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不做咸鱼了——奶兔乖乖
时间:2021-02-25 10:43:29

  这和楚毓像极了的丹凤眼可不是让人觉得莫名的熟悉!
  白薇虽是不知昨日皇后传旨急召她进宫是为了甚,但是看了她这般热切也消了些拘谨。
  那日隔着丞相夫人两人倒是没搭上多少话。两人都是江南长大的,现在说起来倒是更多了几分同乡人的亲切来。
  白薇说话也自在了不少。
  这边楚毓阴沉着脸度过一个早朝,等着太监吩咐完退朝后才和江承允一起去了后殿。
  只是还未到门口他的脚步却不自觉的慢了下来。朝服下的大手紧紧攥着,眉头紧锁。
  直到良久才面色如常的进了殿中。
  白薇侧坐着身子,进来的楚毓只看到一个侧脸。但是仅仅就是一个侧脸便已经让他不平静了。
  往日脑海中封存依旧不敢触碰的画面轮番转换。
  那日窗外他听到太医说的滔天机密。原本见不得光的孽缘慢慢的发芽结果,他不知是为了那颗萌芽的果子悲伤还是为了自己悲伤。但是看到她想吃下药的时候他忽而升起了一种不舍和责任。
  他不知这责任是对那萌芽的果子还是对她经不住折腾的身体。只是在那一刻他挣扎了两个月的内心忽而有了丝方向。
  当看到从产房抱出来的女婴时他飘浮不定的内心忽而有了丝依托。
  小女娃慢慢的长大,他看着她会爬,会走,会哥哥……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在那个漆黑的冒着火光的夜晚全部消失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成长仿佛是长久的,又仿佛是一夜之间。他厌恶极了怕极了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喜欢将所有的东西把握在自己手中,他欢喜将欢喜的人和物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楚毓脑中千思百转,凤眸泛着红色。
  桑桑见他进来微微俯身请了安,见他脸色不如往日自然便知他内心不平静。桑桑走到他身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的温暖的看着他。
  楚毓出神的眸子恢复了神采,大手顺势握住了她的玉手,嘴角微勾安抚的看了她几眼。
  白薇自楚毓进来便觉身后视线强烈,然后便见皇后弯身行礼便知是皇上来了,忙低头弯身行礼。
  她是臣子家眷自是不敢抬头直视龙颜的,所以白薇自是没看到楚毓复杂出神的目光。
  “你抬起头来。”良久楚毓方淡声道着,声音若是细听来还有几丝颤意。
  白薇愣了一会儿才知上方声音是说的她,有些拘谨的抬起了脸。
  四目相对,白薇忽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来的莫名让她有些无措,但是又不敢继续直视皇上的视线,只能在脑海中搜索着信息。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足面有片疤痕。”楚毓看着她的正脸心中越发的复杂了,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白薇顾不得礼仪惊诧的看着他。她脚面上是有一小块儿疤痕的,但是这只有群芳楼的鸨母和她夫君知道。
  她肤色白皙,脚上一块红色的疤痕着实显眼的很。鸨母觉得可惜极了用尽了上好的膏药,但是就是消不掉。后来鸨母想让人刺个花儿盖了过去,但是她怕疼的很吓的很便不了了之了。
  楚毓目光涣散,凤眸微木颤声道:“你打小身体便弱,夏日也用不了冰。那年夜里极热,窗子大开。深夜不知从哪进了一条西域毒蛇来……”
  楚毓提起往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宫怎么会出现西域毒蛇?无非是司马昭之心。
  但是最后也只是查到一个畏罪自尽的小才人身上。
  楚毓道完,殿中忽而静了下来,便是连屋外的风声都是能听到。
  白薇感觉脑子蒙蒙的直响,她打小从村中人口中听的最多的话便是白老太精明的很,白捡了一个女娃娃来做童养媳。
  她曾经问过祖母,但是祖母都是和她说那是村中人扯老婆舌,嫉妒她生的好看才说的闲话。
  她最听祖母话,祖母说她便信。便是父母对她怎么不好,便是将她卖进了狼窝,她都没怀疑过……
  楚毓见她神色如此,便知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心中觉得有些讽刺。
  当初他恨极了那条毒蛇,现在那疤痕却是成了证据……
  他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薄唇微张又合上了。
  桑桑倒是有心拉近距离,但是到底是局外人不知从何说起。
  三人各怀心思,房中安静如初。
  这安静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外面太后便从清凉寺赶来了。
  若说楚毓看到白薇的时候还有一丝怀疑,那太后便是直接愣住了,转瞬上前将人抱住痛哭。
  “我就知道我的灵儿没走,她没走。”她神色恐慌,口中轻喃着。手上仍是紧紧地抱着白薇不舍得松开,生怕送了便再也找了不回来。
  “灵儿长大了,真好,灵儿长大了。”她仍是轻喃着,肿胀的凤眸温柔细腻的打量着白薇,脸上又是笑容又是眼泪,让殿中人看的都心酸极了。
  桑桑看着太后似疯狂似恐慌的样子也是觉得鼻子一酸。这种感受她能理解。若不是苍天有幸她能重来一次,她的桃桃也会如前世一般落入贼网。
  桑桑越想越是觉得难受,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是啊,她是重新回来了,但是她的桃桃呢。她前世定也没个好结果,说不定娘俩脚前脚后的都去了。
  房中氛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桑桑轻步起身出了殿漫无目的的走到了墙角,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良久她才稍稍的平复了些心情,眼中的泪哭干了慢慢的停了下来。
  忽而身上一重多了一披风。他强劲的胳膊将她拥进怀中,桑桑回头正对上他温柔的凤眸。
  不知怎的她刚平复的心情又难受了起来,委屈的一下子又哭了起来。玉手攥成拳头捶着他的身体,“楚毓,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她哭的声音沙哑,一张俏脸都成了红色。楚毓感觉自己的心都有些疼了,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就怕她哭上了身体。
  她刚出来他就跟在了身后。今日场景她哭的这般重应是触景生情吧。楚毓回想着那日她喝醉了酒口中说的话,以及那便是常胜都未见过的小像。
  又回想了她这一年来和梦中反差极大,心中大胆的升起了一个想法。
  她定也是做过那个梦,而且还是比他早!这一切都说通了,她为什么那般怕白氏,她为什么当掉首饰,她为什么要逃跑……
  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渐渐清晰,楚毓心头一震。
  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度的心疼和恐惧。
  她本就是一弱女子,却是要经受梦中那般极痛。而且还不能告诉旁人,只能自己默默忍受那份恐惧和担忧。
  “都是我的错。”楚毓终于知道了这句“都是你的错”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就因为知道了才越发的心疼和无措。
  他声音微颤,带着几分恐慌。
  “阿娘,羞羞。桃桃都不哭了,阿娘还哭。”忽而后面传来小团子的声音,桑桑松开了楚毓的衣袖,抽噎的上前将人抱在怀中。
  “阿娘想桃桃了。”桑桑将人抱在怀中仿佛心中那丝空缺才有了填补。
  “桃桃也想阿娘哦。很想很想的。”小团子软声道。
  她之前去了清凉寺陪太后今日才回来,所以看到桑桑着实想念的很。
  “以后桃桃要平平安安的。”桑桑轻抚着她的小脸认真的道着。她神色有些涣散不知是对面前的小桃桃还是对前世的桃桃。
  “阿娘放心,桃桃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哦。”小团子以为桑桑是担忧她在清凉寺,忙笑着道。
  “只是,只是桃桃好想好想阿娘,想跟着阿娘睡。”小团子有些羞涩的低垂着脑袋软声要求着。
  “好,阿娘也有好多话想对桃桃说。”桑桑起身牵着桃桃的手也不管后面的楚毓便去了侧殿。
  “阿娘,桃桃有个好东西给阿娘哦。”小团子笑眯眯的拉着桑桑走到书案旁。从旁边的小包袱中拿出了一张卷着的画卷。她玉雪的小脸微红,有些羞涩的递给了桑桑。
  桑桑轻手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鼻子酸涩差点又落下了泪。
  画中女子坐在小摇床旁温柔的看着里面的小婴儿。旁白站着一个女娃娃,她手中拿着布老虎看着摇床笑的可爱。不远的书案旁男子手中拿着折子,眼神柔和的看着这边……
  小团子年幼笔力幼稚,但是却将几人的面容画的清晰易辨别。画面温馨的让人不忍多看生怕打扰了她们。
  “桃桃真厉害,真厉害。”桑桑抚着她的脑袋夸赞着,心中欣慰又温暖。
  “桃桃很厉害。”后面进来的楚毓看了这副画也是有些眼热和心疼。
  “桃桃没有爹爹画的好呢。太、祖母让桃桃看了的,爹爹也很厉害。”小团子笑着看着楚毓,眼中满是儒慕和羞涩。
  楚毓微楞,一会儿才想起他的确幼时画过一幅画,只是没想到她还留着。
  “太、祖母告诉桃桃的?”楚毓上前弯身轻柔的看着她。
  “是啊,□□母可喜欢了。时常抄完佛经就拿出来看看。”小团子点了点头认真的道着。
  今日情绪几经波折,但是在这一刻他仿佛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迟来的幸福感。人生苦多,没有人能够尝尽世间幸运。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楚毓勾唇淡笑,轻抚了小团子的脑袋,“桃桃比爹爹画的好。爹爹画中只有两个人,桃桃画中有四个……”
 
 
第112章 番外心机毓
  转眼间六年一晃而过。桑桑也已经二十有七了。若说芳华二十的桑桑还带着一丝少女的稚嫩,那二十七岁的她却是如一株盛开的牡丹花。
  面若艳色花瓣,眸含秋波,千娇百媚。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行走间若柳枝一般摇曳多姿。如雪的肌肤像是染了一层莹光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抚上一把。
  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有七的人!便是白薇都私下问桑桑要过秘方。
  还真别说桑桑手中真有润颜的方子。安侬虽是走了,但是临走之前却是留了一沓子方子给她。
  她也没有白拿了那些方子,分了铺子的四分之一的份例给她。
  玉人坊在陈康的经营下也达到了日进斗金的地步。桑桑手中把着飘香阁和玉人坊,一日日的数着钱硬生生的都能乐醒了。
  小太子自从会走便已经开始启蒙了,现在年岁渐渐大了课业更是多的很。
  基本就是早晚来请安。桑桑自是闲了下来,这女红倒是增长了不少。
  原本做双袜子都有不少的线头,现在绣花倒也是能看下去了。
  她现在手上正是做着衣衫。这布料是青色的,上面绣着暗色花纹,不用细看便知是谁的。
  她红唇微咬,玉手抚了抚细腰,脸上有些不耐。旁边的徐嬷嬷看的很是乐呵,但是为了自家夫人的面子到底没笑出来。
  桑桑狠狠地扎着手上的衣衫,就像是扎某人一样。
  她不过是前些日子看着博艺袖子上地绣花有些磨损,而她也闲着无事,所以便给他做了一身衣衫。
  那人在篮子里看到衣衫很是高兴还以为是给他的。后来得知是给博艺的,罕见的没有冷脸没有闹。但是却是有些委屈,可怜兮兮的弄得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在看到第二日他亲手做的糖人将手弄伤了之后,心中的不好意思达到了顶峰。
  于是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桑桑想到他俊脸上滴下的滚烫的汗水就觉得脸上灼热的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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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桑桑绣着帕子自是不知朝堂上的事情。
  楚毓薄唇微勾,凤眸温和的似是出神般的看着下面的人。年过三十的他多了几分稳重和威势,凤眸多了几分的沉淀和不可测,倒是越发的有了君主的气势。
  下面朝臣看着今日皇帝神色温和心中也渐渐的活泛了。这眼看着皇上已经登基六年了。三年前的时候推了选秀就已经浪费了他们精心培养的秀女。
  这次再推了可是说不过去了,便是推了他们也有话去和太上皇闹了。
  林御史和礼部尚书对视了一眼,弯身上前道:“陛下,臣有本奏。”
  楚毓神色微动,淡淡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陛下登基虽只有六年,但天下百姓和乐安康、蒸蒸日上。只是陛下重于社稷也应重子嗣。陛下膝下子嗣稀薄,还望陛下能广开后宫,繁衍子嗣。”
  林御史说着偷偷的打量着上首皇上的神色,手心直冒汗。
  这位皇帝脾气不好,便是他们这些御史说话也得是谨言慎行,不像是太上皇时期那般自在。
  “是啊,陛下。为了我大靖长远,望陛下广开后宫。”礼部尚书也急匆匆的上前奏着。
  虽是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宁国公府和那铜臭商家出身的徐家心中的渴望越发的深了。
  一个家族的兴盛虽说靠男儿奋斗,但是若是后宫有个得宠的妃嫔,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要不然那宁国公府怎的几十年不倒,那徐府商人出身竟也成了新贵。
  “臣附议。”
  “臣附议。”
  ……
  上首楚毓不言,下面的朝臣却像是得了新的信号一般,都齐齐出列禀奏。
  楚毓凤眸微闪,淡淡的看了看下方没甚反应的徐博艺,淡声道:“此事容后再议。”
  楚毓这话一出,下首的朝臣却是一个个的比过新年还高兴。容后再议?之前可都是严词拒绝的,甚至还罚了挑头的御史。
  现在这话可不就是松了口,这一松口,选秀还会远吗?男人嘛,哪个不想着三妻四妾、美人环绕,更何况是皇上,这送到嘴边的美人怎么舍得拒了呢。
  之前拒绝应是徐氏撺掇的,毕竟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
  只是话又说回来,再是绝色美人儿这看了六年了也看腻了。哪个男人还不图个新鲜?
  众朝臣第一次觉得和皇帝有了共同心思,心中有种诡异的欢喜,恨不得能马上将自家闺女打包了送到那龙榻上……
  这边桑桑绣了一下午的衣衫,身子酸软的很,便早早的泡了个澡,由着梅云帮着按了按身子舒坦了不少。
  她坐在铜镜前一点点的梳着青丝,只是三千青丝梳顺了之后,也不见那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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