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什么是什么。”
宁悦也收拾好东西,但并没有立刻回家,继续和江烟雨玩。
在楚南风下班回家前的两个小时,她才回去。
陪他参加过一次酒会和一次发小聚会,这次在S市的正式场合,她不能偏休闲的打扮。
上次像进货一样的购物,楚南风买了非常多的东西,不仅如此,他觉得不够,事后,还找人给她量身定做一些衣物,比如晚礼服什么的,宁悦认认真真地选好今晚要穿的衣物,再花整套的妆容。
受邀参加宴会的宾客,其中认识楚南风的人,第一次见他带女伴出席这种公开的场合,扫向宁悦的目光中暗藏打量。
宁悦像是什么也没感受到,跟着楚南风的步伐。
向他人介绍身边的女孩时,楚南风勾唇笑道:“我未婚妻宁悦!”
订婚宴暂未举行,他已经将她的身份自动升级,宁悦随他。
整场宴会,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也有不少人问他们:“两位的喜酒,什么时候能喝到?”
对此,楚南风一概回答:“明年。”
宴会过后,上流圈子又流传了一个新消息,楚南风和他女朋友明年要结婚。宁悦长什么样,也在众人口中流传,传来传去,最后,变味了,她已经成为一个长相带点狐媚劲、轻易采摘男人心的美女。
并且,这个八卦消息,在盛世集团工作的宁安,也有听到。
某日,他听见同事说。
“优质男人又少一个,我们沈总的好朋友楚南风,也要结婚了。”
“我听说楚南风的女朋友,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妖媚大美女!”
“别说男人喜欢,我也喜欢!”
妖媚?
宁安拿出手机,打开与妹妹的合照,看着照片里笑得没心没肺的妹妹,陷入人生怀疑。
妹妹的相貌遗传自母亲,怎么看都和妖媚扯不上关系!
仔细听同事们聊八卦,宁安只听到他们说妹妹长得怎么样,没听他们说,妹妹条件不及楚南风,攀龙附凤等等。
母亲最担心,妹妹会因为物质上不如楚南风,和楚南风在一起,受到委屈。没听有人说他们俩物质配不配,宁安稍微放了点心。
炎热的天气,终于要过去,早晚温差逐渐拉大。
宁悦不像往年,一到这个时候,睡眠时间自动变长,不睡到自然醒,是绝不会起床的。她给自己定了早起的闹钟,又有楚南风督促,熬夜通宵的坏习惯被改掉,生活规律起来。
现在,她每周出门三天去上课,其余时间,不是画画,就是在陪楚南风。
住在一栋房子里,这样的日子,仿若他们在国外恋爱时,各忙各的事情,忙完后,两人待在一起。
由于楚南风工作需要,她平常也得抽时间陪他去交际,次数多了后,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大学校友,有的会问他们大学时怎么从认识发展到男女朋友的关系。
目前,暂时没有遇到过眼力劲为零的人,问他们中间为什么会分手五年。
转眼,她哥举行婚礼的日子要到了,宁悦思考给她哥送礼物,还是给红包好。
见她一整晚保持思考的神色,自己在她面前要变得透明,楚南风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关心问:“怎么了?”
宁悦条件反射地地握住他的手,将其拿开,道:“我哥下周婚礼,我在想,要送点什么?”
“你哥大部分的积蓄,不都花在买房子和结婚上了吗,他最缺的东西必定是钱,我们送他一个大红包,缓解他经济压力。”
“我们?”宁悦和楚南风的订婚宴定在十一月,现在是九月底,对外的话,送谁什么,可以用两个人的名义,但这个人是她哥,不能用同样的做法。
“嗯。”
“不行!我们单独分开送,你送你的,我送我的。”话音未落,察觉楚南风面上浮现不悦,宁悦当即知道他是介意她将他们分开,急忙补充,“我妈比较讲究礼数,你也知道。”
“好吧。”
和楚南风商量好给她哥送红包作为新婚礼物,宁悦没管他的红包金额会是多少,直到,一周后,她哥婚礼的当天。
妻子去招呼自己的亲朋好友,宁安一个人站在宴会厅大门。
双方不是S市人,宾客皆是从外地赶过来的,人数不多,看见他妹妹和楚南风来了,宁安笑眯眯道:“悦悦,楚总!”
“新婚快乐!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楚南风递上红包,“一点心意!”
一碰到红包,宁安就觉得特别薄,里面不像放了现金,像一张薄薄的纸。
宁悦懒得取现金,以转账的方式给她哥转了十万当红包。
楚南风给她哥的红包,她也注意到红包有点不正常。
当面拆红包,过于不礼貌,宁安接过红包后,保持笑容:“谢谢楚总!”
“都是一家人,叫我名字吧。”楚南风不动声色地搂紧了些宁悦的肩膀。
宁安曾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差点入职的公司,总裁会是他妹妹未来的另一半。身份地位差异太大,他没改变过对楚南风的称呼,今天被楚南风提出来,他嘴巴不太利索地道:“南……南风。”
宁悦环视全场:“哥,妈和嫂子呢?”
人群中,宁安精准地找到母亲和妻子,给妹妹指了指方向:“她们在那!”
“我们过去了,你继续站门口接待客人。”
坐在主桌,旁边有她大嫂的家人,宁悦给他们介绍楚南风,说他是她男朋友。
楚南风纠正:“是未婚夫!”
宁悦顺着他说:“对,未婚夫。”
两家人并不熟悉,同一桌坐着,长辈们聊不完的话题,没冷过场。
接不上话时,宁悦会看看手机。
【悦悦,你男朋友给的红包,里面装着支票,金额是七位数!】她哥发来的新消息,后面三个感叹号,还有几张吓傻的表情包。
宁悦不禁瞥了瞥楚南风,回复她哥:【给你就收着吧】宁安:【你们没结婚,订婚也还没办,我收他给的三百万红包,金额太大了,我等下把支票给你,你找个借口还他。】楚南风拥有的财富,和他们家不是一个等级的,宁悦已经习惯了,她哥认为三百万太多,这个金额在楚南风眼中,只够给她买几个包。
他最近特别热衷给她买各种东西,还问她有没有对房子不满的地方,需要改造的话,她直接叫管家找人来弄,跟他说也行,或者,换一栋她喜欢的房子住。
其实,她不用开口,他就将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弄得她不好意思说重提,要搬出去住的事情,这么住了下去。
她扶了扶额,打字:【不用!还回去是驳他面子,你收着!】宁安:【如果妈知道,我们兄妹俩要挨骂吧?】
撇开他妹妹没和楚南风结婚,他不适宜收楚南风给的大红包,若是收下,母亲极有可能狠狠地骂他们兄妹俩一顿。
宁悦:【你不要想着,妈天天闲着没事做,只会骂人。】宁安:【今年挨过的骂,比过去三年加起来的多!】宁悦:【那是因为你今年回国,和妈见面次数增多。红包,你就拿着,不要退回来,你也不要跟南风说,红包太大了。】宁安:【收了,良心不安!】
宁悦:【你没有良心,ok?】
宁安:【……行吧】
晚上到家,宁悦问楚南风:“你给我哥多少红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们各送各的礼物,你说的。”楚南风将倒好的一杯温水,放到她手中。
“……”宁悦一时无话可说,面无表情地喝水。
“我做的不妥当吗?”楚南风第一反应是想,金额是不是填少了,毕竟,宁安是宁悦的哥哥,一辈子结一次婚。
“送三百万,你还问我妥不妥当!这能不妥当到哪里去,简直太妥当了!”宁悦知道她哥的年薪在两百万左右,楚南风一出手是她哥一年的收入。
“会不会有点少?等你哥下次有重要的日子,我们再给个大红包吧。”
“下次我们商量着给!”
“嗯。”楚南风握住她的左手,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她无名指上摩挲,“你哥今天结婚,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也结婚了。”
“我们现在生活,就挺像结婚后的。”宁悦自我感觉,当前的生活和婚后,没多大差别。
“不一样!没有结婚证,法律上我们不是夫妻。”楚南风单手搂紧她的腰,垂下脑袋,抵着她的额头,“如果你再次一夜消失,我去哪里找你的人?”
他舅舅是最好的例子,和沈诗意同一屋檐下,一起养育孩子,迟迟拖着不领证结婚,沈诗意想和他舅舅终止亲密关系,什么都不用做,收拾行李离开,就可以抛下他舅舅。
听楚南风翻起旧账,宁悦推开他的脑袋,“说得我好像无情无义,喜欢跑路似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当时是被迫无奈,我才一夜消失。”
为此,她还多读了一年大学,明明读四年可以毕业,弄成读五年毕业。
楚南风唇角微抿:“你有跑路的前科,我不得不防。”
“……”宁悦扶额,说不下去了。
除春节假期以来,国人最喜欢的十一假期即将来临。
从事自由职业,想什么时候放假,是自己决定的,宁悦对十一假期无感。倒是楚南风,他可以休息一周,她准备和他家里蹲,他却不乐意。
一周的行程,被他安排得满满的,因为没几个室外活动,基本上是室内活动,她也不累。
假期的最后一天,两人去爬山。
有人爬山,实则不会走路,是坐缆车来回,宁悦就是这种人,不愿意走路。
楚南风没让她如愿以偿,拉着她走路上去。
爬一次山,双脚要残疾三天,宁悦没走几步路,发出抗议:“我不要走路,我要坐缆车,你不给我坐缆车,我就回去。”
“一下子到达山顶,没有乐趣,我们还是慢慢走上去。”
“我喜欢看山顶的风景,不喜欢看途中的风景!”宁悦不会承认自己懒和体力不佳,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到山顶,她不仅脚会废,人也会废。
“先走一段路,累了再坐缆车。”
“……”宁悦甩开楚南风牵着她的手,“我去坐缆车,你自己走上去,我在山顶等你。”
楚南风又牵回她的手:“不行,你母亲交代过,叫我盯着你多运动。”
宁悦表情僵住。
一个多月前,她母亲还警告她,无论楚南风条件再好,人再好,她也不能立即和他结婚,要花时间去观察他的为人,值不值得和他过一辈子。
然而,她母亲现在和楚南风联盟,一个通过电话管她,一个面对面地管她。有些时候,她仿佛失去人身自由,不想出门,或不想动,楚南风准会来一句“你妈叫你多运动”。
宁悦生无可恋地抬头看蓝天白云,“你成了我妈的代言人!”
“我们是为你的身体着想。”
“……”宁悦瞪着楚南风,不爽地哼一声,“今天好歹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哪有人非得逼人家在生日当天爬山,累死累活的!”
“生日也得运动。”
“再见吧你!”宁悦加快步伐,将楚南风甩在身后。
楚南风腿比她长,三两步便追上她。
坐不了缆车,被迫走路,宁悦心底升起一点点怨气,对着楚南风时,脸别到一边去,不愿理睬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半山腰,她累得直不起腰,坐在凉亭下休息。
楚南风边拿小风扇对着她吹,边给她递矿泉水。
又累又渴,浑身是汗,宁悦拿着矿泉水喝,楚南风则手拿纸巾,动作轻缓地擦拭她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她半闭眼睛:“南风,求求你,让我坐缆车吧,我不行了!”
再用自己的脚爬山,她恐怕会累瘫。
楚南风擦掉她嘴角处的水渍,柔声道:“这里有餐厅,我们去休息,顺便休息。”
宁悦:“……”
此刻的楚南风,眼神和动作都透着令人迷醉的温柔,可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不给她坐缆车的魔鬼。
今晚回去,她双脚铁定要废了,搞不好躺一周,也缓不过来。
宁悦闷声道:“楚南风,你比我妈还魔鬼!国外读书时,你不是这样子的!”
楚南风轻笑出声:“岳母的话,不敢不听!你母亲叫你多运动,我唯有盯着你,别无选择。”
不止是她母亲认为她缺乏运动,身体素质不行,他也认为她缺乏运动,把她喜欢熬夜通宵的坏毛病纠正过来,剩下的是提高她的身体素质。一来是为她好,二来也是对她母亲有所交代。
听到笑声,宁悦气得用拳头捶他的胸膛,“我妈说的话不是圣旨!再说,我最近生活规律,一周至少出门三次,运动量足够了。”
“不够。”楚南风扶起她,“走吧,去前面的餐厅。”
在餐厅里休息,宁悦坐着,坐着,不想动弹。
楚南风没催她赶快继续爬山,她大胆地玩游戏,美名其曰,刚才消耗体力,她这会要消耗脑力,得到均衡的状态。
时间过得飞快,天色渐渐黑了。
宁悦望着黑乎乎的外面:“天黑爬山不安全,我们坐缆车下去吧?”
楚南风提醒:“缆车的营业时间过了。”
“……”宁悦如是泄气的气球,“楚南风,你是不是故意要整我?”
“不坐缆车,不走路,还可以坐车。”
“!”宁悦精神迅速回来,“我们坐车下去。”
“嗯。”
踏出餐厅,门口处停了一辆车,宁悦没想这是楚南风叫来的。
楚南风上前打开车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