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家养田螺姑娘[穿书]——刁小虫
时间:2021-02-24 10:18:52

  王彩凤面对梅雨的那股热乎儿与刚才对待乔满满时的蛮横,简直判若两人。
  梅雨状似腼腆地笑笑,“我不是来找红娟的,我是来找大娘你的。”
  “找大娘有啥事,你尽管说,只要大娘能帮上忙的绝没有二话!你不知道,大娘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可惜我家老二结婚了,老三岁数又不行,不然你嫁进来,大娘肯定拿你当亲生闺女待。”
  王彩凤虽然是在跟梅雨说话,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故意说给乔满满听的。看看,我才是中意的儿媳妇人选!
  “大娘,你怎么又这么说,满满还在这呢。”梅雨半是羞涩半是撒娇地摇了摇王彩凤的胳膊。
  “在这怎么了,大娘说说心里话也不行?”
  “大娘。”梅雨面上一副担心的样子,“我从刚才远远地就听见你和满满在争吵,我来就是想劝劝你,一定要相信满满,千万别听信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
  王彩凤糊涂了,“梅丫头,啥流言,我咋没明白呢?”
  梅雨募地瞪大眼睛,好像自知失言般,轻轻捂住嘴巴,“大娘还不知道?那是我多言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王彩凤一把扯住梅雨的手腕,“不是,梅丫头,你先别走。你跟我说,乔满满这死丫头又给我惹什么祸了。”
  “这……”梅雨忐忑地看了看乔满满,语带迟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满满脑子转得快,刚才梅雨一开口,她便猜到梅雨要放什么屁。梅雨肯定是看林红娟不给力,没将她钉死在不守妇道这个耻辱柱上,便亲自出手来对付她了。
  “奶,不好啦!外面都在说婶婶不要脸,跟着一个男人跑到火车站私会!”林宏江一溜小跑飞奔入院,嘴上没个把门,七八喀擦脆就将听来的事全抖落出来。
  “娘,怎么办?村里好像都传开了,咱家的脸还要不要啊。”程桂兰附和着林宏江的话,拎着一个小包走进来。林宏海则跟在她身后,一手挎着一个大筐,看起来分量还不轻。
  “什么!”王彩凤双目露出凶光,恶狠狠瞅着乔满满,“我说昨天你怎么忽然就进城了,说什么给老二送东西,都是屁话,敢情是去和男人私会,我林家八辈子的脸面都被你这个死胖子丢光了!滚,现在就给我滚回你的清塘村去,我林家以后没你这个儿媳妇!”
  一连串难听的骂声砸下来,乔满满面不改色,她旁若无人地拧干衣服,端起脏水盆,哗地往远处一泼,污水差点兜头泼在梅雨和程桂兰身上,两人吓了一跳,齐齐抱头往旁边躲去,却难免殃及到衣袖,冬天的小寒风一吹,淋湿的半只胳膊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乔满满,你敢做还不敢当啦……”越说声音越小,程桂兰本身是个怂货,平常喜欢使点小心眼,真正要针尖对麦芒的时候就开始往后缩。
  对比之下,梅雨简直是善良大度的化身,“满满,你心中有气也别这样,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林二哥的事。”
  乔满满心中呵呵,梅雨还真是厉害,她都这样对待她了,还能保持人设不崩,这份心机和隐忍真令人她自叹弗如。她意味深长地对梅雨道:“真的相信?那我希望你一会儿不要改口。”
  梅雨一愣,什么意思?
  乔满满却已经将衣服晾好,起身向门外走去。
  “死丫头,你去哪?泼到了梅丫头,不知道赔礼吗!”王彩凤直接将程桂兰忽略掉。
  “总不能你们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被你们按着脑袋承认!”
  乔满满留下这句话便走了,谁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院子里一时没人说话,程桂兰走到王彩凤身边,试探道:“娘,你说乔满满她真的和人私会了?”
  “我管她私没私会,传出了这种流言,她自己能干净到哪去,这样的媳妇必须休掉!”
  梅雨听到王彩凤的话,垂下眼帘,双唇微勾。
  “娘,你们在吵啥?谁私会谁了?”
  林红娟放好蓝布包后就打算回屋眯几分钟。为了不让乔满满吃到早饭,她一早便被娘挖起来,又去赶了趟集,这一眯就真的睡着了,醒来就听见院子里在吵。
  “大姑娘家的,瞎打听这种事做啥,赶紧回屋!”林红娟还未出嫁,王彩凤可不希望她污了耳朵。
  林红娟见王彩凤不告诉她,便缠着程桂兰和梅雨问,王彩凤一怒不由说出重话,“我让你回屋,你是聋了吗?”
  “红娟先别走。”
  敞开的院门外站着一行人,村支书林大旺、村民杨东荣、知青何志远,还有去而复返的乔满满。将林红娟喊住的就是村支书林大旺。
  梅雨看着眼前的一幕,惊愕地微微睁大眼睛。她没想到乔满满会找人来,尤其还特意找了杨东荣。
  杨东荣前年从部队退伍,转业到县派出所当警察,听说最近还升任了组长。
  上辈子乔满满可没这么聪明,难道乔满满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梅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到,心中一紧,手心已然微微汗湿。
  是了!按乔满满先前对她言听计从的样子来看,与卢家祥一起坐火车南下一事应该万无一失才对。结果她昨天不但没有上车,还一反常态地讽刺自己,甚至跟林红娟那个不过脑子的扯什么去火车站给林二哥捎东西。估计根本就没有捎东西这码事,一定都是乔满满为了脱身胡诌出来的。
  想到这,梅雨强迫定下心神。
  王彩凤斜眼看着已经走进院子里的一群人,”大旺,你来做啥?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别来瞎掺和。”
  林大旺与林中南一家是同族,亲很远但还没有出五服,按照辈分来论,他应该称王彩凤一声嫂子。
  “嫂子,我都听中南媳妇说了,这已经不算家务事,涉及到污蔑抹黑军属,所以我这个村支书必须得出面问个清楚。”
  “污蔑?难道村里那些流言是大家空口白牙说出来的?今天这个媳妇我必须得轰出家门,不能让她丢我林家的脸!”王彩凤不依不饶。
  “王大娘,你不能听风就是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杨东荣接话道:“既然大家都说中南媳妇是和人在火车站私会的,那最先说出这话的人必定进过城。我已经调查过了,昨天去城里的一共有五人,除去中南媳妇,就是林红娟、梅雨、何志远,还有一个最近声称来咱们村寻亲的卢家祥。卢家祥至今未归,所以他排除在外,现在我只消问问剩下三人,私会一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王彩凤睨眼瞅了半天,“这是老杨头家的东荣吧,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在县里过好日子,跑咱村来凑啥热闹?”
  杨东荣好脾气地笑笑,“大娘,快过年了,我回村来看看我爹。这不正好遇到这件事,我也曾经也是军人,明白当军属的难处,中南媳妇喊冤,我义不容辞啊,再说调查真相恰好又是我的工作。”
  王彩凤低低呲了一声,“多管闲事!”
  乔满满则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她去找林大旺主持公道的时,杨东荣正好在林大旺家做客,一听这事就也跟着过来了。
  只听杨东荣问:“林红娟,你看见你嫂子和别人私会了吗?”
  林红娟昨天刚进了局子,如今最怕的就是警察,听见杨东荣问话,忙说:“没有,我嫂子昨天进火车站是为了给我二哥捎东西,我脚前脚后跟着嫂子进了站,只看见我嫂子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那你呢?”
  何志远摇摇头,“我拖拉机停在火车站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我啥也没看见。”
  杨东荣转身面向梅雨,“你怎么说?”
  梅雨气林红娟只说一半话,既然林红娟不说,那便她来说!“我和红娟都看见乔满满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进的火车站。”
  “那这么说村里的那些流言都是你散布出去的?”杨东荣忽然反问。
  梅雨这才惊觉,杨东荣想问的根本不是乔满满是否与人私会,他想知道的一直是谁是流言散布者。
  “梅雨,刚才你不是还说相信我,并且不会改口吗?”乔满满适时插话道。
 
 
第9章 
  梅雨慌乱起来,“怎么会是我!我还没说完,我想说那一定是误会,进站的人那么多,大家互相搭伴很正常。”
  在场的人都神色各异,梅雨先前还口口声声称相信乔满满的清白,结果转头就说出让人误解乔满满的话。梅雨这般处事令大家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们并不知道,后世网友管梅雨这种人叫白莲花。
  乔满满嘴角噙着一丝讽笑,梅雨这点功力还真不够她看的。
  虽说梅雨是重生之人,但她上辈子只活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没经历过物质的极大丰富时代,也没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洗礼,眼界、手段、心机和真正的白莲花相比还相差甚远。
  她只是浅浅地挖了个坑,梅雨就自己跳进去了。
  梅雨心中已然后悔,她今天着实大意了。重生以来,一直都顺风顺水,她也刻意营造自己善良、大度的形象,清水村的人谁不夸她一声好。没想到今天在乔满满这里栽了跟头,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她的形象会不会大打折扣。
  白天,乡下人家的院门都大敞,谁家发生了什么事,邻里邻居都会出来看热闹。
  此时,院门外早已聚了一圈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听见杨东荣的这番问话,纷纷恍悟,原来根本就没有乔满满私会男人的事,人家小姑子可是说乔满满去火车站是为了给她男人捎东西。都是梅雨这个丫头见风就是雨,事后还不肯承认。
  乔满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辟谣的最好时机就是在流言刚刚传开的时候,因为这时流言还未发酵,只有一个版本,只要将这一个版本扼杀在摇篮中,流言就会止息。待流言越传越久就会越传越邪乎,五花八门的版本纷纷涌现,那时不管加大多少力度,辟谣也是徒劳。
  她前世红遍网络的时候,不是没经历过网络谣言、网络暴力。要说她最讨厌什么,那肯定是沾染上不实流言。
  所以她大张旗鼓地将村支书、警察、当事人一个个请来,除了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就是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
  杨东荣没再追着梅雨不放,毕竟这又不是在查案,他转身对林大旺示意一眼。
  林大旺上前一步对王彩凤说:“大娘你看,是误会一场,快过年了,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为好。”
  王彩凤神色不明地看了看梅雨,又嫌恶地扫一眼站在林大旺身旁的乔满满,忽然没好气地挥挥手,“行啦,行啦,都跑我家干啥,我家又不是公堂,更没犯人,散了散了!”
  梅雨自觉没脸,最先跑出林家,何志远一愣,连忙去追。
  林大旺和杨东荣相互转头,交流一下眼神,也齐齐向外走。
  “大旺叔,等一下。”
  林大旺收回脚步,目带询问地看着乔满满,“中南媳妇,你还有啥事?”
  “大旺叔,我要分家!”
  “分家”二字一出,众人皆是是一惊。
  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
  如今,村里虽然不再严格遵循这套俗礼,但大不多数人家皆是在子女全部结婚后才张罗分家单过。
  林家尚有一儿一女未成家,因此众人都十分惊讶乔满满会在这时提出分家。
  王彩凤最先跳起来,手指乔满满,大嗓门嚷开:“败家玩应,分家还轮不到你来提!要分你就把你自己分出去!”
  林大旺到底是村支书,做事讲究个公平公正,他制止住王彩凤的吵闹,温声询问乔满满,“中南媳妇,你跟我说说,你为啥想要分家?”
  “因为她虐待军属、污我清白!”乔满满定定地看着王彩凤,每一声都是控诉。
  “放屁!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王彩凤瞪着眼睛否认。
  对比王彩凤的大声嚎气,乔满满的声音反而忽然放缓,“大旺叔,但凡我还能忍下去,我也不会想着分家。流言一事您已经清楚,试问谁家婆婆像她一样,恨不得那些流言是真的才好,她好借故让我这个儿媳妇滚出林家。她只凭几句不实的流言就污我清白、说我丢林家的脸面,可她今天若是真将赶我出家门,就是彻底坐实了这个流言,那时林家的脸面才叫真正丢光了呢。”
  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讲求策略,这是乔满满上辈子的处事经验,无往不利。
  果然大家的天平都倾斜到她这边来。
  林大旺和杨东荣面面相觑,这个王彩凤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胡搅蛮缠,现在越老越来劲,哪有这样办事的,这是视儿媳妇为眼中钉,宁可自伤一千也要杀敌八百!
  院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道:“王彩凤那婆娘怕不是个傻的吧?哪有把屎盆子往自家脑袋上扣的。”
  还有不怕事大的,招呼自家小孩,“赶紧去把你林大爷找回来,还有你中北叔、中西叔,就说他们家出事了。”
  王彩凤不干了,她还从来没被儿媳妇这样下过脸,她在老林家劳苦功高,谁也别想越过她去!当下就拍着大腿嚎起来,“儿媳妇不孝啊,我只说几句气话,她就当真了,她还要分家,这是没把我和她爹老两口放在眼里呀!”
  众人指指点点,看来王家婆子这是又开始胡搅蛮缠上了!
  林大旺在王彩凤哭嚎的停顿间隙中问:“那虐待军属又是怎么回事?”
  王彩凤突然不哭了,抢话道:“我可没虐待她,你们看她结婚前有多胖,现在还是有多胖,身上哪都没伤痕,是受过虐待的样子吗?”
  乔满满却并不理会王彩凤,她捂着心口,娓娓而道:“大家都知道我心脏有病,不能下地挣工分,她觉得娶我娶亏了,便想法设法压榨我。恐怕你们都不知道,家里所有柴火都是我忍着心口痛一点点从山上砍回来的。可但凡我用一点热水,她就不让我吃饭,说我浪费柴火。为了吃一顿饭,数九寒天我用冰得扎骨的水给全家洗衣服。昨天只因为我没有给小姑子5毛钱,到了家里,一口吃的也没有,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她锁在橱柜里,现在我已经连着三顿饿肚子了。”
  是的,不给饭吃,不是只发生在她穿来的这两天,这是原身在林家的常态。原身脾气不好,也曾经撂挑子不干,但换来的是更频繁的饥饿。在这个本身就难以吃饱的年代,饿肚子是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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