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直直探向她领口,“今儿我就偿偿,卫四洲的女人到底是何滋味儿,竟然能把他迷得兴师动众地发动武林号令,给出一个人情那么大的奖赏!”
“啊啊,你……你别过来……救命啊,非礼——”
韩倾倾慌张大叫着,心里又把卫四洲给咒了一轮:臭男人,谁让你发那种武林号令的,你脑壳是有毛病呢吧!不知道财不露白嘛,我这么宝贝你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不是存心把我搁靶子上让人练瞄准嘛。
呜……没想到这个蒜头脑袋居然是个急色鬼?!这,怎么跟她之前获得的情报不一呢?!妈呀,差了一点,就失之千里,要完!
曹大头本来以为对方会蹦起来与他对绝,之前几场PK,这妞儿弓箭、长刀、毒弹什么的轮番上,并不像一个轻易就会“束手就擒”的选手。
“呵,别喊了,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还有什么花样儿,你全使出来吧!”
曹大头一边说着,一边解腰带,脱下湿衣。
韩倾倾四肢并用往后缩退爬爬爬,却是趁机摸到了腿上捆缚的防身武器,还没有被蒜头脑袋卸走,在她学过的所有对敌招术里,有一类被她放到了最高优先级,成为她的自保绝招。
当曹大头靠近时,她手上的武器被埋在泥水里,根本看不到。此时曹大头看到的是,被江水泡掉的伪装下,绽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苍白小脸,虽然形容狼狈,发丝凌乱,也掩不住这份娇俏灵秀,如此柔弱的模样,更激起男人本能的征服欲。
这样漂亮的女人呵,还是他最憎恶的夙敌最宝贝的女人,焉能放过?!
他大手直抓向女人领口,惹得女子失声尖叫,声音不大不小,听在他耳中有种另类的刺激,让他更为兴奋,俯身欺近那小脸就想咬上一口。
两人距离在这一刻缩小到了女子的臂长,韩倾倾先将另一只手没有握厉器的手推向曹大头,对方为了更方便又靠近了几分。
就这里了——她扬起另一只撑在泥中的水,手腕一转,锋刃乍现,直直戳向曹大头的咽喉位置。
若是在这里就把这男人杀掉,后面的计划就会发生新的变化和辅排,被掳去南阳王的过程,就变成了替曹大头送尸首了。
本来不是这样的啊?谁让这男人突然色向胆边生,就要在这种地方搞事情,这……古代的大猪蹄子也太特么不讲究了吧?!
曹大头心中一惊,偏头去躲,没料到女人的一只小手竟然紧紧攥着他,距离一时没能拉开,只将将躲过脖子上的大动脉,却躲不过这绝对致命的一击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插进他肩头肉足两寸半。
韩倾倾心头惊诧异:这男人的肉练得够紧啊,居然只插这么点儿,以这把精制钢刀的锋利程度,之前她对敌时,都是一插到把柄都没停顿的?!
惊诧归惊诧,她的反应也非常迅速,插得不够深,那就转一转呗!
“嗷呜——”
曹大头发出一声沉闷压抑的痛苦嘶叫,刺痛让他不自觉地放开了钳制女人的手。
韩倾倾扭着刀柄,一把抽出刃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她脸上,趁着这空档,她一个挺身飞踢正中男人档部,未及核心,也是软肉,顺利脱了身,扭身就朝芦苇荡外奔去,边跑边大声吆喝。
“该死——”
曹大头这会儿终于找回认知:这妞儿果然不简单!
韩倾倾的自保绝招就是:防狼九九八十一式——古代女子行走江湖之必备技能。
其实她觉得,现代单身女子,尤其是喜爱户外运动和旅游的,学点防身术也是绝对有必要的。
“救命啊——”
韩倾倾尖叫着,一边摸索着身上的装备。
很好,看来在她昏迷时,那个蒜头脑袋没来得及搜她的身,东西都在。
她拿出一物,拉开蜜腊的封口,用气吹三口,果然见风即燃,指向天空,砰的一声响,冲天而起,高度比不上现代的冲天炮儿,但也足有十多米高度,炸开没多大响声,在这天将亮的暮色中是相当的刺眼,半径一公里的人看到肯定没问题。
接下来,她只有发足狂奔,期待自己的援军赶紧来接应自己。
“救命啊——”
“臭娘们儿,站住!”
作梦!
那时候,在韩倾倾逃命的芦苇荡下流,约摸几百米的位置,小璃正一路寻找着韩倾倾的踪迹,之前的叫唤声她听得不太清明,但这会儿老道士给的信号弹,她看得清清楚楚,立马奔向那方向。
与此同时,在芦苇荡的上游,官道上,正有一队士兵催赶着一大帮壮丁朝韩倾倾的方向行来。壮丁群里有人看到了那奇怪的烟火,立即报告给了领队人员。
领队骑在大马上,看得很清楚,但他并不想理睬。这抓壮丁就够累人了,折腾了几天,好不容易昨晚在江边抓到几个想偷渡的家伙,终于才凑够了数儿,现在他只想交了差后,去军营的红帐里享受一下女人的温存,放松放松。
报告人员见领队不动,眼珠一转道,“大人,之前军队里传消息说,有人去金陵城抓刺杀王爷的女飞贼,万一是那帮子西北人得手归来的话,那咱们……”
正好拣个小便宜,就能邀个大大功!
领队骂道,“瞎说啥,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你们这是想趁机偷懒吗?!”
话说这么说,可领队的心头还是动了动,又朝那信号弹的方向瞄去。
突然隐约听到一声“救命”的呼叫,他立即竖手止步,倾耳去听。
“救命啊——”
居然是个女声。
……
再回到之前韩倾倾刚刚落水失踪时。
韩珏疾颜厉色,一语道破了女儿的身份,现场人等震惊当场。
韩家四人,韩珏,韩崴,韩翊,以及韩小七。前来支援的江湖人士,岳六郎,漕帮兄弟等。后到一步的薛璨,及其下属。还有几个卫四洲派来保护韩倾倾的亲卫兵。
韩翊自是最激动的,叫得最大声。
“大伯,您,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小仙女儿虽然也叫倾倾,可,可她姓卫啊!”
啪的一巴掌拍来,正中韩翊的后脑勺儿。
他浑身一哆嗦退了一步,回头哀叫一声,“阿爹,你打我干啥,我又没说错?!”
现场,韩家人看韩翊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薛璨惊讶之后,心下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感觉,也给韩家三郎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这小子是有多后知后觉,还没发现这个事实?!
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韩崴骂道,“蠢小子,你跟卫四洲交往那么久,都没发现小仙女儿就是自家妹子,你不说过倾倾和婶婶长得很像吗?你这脑子整天都干啥去了?简直蠢到家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驴的蠢儿子,真是……一定是你娘当初怀你的时候,吃多了驴肉!”
噗嗤
有人是真忍不住,扭头捂嘴偷笑去。
韩翊傻眼儿了,“这,这……这是真的……可,可是王大郎他……”
哈欠,远在京城的王司涵又打了个大喷嚏,顿觉耳后莫名发凉,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发到自己头上。
韩珏打断父子两的撕逼,问韩翊,“倾倾的下步计划是什么?”
韩翊一听,张口想说时又给人阻止了,正是薛璨。
韩珏看过来,目光冷锐至极,“薛小侯爷,倾倾是我韩家的亲骨肉,就是倾我韩家之全力,也要救她安全回来。若然意外,韩家必以十倍百倍报还于阻碍者,天不可逆我志!”
众人大震。
要说之前惊讶于“卫倾倾”的真实身份,这会儿更惊讶于韩珏系于女儿安危的绝决之心。
天不可逆我志!
几乎是在说,就算皇帝老子也不能抓了韩家女儿,就能轻易了事儿的。
“对,谁敢对我家倾倾不利,我韩家军誓死追讨,绝不手软。”韩崴紧跟兄长意志,坚决表态,大将军的气场所向披糜,现场鸦雀无声,似乎连江水声都消退了。
“啊,对对,谁敢动我们家小六一根毛,我就拔光他丫的所有毛儿!”韩翊终于醒了。
韩小七跑上前,一把抱住父亲大腿,“阿爹!”
他这一叫,不知情的人又惊了一把。
做为卫四洲的亲卫兵们,内心一片瀑布汗:妈呀我的爷,韩家居然来了这么多人,您知道吗?!您拐了人家女儿那么多年,您知道嘛?
这个时候,卫四洲早就在小璃叫唤时,跟着一起跳了江……
“阿爹,我知道六娘的计划,她计划利用曹大头的关系,再入南阳王营帐,然后用仙法引开两个人的注意力,方便我师傅他们去救那些壮丁的家眷。然后……”
薛璨一声咳嗽打断后话,“韩大人,若是方便的话,请借一步说话。”
说着,他一个眼神儿打过去,漕帮等人立即拉着其他人先离开了,干嘛去?很简单,继续执行韩倾倾和众人之前一起制定好的行动计划。
韩珏一眼就看出了猫腻,也没有阻止。韩翊犹豫了一下,就被自家老爹拎着一起走了。
韩珏听了薛璨的说明后,道,“要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并非一定要小六显露身份,我以使臣身份前去寻卫洪,他不敢不见我。”
卫洪,即是南阳王大名。
韩翊傻眼,“大伯,这……这事儿要是让皇帝知道了,那咱们家……”
韩珏乃一国宰辅,虽然大魏是群相制,但在内阁里,韩珏的身份举足轻重,可以说是半数以上人说的话都没有韩珏一人受敬重。
皇帝本性多疑,又胆小,要这里的消息传到京都,难免引起猜疑,被某些不长眼的奸小拿去嚼舌根,搬弄是非,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也要费些功夫周旋了。这要换在以前,韩家也不必太担心,关键是这两年皇帝的身体大不如前,耳根子更软了,爱瞎折腾,身边围绕的那些奸佞之徒更是趁势做大,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的事没少发生。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韩翊这份担忧,也是人之常。
韩珏却道,“哦,这个时候你倒是想到家族安危,知道提醒咱们了。小六之前制定这种以身犯险的计划时,你怎么没想到自己家人的安危?退一步说你还不知小六的身份,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在你们的行动计划里,要做最危险的钉子进入敌人内部组织周旋行动,难道你这个做爷们儿的,做哥哥,就没有一点儿担心?!”
这,纯就是借题发挥,趁机教训小辈了。
“是呀,你大伯说和没错,你这驴脑袋,教我怎么说你好。等回去,必须家罚司候,给老子蹲祠堂去,再写一万字悔过书!”
“啊,爹……大伯……”韩翊听到这里,膝盖都发抖了。
韩珏,“区区一个承元帝,又有何惧。除非是当年□□亲自至,”他忽地一顿,面上闪过一抹有些古怪的神色,看向江面,“怕他老人家会是第一个跳进江里,去救我家倾宝的人。”
这时,众人尽皆无语。
只要是了解过大魏建国史的人,都知道打下这片江山的那位□□,对王家女是疼若骨髓的存在,甚至给王家颁下特诣,只要王家人不愿意,所生女儿的婚姻大事一律由王家人自己决定,卫家人不可干涉其之万一。
“对了,还有一队人马早就渡江而去,就是去创造祥瑞的?”韩珏问薛璨。
薛璨一怔,他之前故意忽略掉了阿宝和顾老二的行踪,没想到对方依然提了出来,心下不得不佩服,这位大魏第一宰辅的能而,当真是观察入微,心细如发,锐气难挡。
“既然如此,我们这便渡江。即时,卫洪那小子就是不相信祥瑞神迹所示,也要信我的三成。你们要想救万民于水火,本是好事,不必对我韩家设防。韩家效忠的是大魏,不是愚忠愚孝。”
……
再回到大江南岸。
“大人,那里好似一名女子。”
下属的提醒下,马上的统领拿着土制的单筒望远镜一看,果然看到一名衣衫被撕破的小女子,从芦苇荡里奔了出来,还一个劲儿朝他们的方向招手。
统领也未做多想,立即策马奔向前。
他心道:瞧着这小娘子似乎有几分姿色呀!这敢情好,回头让红帐嬷嬷帮他收起来,日后便可慢慢享用。
“大人,大人,救命啊!有人想非礼我——”
韩倾倾一看奔来的大马,心道:这家伙是谁扮的?!
也不管那么多,她就攥住马上人的衣角,楚楚可怜地一番近诉,如下,“大人,奴本是乡是城觐献给王爷的歌舞伎,本是要去水师营拜见王爷的。谁知半路碰到偷渡的贼汉,想要掳走奴,轻薄奴,毁了奴的清白。好在奴趁其不备,逃了出来,大人——”
领队瞧着小女子生得娇俏可人,五官十分明丽,领口微微开敞上露出的雪白脖颈细腻如雪,顿时心猿意马,一阵荡漾。
“哦,那正好,你便随我们去水师营。来人,给小娘子……”
“站住!”一声怒咆响起,曹大头从芦苇荡里冲了出来,他半身涂血,模样恐惧,手上还拿着武器,一看非善类,“臭丫头,你以为你逃得掉!”
领队这边的士兵立即围扰上来,将曹大头拦住,十数只长戟齐齐怼向他,气得他当场发彪,破口大骂士兵,自暴身份时一把挥开了欺近的长戟,他身形高大,比士兵都要高出一两个脑袋,吓得一众士兵又纷纷后退。
骑在马上的统领也吓了一跳,他也没料到这壮汉如此能耐,竟敢以一敌十?!
亲信下属在一旁提醒,“大人,此人凶恶异常,当全力扑杀之。”
统领犹豫了,“可是他说他是王爷重要的客人,什么……泾北王!”
亲信下属忙道,“大人,王爷也没吩咐说咱们一定要礼遇这泾北王。再说了,他突然跑出来就喊打喊杀的,这是半点儿没把咱们南阳水师看在眼里。依下属看,这事儿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