存的屋子,见他正在喝水,自顾找个凳子坐下,也不待宋存喝完水,直接说道:“大哥回来一趟,父亲就被母亲禁足了,还夺了管家权,也不知大哥跟母亲说了什么,让她发这么大火,母亲一向疼大哥,大哥去给父亲求求情,想来母亲会听的。”
宋存没说话,不疾不徐的喝水,宋宇见他不理他,慢慢的抿着水,脸色有些不快,不耐的道:“你怎么说?”
宋存喝完水,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三弟也太着急了,父亲不是教导我们要贤惠、宽容大度吗?既然母亲让父亲禁足,想来是觉得父亲还不够宽容大度,不够贤惠。说不定通过这次禁足,父亲就能改善了呢?母亲让父亲禁足是为了他好,三弟也该劝劝父亲,少惹母亲,毕竟母亲是将军,公事繁忙,哪里那么多心思管家里的破事情。”
宋宇陡地站起来,阴着脸:“你说父亲的是破事情?”
宋存凉凉的看着他:“这不是你说的吗?”他说的是家里的破事情,可没有说继父是破事情。
“你”宋宇指着他,“枉父亲把你养大,事事把你放在前面,疼你护你,你却那么说父亲,父亲是养了条白眼狼吗?”
宋存说道:“父亲把我养大?你这么说,把母亲至于何地?府里一切都是母亲的,父亲还要靠母亲养呢,怎么会是父亲养的我?”
宋宇被他堵的说不出一个字,确实,他父亲家世不显,倘若不是做继室,身为将军的母亲肯定不会娶他,父亲根本没什么嫁妆,府里一切可不都是母亲的。
他说道:“即便如此,也是他把你带大的,这总没错吧?”
宋存赞同,“这没错,可那又怎么样?母亲觉得父亲不够贤惠,不够大度,要他禁足,要收他管家权,那是父亲犯了错。既然母亲要罚他,罚过后,他改了便是。只要他足够好,母亲不会一直让父亲禁足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宋宇冷哼:“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为父亲求情,父亲还说你孝顺,你就这是这么孝顺的?”
宋存点头:“我确实孝顺啊,母亲是一家子之主,既然她让父亲禁足,我们身为儿子,听她的便是。怪不得父亲说你不懂事,你确实不懂事,只知道父亲被禁足,却不知道母亲的难处,你懂事点吧,多站在母亲的角度想想,母亲生了你,养了你,为了我们过得好,拼命积攒战功,你可不能事事只想着父亲,却忘了母亲的辛苦,做个不孝不悌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