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声音声音柔又轻,“离婚早晚各有利弊,再过半年,你的资产有可能上亿。”
“此话有理,贺夫人送我的车还没到,两百多万,可惜,可惜啊。”她举杯,“为离婚干杯,别的不想了,狗男人见天对我冷着脸,跟我欠他似的,自从白月光回来,他就没拿好脸色对过我。”
越想越气,猛地灌了一杯酒,“心里有白月光,还对劳资发情,NND,不能忍。”
“是不是喝大了,把你当成白月光?”严乐乐说。
“谁知道,神经病。离,立即,马上,就今天,谁不离,谁孙子。”
“男人干那事不代表他真对你有想法,也许只是兽性大发,□□是不经大脑,没理由的。”
祝初一和严乐乐同时嫌弃的瞥他,“你有发言权吗?”
有被内涵到,徐岩挺直腰杆,“我是男人。”
“你是吗?你这么有女人味儿。”
徐岩翻了个白眼,“废话不多说,喝吧两位。”
一瓶威士忌,一瓶红酒,之前吃饭的时候八瓶啤酒,祝初一越喝越兴奋,徐岩拖着两个醉鬼出来。
祝初一歪歪扭扭,迈着曲线步伐往出走,“我跟你们说,明天,一定要到贺家大门口去接我。”
严乐乐嘿嘿一笑,“带上烟花,就在他贺家大门口放。”
祝初一打了个酒嗝,“狗男人一定气半死。”
俩人说完,哈哈大笑。
徐岩也醉了,但比她们俩能清醒一些,“明天几点。”
“十点,一定要去接我,呜呜呜呜,我被豪门抛弃,我只有你们俩了。”祝初一越来越喜欢演戏了。
她余光瞟见一袭黑衣人群,为首的男人西装加身,被人簇拥着贼有排面,这人,咋恁眼熟呢。
“欧巴,好帅哦。”祝初一说着便朝着男人走去,然后,伸出两个手爪子,揉着男人的脸。
云景行脚步一顿,看清来人,便没有闪开。
祝初一喝大了居然当众撩帅哥,这人气质好,身材好,长得也好,祝初一前几分钟还在嚷着离婚后就去寻找她的小哥哥,会所门还没出就按捺不住骚动的心。
徐岩和严乐乐两人一副没眼看的嫌弃,不认识,不认识,太丢脸了。
而云景行身边的人急忙上前,“放开,快放开。”
徐岩和严乐乐上前去拽祝初一,又向被骚扰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喝多了。”
“别拿喝多当借口,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真多了,她心情不好,不跟她一般见识。”徐岩把祝初一拽开,“姑奶奶你别惹事。”
身边人还要说什么,云景行摆了摆手,上前一步,“喝多了。”
祝初一打了个酒嗝,哧哧笑着,“欧巴……”她还要上前,被徐岩扯住,不停向对面的男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他指了指祝初一的脑子,“受刺激了,抱歉,她不是有意的。”
“受刺激?什么刺激?”
“呃……”徐岩噎了一把,严乐乐急忙挤出一副难过得要死的表情,“她要离婚了,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被人抛弃,能不受刺激吗。对不起,对不起。”
祝初一咯咯直笑。
云景行,“喝这么多,你回家吗?”
她神神秘秘地说:“我要回家拿钱,好多钱,小哥哥我包养你呀,我很有钱的。”
云景行非但没有推开她,反而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你有多少钱包养我。”
她举起一根手指,“我,给你,一百万。”她说完笑得东倒西歪,云景行无奈,“我送你吧。”
她囫囵地说着,“回家,回家拿钱,嘿嘿。”
徐岩拽祝初一别喝大了就丢人现眼,就见男人说:“我送初一回去吧。”
“你们认识?”严乐乐惊讶道。
祝初一一巴掌拍在云景行胸口,“他,”嗝,“景行欧巴。”
徐岩当然听过这个名字,云子矜的哥哥,祝初一提过几次,每天都是夸赞,原来是他,那就是贺时午的兄弟,“初一,你还可以吗?”
祝初一晃着身子,“我,没问题,清醒着呢,我,”她说着,猛地向两人鞠一大躬,“明天,一定要来接我,拜托了。”
徐岩跟严乐乐目光交汇,“还说没多,都喝傻了。”
两人站在远处看着祝初一跟云景行离开,然后就见祝初一向前栽去,差点狗啃地,突然,同时惊掉下巴,云景行打橫抱起祝初一,走,走了,公主抱……
门口身影消失,会所内拐角处,有人默默收起拍摄的手机。
贺时午鲜少回家这么早,祝初一却不在家。
她想躲?她能躲哪去,再躲,婚也是要离的。
贺时午在书房看资料,直到十点多,听到门外有车进来,等了会儿,没听到人进来的声音,他起身下楼。
管家说:“先生,太太喝多了,说什么也不进来,外面还下着雨,打伞也不让。”
贺时午眉锋微蹙,喝多了,抬眼看去,祝初一蹲在院落停着的迈巴赫车旁,缩着小小的身子。
接过管家手里的伞,迈步走向祝初一。
祝初一神秘兮兮不知在做什么,自言自语,雨不大,却也湿了一身。
“进去吧。”男人说。
祝初一仰头看过来,女孩儿脸上全是水,不知是泪,还是雨水,祝初一生得漂亮,即使平日里不太修饰自己,也是绝色的美人胚子。
心中生出一丝不忍,离婚对她是打击,但也是必然要走的一步,“进去吧,别在这淋雨。”
祝初一满脸疑惑,“你咋上天了。”
看来是真的没少喝,醉了的模样还挺可爱,贺时午无奈一笑,“那你拉我下来。”
祝初一撇撇嘴,“才不,冻不死你个憨批。”
贺时午:“……”
第十四章
贺时午怀疑自己幻听,“你说什么?”
祝初一仰着小脑袋,看着飞上天的男人,长得人模人样,不是个好东西,“莫挨老子。”
贺时午猛地提了一口气,“祝初一,你胆子大了。”
她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小点声。”
“你要飞吗?”她的声音温柔得似怕吓到飞天的人。
贺时午:“……”
她安抚着又鼓励,“不要怕,勇敢的飞。”
贺时午:“……起来,装蘑菇也躲不过去。”
下着雨,等长大吗?
她摆着两只小手,非常认真地说:“你傻呀,我不是蘑菇,我也是鹌鹑。”
贺时午:“……”
你才是鹌鹑。
他不打算跟醉鬼废话,拎着她的胳膊把人提起来,突然有东西从她身上掉落在地,祝初一转头看过去,“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我下蛋了。”
她摸着棱角分明的手机,呜呜地哭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人,“给你煮鹌鹑蛋,我下的蛋,呜呜……”
一边哭一边抚摸着手机打嗝。
贺时午看着她,这是喝了多少假酒才能疯成这样,还挺可爱的,他突然笑了出来,“行,明天就煮。”
得到安抚,“小鹌鹑”听话地点点头,嘿嘿笑着。
贺时午拿过她手机,扶着东倒西歪的人往别墅里走。
她往里靠,神秘兮兮地说,“别淋湿了翅膀,飞不起来。”
“闭嘴。”
本就脚下虚浮,踉跄着差点跌倒,贺时午用力提了她一把,祝初一目光盯着他手里的“蛋”,生怕有一丁点闪失,“轻点,轻点,不要捏碎了,温柔点,哦,不,你轻点,蛋要碎了,呜呜……”
贺时午咬着牙,“祝初一。”
“把蛋还给我。”她伸手要抢,奈何醉后的人手脚不听使唤,软得毫无力气,贺时午气得直接把手机扔到门口的柜子上,祝初一哇的大哭出来,“碎了碎了,我的蛋……”
管家在旁边,没眼看啊没眼看,这孩子受了刺激,不能怪她,孩子还是个好孩子。
祝初一张牙舞爪去抢手机,不,那是她的蛋。
贺时午拽住她,“祝初一,”他深吸一口气,不能跟一个正在耍酒疯的人太认真,他声音放缓了些,“蛋没碎,上楼。”
祝初一憋着小嘴,“没碎吗?”
男人点点砂,“没碎。”
祝初一破涕为笑,“煮给你吃哦。”
“明天煮给你自己吃,补补脑子。”
祝初一吸了吸鼻子,恩恩点头,又是哭又是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模样很是可爱。
终于不再耍疯,贺时午说,“那上楼吧。”
“上楼,上楼。”她嘟囔着。
刚走两步,祝初一反悔了,又疯了起来,扭身扑回去要拿自己的“蛋”,“我的蛋还给我,把我的蛋还给我……”
贺时午不想跟她耗下去,扣住她纤细的腰身,直接打横抱起,大步向楼上走去。
祝初一双手抓着空气,声嘶力竭:“我的蛋,我的蛋……”
二楼卧室,贺时午踢开卧室门,把人直接扔到床上,喝斥道,“老实点。”
祝初一身子贴到床上,瞬间老实了,软绵绵的好舒服,也不哭了,踢鞋子扯被子,突然,一个本子被她从被子下踢了出来,正落在贺时午脚边。
男人嫌弃地瞟了眼床上的人,没有酒量就不要轻易尝试,在没有把控范围的事,还要去试,是自不量力。
离婚她是躲不过的,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呃……
初一,十五。
这该死的!
他俯身去捡,页面散开,他刚要合上,目光触及到他的名字。
这是祝初一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日记本,他有一段时间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翻开。
3月29日七八级大风把人吹成傻b那种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劳资早把你打成傻B了。
4月21日多云
贺时午那个渣渣突然变狗,劳资人美心善给你们创造机会,还让我摆正身价,啥身价,拿钱办事,公平交易,一直清醒得很,真当劳资看上你,呸,臭不要脸的。
4月19日电闪雷鸣
长期饭票让劳资给他撑场面,又恶语相向各种警告,陪他演戏容易吗,高根鞋里十个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坟墓,这丫跟小情人厮混把劳资扔在酒店,过河拆桥,上树拔梯,忘恩负义,呸,散伙。
4月6晴
对贺时午的厌恶和对他钱的喜爱,齐头迸进,与日俱增。
5月13日多云
满身病态治不好的狗男人。
5月14日多云
贺时午,你不是狗男人,你是真的狗。
5月15一碧万顷
喜大普奔,要离婚啦,劳资马上渡完婚劫揣着五千万走上人生巅峰,安意我来了,小哥哥们等等我,我还年轻,我还貌美,劳资终于可以寻找属于我的爱情。没眼看你真当劳资看上你,劳资连你的身子都不馋,只爱你的钱。
mmp,劳资只要钱
男人翻着日记几页,脸色深沉如墨布。
而手指,却不听使唤的翻下去……
——贺时午那个狗男人,劳资诅咒你小兄弟支棱不起来。
——化学元素周期表第51位元素
——色令智昏
——又是百爪挠心忍辱负重的一天
——又是为钱折腰的一天,如果能重来,我还能折腰——劳资哪错了,道歉,不能够,折腰也是为了钱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大智慧者
——整我,没关系,无伤大雅,你只是智商有瑕疵——总裁,你的脑子我替你检查了,里面全是垃圾——磨磨唧唧,问东问西,小盆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他妈的见
——发情?呸,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
——漂亮的主动追求真爱叫勇敢
丑的主动献身也只能叫性/骚/扰
——尬的用脚指头抠出一座陵墓给你享用
劳资早晚要在你坟头上蹦迪
气得双手发抖的男人怒摔日记本,“祝初一……”
床上的人被突如其来一声怒吼吓一跳,她看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末了又倒回去,没一会儿,嘿嘿直笑,嘴里怒囊着,五千万。
……
祝初一这一晚的梦境,可谓群魔乱舞,却逃不开与贺时午的斗智斗勇。
半梦半醒间,头痛欲裂。
祝初一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头好痛,要裂开了。
眯着双眸瞟向窗外,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线,让她无法分清此时是什么时间,抬手掀开被子,她穿着衣服睡一晚好难受,浑身使不上力。
拳头无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喝大了。
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到窗边,指尖勾起窗帘一边撩起小缝,高挂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她急忙收回手,中午。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有气无力的踢开脚边橫躺的鞋子,半睁半闭着眼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双眼无神,宿醉的脸上挂满憔悴,她叹了一声打开不龙头。
掬了一捧冷水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昨晚怎么回来的?徐岩送她的?她仔细想啊想,猛地想起,云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