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发电姬
时间:2021-02-23 10:25:52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作为母系统,也有她做不到的事。
  她摸索着,摸上云洲玉的手指,五指交握,云洲玉半梦半醒间,他看着自己的手,嘟囔:“你怎么这么粘人,睡觉都要牵手。”
  “行吧,我就成全你。”
  他抬起手,圈住她,往自己身边带。
  两人如同相互取暖、相互依存的幼兽,抵足而眠。
  第三天。
  云洲玉不管到哪里,以云都默默跟在其后,他嘴上一边嫌着“粘人”,但要是她有半步没有跟上,他又会不耐烦地扣扣扶手。
  以云想控制情绪,却眼见时间一点点掉落,她紧紧攥着拳头。
  云洲玉有些不高兴:“不就让你磨个墨,至于把拳头捏得这么紧?”
  以云猛地回过神,松开手。
  “还是做个雪人好,”云洲玉沾沾墨,又说:“那时候任劳任怨的。”
  以云额头一跳:“任劳任怨?”
  并没有好吧,相反每天都在打云洲玉的边缘来回跳动。
  眼看云洲玉终于画完术符,这张术符花费他不少时间,他捏着食指拇指,将术符折成三角,用一根红色丝线绑起来,修长的手指绕过红线,绑下结,像一个护身符。
  他抓着她的手,将术符稳稳当当地放在她手心。
  以云打量着,询问:“这不是给小雪人用的?”
  她以为,他还在给小雪人们攒新功能,比如现在有一支小雪人舞队,专门跳舞娱乐,虽然搞笑效果更明显一点。
  云洲玉回:“如果你还算小雪人的话,那确实是给小雪人用的。”
  以云问:“这个是做什么的?”
  云洲玉现想了一个名字,说:“这个叫寻云符——嗯,姑且这么叫吧。”
  以云捏着那术符,感受着手心的重量。
  云洲玉说:“当然,全天下只此一张。”
  他的手绕过她的手腕,将那红线缠绕好,熟练地打下两个死结,笑了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以云睫轻微一颤。
  这一瞬,她甚至以为他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寻常,就像在说今晚会下雪。
  以云放下符咒,挂在红绳上的符咒,在她手边晃荡两圈,然后停下来,她尾指勾住三角形的符咒,淡淡“嗯”了声。
  可是他知道吗,她不会让他再陷入无望的彷徨中。
  她下定决心,知道她该怎么做。
  她该更早一点,做出选择。
  夜里,外头突然起风,声声呼号,把窗户吹开,“砰”的一声,以云睁开眼睛。
  今夜无云,月色很好,从窗外洒在地板上,细小的雪尘在月下轻轻跳动,以云摸摸身侧,云洲玉不在。
  他的轮椅也不在。
  她蓦地回过神,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露台回廊上,云洲玉自己一个人坐着。
  这样冷的天,他只着中衣,面色被冻得僵硬,眼睫都结了一点点冰粒,将那张俊美的脸,镀上一层冷霜。
  他一动不动,好像对身体的冷,毫无知觉。
  以云抱着一件外衣,走到外头,披在他身上,难得一次责备他:“怎么一个人出来坐,不冷?”
  云洲玉摇摇头。
  以云握住他的手,被冰得一颤,他反抓住她的手,另一手指着月亮,呵了一口雾气:“我起来看看月,你就着急,这么粘人。”
  顺着他的手指,以云看到空中那轮月,缺了一角小小的弧度,望月不圆。
  以云“嗯”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很酸涩,她算是确定,云洲玉肯定知道什么。
  是她自作聪明了,以为能瞒得住。
  这具身体上有云洲玉下的术,如果即将发生意外,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总之,不光她一直在忍耐,云洲玉也是,可是她一点没看出他的破绽。
  亦或者说,他已经习惯忍耐,面容向来如月色,清清冷冷。
  她压低声音:“你为什么不问我?”
  云洲玉抓紧衣领,他瞥过来,整个人像从冰天雪地里挖出来,总是耀眼如日的赤金瞳孔,也暗淡下去。
  许久,他哂笑,说:“我知道,一直我说反了,不是你粘我,是我想跟着你。”
  “不管你即将去哪里,我想跟着你。”
  他咬着牙,似乎想用笑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僵硬,然而动了动嘴角,终究笑不出来,问:“你要去哪里,带上我,不行吗?”
  以云垂着眼睛,轻轻摇头。
  见以云的反应,云洲玉的目光更凉。
  “我就这么不值得吗?”他惨淡一笑,微微合上眼,呢喃道,“不值得你为了我,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以云喉咙特别堵,用力咽咽喉咙,把那种酸涩感压下去。
  云洲玉主动推开她,将轮椅往后移,凝视着她:“也罢,三天够了,就当我做了一个三天的梦。”
  这个梦,对他不薄,真实得能够亲昵地和她相拥,原来还是梦醒更残酷。
  他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的,任她选择一条最正确的路,任她走上去。
  这回,他不会哭也不会闹。他已经长大了,就算被抛弃,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他静静看着以云。
  以云往前小小走出一步,她嘴唇颤抖着,有什么在心中翻搅破碎,难以忍受,她小声说:“对不住,我一直瞒着你。”
  云洲玉冷笑一声。
  他拳头鼓起,指节泛红。
  以云又走近一步,手腕动作间,露出那枚符咒,符咒在两人眼底晃着。
  靠在云洲玉身边,她小声说:“你应该也知道,我迟早有一日会走,但是,我不可能回去时带着你。”
  云洲玉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面色淡然,眼角却倏地红起来,强迫自己看向别的地方,拳头捏得轻颤,极力忍耐。
  以云又说:“我是系统,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系统,什么叫程序,换言之,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云洲玉垂着眼睛:“过客,所以你要走。”
  他一颗心,几乎凉透。
  “但是,我也是人,”以云蹲下身,将手覆在他的拳头,拢住,说,“所以,我也有私心,我愿将所有私心都留给你。”
  云洲玉从情绪中抽出心绪,大脑活泛了一下。
  私心?他想,她会留给自己什么,该不会是一个吻吧?
  对啊,临别的一个吻,或许也不错。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苦呢?
  他不甘心,他紧紧盯着以云,便见她深深吸一口气,说:“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我能陪你四十八年。”
  云洲玉愣住。
  什么意思,四十八年?
  不是天,是年?
  琢磨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他的眼珠子几乎被冰僵,迟钝地转着眼珠,刚刚极度隐藏的愤怒、不解、不舍、悲伤,猛地被荡开,眼中都是惊讶之意:“你不是今晚就走?”
  以云反问:“你希望我今晚走?”
  云洲玉懵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寒冷的血液一点点奔腾起来,耳膜正一阵一阵地跳动着,身体知觉猛然回归,一阵阵冷气,与他身体的血气相互冲撞。
  他用力抓着她的手,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没骗人?”
  以云抿着嘴唇,目中透出轻松的笑意:“我骗过你么。”
  云洲玉怀疑自己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一阵晕眩。
  确实,他能感知有一种力量,在操纵以云,他不是没想过办法,但是办法到底是在以云身上,去与留,都是她能决定的。
  他冥冥中感到,时间一点点消磨,直到要殆尽,怎么可能不伤心,怎么可能不愤怒?
  可是,确实如以云所说,那种力量虽然还在,但是,时限被延长了。
  这就是她的私心,她想留在他身边。
  不是他一个人无望的期待,她回应了。
  光是这个认知,足够云洲玉呼吸急促起来,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就怕放手,她会离开。
  以云问:“这样,你还会怪我吗?”
  云洲玉似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双手按在眉间,好一会儿才稳定情绪,又问了一次:“四十八年,是真的吗?”
  以云还半蹲在他身旁,她点点头,这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倒计时还剩下六个时辰时,她终于还是出手了。
  她用一个折中的办法,没有完全背离穿越局,但作为母系统,她擅自动用权力,改变人躯时间参数,让倒计时变成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按照穿越局那边,小世界里,一年等于一刻的更改,她一共还能再待四十八年。
  而在穿越局那边,十二小时后,穿越局会回收人躯程序,之后一定会进行各项检查活动,还有监测人躯的录像,她存在意识的事,被曝光,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切掩饰不住,她会自首。
  后果她不必多想,只要此刻,能陪他多一点时间。
  她想,她一定也染上了云洲玉的疯劲。
  云洲玉低头看她,问:“那我要一辈子呢?”
  以云轻叹:“你会怪我。”
  云洲玉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往椅背靠,神色是冷淡倨傲的,勉勉强强说:“那我再活四十八年。”
  “你记住,”云洲玉手指轻戳她额头,微微眯着眼睛,试图掩饰自己目中闪烁,重拾自己的威风,嘴中恨恨强调:“是我陪你再过四十八年,不是你陪我。”
  所以,谈不上怪不怪她。
  他怎么舍得怪她。
  偷得这四十八年,是他的荣幸。
  以云推着云洲玉到房中,房中温暖流经四肢,两人皆是一颤,云洲玉抓着以云的手,以云顺从地坐在扶手上。
  他闭上眼睛,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心中涌着温柔的波涛,在这氛围极好的时候,轻声而又郑重地说:“还有个事,我想问你很久。”
  严肃口吻,让以云不由又提起心来,刚刚那番坦白,也耗费她不少心力,怕云洲玉还不高兴,忙问:“什么事?”
  云洲玉赤金色眼瞳眸光流转,他挠了挠脸颊,倏然想到什么,目光笃定:“我们来生孩子吧。”
  以云:“?”
  云洲玉:“我想好了,有十二层楼,这么大的空间,至少要十个。”
  以云:“???”
 
 
第一百三七章 
  “生十个?”
  以云难掩惊讶,嘴唇微张。
  这话,于她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
  云洲玉心情很不错,略有些凉的吻,先落在她唇畔,再轻触到她唇上,虽没任何缠绵,但停留好一会儿,才松开一点。
  两人上唇下唇错开,他咬一口她嘴唇,说:“可以了。”
  以云更懵了,可以什么?
  云洲玉淡然地说:“我们睡这么久,应该是能生的。”
  以云:“……”
  他食指勾过以云的下颌,拇指摩挲她的嘴唇:“你不也主动过?”
  以云:“……”
  啊这。
  见以云持续失语,云洲玉放下手,咳一声清嗓子,忍不住又捏揉耳垂,直到那耳垂铺开一点粉,蔓延到两腮,把这个冰冰冷冷的人,染上一层赧意。
  要知道,当时造这幢高楼,他规划孩子们吃住的地方。
  好像是太未雨绸缪了一点。
  受不了这短暂的沉默,他语气变得恶劣起来:“那你怎么想?”
  以云终于捡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求证,问:“你说,孩子要怎么生?”
  云洲玉轻哼一声,仰头,说:“我刚刚亲你了。”
  以云:“……”
  云洲玉:“……”
  终于,云洲玉不是傻子,以云的沉默让他察觉不对,皱起眉头,问:“怎么,不是这样,是怎么样?”
  以云眼珠子朝下瞥,不自觉地盯着他坐着的双腿。
  或许是她目光过于明显,云洲玉侧过身,问:“干什么?”
  以云露出了然的神情。
  这一瞬,以云为云洲玉还是张白纸,感到一点点自责。
  她虽然不是纯粹的人,但是关于繁衍的知识,当然不会不懂,就算没实践也有理论,然而,她今天才发现,云洲玉没有实践,更没有理论。
  确实,前几年,以云一直跟在他脑海里,没见他接触过能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事,后来就算时机成熟,他隐居山中,沉迷术符,绝对没有心思,结局就是
  云洲玉偏了偏头,眸中一凝,颇为怀疑地盯着她。
  以云收回目光,怜爱地抚他鬓角:“没怎么。”
  “一定有事,”云洲玉很敏锐,也很不依不饶,“到底是什么事,你直接与我说。”
  以云没有过多关于羞耻的感触,不过这种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她除了惊讶,就是自责,更是第一次产生深刻的养儿不易的想法。
  冷静地想想,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剖开来讲,比藏着掖着好。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云洲玉,在她眼中,已经变成一只完全不谙世事的小野兽,嗷呜嗷呜地叫着,怪可怜,怪可爱的。
  以云:“生孩子不是这样的。”
  云洲玉顿了顿:“那是怎么样?”
  以云在脑中温习步骤,推云洲玉到床边,说:“首先,应该要到床上。”
  云洲玉奇怪:“必须到床上?”
  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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