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服侍得当,赏你盘银花。”楚毓住着美人的手对着要出去的梅云淡声吩咐了一句。
梅云愣了一会儿,然后惊喜的忙回首恭敬地行礼谢恩。这银花却不是真的花,而是用银子雕刻成的花儿。刚开始是过年的时候图个好看给的赏银。
后来被飘香阁用在菜名上了,这一道菜她只听丫鬟们闲谈说过,一道菜最起码得三十两,算是飘香阁很招牌的菜了。
最难得的是这些招牌菜每个月都是有数的做几道。梅云心中狂喜嘴角也是克制不住的上扬。
“今日踢毽子可是欢喜?”楚毓轻声问道。他有些遗憾当时没能看到她活泼的样子。
“王爷怎么知道妾身踢毽子的?”桑桑低垂着脑袋,挡住的美眸中千思百转。这狗男人这是在试探她的口风?毕竟这盐案牵扯的官员众多,怕她透露风声?
“现在桑桑便是做什么本王都知道。”楚毓低声道着,声音中带着笑意。
“妾、妾身没做什么。”桑桑抬起美眸看着眼前人。
他难道想杀人灭口?不不,秦王这个人虽说心思不定但还算是个君子,而且还很傲,对女子下手的事情应该是做不了。
再说她是小团子的亲娘,便是看在小团子的份上他也不会杀了她。只是虽是这般想但是心里仍是有些紧张的。
“那女子和前些年的一桩案件有关,不是丫鬟说的那般。”楚毓轻声道着似是解释似是安抚。
林府周围都是他的暗卫,这府中发生的一丝一毫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昨日发落的两个丫鬟说的话暗卫都和他重复了一遍了。昨夜她又喝了酒水,应是因着那丫鬟的话。
楚毓想着越发的握紧了美人的小手,心里也有些暖融融的。
“丫、丫鬟说的什么妾身不知。”桑桑俏脸不自觉的便红了,低垂着脑袋既是恼羞又是舒了口气。
“嗯,桑桑不知那便当做不知吧。”楚毓看着小女人这般样子嘴角不由的上勾,这口是心非的小样子多年还是没变,还是那般容易羞恼。
桑桑听了这话脸上越发的红了,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人当年好像也说了几句“三姑娘不知那便当做不知吧”
桑桑瞬间感觉自己的囧事被抖露了出来,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
那年七夕节临安花灯映的人更加的朦胧曼妙。
“阿姐,我糖人呢?不会阿姐吃了吧。之前阿姐不是说不吃吗?”精致的男娃笑眯眯的看着身后的女子。
“谁说我吃了。黏哒哒的东西谁欢喜吃。”少女不着痕迹的舔了舔沾了些糖稀的唇瓣,嘴上却是骄傲的和小童狡辩着。
“既是阿姐不喜欢吃,那为何不见了?”
“约是人群挤的很,被挤掉了。不信你问问他。”少女指着旁边的‘杂役’道。
“三姑娘不知那便当做不知吧。”
旁边的男子淡声道着因着少女猛地回头,清丽娇媚的小脸瞬间便红了,灵动的桃花目也低垂又是羞又是恼。身旁的小厮怎么换成了这个讨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楚毓:媳妇儿当年真可爱~~
桑桑: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今天也是桑桑放飞自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今天没赶上昨天的时间,呜呜呜,鞠躬
囧,改个小bug~(球球的喵)
第68章
深夜, 房中烛花爆开映照着红帐子更加的温暖。炉子里燃着的安神香使得美人睡的更加的安稳。
楚毓看了一眼帐中人轻手将门关上了。
“王爷,处理完了。”暗一轻声回着话。
“货拿到了?人说了什么?”楚毓淡声问道。
“货拿到了,但是他昏过去了。”
“继续……你先下去吧。”楚毓耳朵一动, 侧目看了看房门口, 淡声和暗一道了一声。
暗一退下后楚毓便进了房。美人还在说着,只是不均匀的呼吸暴露了她的“熟睡”。
“桑桑若是想知道直接问本王就是了。”楚毓轻笑了一声捏了捏美人的小脸。
桑桑不过是睡觉前喝多了茶水想起夜,迷迷糊糊的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
还没出门便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是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愣了一会儿谁知却像是被外面的人发现了。
“时间不早了,王爷怎的好没睡~”桑桑打了个哈欠,桃花眼中雾蒙蒙半睁的看着楚毓,说出来的话也是娇娇软软的。
“妾身茶水喝多了,去趟如厕。”桑桑仍是迷蒙的美眸干笑着道。只是身旁的人仍是有些笑眯眯的看着她。
“桑桑可知隔壁是什么人?是之前刘知府家的婢女。她疯了。杨知府的独子也被本王抓起来了,人赃并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桑桑还想知道什么?”
楚毓一下子猛地将想要出去的人箍到怀中, 俊美的脸庞凑近着她。虽是在笑, 但是却是让桑桑身子一震。
她只觉之前冷着脸的秦王可怕, 可是现在这般笑着的更是吓人, 就像是她所有的秘密都被那双眼睛看透了一般。
看着别人胜券在握而自己为人鱼肉的状况桑桑着实心中颤抖。
“妾身不想知道什么,王、王爷将妾身箍疼了。”桑桑黛眉微垂,脸上有些害怕, 身子挣扎着。
“桑桑只需要记得你永远是本王的。” 你只需要永远依赖着我,只需要安心的生活在温室中。楚毓凤眸微眯轻咬了一下怀中人白嫩嫩的脖颈。
“妾、妾身本来就是王爷的。王爷可否先放了妾身, 身子箍的疼。”桑桑口中笑着轻哄,身上却是硬生生的打了个寒噤。
牙齿触碰脖颈的那一刻桑桑只觉得小命被人紧紧地握在手中,只要身旁的人轻轻一咬她便是没了命。
小兔子被毒蛇盯住都有求生之能,撒开了腿的往前跑。桑桑更是如此,身子不自觉的挣扎着那人的束缚。
只是越挣扎那人箍的越是紧了。楚毓凤眸猩红却又带着奇异的光彩,似是兴奋似是失落。
“桑桑知道便好, 天色晚了。睡吧。”楚毓将人平放到床上又紧紧的箍在怀中。
桑桑挣扎了多次接过都是没有丝毫用处反而被身后的人箍的越发紧了。时间长了桑桑也放弃了,只是心里的逃跑欲望却是重新燃到了高潮。
楚毓听着身前人呼吸渐渐的均匀了心里也慢慢的舒坦了。黑曜石般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怀中人的小脸眼神越发的涣散……
良久到底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楚毓口中含着药丸,薄唇紧抿。他又控制不住了,上一次是应是那场大火……
四周都是火,漫无边际的火。便是连他最后的一丝温暖都夺去了。那扇宫门关了五年,再也不会有人在他扣门的时候为他遮风挡雨。无边无际的黑暗压的人喘不过气。
楚毓躺了下来凤眸微阖挡住了眼中的神采,只是微微抖动的眼皮却是暴露了此时心情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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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母后,他去了江南一定是去查盐案了!如果他回来别说太子之位了便是儿子这条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太子急躁的看着上首淡定的喝着茶水的皇后,就差上前将皇后手中的茶杯夺了过来。
“涟儿,母后让你来不是让你急躁耍性子的。”皇后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淡声的道着。
自从上次秦王出事之后她这儿子便越发的不着边际了。以前还暗中较劲和他比较一番,现在就会一日日的泡在女人窝里。
看着太子眼底的青色皇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明明她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明明她一生聪慧机智,生出来的儿子却是还没那些小贱人生的出彩。
现在就是淑妃那下贱胚子生的儿子都被赞了声聪慧,都敢到她面前放肆了。
“母后是不急,反正都是你的‘儿子’,无论如何母后都是皇太后。但是儿子就不一样了,自古以来不能承位的储君有几个好生的活着的。
反正兵权都掌在母后手中,那儿臣便等着四弟的铁蹄踏平东宫就是了。”
太子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色不虞。
“放肆,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本宫教养你多年竟是教出个白眼狼不是。”皇后气的摸了身边的茶杯便甩了出去。
她这儿子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这些年政事没学会多少,这说怪话的毛病倒是越发的足了。皇后越想心里越是失望,她打小便是极其有才华的怎么会生出来这样的蠢货!
下首的太子看着皇后发怒的样子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被宠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神色有一分触动但是仍是没有认错。
“娘娘您息怒,太子只是一时说话没过脑子。您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啊。”林嬷嬷见皇后气的脸都红了,忙上前安抚着。
“他还是个孩子?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本宫这些年为他做了多少,他还觉得本宫不帮着他。”皇后怒目圆睁,戴着护甲的手直掐地林嬷嬷胳膊上好些的指印。
太子听了这些话心中越发的气怒了。打小母后就逼着他,明明有时候先生说了写得不错的文章仍是让他再写个好些遍。他背了好些天的书仍是比不上楚毓的天资聪慧。
她一直瞧不上他。他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其实不过是个手无兵权的空壳。
虽是才八月,这空气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的冰冷。母子俩谁都不肯让一步,都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不可自拔。
良久,皇后放开了林嬷嬷的胳膊,换了换脸色,“涟儿啊,母后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好。等你承了大统母后又怎会还管着你。你还小不理解为娘的苦,为娘生是怕你受委屈啊。”
皇后说着脸上满是泪水,着实是一幅慈母之相。
“母后,儿子知错了。”太子见皇后这般虽是心中还有些气但是仍是跪了下来道着歉。
只是他双目低垂错过了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涟儿快起来。这次的事情也没必要担忧。他若是在京城,本宫还担忧怎么动手呢。但是这在外面可就自由多了。既是他有命去,那便要他没命回。”皇后嘴角微微上勾,脸上冷光吓人。
“母后英明。”太子一如往常的出声应和着。
之后母子俩又说了会子话,之前那点的矛盾的小插曲像是消失了一般。
皇后看着远处太子的身影眼神微眯到底是叹了口气,一个计划悄然涌上心头。既是大的不听话那便换个小的就是了……
慈宁宫
“娘娘,江南来信了。”万嬷嬷从衣袖中掏出一书信放到了书案上。
太后抄着佛经的手顿了顿,上好的宣纸上留下了一片墨痕,嘴中连声道了几句罪过。亲手打开了那书信,原本平和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宁舒等人已经找到了,在暗处默默的守着他。”太后温声道。
“哎呦,这宁舒侍卫的本事这些年可是一点没变啊。不愧是咱们老国公手下。”万嬷嬷有些自豪有些喜悦的道。
宁国公府的人都觉得太后出身庶女,是个不受宠的。其实也只是一叶障目了。
太后是老宁国公老年得女,生下来又是聪慧伶俐,硬生生的就像是观音座下的小童子般。自是讨的老国公欢心。
临死之前太后才八岁,心中着实怜爱所以便留了一支卫队给她。只是这卫队虽是给了她也只是在暗处护她安全罢了。
若不是这次秦王的事情,她都要忘记了这卫队的存在了。万嬷嬷心想着叹了口气,太后娘娘为了秦王啊这求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毓儿无事便好了。”太后看出万嬷嬷的心思,淡声安抚了一句。
“这字迹污了,你再去拿些宣纸来。”太后将信放进了衣袖中,又拿起了手中的笔继续抄着。
“您都写了快一上午了,不说旁的便是这腰也受不住啊。”万嬷嬷听太后还要几张纸,忙出声劝着。
这一日日不是抄佛经便是拜佛,本就是千疮百孔的身体,怕是越发的受不住了。
她原本想着这好消息到来定是能让太后娘娘欣喜然后歇上一歇,但是谁知却是又变本加厉了。
“拜佛心需诚。佛经上染了污迹本就是对佛祖的不敬,再多写几张以示惩戒。”太后温和的解释着,仍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笔。
万嬷嬷无法,只能下去准备纸张了。太后娘娘小时候聪慧拔尖,性子也是犟得很。可是耐不住老国公喜欢见人就说这姑娘像了他。
后来幼年丧父,身旁人的奉承嘴脸都变了。明媚聪慧的少女也像是变了个样子,越发的沉静到了极致。旁人都知国公府的八姑娘是个木讷沉静的性子,却不知她曾经也是明媚拔尖。
只有她知道像是变了性子的姑娘却是经常在午夜之时偷偷的看曾经的鲜红的骑装……
这些年了好说话的太后其实骨子里的撅劲从未消失。万嬷嬷心中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艳阳,只望她历来尊崇的佛能够不再折磨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几方势力齐聚,就差开动了。
楚毓和太后都是很悲催的人物。如果说楚毓是依着桑桑治愈,那太后应该是自愈。
第69章
第二日桑桑醒来的时候身旁又像往常一般已经没了人了, 而她身上也难得的没有任何的痕迹。
桑桑心中暗暗的舒了口气。只是想起昨日的亲王的神色越发的觉得身上冒冷汗。她现在只盼着能够早点回京城找个良辰吉日带着小团子离开。
她以前只觉得他阴晴不定、心思莫测,只是没想到这人占有欲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旁人丝毫都不能违背的那种。
这种喜爱让桑桑想起了父亲对宝马的喜爱。她记得父亲很爱宝马,有一次出门做生意回来带来了一匹宝马, 欣喜若狂。
那马却也是个烈性子, 不说是让人骑上去,便是靠近也会伤人。
那驯马人扯着鞭子死活的抽,用铁链子锁起来。那马虽是腿都被抽断了,身上也是经常都是伤痕,但是眼中的野性却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