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闺秀的七零生活——东边小耳朵
时间:2021-02-26 10:52:29

  通常女式衬衫的扣子应该在左边,她当时以为是魏希要送给徐衍的,愤愤之下看了好几眼,发现魏希在袖口的缝法和市面上是不一样的。
  而赵为国来找大队长的时候,经过她的身边,她清楚的看到赵为国的袖口缝法和在魏希那看到的是一样的。
  齐悦脸上轻轻浮起笑意,如果徐衍知道了,他还会心无芥蒂吗?
 
 
第23章 相对于在田里劳作了半辈……
  相对于在田里劳作了半辈子的村民, 知青们干活肯定要慢上许多,一个是不熟练,另一个则是体力跟不上。男知青比女知青要好点, 但落在庄稼人眼里都说不上好。
  这里面能让他们觉得还不错的, 也就一个徐衍。虽然看着白白净净,养尊处优惯不太会干活的模样, 但是除了刚来的几天没上过手比较生疏, 到了后面, 不比村里其他干惯了农活的大小伙子慢。
  以至于田里忙活的村民,嘴上不说,心里对他的好感还是很高的。不说别的, 这样一个陌上如玉的翩翩少年光是站那就够让人赏心悦目了,偏偏他还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对在田里劳作的人都是一个态度,完全没有城里来的骄矜之气,干活也利索。谁不喜欢这样的后生呢?
  齐悦到徐衍干活的农田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徐衍和其他下田劳作的人一样, 卷着裤脚,面对别人不时地说笑也能态度温和的回答。可哪怕干着一样的事情, 徐衍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个,不知怎得,齐悦想起在课上学过的一个成语,鹤立鸡群。
  徐衍就像高洁的白鹤, 只要有他在, 其他人都会被衬得黯然失色。望着这样的徐衍,齐悦的眼里忍不住露出一抹痴迷,如果不是徐衍这么优秀, 她也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思。
  一想到这样清冷无双的人很快就要属于自己,齐悦就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不顺畅了。她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美动人的笑容走向徐衍。
  可是刚一踩到田里湿润的泥土,齐悦就因为脚上粘腻的触感而僵了僵。她刚到的时候,出于照顾的心理,大队长没有立刻给她安排下田的任务。
  到了后面,她和村子里的其他人熟悉 * 了,一些正当年龄的小伙子就会主动来帮她干活,一整天轻轻松松的就能拿到工分。至于那些小伙子自己能拿到多少工分就和她无关了,毕竟这是他们自愿的,她可没有说要他们帮忙的。
  所以下乡这么久,齐悦对于下地这件事心里还是有很强的抵触。出师未捷身先死,冷不丁踩到地里湿润的泥土,实在是叫齐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想起徐衍,她强迫自己忽略粘腻的不适,打起精神,对着徐衍甜甜一笑,“徐大哥!”
  徐衍正专注田里的事,但不代表他对周围的一切就没有察觉,他早就注意到了齐悦在农田旁边。不过,他对于其他人的事情一向不太关心,所以就没有理会,听见齐悦叫自己,才分出心神,看向她。徐衍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齐同志有事吗?”
  听到徐衍对自己的称呼,齐悦的脸僵了僵。下乡这么久了,大家一直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徐衍对她们几个女知青的称呼一直都是姓加同志,保持着距离,偏还说不出什么不对,他们可不就是一起下乡的同志关系嘛。
  但是想起自己的目的,齐悦让自己先把其他的念头放在旁边,眼下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做的好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听到徐衍对自己换个称呼了。这样一想,齐悦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齐悦不是毫无脑子的人,当然不会一上来就直愣愣的说自己发现赵为国身上穿着魏希缝的衬衫,真要是这样说了,只怕徐衍不但会对魏希起了芥蒂,对着自己也会没了好感,觉得自己是有意挑拨。
  一向精明,自认为深谙男子心理的齐悦当然有其他的办法。她拿出一大罐水果罐头,这是她母亲寄给她的,一直没舍得吃,谁知道今天就派上了用场。“徐大哥,这是我母亲寄给我的水果罐头。我想着你在田里辛苦忙活了这么久,肯定口渴了,所以特意给你送点吃的。”
  徐衍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徐衍淡然的接过罐头,对齐悦道谢,“齐同志有心了,拿了这么大一罐水果罐头来关心在田里辛苦劳作的农民同志们。”
  说到后面半句,徐衍朝着田里的方向,稍微大声了些。大家本来就好奇齐悦好好的怎么突然找徐衍,是不是他俩谈对象了,正伸长耳朵听呢。结果就听到徐衍说齐悦来他们这里是觉得他们辛苦,来送水果罐头的。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这时候水果罐头还是金贵的东西,除了逢年过节走亲戚送的,一般没有人会舍得花这份钱来填口腹之欲。
  既然有免费的罐头吃,哪里还有不高兴的,一个老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勺子,大家对齐悦道了谢,打开罐头就一人接一口的吃起来,东西不多,但多少是个甜头,尝尝味嘛。
  眼见着自己辛苦攒下,舍不得 * 吃的水果罐头就这么被分了吃掉,齐悦的脸色差点就绷不住垮下来。
  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齐悦深吸气,忍住心中的焦躁,看向徐衍,“徐大哥,既然大家都停下来了,你不如也停下来休息休息。”
  徐衍没有起身,依然弯腰种植,甚至头也没抬,“不必了,我对水果罐头不感兴趣。”
  见徐衍答非所问,齐悦知道徐衍是想要结束话题,自己能说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她赶紧进入正题,“徐大哥,魏希姐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齐悦一脸娇憨,仿佛只是一个小妹妹对同住的姐姐的感情生活有些许好奇,一派天真模样。
  刚刚连个眼神都没给齐悦的徐衍,听到齐悦的话,干活的手顿了顿,倒是起身看向齐悦,“你为什么这么问。”徐衍侧脸清冷无暇,望着这样的徐衍,齐悦脸上带起了一抹羞红。
  “也、也没别的,魏希姐姐前段时间不是缝件衬衫嘛,我看到有个男人穿的衣服好像就是魏希姐姐缝的那件。听说那个男人是大队长的儿子,和魏希姐姐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只是前几年入伍了,说不定他们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互许衷肠了……”
  “没有。”徐衍打断道。
  “可是,魏希姐姐亲手给他缝了衣服,如果不是关系亲近,怎么会帮人……”齐悦还想说,可是徐衍再次打断了她,这次的态度比刚刚要更加果决。
  “因为和她互许衷肠的是我。”徐衍语气淡漠,“还有,魏希比你小一岁,也没有姐姐妹妹。”徐衍很少这样不留情面的同人说话,虽然他没有特意放大声音,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越发使人难堪,像把刀子,戳破了齐悦心底的肮脏心思。
  齐悦此刻才发觉自己的愚蠢,既然早就知道徐衍是天子骄子的人物,又怎么会像其他人一样,被自己三言两语愚弄呢。自己的小手段,说不定还不够人家看的。
  此刻的齐悦,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几乎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的是,徐衍的心情其实也并不平静,他面上看不出分毫差异,仿佛还是此前风淡云清的模样,可手里的麦苗已经被攥得面目全非,可见手的主人用了多大力气。
  等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拍了拍徐衍的肩膀,“别发呆了,接着干活吧。”
  徐衍没有立刻回答,素来清朗的眸子微敛,过了良久,他放下手里不成模样的麦苗。对刚刚拍他肩膀的人道:“我有点事,请假一个早晨。”
  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不见徐衍的人影,他奇怪的嘟喃,“再等一会就到下工的时间了,什么事这么急,差这么一时半会,一整个上午的功夫说不要就不要。”他有些看不懂的摇了摇头,这些知青还真是奇怪。
  而被那人质疑,觉得奇怪的徐衍此刻正在田边的溪径清洗双手,徐衍是很爱洁的性 * 子,一出地里就要清洗弄脏的手脚,更何况是要去见魏希。
  是的,见魏希。徐衍一直是个很果决的人,既然心里有了疑问,就应当把事情弄明白,而不是藏在心里,徒生隔阂。他对魏希的珍视远超过齐悦的想象,越是清冷淡漠的人,越是情深。
  徐衍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工的时间了。魏希坐在小桌子前,手上拿着他赠予魏希的钢笔,埋头记工分,队伍很长,可是对于魏希来说,似乎得心应手。不管面对的是谁,难缠的阿婆或是偷了懒还想要更多工分的懒汉,她总能妥帖的应对,整个队伍都有条不紊的。
  望着这样的魏希,徐衍的眼里不自觉透出淡淡笑意。就这样,一个记,一个看,队伍慢慢的变短。好不容易魏希才把工分记完,她有些疲惫的扭动脖子。然后就看到站在身后的徐衍,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对徐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跑着奔向他。
  “你怎么在这,我刚刚记工分的时候一直在等你,总也不见你来,还想着你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魏希依偎着徐衍,微仰着头道。
  徐衍心底因为吃味而产生的怒气,早在之前看到魏希的一瞬就消弭了,加上刚刚魏希记工分那么长的时间,足够他将来龙去脉想清楚了。吴桂兰对魏希像母亲一样的照拂,她出门多年的儿子归家,魏希帮忙缝衣物其实也无可厚非。
  这些依照徐衍的聪明不是想不到,只是因为太在乎魏希,所以情绪起伏才会这么大,但也正是因为在乎,所以在见到她的一瞬冷静了下来。如果说后来心里还残留着在意,那么在感受到魏希面对自己时的亲昵态度的一刻也尽数消失。
  他喜欢魏希,也应当给予她足够的尊重与信任,真的爱情并不是永远将对方局促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得寸进,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送她高翔于天际,纵展自由。
  面对魏希的问题,徐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手链,说是手链,其实是一条红绳,上面串着一枚玉质的骰子,顶端系着一颗红豆状的玛瑙。
  徐衍轻轻帮魏希把手链系在腕上,然后望着魏希的眼睛,目光灼灼,“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骰子是我自己磨的,红绳也是我打的。
  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我想,总该有些特殊的含义。前段时间,我翻阅诗集,思来想去,也只有它能合我的心意。”
 
 
第24章 玛瑙艳红,骰子通透,系……
  玛瑙艳红, 骰子通透,系在魏希的手腕上,愈发衬得她肌肤如玉。魏希措不及防被徐衍一通剖白心意, 人还没反应过来, 脸就先染上一抹嫣红。魏希羞红的低下头,低声细语, “我很喜欢。”
  徐衍没有说话, 似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魏希复又抬头,“你送的,我都喜欢。”隐 * 隐还能听出魏希话语里的颤抖, “因为是你,所以欢喜。”这样近乎表白的话, 仅仅是说出来就耗费了魏希所有的勇气。
  相处的这段时间,徐衍对魏希再了解不过,也知道魏希这样直白的表露欢喜有多不易。他轻轻揽住魏希的肩头,两人的呼吸彼此交织, 徐衍道:“我知道。”
  徐衍清冷悦耳的声音传入魏希耳中,她只觉得耳中一片酥软, 大脑瞬间空白,喏喏说不出话。两人情意绵绵,微风拂过,带起一片旖旎。
  而离赤溪村千里之远的首都徐家, 气氛也并不平静。
  罗蕙兰, 也就是徐衍的母亲,手上拿着徐潜的语文试卷,眉头紧皱。罗蕙兰接受过高等教育, 出生于言情书网的她,做不出高声责骂孩子的事,但面对这样一份“狼藉”的试卷,也很难有好脸色。
  徐潜是家里老幺,今年刚上初中。按理来说,徐家别的不说,个个都是读书种子,他的三个哥哥姐姐学习就没有差的,他也不会太差才对。可偏偏他就是家里唯一的异类,不光书念的不好,身体素质也比不上前头的哥哥。
  罗蕙兰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文不成武不就,长大之后只能依靠家里的荫庇不成?所以哪怕医院里的工作很忙,她也会抽空关心这个儿子的学习。可前头的三个孩子在学业上基本都不用她操心,轮到这个孩子,她头疼归头疼,除了拿着试卷教育批评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手拿试卷,正准备老调重弹的时候,徐奶奶走了进来。一看到徐奶奶,罗蕙兰就知道今天这顿话是说不成了。徐奶奶年纪大了,但身子还很健朗,行走之间,隐隐还能探到年轻时的端庄风姿。
  徐奶奶闺名善仪,姓周,是旧时代大乡绅的女儿。至于为什么会和年轻时家世只能算清白的徐爷爷在一起,那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不过,两人相爱后,徐奶奶跟着徐爷爷一道参加G命,几十年风风雨雨,相互扶持,感情深厚。胜利后,徐奶奶不是恋权的性子,安心回家,教养子女,她的三个子女个个都是人中俊杰,在各自的领域造福一方。
  孩子大了,成家立业了,徐奶奶就从教养子女变成照顾孙辈。徐则明罗蕙兰夫妇工作都很忙,徐衍他们几个都是徐奶奶照顾大的,所以徐衍他们同徐奶奶的关系都特别好。
  后来孙辈也都长成,徐奶奶就就多了个侍弄花草爱好,她养的花是整个大院里开的最好的。
  徐奶奶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很好,眉目温和,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很亲切和蔼的长辈。她一进门,看见罗蕙兰拿着试卷的架势,就知道她又准备批评孩子了。
  徐奶奶也没明着说什么,就是指着厨房对罗蕙兰道:“蕙兰啊,刚刚警卫送了点海鲜过来,里头的大闸蟹看着还算新鲜,我记得你爸最喜欢吃大闸蟹了,你挑一挑 * ,下午上班的时候正好给亲家捎过去。”
  徐奶奶声音温和,行事也极明事理,不是那种会因为儿媳妇补贴一针一线就斤斤计较的婆婆。
  罗蕙兰迟疑道:“可是我下午工作上要忙的事情很多,可能没时间去我爸那。”
  徐奶奶听了罗蕙兰的话,摇了摇头,“工作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你都多久没见过亲家公啦。你哥哥是外交官,一家人常年在国外,就你一个孩子留在身边,我们两家住得还近,有时间就多去亲家公那尽孝,工作是做不完的。”
  被婆婆这么一劝,加上自己确实很久没回娘家了,心里也很挂念独居在家的父亲,罗蕙兰向徐奶奶点点头就去厨房挑大闸蟹了。
  罗蕙兰一走,徐潜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对着徐奶奶挤眉弄眼,把徐奶奶逗得忍俊不禁。徐奶奶点了点徐潜的头,“你这孩子没个正形。”
  徐潜偷偷瞄了眼厨房,小小声道:“您还不知道,我最怕我妈批评我了,脸一板,简直就是拿我当她手下犯错的新人在批评。”
  徐奶奶拦了拦,“好了,私底下不许编排你妈,她也是为了你好。”
  徐潜嘟喃道:“可她总这样,平时都不关心我,一考不好就批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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