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甜吗——半小九
时间:2021-02-24 10:09:54

  江临故闭上眼睛,慢慢吐出一口气,嗓音喑哑又阴冷。
  “安黎,别这么不乖。”
  安黎一怔,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撞上沙发椅背。
  江临故睁眼,捕捉到了安黎的动作,他轻勾了一下唇角,掀起眼帘,含着阴冷的笑意:“怕我?”
  他抬脚,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安黎。
  “江临故,你冷静点。”安黎颤抖着声音和他解释,“我是今天在楼月的晚宴上偶遇他的,我不,不知道他也会去……然后是,是我喝了酒,所以他……”
  “所以他送你回家?”江临故轻轻地打断她的话。
  他凑近,双手撑在安黎身后的沙发背上。
  江临故轻笑着舔了下唇,“继续说。”
  继续,说什么?
  他盯着她。
  “继续解释,他为什么抱你,为什么,叫你宝贝。”
  在江临故的视角下,安黎的睫毛一直在颤抖,这句话说出后,安黎无措地动了动唇:“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江临故仰起头,拉出修长的颈部线条,锋利的喉结在安黎眼前上下滑动。
  他左右轻转了转脖颈。
  “不知道的话,我来告诉你。”
  他重新垂下头,幽暗的眸光锁住安黎。
  “因为他喜欢你。”
  安黎一怔,瞳孔轻缩了一下,眉头微皱,“不……”
  “嘘。”江临故止住了她的话,他叹了口气,“黎黎,你还是那么单纯。”
  他抚上安黎的后脑,将她用力地压向自己。
  “你六岁的时候认识他。”
  “在一个幽暗的小巷,他被舅舅家里的人打了一顿,他窝在巷角瑟瑟发抖,然后你走过去,给了他一颗糖。”
  “他把那颗糖,一直留到了现在。”
  “后来,你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你们在那个时间遇见了和自己相像的对方,你们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朋友和亲人,也就是在那时,你,成为了他的光,将他拉出了万丈深渊。”
  “所以他爱上了你。”
  他按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宋依蓝。”
  一股凉意从头冒到脚,安黎的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你调查我?”
  闻言,江临故像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安黎,你是我的妻子,了解你的过去算调查么?”
  不知是怎样的情绪,安黎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着,胸腔沉闷又酸涩。
  “江临故,你什么意思。”安黎攥着裙边,扬起头,“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在怪我?怪我让叶桢爱上了我,怪我被送去了宋家,怪我在那段时光里遇见了他!”
  “还是说。”安黎笑了起来,“怪我让他比你早认识我了那么多年。”
  “你现在生气,是怕他抢走了我,还是怕我爱上了他?”
  江临故的眸光微动了一下。
  安黎继续道:“应该都有吧,毕竟在你眼里,我安黎就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从我的身体到灵魂,都必须刻上你江临故的名字,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我不可以。”
  “你不信任我。”安黎瞪着他,“从始至终,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件物品。”
  那阴暗的暗流逐渐开始涌动,他不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也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
  “物品?安黎,如果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件物品的话,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江临故盯着她,眼底的阴翳涌动着。
  他后退一步,抬手拿起置物架上的一个花瓶,毫不犹豫地用力砸下。
  破碎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屋内,花瓶四分五裂,碎片砸在安黎脚边。
  “啊!”
  安黎浑身一颤,身体无法克制地开始发抖。
  “这,”江临故指着那一地的碎片,“就是你的下场。”
  安黎看着脚边的那一块碎片,恐惧开始涌上心头,她像似被人钳制住了咽喉而无法呼吸。
  她抬眼看向江临故,只觉得此刻的江临故无比陌生,又令人心生恐惧。
  “你这个疯子!”安黎颤抖着身体,此时此刻她只想离开。
  安黎用力推开江临故,转头就往屋外跑,还没迈出一步她就被人从后拦腰抱起。
  “跑什么?去找你的白月光?”江临故低头贴着她的耳畔,“你说得对,我就是要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安黎,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休想离开一步!”
  “你放开我!”安黎用力挣扎,她揪着江临故的衣领,扯下几颗纽扣。
  “我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利益,你现在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去找谁你管得着吗!”
  安黎只觉得自己的腰腹被勒得生疼,肩颈一疼,江临故咬上了她的脖子,安黎用力推开他,没有任何思考的抬起了手。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临故被打得偏过了头。
  安黎愣住了。
  半晌,江临故转过了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一半的眉眼,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发麻的嘴角,倏地笑了。
  安黎回过神,赶紧拔腿就往外跑。
  然而下一秒她只觉得身子一沉,背部撞上了冰冷的墙面,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她被他暴戾的气息全数环绕。
  这个吻像极了今天的他,暴戾狂躁,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
  江临故的理智全数崩塌,他彻底失控了。
  那句“我们的关系只有利益”,那句“你管不着”,那个落下的巴掌,还有安黎眼中距他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让他彻底疯了。
  他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良善的人,知道自己是有多么黑暗而又可怕,但是他不愿意把这一面带到安黎面前,所以即便他的占有欲再强,他都一直忍着,想要不去束缚安黎,想要安黎可以慢慢地爱上他。
  他给足了安黎自由和空间,就是不想她害怕他。
  可是这一晚,他终究还是成为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残暴的,阴冷的,想要占有安黎的全部的自己。
  他一只手禁锢着安黎的双手在身后,另一只手紧捏着安黎的下颌让她无法动弹。
  他啃咬着她的唇瓣,带着怒气的灼热的吻从上而下,那轻薄的礼服布料在他掌中彻底粉碎,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
  他大概真的疯了,疯到想要霸道地完全占有安黎,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让她再没有力气可以逃离。
  如果他是地狱的恶魔,那他也要把安黎一起带下去,让她永远留在他的地狱里。
  怀中的人渐渐放弃了挣扎,江临故喜欢这样温顺的她。
  ……
  蓦地,唇上突然落下一滴温热,带着咸涩的味道。
  江临故的动作登时停住。
  他睁开了眼。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怀中剧烈颤抖的人,他抬眸,落入眼的是她紧闭着双眼无声哭泣的一张脸。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浸湿了她的脸颊,在她的下巴尖汇成一滴水珠,然后落下,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江临故的理智随着这声轻响全数归位。
  他松了松力道。
  安黎靠着墙壁瞬间瘫软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强烈的恐惧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了出来。
  女人的礼服破碎不堪,精致的盘发也散落了下来,而她那冷白色的肌肤上此刻是星星点点血红的痕迹,她抱着自己,颤抖着哭泣。
  那一瞬间,江临故的心脏被紧紧揪住撕扯一般,眼中的阴戾怖色跟着全数消散,无影无踪。
  他俯下身,跪在安黎的面前。
  “黎黎……”
  江临故有些无措,他伸手,指尖在颤抖着。
  在还未触碰到她的时候,安黎直接打开他的手。
  “你别碰我!”
  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江临故第一次这么无措和害怕,他失魂落魄地爬了几步捡起地上掉落的安黎的披肩,慌乱地给安黎披上。
  “对不起……黎黎,我错了,对不起……”
  安黎抬起沾满泪水的脸,抽噎着低喃:“你一点都没变……”
  泪水又一次落下,她破裂的嘴角缓缓沁出一滴鲜红的血,声音模糊在哭腔中,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江临故,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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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七分甜
  温热的水缓缓浸透身体,将她一点一点包裹,许久后安黎才平静下来。
  她蜷缩在浴缸里,指尖抚过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又感觉到嘴角一阵阵的刺痛,安黎闭上眼,往后一靠。
  每个人都是有属于自己的阴暗面的,安黎自己也不例外,同时她也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在长辈面前装得乖巧懂事,在外人面前装得贤淑端庄,甚至在秦书娴面前她也可以装得体贴温柔。
  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
  冷漠,孤僻,心思敏感又善猜疑。
  和江临故在一起之后,她也在伪装自己,懂事听话,从不无理取闹。
  她原以为她藏得已经够深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早已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一个为她设定好的牢笼。
  在江临故暴戾的吻落下的那一刻,她彻底慌了,她第一次在江临故面前感到了恐惧。
  今夜的江临故,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完全陌生又令人害怕的样子。
  在她打算重新鼓起勇气走向江临故的时候,她突然就想退缩了,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承受江临故这样强烈的爱。
  一门之隔,江临故靠在墙边,低垂着头,额发落下的阴影藏住了他眼底暗涌的情绪。
  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从未在安黎眼中看到过那样的神情,是害怕的,退缩的,她每往后退的一步都刺痛了他。
  江临故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距离安黎进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浴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江临故担心安黎,轻轻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问道:“黎黎,你好了吗?”
  半晌,里头传来一声:“嗯。”
  水都冷了,安黎不过是害怕面对江临故,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她乱极了。
  江临故明白安黎在害怕什么,于是他说:“我今晚睡客房,你好了就出来把,别着凉了。”
  里头没有一丝回应。
  江临故痛苦地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眼尾有微微的泛红。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落下一声关门的声音。
  许久之后,安黎换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属于两个人的卧室里此刻静悄悄的,江临故不在,安黎松了口气,慢慢窝上床。
  手机上已经有了好几条消息,全是叶桢的,安黎看了眼,第一次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直接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到床头柜上。
  今晚的事情发生地太过混乱。
  其实安黎不是没有察觉过叶桢喜欢她,但那是以前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出来叶桢对她的感情,但是只要叶桢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后来一直到她结婚了,那是她第一次给了叶桢暗示,她告诉叶桢她要结婚了,她希望叶桢可以作为她的哥哥出席。
  叶桢没有去参加她的婚礼,也就是那一次,叶桢主动断了和安黎的联系。
  后来两人的重逢也是因为一些机遇,安黎给了叶桢一把梯.子,叶桢也顺势下来了。
  所以安黎便觉得,叶桢应该已经放下她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叶桢的回国不可能完全没有目的,如果他心里却是没有放下安黎的话,那么他去争夺江临故的项目便有动机了。
  安黎只觉得心累,脑子里乱如麻。
  夜色渐深,一切逐渐归于平静,凌晨三点,房门被轻轻推开。
  借着月光,江临故轻声走到床边。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低眸凝视着熟睡的女人,明明已经睡着了,可是眉头还紧皱着。
  江临故轻轻拉下一点被子,月光下,安黎脖颈处的痕迹更显得触目惊心,特别是锁骨上还泛着血光。
  江临故眸光一颤,内心满是懊悔与心疼。
  他拿起药膏,轻轻擦在伤口处,睡梦中的安黎被疼痛感刺激地颤了一下,江临故赶忙停下动作,低头轻呼着伤口。
  片刻后,安黎重新平静下来。
  擦完药,江临故并未离开,他蹲下身,靠着床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安黎的手。
  唇瓣贴着白皙细嫩的指节,轻柔的吻落在每一个指尖,像似安抚,更像是在忏悔。
  连纪语童去世时都没落过一滴泪的他,在这时红了眼眶。
  他轻颤着湿润的睫毛起身凑近,冰凉的唇瓣压在安黎嘴角破裂的伤口上。
  “黎黎,对不起。”
  安黎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天刚蒙蒙亮,她却一点都睡不着了。
  昨晚睡梦中她好像隐隐觉得有谁在身旁,还握着她的手,安黎视线一移,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药膏。
  她微愣,然后轻触了一下锁骨上的伤口,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那应该,是他来过了。
  许久后,安黎听见了下楼的声音,过了一两分钟,屋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然后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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