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都要被这两位的巨大反应给惊呆了,他心下十分无奈,老实说,海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就原身的记忆,村里人不论老少男女,就没几个晕船的,甚至才刚刚出生的小奶娃都敢玩水敢坐船,压根不会出现这种生理反应。
没见过晕船,所以事先他们并没有任何准备,因为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且看这两位培训员的状态,晕船状况还不轻,若是一直持续在这种状态下的话,身体可能会吃不消,到时候两个培训员直接病倒了的话,那他找谁去给廖武夫妻上课培训?
廖文倒是想要把这两人给送回去呢,可是现在船都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了,再把人给送回去很显然不太现实。
心里有些无奈,廖文只能将主意打到系统上,幸亏系统二级商品目录里面就有特殊晕船药,一盒五颗,五百积分就能购买,吃了立马就能精神亢奋再没有晕船的状态,不过这个药一次性只能维持三个小时。
因为之前他这边从来没出现过有谁晕船的情况,所以这个晕船药虽然早早地出现在了系统商城里,廖文却从来没有买过。
但现在,这个药不买肯定是不行了,廖文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三个小时的药效应该是够了,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击了购买,并且把药拿出来之后就立刻把药丸抠出来,递给了那两位培训师。
“晕船药,吃了吧,吃了就不会晕了。”
这个晕船药就是白色的小药丸,看起来跟日常生活中看到的晕车药差不多,两位培训师也没有怀疑,只当这药是廖文来鱼市码头之前就提前准备好了的,赶紧就从廖文手里把药丸接过来,就着水快速地咽了下去。
廖妈他们没吃过晕船药,对廖文什么时候买的药也没印象,但想着这两个培训师来自内陆地区,会晕船这并不奇怪,所以对于廖文提前就准备好了晕船药这个事儿也不会多想。
廖妈甚至还在心里暗暗点头,幸亏是儿子考虑周详早早就准备了药,不然这两人就要受罪了。
两个人吃了药,本来以为起码也得过个十几二十分钟才能生效吧,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药丸子一下肚,很快他们就感觉到头脑一片清凉,原本浑浑噩噩恶心想吐的感觉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不少。
这是什么神仙晕船药啊,怎么见效这么快?
终于从晕乎乎的状态里面活过来的两位培训师,都被这个晕船药的治疗效果给惊呆了,整个药物起作用的时间,居然不超过两分钟!
两个培训师立刻就对廖文的这个晕船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询问廖文那个晕船药是什么牌子的。
廖文故作茫然道:“没注意,给你们吃了药,那盒子我就扔了,晕船药应该都差不多吧,随便哪个药店都有卖,不过你们问这个没啥用吧,等你们从南浦回去以后,接触到坐船的机会就不多了,总不至于为了这个,提前备上一盒晕船药吧?”
那两个培训员想了想之后也觉得廖文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追问了。
但不得不说,廖文给他们吃的那个小到完全不起眼的药丸子,是真的有用,吃过那个药之后,他们在船上就再也没有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了,站在渔船甲板上也如履平地一般,跟其他人的状态没啥区别了。
见两人的状态总算恢复了,廖文顿时放下心来,也就不去管那两个了,他来到了休息室,把他上次从海底打捞上来的那一箱子碎瓷片给拿了出来。
上次带着孩子们出海,为了跟那只魟鱼搏斗,廖文彻底脱力,就把这些碎瓷片给捞上来之后藏在了渔船的杂物柜里,后来卖了九节虾,船上和码头上人多眼杂,这些碎片他就留在船上没带下去。
这两天丑闻事件缠身,他也没顾得上来渔船这边取,一网兜的碎瓷片,不懂行的人根本不会猜测到这是古董,哪怕塞在杂物箱里都没人注意,也就更加不用担心会有小偷光顾了。
不过这次廖文抽中了超时空鱼箱,这玩意用来藏匿东西最是方便,廖文就顺势拿来当个普通储物箱了,在把这些碎瓷片装进箱子里之前,他想了想,还是给这些碎瓷片从不同角度拍摄了十来张照片。
这一箱子瓷片里面,最完整的就是那只茶叶罐了,就只有盖稍微有一些碎裂痕迹,整个罐身还是完整无缺的,至于剩下的,都碎成了不规律的碎片。
廖文在这方面不专业,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还能值多少钱,但是上次解东兰给他说的那番话,是一个定心丸,如果是全套的明清瓷器,是有很多人愿意接单来修复的,廖文对于自己手里的这套茶具相当有信心,相信肯定会有擅于焗瓷的大师傅感兴趣。
廖文没有跟解东兰过多废话,一言不合就将他拍摄的这些碎瓷片的照片全部发送到了她的微信上,最后想了想说道:
“这应该是一整套的清代官窑瓷器,是用来泡茶的,你看看这些碎片还有修复的必要吗,有没有大师傅愿意接我这个单?”
廖文的这些照片发过去没多一会儿,解东兰就立刻给他回了电话过来,电话那边解东兰语气相当激动,急切地追问道:
“你确定那是一整套的官窑瓷器吗?碎片真的都齐全?”
这些碎片被淹埋在泥里的时候,廖文透过那个腐烂的箱子看到了,里面的瓷器还维持着原状,碎片应该是一片都不少。
得到肯定答复的解东兰也有些难以置信,她上次给廖文打电话的时候,真的就是随口一提,谁能料到这廖文竟然真的能把这一整套的碎瓷片都给找出来。
“这些碎瓷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廖文倒是没觉得解东兰这边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这点碎片也不值钱,解东兰还不至于自降身份到位了贪图他的这点东西,所以廖文就把他在海里面打捞到木箱子,然后从木箱子里发现了这一整套碎瓷片茶具的事儿说了。
解东兰这下是真的瞠目结舌了,她一直觉得廖文的运气不错,但是这家伙每次都能给她带来新的惊喜,让她一次又一次被刷新了下限,上次的西班牙皇家货币还不算,这次直接就是一整套的古董碎瓷了,下次是不是他就能直接找到一艘古代沉船了?
以这廖文的本事和好运道,解东兰真心觉得她的这个推测合情合理,说不定很快就有可能会实现。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康乾时期的很多瓷器,都是作为外销瓷器出海卖到全世界各地去的,这些官窑外销瓷,都是成套成套进行捆绑出售。”
“按照你的描述,我觉得这一箱茶具,很有可能就属于外销瓷,但大概有可能在运输过程中掉进海里了,或者是在运送上船的时候就不小心被磕碎了,为了减少船只的负重,这些已经碎掉的瓷器,就被直接扔到了海里,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却正好被你给发现打捞了。”
廖文对解东兰的这个推测还是表示赞同的,他这几天闲得无聊也查过相关资料,虽然没法准确地给出判断,但是他跟解东兰的想法差不多,猜测这批瓷器应该是在落海之前就已经碎了。
毕竟这一箱子瓷器,实在是碎得太厉害了,整箱茶具有十几只,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只茶叶罐还保存着,要让瓷器碎成这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受到了剧烈的撞击,直接把一箱子瓷器都磕碎了。
如果是运输途中出的事,能把这些瓷器碎成这样,这只运输船恐怕都凶多吉少了,但是廖文在海底下查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任何沉船的踪迹,这就说明,这肯定不是沉船上面下来的东西,而是在本来就已经碎裂成了一大堆瓷片的情况下,被人为扔进海里的。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只箱子会被淹埋在珊瑚礁里面,险些没能被廖文发现的原因了。
不过是不是外销瓷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批瓷器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性,以及修复是否值得,廖文在这方面不太了解,只能让解东兰帮忙去找人咨询。
解东兰立刻就表示会去帮他找人问问看,挂断电话后,立刻就把这些照片发送给了她熟悉的焗瓷老专家。
大概过了不到十分钟后,解东兰果然就再次打来了电话。
“帝都这边有个田家,是世代焗瓷的老牌世家,传到田教授的手里已经是四十几代了,这位田老的焗瓷技艺相当高超,还是国家博物馆的焗瓷方面受聘顾问,摔得再碎的瓷器,到了他的手里面,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将碎瓷修复如初。”
“我帮你去问了,田老如今年事已高,接的单不多,一年也就修复不超过十件碎瓷,寻常的古瓷修复生意他都不接,但是你这个一整套碎瓷的情况他很感兴趣,愿意接你的单,不过可能修复的时间耗时会比较长,同时修补的工艺报酬可能会比较贵,就看你能不能接受得了了。”
廖文听了解东兰这个话,心里就有了底,笑道:
“这样的好东西,当然还是修复完整比较好,到时候不管是转手还是我自己留着当传家宝都不错。”
解东兰也是个爽快人,当即就表示道:“行,那我这边就跟老爷子说好了,你把那些碎片想办法寄到帝都来,我这边会帮你把东西拿去给田老帮忙修复,等东西焗好了我再通知你。”
廖文现在不急着用钱了,这些碎瓷片慢慢修他也不着急,所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廖文还有些遗憾,早知道会出现这个情况,他那天就应该直接把这些碎瓷片带回家,等到余钧那小子来南浦取那只黄金鳖的时候,他就顺便让他帮忙把这些碎瓷片一块儿带到帝都去,也省得他再想办法邮寄了。
不过这会儿再想这个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廖文还在考虑要怎么把这些碎瓷片给送到解东兰的手里去,这时候渔船就已经快要接近廖文上次抓捕九节虾的海域了,廖文正想着事儿呢,忽然他就听到了驾驶舱那边传来的熟悉警报声。
廖文心下一惊,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就往底下跑。
改造后的装置只有他自己能看得见,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警报声,正开船上瘾的廖武正开船开的不亦乐乎,结果这个时候自家弟弟却忽然跑了下来,让他马上停船。
廖武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廖文的要求把渔船给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是还没到地儿吗?”廖武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开始上船的时候,廖文就说了要开出去一个来小时,但现在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呢,很明显还没到达目的地,怎么现在就要求停下来?
但是这会儿廖文已经顾不上回答他哥的问题了,因为这会儿他一脸惊异地看着这个经过了补丁卡升级后的改造装置。
这会儿装置的颜色已经发生改变,跟之前一样不断闪烁着红光,但是在这串红光后面,还离奇地跟着一串数字,上面显示着这次探测到的鱼群深度以及群体大小。
廖文觉得这个功能若是配合上他那天抽奖抽中的那张可根据情况随时变化大小的天网来使用,那才真叫做天作之合呢。
不过这次出来的匆忙,加上跟的人又多,廖文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安装天网,只能暂时用旧鱼网先凑合着用了。
趁着廖武不注意,廖文将自动撒网的装置按钮给按了下去,很快渔网就从船屁股后面蹿了出去,被撒在了浩瀚的海面上,很快就下沉了下去。
廖武对捕鱼这个倒是真不懂,他从小就没有这方面的细胞,对这些也不太感兴趣,所以完全没能从他父亲的身上继承到渔民的动手捕鱼能力,这会儿看廖文要求停船并且下了网,廖武也只是后知后觉地猜测,可能是底下有了鱼群。
船上其他人都看到廖文撒网了,都凑到船尾来瞧热闹,按照惯例,廖文将渔船开动,拉网溜鱼,拖了几分钟后,才启动收网机器,将渔网拖曳回来。
杨弘这几天早就看过廖文出海直播的视频了,知道廖文每次打渔都能有所收获,所以这会儿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脚底下,就想要知道这一网廖文能打捞上来什么好东西。
然而渔网被拖拉上来后,看到里面的鱼之后,杨弘就有些失望。
大概是前面两次廖文出海用掉了他全部的幸运,这一次,廖文的渔网拉上来的,居然是一网的秋刀鱼。
这一大网兜的秋刀鱼活蹦乱跳,看起来还是很能唬人的,可问题是这玩意儿烂便宜不值钱啊,一斤秋刀鱼在鱼市码头批发价还不到八块,零卖也就十块左右,算是海鱼里面最便宜的品种了。
所以哪怕这一网抓了大概有几百斤渔获,在杨弘看来还是不值钱。
他觉得有些失落,为这一网没能再次抓到那天的大黄花鱼和九节虾而感到遗憾。
廖文倒是挺想得开,近海打渔本来就是靠老天爷吃饭,运气不好甚至连油钱都赚不回来,他前两次的成功并不代表着每次都能捞到大货,况且这些秋刀鱼虽然便宜,架不住它量多啊,一次抓好几百斤,一网兜也能有好几千块的收入,很多渔民求都求不来这样的好机会呢。
因为这一次出海的人很多,包括董丽珍还有廖妈在内,大人就有七个,所以渔船网兜被拉上来之后,不用廖文自己再亲自跑到甲板上来,剩下的那些人七手八脚地就将这一网都秋刀鱼扔进了渔船冷冻舱里面了。
渔船转悠了一遭,又在刚刚下网的地方不远处又找到了鱼群的痕迹,又撒了一次网,一共抓捕到了近千斤的秋刀鱼。
秋刀鱼在市面上比较常见,购买的食客也很多,廖文在咨询过吴华,确定他那边这些鱼也收之后,才放心地拉了第二网,最后货舱装满了,才选择继续开船,前往适合垂钓的地点。
是的,这次这么多人跟着出来,都是想要体验海上垂钓的,几个人包括廖武在内,都想要在这次海上垂钓一展身手。
廖文没打算加入到这场战局的,廖武和杨弘几个也知道廖文的本事,所以几个人都相当识趣的没有叫他,四个大男人占据了船尾的位置,四把海钓竿齐齐甩了出去。
廖文心下觉得好笑,不过他也确实没打算掺和,他准备了一只路亚竿还有拟饵,单独一个人坐在船头开始练习户外路亚垂钓法。
这次刘舟想要对付他,很大原因是因为对付他能拿到那个工作室的报酬,而雇佣那个自媒体工作室来对付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汤米·比夫勒。
虽然有梅斯琴和她的团队帮忙,他这边提前自爆了,才让汤米·比夫勒这孙子失了手,但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事先就有所警惕,恐怕现在他就要陷入被动状态,还不知道要被人编排成什么十恶不赦的形象出来。
本来系统就给他发布了关于安东尼的支线任务,现在这个汤米·比夫勒又不知死活地非要招惹到他身上来,廖文自然是对这一次FLW中国赛区的比赛开始上心起来。
本来摄取了汤米·比夫勒的经验和钓技,廖文还有些纠结,在用还是不用之间徘徊,但是在知道下手的幕后黑手里面有谁之后,廖文就不打算再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