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
他把自己的尸骨捧在二老眼前。
二老难以置信。
康灵羽又看向迟小小道:“笑笑,王后你不能动她的,你动了她,整个九州都会乱的,你以为你父亲是不肯帮你阿娘,其实他是在为沧州百姓着想,我在云天宫的时候,经常看到他路过云天宫时眼里有泪,我明白他的苦楚,他动不了王后。”
“王后是天子的亲妹妹,她若是出事,天子定会挥兵南下讨伐他,到时候九州诸侯王群起而攻之,你父亲他就完了,你们迟家也就完了,你明白么?”
迟小小愣住了。
康灵羽继续道:“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也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我死在了她手里,她把我扔到云天宫的井水里,我被困在云天宫的水井内两年多都逃不出来,你母亲想救我,但是她也伤的严重,所以她也成了被害者。”
康无视问:“云妃不是妖怪么,她怎么会救你?”
康灵羽摇头:“父亲,这世上的人,远比妖魔更可怕,云妃她是妖,但是她保护了我两年,这两年在云天宫没魂飞魄散都是因为她,不然你们不会见到我。”
康无视唏嘘:“世人都传云妃害人不浅,害死无数无辜之人,大家都深信不疑。”
康灵羽说:“都是假的,这一切看起来是邪祟在作怪,其实一直都是人在作怪,王后她有通天的本领,身边有无数妖道,各个都是修为深厚的修士,她的目的不是毁了迟笑也不是毁了云氏,她的目的是毁了整个沧州,她嫁到沧州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她要帮她兄长不费一兵一卒毁了沧州王一脉,将沧州收复,或许不止沧州,其他州也是同样。”
康无视沉默了。
迟小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原文里沧州王一脉最后确实全被一网打尽了,迟龚战死沙场,迟家千余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
原来一切都是王后的计谋。
而她阿娘,就是为了保护迟家和自己而死的。
破案了,明明白白。
迟小小问康无视:“康大人,按照你对我父亲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杀王后么?”
康无视摇头:“不会,王后一死,你父亲必死,不管是谁杀的,你父亲都逃不过。”
迟小小明白了,所以这是个无解的案件是么?
“可是,沧州王律法严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么?”
康无视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是她杀的,二郡主,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羽儿命不好,为此搭上了他的命,我们也甚是痛心,云妃为了沧州王,身陷囹圄以身殉国,到头来还要背上妖怪的罪名,这已经够悲惨了。”
“二郡主你,因为母亲是妖怪的事情,如今也是人人喊打,你若是再起来跟王后对着干,那就是跟整个沧州甚至整个九州为敌,你一个人,一滴水掉到海洋里,也只有被吞噬的下场,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迟小小觉得心里难受,她不信这世上真的没有公道。
沧州的一切计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死了那么多人,这个女人还在逍遥法外,还想拖着她迟家一千余人给她陪葬。
多狠毒啊,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或许,她得回缥缈墟认错了,求师父原谅,这件事,只有缥缈君能解决。
九州天子很重视缥缈君的。
迟小小再没说什么。
青泓出去没进来,迟小小出去看他。
只见他在门口挡着什么,她仔细一看,只见夜色里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黑一白。
青泓见她出来,问她解决了没有,迟小小点头。
她听到了细微的回音:“既然问完话了,还请道君让我们带他走。”
还有铁链在碰撞的声音,她便晓得,这勾魂二人组应该来了一段时间了。
她虽然看不见他们,但是她知道怎么回事。
青泓让开了路。
康无视夫妻眼睁睁地看着康灵羽被一把巨大的钩锁勾走了,康灵羽大声地嘶吼:“爹,笑笑,千万不要再管这件事!求你们了——”
康无视和康王氏追着出去,康灵羽已经被勾走了,门外只剩下青泓和迟小小。
真相大白了,但是迟小小毫无办法。
康无视一边咳嗽一边对迟小小道:“二郡主,听羽儿的话吧,这事情,或许王上早就知道了,只是装哑巴而已。”
迟小小看了看青泓,青泓也在看他。
迟小小安抚了一下康无视夫妻,把康灵羽的尸骨留下,又带着另一副尸骨离开。
出了康府才想起来,怎么就勾走了康灵异一个人?
青泓只是道:“剩下的那个,有真身,躲过黑白无常,他就安全了。”
迟小小摇了摇包袱,包袱里出来一个阿飘,面色冷漠,他只是道:“你送我回坤山剑宗,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迟小小皱眉:“又是坤山剑宗?你是他家弟子?”
阿飘说:“我是坤山剑宗掌门。”
迟小小:“???”
坤山剑宗掌门不是宁坤吗?
“你是宁坤?”
“你认识我。”
迟小小才不信:“骗谁呢?宁坤怎么可能死?他不是个大佬吗?”
青泓插话:“他就是。”
卧槽,迟小小觉得自己脑洞不够用了,原文里也没说宁坤死于非命的事情啊?还是她没看完结局,所以后面一直都有反转?
那既然他真的是宁坤,那现在的坤山剑宗掌门是谁?
九州也没有坤山剑宗换了掌门人的消息啊?
迟小小觉得自己懵逼了,她有点烦躁。
宁坤竟然也死在了云天宫里?
迟小小问:“也是王后杀的你?”
宁坤说:“不是,我只是他们用来镇压丝沁的工具,我在云天宫,丝沁的妖力就不足以对付降妖人。”
迟小小更迷惑了:“那你是怎么去的云天宫?你的尸骨也腐朽了啊,你死的时间也不短。”
宁坤未答话,只是看了看青泓,说:“谢谢老祖宗帮我清理门户。”
青泓没答话,只是道:“黑白无常还没走远,先躲起来吧。”
迟小小又看着他消失,真的是满心的疑惑。
青泓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件事也确实只有缥缈君能帮她。
青泓慢慢地伸手,诛灵剑从手中出现,他将诛灵剑递给迟小小:“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怕,我在你身后。”
迟小小有些难过:“青泓,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渺小,什么都做不了。”
青泓摸摸她的头发:“你行的,我相信你。”
迟小小抬眼看他,他帮他抚了抚额头被吹乱的碎发:“我跟你回缥缈墟。”
迟小小顿时拒绝:“不行,你不能回去,你一回去他们就会抓你,你等我就好,等我来找你。”
青泓笑了笑:“怕我被抓起来,再也见不到我么?”
迟小小点头:“他们说你是魔头,肯定要抓你的。”
青泓说:“我确实是魔头。”
迟小小摇头:“你不是,你是我夫君。”
青泓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我送你回缥缈墟,坤山剑宗的事情我去解决,咱们在王宫会合。”
迟小小有点不开心,不说话。
青泓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回头问她:“怎么了,害怕么?”
迟小小摇头:“我回缥缈墟的话,就见不到你了。”
青泓说:“就几天的事情,解决了就能见面了,你这事情也只有你师父能帮你,我帮不了你。”
迟小小皱眉,原来这就是热恋中的情侣,分开一刻都觉得漫长,更别说几天了。
青泓御剑带她往缥缈墟的方向飞行,天色不早了,天空还有繁星点点,山川、河流、树木都在脚下,迟小小躲在青泓怀里,抱着他,眼里只有他。
“青泓。”
“嗯?”
“你会不想我啊?”
“想你干什么?”
迟小小生气:“都不肯想我啊?”
青泓低首,瞧见她眼神湿漉漉的,便知道她舍不得自己。
“想你,想你你会给我生个小蛇蛇么?”
迟小小想了想:“要不就今晚吧,走,咱们去找个客栈开房去。”
青泓诧异:“真不怕?”
迟小小说:“怕什么?”
她就是想要这个男人,没什么遮掩的。
青泓把她捂在怀里:“再说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迟小小眨眨眼,她知道各种震,就是没听过剑震。
莫名有点期待呢。
她扯他的衣服,他伸手按住:“你干什么?”
迟小小说:“干.你。”
青泓:“……”
被迟小小闹了一路,闹地不行,终于在距离缥缈墟还有一百里的地方进了一座小城,找了个客栈,两人下榻。
已经半夜了,迟小小都开始打盹了,青泓牵着她到了屋内,原本以为她很困了,都没准备喊她沐浴,屋内还有个偌大的花瓣澡浴桶。
谁知道迟小小一进门就来了精神,人也不困了,一下子就把青泓按在了门后,青泓还怕被人看见,仔细地关上门,这才低眼看她,迟小小在她怀里乱拱:“你这条大坏蛇。”
青泓膝盖弯曲,膝盖穿过她双腿,顺手一捞她就跨坐在了他结实的腿上。
“哪里坏?”
迟小小脸色微红,枕在他肩上:“哪里都坏。”
青泓双手揽住她的细腿抱起来往床榻方向走:“那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坏。”
迟小小偷偷地笑:“我就看你能有多坏。”
青泓轻轻地出了一口长气,他感觉自己被这小丫头吃地死死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把人放在榻上,青泓坐在床沿,迟小小主动给他让出地方,青泓再次问她:“一个人上缥缈墟,会怕么?”
迟小小闻言,本想说不怕,但是想了想,还是胆怯地点头:“怕。”
她一想到回去可能会被缥缈君打死她就胆寒,还有个宁冉冉在旁边添油加醋,更不好过了。
但是她不能让青泓跟她去冒险。
所以当青泓说:“要不我陪你一起上山。”
迟小小摇头,起身郑重其事道:“你不能去,你放心,我有很多办法的,不用为我担心。”
青泓示意她过去,他把她放倒在自己怀里,低眼瞧她,只见她眼神清亮带着笑意,缱绻无比。
“夫君,夜深了。”
青泓点头:“是,夜深了。”
迟小小一下子将他扑在床榻里,坐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所以,该睡觉了。”
青泓无奈:“你怎么比我还把持不住?”
迟小小震惊:“成亲难道是用来禁欲的么?”
青泓说:“我怕你明天起不来。”
迟小小不甘示弱,这是瞧不起谁呢?
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低首狠狠地吻住他,迟小小警告道:“别求饶,求饶也没用。”
青泓撑住她娇小的身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翻转至身下,轻声问她:“谁求饶?嗯?”
迟小小脸颊滚烫:“就你。”
青泓清凉的手指穿过衣摆按压她的腰窝,她惊了一瞬,他吻疼她的唇瓣:“那娘子可要疼惜一下夫君才好,为夫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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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孽徒杀我
热烈迅猛,一发不可收拾,青泓虽然不太懂自己对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他有一种强烈到不可控制的想法,以后得好好保护她,爱护她,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
屋内昏黄的烛光映衬着她一张精致且美丽的脸庞,她的眼清明如月,弯成了月牙,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小时候家乡的弯月,一弯新月投在湖心,他和谁在岸边并肩而观,那模糊的身影瞬间有了清晰的模样。
他所有下意识的渴望里,都成了在他身下弯着眉眼吻她的姑娘。
许是太过旖旎,两人身上都出了薄汗,青泓有些许讶异,他常年体寒,从未这般流过汗,但是他清晰地看到他的汗水落到了她的唇边,她愣了一瞬,继而舌尖轻探,竟是尝了。
青泓看着她,她伸手继续抱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跟他撒娇:“原来你也会流汗的呀,我以为你全身都是冰凉的。”
他的声音很不对劲,莫名其妙就带了温柔:“可能是太紧张了,沐浴好不好?”
迟小小笑着点头:“好,你先去。”
青泓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不是正人君子,娇妻在怀他没办法冷静,或许是出于男人的本能,他真的恨不能就那样将她占为己有。
但是他没有,他忍住了,她还小,才十八岁不到,他有点下不了手。
她的人跟她的身子一样,软地让他无所适从,记忆里他没有和女人亲热的片段,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无师自通,比如亲吻这件事上,和她第一次亲时,只是为了吓唬她,谁能想到他会沉醉于此。
青泓洗了个花瓣澡,身心的不安才勉强压下。
迟小小脸红心跳,青泓走了后一个人抱着被子激动地在床上翻了半天,抱着被子都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