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小二甜
时间:2021-02-25 10:44:11

  那时候,寒门贵子比比皆是,读书考功名成了稍有点儿基础的人家培养孩子的唯一方向。读书风气鼎盛时,连经常给书院送粮米的老农人,也能背上几句百家姓。
  韩倾倾听说了这些之后,心窍早就动了,一直等时间跟卫四洲提。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人一来就直接进了医院,差点闹出个生离死别来。
  刀剑无眼,经商走货也不安生,归根结底还是当官的更牢靠点,不管黑的白的,都不敢轻易动人。就说那个当初去小西川任职的左春荣,那些驿匪抢了东西、掠走了他的小妾,打了他一顿,也没轻易把他杀掉,就怕惹起朝廷注意,随便来一队骑兵,就能送他们一群小贼上西天了。
  “每次咱们见面,你不是在逃命,就是在躲债。身上总是这里伤,那里伤……我记下你从我这儿拿的伤药,光是云南白药止血喷雾,就十多瓶了。人家卖药品的小阿姨都怀疑,我哥是不是混嘿道的,这么大的止血用量……我……”
  卫四洲疑惑,问卖东西的管那么多做啥?有钱赚还问东问西的,不想做买卖了直说啊,咱不缺他一家店,哼!
  得,他刚翘个尾巴,就被小姑娘拍下去了。
  “卫四洲,我们这里买药都是有记录的,还有监控录相的。要是拍到你搞非法勾当,是要被抓起来的。这就像……就像,”小姑娘皱着小脸,想呀想,想找个强大的说服案例,“你们那儿,不也有刀具管制嘛?要做铁匠铺子,卖刀具什么的,都有帐册记录的。卖给谁了,卖了多少。要是被查出来卖给了乱臣贼子,会吃官司,甚至砍头的。”
  卫四洲:不掉金豆子了,可从娇气包调回小啰嗦的模式,也很烦人哪!
  “切,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
  “我说的,我说有就有。你别想唬我,书上都写着呢!阿宝也说是有的,你之前去铁匠铺求过工,只可惜人家没有雇你。”
  卫四洲叫起来,“这都是阿宝跟你说的?好你个臭小子,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竟敢泻他老底儿,非拔光他头上的小绒毛不可。反天了啊!居然揭老大的疮疤,没脑子的家伙,必须接受再、教、育。
  “你敢!阿宝说的都没错,你敢欺负他,我明天儿就不给你做饭,送菜,陪你了。”她上前夺过他手里的水果,“也不能吃水果。”
  “倾倾——”卫四洲拉长脖子,嗷叫。
  韩倾倾绷着严肃的小脸,一字一句,“卫四洲,你要听话。武力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有理才能走遍天下!”
  卫四洲愣了下,差点儿飑出脏话:放屁!
  道理要有用,阿娘就不会被人冤枉,赶出那个华丽的大屋子;更不会被追杀千里,流落贫穷边垂,了却一生。
  他忍住了,反复劝说自己“她还小,她太天真,她就是个小傻子,咱成年人不跟小傻子一般见识”,压着声,道,“倾倾,你……说的没错,有理才能走遍天下。要不这样,你让我……先考虑考虑,现在那么多张嘴等着我吃饭,我也不能,说撂挑子就撂了,总得……先跟兄弟们,商量商量,合计合计……”
  至于商量多久,合计到几时,还不是他说了算。嘿嘿!
  韩倾倾见少年没有再固执己见,态度缓和了,送上了一篮子葡萄。
  开始了碎碎念,“我们的圣人说过,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学习就是知情识理,明辨是非,不用一刀一枪而屈人之兵。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生产力,只有学好了知识……”
  叭啪叭啦,小姑娘念起来没完没了,卫四洲不得不以送水打断之,但喝了水后小姑娘的念叨功力更强。直到有护士来查房时,借着“病人需要多休息”的借口,终于结束了这段“读书才是人生上上选”的精神荼毒,哦不,精神洗礼。
  ……
  主治医师办公室
  贺妈妈问,“这……需要报警吗?急诊室那边说把这事儿交给你办,让你小心点儿。那孩子半大不小的,这年纪说最容易出事儿。瞧那一身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刀伤……”
  贺妈妈想想之前不小心看到的少年肩背,跟混黑涩会似的,加上同事的劝说提醒,心下惴惴。
  贺爸爸拧着眉,想了想,道,“我瞧着,这孩子身上有种气质,就和你暗粉的第一美人王女士很相似……”
  贺妈妈一听这茬儿,脸红了红。
  贺爸爸继续说,“之前我和急诊室的去看他时,他还特别拜托我们不要把补钙超标的真相让倾倾知道了,怕小姑娘伤心。我瞧着,这孩子够心细,还很体贴人。跟着他的那两个孩子虽……也是挺单纯的,还给护士们送了不少铜钱,傻气得很,心思瞧着都不坏。”
  贺妈妈听出丈夫想要包庇的意思了,担忧地问,“那万一他们身上真有什么事儿,警察找上来的话,咱们……”
  知情不报,也是要受处分的。他们这把年纪,做到主任级别可不容易,外面人看着风光体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身在其位,责任重大,压力更大。
  贺爸爸笑笑道,“我跟急诊室的说,这事儿我负责。都是几个未成年,要真出了事儿,顶多就是训咱们一顿。”
  贺妈妈仍是担忧,“可是,这孩子都重病入院了,也没见他们家长露个面儿,瞧着也着实让人,奇怪!”
  贺爸爸道,“哎,若真是家里有事儿,你觉得以你我之力,能管得了?”
  按寻常路人的思维,自是第一时间报警为妥,这样明哲保身,出了事儿也不担啥责任;但他们不是路人,他们是小姑娘的监护人,这层情面儿就绕不过去。只要确定了少年对小姑娘无害,甚至比他们更细心,那么重视小姑娘的心情,怎么会想要伤害人呢!
  至于名声方面,便也是他们大人的一份担当了。
  这时,贺彬来找父母,被同行的方琳告了一状,说贺彬把韩倾倾惹哭了,扔给病人表哥就跑掉了。
  贺彬气得小脸通红,反驳,自证,不知不觉把之前跟韩倾倾说的“实情”全抖落出来了,还傻呼呼地问,“爸,之前你教过我看检察报告的。倾倾他表哥那血检数据,明明就是钙含量超标,我瞧着他的一些病症,也是这个原因,我觉得我没说错!”
  贺爸爸气得,扬手给了儿子一个爆粟子。
  “笨蛋,谁让你多嘴多舌的!你忘了,在教你知识前,我还教了你什么吗?”
  贺彬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看着秒变暴君的亲爹。旁边告状的方琳朝后缩了好几步。
  “爸,我,我说实话,也错了嘛?”
  “做医生的要替病人保守个人隐私,你觉得你天天打臭屁这事儿很香,需要宣扬得人尽皆知,就因为你喜欢吃毛豆子,一晚上吃了三斤。这事儿很长脸儿?!”
  贺彬微张小嘴儿,震惊无比,半晌小脸扭曲极了,“爸,咱说好了不提这事儿的,你,你你你……太过份了!妈,你看爸爸,他不守信。”
  说着,扭头就跑出了办公室。
  贺爸爸还想追出去骂,就被妻子攥住了。贺妈妈噗嗤一下笑出来。
  方琳跟着贺彬跑了出来,两人跑到花园里,贺彬发现多了个跟屁虫,气呼呼地吼起来。
  “这下你高兴了,你知道我的糗事儿了,你可以写成新闻通稿了!”
  方琳愣了愣,搓着小手问,“我……我没有啊!不过,那个,你真的一晚上,吃掉三斤毛豆子啊?”
  贺彬:otz……爸爸你害我,呜呜呜……
  小少年的自尊心,裂了裂了。
  方琳还傻呼呼地,“以前我忒喜欢吃豌豆的,一次吃了五斤,被我妈送医院打消食针来着……”
  贺彬傻眼儿。
  原来,这是寻到天涯同是沦落人了?!
  ……
  这一晚,韩倾倾就定下了一个学习计划。
  “从最基础的拼音开始学,这个很简单的啦!以你们的聪明才智,几天就能学会了。”
  三小只:茫然地眨眨眼,排排坐,听小仙女讲课。
  韩倾倾拿了自己幼儿园用的小黑板,写写画画一通,道,“学完了拼音,就学小学常用三千字。诺,你们先看看我的小学课本,回头我再给你们买教材。”
  小老师越说越上劲儿,突然有种蒙受教育之光召唤的、强烈的使命感。
  老师们、伟人们、哲人们、圣人们都说过一样的话:知识改变命运!
  韩倾倾越教,越觉得大人们都说得好对。
  “等你们会识字了,到时候……就可以挑自己喜欢的科目,针对学习啦!譬如,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学好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打遍古今天下无敌手……”
  卫四洲看着小姑娘的教材,早前他就看过好多回了,第一个举手。
  “夫子,我们在大魏朝用的都是繁体字,你这个都是笔划不全的简体……这,我要学了,回去写出来,怕是要遭大魏人笑话的吧?”坏笑,嘿嘿嘿!
  随即,阿宝也跟着举手,“夫子,树里画是什么?在……在大树里,画画吗?这个,学这个,有什么用啊?”苦脑,摸头。
  小小女夫子被问住了。
  第一次做夫子,准备不充分,
  内心:原来学生都这么调皮。讨厌,都不给人家留点面子,人家是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啦!呜……
  韩倾倾看向还没开口的小璃,觉得小妹妹果真是自己人。
  小璃也慢慢举起了手,“夫子,我,我想学兵法,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可以吗?”
  韩倾倾傻眼儿了,“小璃,你是女孩子呀!”
  学那什么打打杀杀的,合适嘛?
  作者有话要说:    二甜:友情总在分享了人生最糗秘密之后,升温!(哦呵呵呵.JPG)
  二甜:今儿四哥还有话说?
  四哥:我,啊呸!
  二甜:四哥,你真不想说?
  四哥:哼!不就是那啥……还有妈妈的人要珍惜了,虽然妈妈说的话都很啰嗦,很落伍,但是当你长大以后就会发现,她说的都对。
  倾倾:我,我不是你妈妈!呜……
  二甜:每个妈妈都会遭遇一个像四哥这类,阴奉阳违的熊孩子。
  四哥:读书考功名!哼,不存在的,以后这些高材生,都必须为哥打工。
  倾倾:我才不是你妈妈,你就继续当个没文坏的小流氓好了。
  二甜:我记得有句话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四哥:倾妞儿,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做个有文化的流氓。
 
 
第46章 危机再现(七夕加更)
  “你们的问题,我,我都知道了。”
  韩倾倾一挺小胸脯,绷着小脸认真极了,“等我回去备了课,再帮你们解决这些问题。”
  学习计划暂时搁浅,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很正常。她回头查查资料,就不信找不着好办法。
  韩倾倾和小璃一起回了小公寓,仍是阿宝留下负责守夜。
  阿宝生得圆头圆脑,很快就跟值班的护士姐姐混熟了,把住院部的事儿都摸了个清楚明白,待他打了开水回来后,就关着门跟卫四洲商量起来。
  “四哥,咱们明天,还走不?”
  卫四洲正跷着腿儿,嘴里咬着根吸管哼小调。
  一听这,他瞪过去,“女夫子明天还要来上课,你敢跑,看我不打断你丫的狗腿!”
  阿宝双腿一夹,朝后缩了缩,弱弱道,“那个,四哥,我可以先回去。小璃留在这里照顾你,也省得……省得大家担心。”
  卫四洲斜眯着眼儿看过来,眼底锐光一闪而过,慢悠悠道,“阿宝,你回去也好,省得不过脑子乱说、话!”
  他突然跳下床,抓住想溜向门边的阿宝,将人压到病床上,一阵猛揉人家的小光头,拎着上面的小绒毛一阵威胁恐吓,直把阿宝吓得连连求饶,差点儿大哭。
  好在护士小姐姐听到屋里动静儿,跑来敲门,谁料开门后,两厢无事儿,各就各位……直到,一股红线顺着输液管缓缓上升。
  “啊,你……你的血倒流了,快快快!”
  原来,卫四洲刚才一折腾把针管扯掉了,自己胡乱插上插错了位置,导致血液逆流。
  事后,阿宝跪地请罪,“四哥,我……我错了。那个,小仙女儿已经知道您是补过了头,以后,也不用再担心了啊!”
  啪的一巴掌拍在床上,卫四洲大吼,“你懂个屁!以后再敢泄密,我就剔光你的头,再点几个蜡印儿,让你当个真和尚。”
  “不不不,四哥,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求……求四哥放过我这头……这头也是小仙女儿救回来的毛儿啊!求四哥高抬贵手,放毛一把……”
  阿宝是真挺宝贝这头毛的,之前他做光头时常被人嘲笑是真和尚、假男人,人人爱拿手揉他的脑袋,手上带多少细菌啊,害得他越被摸、头越光,寸草不生的一片秃地,内心都荒荒的了。
  自打有了一头毛后,他觉得精神都足了,走路也有劲儿了,谁再敢摸他的头他就跟谁急。哦呃,四哥除外。
  卫四洲躺下,出了口长气,“不知道,那些小子怎么样了?我们一日一夜没动静,他们会不会进屋察看?”
  阿宝直起身,也想了起来,“我估计,一两天还没事儿,要过了三天的话。会进屋查看的,应该是……”
  ……
  大魏朝,应龙村。
  等了一天一夜,大屋子里没有再传出什么动静儿,屋里燃的油灯也逐一熄灭。
  密切关注着屋中一切的小家伙们,也陆续开始不安,议论,争执,着急,想要一探究竟的越来越多。
  意见最后递到顾家兄弟三人面前,他们仨儿是卫四洲和阿宝之下,年纪最大,管事儿也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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