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两银子的buff增益药呢,当然好啦!
再次低下头的张莹琇忿忿不已。
也不知道这狗东西灌了多少,看衣摆,光晕都比她的深多了。
败家玩意!
张莹琇借着吐槽压下心里的慌乱,不安地等待着怀疑和——
“好好收起来。”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张莹琇一愣,急忙抬头。
却看见赫连煜将小瓷瓶递给旁边的长富。
张莹琇:……
狗日的,这是看出来是好东西了,要拿走?
她敢怒不敢言。
长富下意识接过来,看看赫连煜,再看看跪着的张莹琇,有点懵:“皇、皇上?”
赫连煜勾唇:“这是好东西,好好收着就是了。”
长富呆滞。
赫连煜也不管他,转过身,踱步往里走。
“张莹琇,你过来。”他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
张莹琇打了个激灵,急急爬起来,跟上去。
前头的赫连煜走得极慢。
张莹琇冲得太快,差点撞上去,好悬刹住车,堪堪在他身后停住,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赫连煜若有所觉般回头。
张莹琇连忙挤出笑脸。
赫连煜一怔,视线刚落在她脸上,下一瞬立马转走。
张莹琇:……
什么玩意,她长得很吓人吗?
而且,这狗皇帝腿废了吗?走路这么慢。
张莹琇看了眼后头,见长富不见了,估计是去收好那瓶花雕酒,其他小太监也纷纷站到墙边,完全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她微松了口气,伸长脖子去看。
却见赫连煜正在拂袖口。
拂袖子做什么?这丫走到哪都一堆宫女太监伺候着,哪里会脏?
张莹琇心里嘀咕。
这还不算。
前边的赫连煜也不知道是不是袖子沾了什么东西,没完没了的拂。
张莹琇在后头探头探脑,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皇上万福。”在屋里听见动静的新玉等人出来了。
赫连煜终于不拂袖子了,宽袖往后一甩,他背过手,道:“不用伺候,去,门口站着。”
“……是。”新玉愣了愣,福身领命,带着诸位宫女出去了。
赫连煜迈开步子,几步走到桌前,掀袍落座。
张莹琇立马站定,低头含胸,默默等着狗皇帝审她。
赫连煜敲敲桌子:“过来。”
张莹琇咽了口口水,挪了两步。
赫连煜气笑了:“朕会吃人?”
你不吃人,你杀人。张莹琇吐槽。
当然,胆小如她,还是往前又挪了两步,直接站定在他面前。
俩人之间只隔了张紫檀嵌云石小圆桌。
赫连煜静默片刻,终于开口:“你……”视线落在她紧张颤动的睫毛上,想说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张莹琇等了半天没等到话,忍不住偷看一眼。
正好对上男人幽深黑眸。
张莹琇吓了一跳,急忙恢复恭敬姿态——
等下,狗皇帝头上的名字……怎么在闪烁?
仿佛是,在红色和绿色之间旋转跳跃?
红名有敌意,黄名中立,绿名带着友善。
红黄变化、黄绿变化她都见过。
红跟绿?
敌意跟友善来回切换?
这丫不会是个精分吧?
没等她想明白,赫连煜终于开口了。
“你会什么?”
……又来?“禀皇上,针线、厨艺、草药、钓鱼。”
“还有吗?”
“……禀皇上,奴婢会的挺杂的,不过每样都只会点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
“是吗?”赫连煜语气淡淡,“会制药?”
“……会一点点。”花雕酒都被收走了,能说不会吗?
“不错。”赫连煜敲了敲桌子,转移话题,“花雕酒容易做吗?”
“不容易。”张莹琇立马否认,“方子太过复杂,制作过程极易失败。”
“朕给钱。一瓶,一百两白银。”
“……”张莹琇果断变节,“奴婢可以一试。”
赫连煜勾唇,再次转换话题:“日后你想做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啥意思?张莹琇小心翼翼瞅他一眼:“皇上您的意思是……?”
还是红绿交替,太可怕了。
“你会的东西如此驳杂,想做哪个?”
由得她挑吗?张莹琇咽了口口水:“……针线房?”
针线房最舒服了,不用伺候人,不用一整天站着,也不用跟太多人打交道。
赫连煜否掉:“其他技能岂不白费?”
……那你还问个蛋蛋?张莹琇差点心梗。
“那,药房?”这个价值最大了。
“朕高价购买的药方子岂不是有暴露的危险?”
哦对哦,药房这种地方还是算了,万一被发现她的药都不用做……
张莹琇打了个冷战:“那,厨房?”
赫连煜轻敲桌子:“所以,你不想伺候朕?”
张莹琇:……
“朕喜静,你如此多才多艺,正好过来伺候朕。”赫连煜勾唇,“一人身兼多职,屋里就无需如此多人。”
……狗皇帝!
恰好收好东西的长富躬身进来:“皇上,东西——”
“你来的正好。回头你跟长福、嬷嬷说一声,张莹琇提为大宫女,太极殿里的杂务,以后交给她。”
张莹琇:……
长富怔住。
看看震惊的张莹琇,他开始劝:“她年纪还小,又是一直呆在针线房,这伺候人的活儿,怕是不精致。徐嬷嬷已经将她交给了庄姑姑。待她上手了,再把她调过来也不迟。”
“无事。”赫连煜坚持,“边学边伺候也使得。”
长富眉头皱得死紧:“皇上,这不合规矩。”
赫连煜看他:“规矩是死的。”
“……是。”长富无奈,“那让新玉、碧兰几个搭把手吧。”
“由她安排。”赫连煜看向一脸懵的张莹琇,道,“伺候朕的时候,不许假手于人。”
张莹琇:……
长富眼底闪过狐疑,看看张莹琇,又看看坚持的赫连煜,默默咽下到嘴的话。
“好了。”赫连煜敲敲桌子,“茶呢?”
长富看向张莹琇。
后者张了张口,小声问:“奴婢……现在去泡茶?”
赫连煜挑眉:“不然呢?”
张莹琇:……
赫连煜敲敲桌子:“长富,上午杖毙的那批宫人——”
话音未落,张莹琇已经提着裙摆飞奔出去。
赫连煜眼底闪过笑意。
张莹琇自然看不到。
她出了小偏厅,就看到新玉几名宫女分列两排,挺直腰站在门口处。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太监们已经点亮了烛台。
她们几人站的位置恰好是在明暗交界之处,倒显得头上名字越发红艳。
张莹琇不及细想,看看左右,快步窜到一名点烛台的小太监前边:“小哥哥,茶水房在哪儿?”
说是小太监,实则也有十五六岁了。听见她叫唤,太监吓了一跳,忙道:“姐姐客气了,茶水房在大殿左边的耳房里。”
“诶,谢谢小哥哥!”张莹琇提起裙摆跑了。
毕竟是皇帝寝宫,方方正正的格局,茶水房一找便得。
茶水间伺候的宫女对她的到来似乎有些诧异,却也不问,麻溜告诉她各种东西的位置。
茶具、热水、茶叶……
张莹琇泡茶只会泡出味儿,游戏里也没有茶艺这种高雅玩意,她对着各种器具发了一会呆,索性照着自己的习惯来。
拿一紫砂壶,挑了种茶叶,抓一大把扔进壶里,将炉子上咕嘟咕嘟响的开水提下来,倒进壶里,晃一晃,倒掉茶水。
再次添加热水。
完事。
茶水宫女看得心惊胆战。
张莹琇没管,捡了个干净杯盏放托盘里,再将茶壶搁上去,端起托盘就走。
赫连煜正与长富说着什么话呢,看到她进来,有些诧异,停下话看着她。
张莹琇福了福身,学着中午从新玉那儿看来的姿态,将茶盘放到旁边茶几上,提壶,倒出一杯,端着茶盏小心放到赫连煜面前。
“皇上,请用茶。”她恭敬道。
赫连煜正有些口干,随手端起来,继续跟长富说话:“你再仔细查查,方辰此人,绝对大有问题。”捏起杯盖刮了刮,“从他母家、妻族着手,说不定会有线索。”
“是。奴才再让人往下查一查。”
赫连煜颔首,低头抿——
“噗——”
……坏了,那是开水。
张莹琇傻眼了。
第005章 面坨坨
兵荒马乱过后,长富亲自送太医离开。
赫连煜沉着脸看向跪在边上的张莹琇。
“张莹琇。”
张莹琇正哭丧着脸盘算着自己的结局。
要是真的要受杖刑,她是直接去商场买个du药自sha,还是搞个假死药混过去?
自sha太惨了,她还没活够。
假死药,是不是还得受杖刑?不然太假了。万一打的人没发现,真把自己打废了怎么办?就算假死出了宫,后半生也过不好了……
张莹琇越想越悲切,越想越绝望,眼睛开始朦胧——
“张莹琇。”
张莹琇一激灵,眼泪顿时下来了。她趴到地上,哭道:“皇上恕罪,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奴婢压根没学过泡茶啊……”
赫连煜:……
他眼神诡异地看着这位跪在地上抽泣的姑娘。
他不说话,张莹琇更害怕了:“呜呜呜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被杖毙……呜呜呜皇上饶命!”
“……”赫连煜有些无奈,“朕何曾说要将你杖毙。”
!
张莹琇立马停声,顶着泪花望向他:“真、真的吗”
赫连煜没好气:“朕又不是那等嗜杀之人。”
那就是没事了?张莹琇立马谢恩,防止这人反悔。
赫连煜动了动火辣辣的舌尖,皱眉:“朕猜到你不擅长伺候,没想到你连茶都泡不好。”
张莹琇直起腰,抽噎了下,嘟囔道:“奴婢本来就没学过……”
“新玉、碧兰她们以后都供你差遣,有什么不懂就找她们。”
“哦。”
赫连煜皱眉瞪过去。
张莹琇立马改口:“是,奴婢知道了。”万恶的尊卑制度!
赫连煜的视线扫过她那双通红的杏眸,神色稍缓,道:“行了,让人去厨房说一声,今天不用送晚膳过来了。”
烫得这么厉害吗?张莹琇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是。”
“起来吧。”
“是!”这声倒是应得真情实意。
完了张莹琇喜滋滋爬起来——
嘶,脚麻了。
她忍着麻痒的酸爽,福身告退。
赫连煜又开口了:“待会做点好下口的,多做点。”
“啊?”张莹琇茫然。
赫连煜又想皱眉了:“你让朕今晚挨饿?”都让退了厨房的东西,不就为了换点好吞咽的食物吗?
“……”张莹琇懂了,她忙道,“那,奴婢去问问厨房——”
“你做。”赫连煜打断她,“亲手做。”
张莹琇:……
狗皇帝!
忿忿然出了偏殿,张莹琇发现新玉几人还在那儿站着。
这些宫女,是被罚了?
她仔细回忆了下。
狗皇帝进门就说了一句话……那就是罚站的意思?
新玉她们做啥了?
啧,喜怒无常的狗皇帝。
再看新玉几人,她眼里就带了几分同情。
门口那地儿,她下午才站过,自然知道其中滋味。她还是喝过花雕酒,这几个小姑娘可没那么好过。
再者,太阳都下山了,这会人站肯定比下午还冷。
她迟疑地停下脚步。
恰好长富折返回来,看到她呆站着,皱眉:“愣着干什么?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去叫厨房传膳?”
若不是这丫头折腾一通,皇上这会儿都已经用上晚膳了。
张莹琇忙将赫连煜的话转述了一遍。
长富眉头皱的死紧。
张莹琇硬着头皮小声问:“公公,奴婢能让新玉姐姐她们帮忙吗?”
“长富。”偏殿里传来赫连煜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