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一丝失落呢。
不过到底在失落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姜玉燕平常是很忙的,根本就没什么时间给自己做饭,姜春雨在的那一段日子她回家就能吃上做好的饭菜,现在姜春雨不在了,姜玉燕又回到之前的凑合的日子。
现在没有外卖,想吃外面的饭菜要么出去吃,要么自己去买,姜玉燕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买点现成的菜,回家下个面条蒸个米饭。
尽管在海市生活这么久了,她还是不适应每天都吃米饭。
罗自省经常知道姜玉燕忙,没时间做饭,有时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到自己那里吃饭。
海大给罗自省分配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宿舍,短短几天就被他收拾出“家”的模样了。
打电话的频率罗自省控制的很好,不会太密集也不会太稀疏,既不会让姜玉燕感到厌烦,又不会让姜玉燕忙起来忘了他。
姜玉燕不太爱做饭,有罗自省这个好朋友请她吃饭,她当然是高兴的。
吃完饭两个人就会坐着聊天,从天文到地理,从实事到秘闻,他们的很多观点都有九分的一致,剩下的那一分不同,反而让两个人觉得对方更加厉害。
走的时候,姜玉燕往往还会带上一些东西,有时候是腌制好的小菜,有时候是包好的饺子,有时候是卤好的牛肉和鸡爪等物,反正是不会让她空着手回去的。
姜玉燕每次来的时候,也会给他带点东西,算是礼尚往来。
F国的黎市时装周氏全球最盛大的时装周之一,今年的时装周,张莱也受到了邀请,作为设计师出席。
这是华国的服装设计师首次出现在F国时装周的舞台上,整个公司都对此十分重视。
姜玉燕作为总经理,自然是忙的,她带着团队跟张莱一起去了F国,在那里一忙就是一个多月。
张莱的秀十分成功,最后谢幕之时,他手捧玫瑰冲着贝拉跪下,向她求婚。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两个相爱的人吻在了一起。
在F国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姜玉燕累得不行,回家之后倒头就睡。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洗了一个觉,又吃了一点东西,总算是活了过来。
公司里所有跟去F国的人都放了三天假,姜玉燕这个做老板的只在家里歇息了一天,就去公司上班了。
张莱这次在F国服装周的秀十分成功,给公司带回来几千万的订单,姜玉燕得赶紧把工作安排起来。
没想到的是,张莱也来公司了。
姜玉燕跟他开玩笑:“我还以为你会在家里多呆几天呢。”
在回来的飞机上,他就和贝拉商量好了婚期,姜玉燕还以为他会在家里多陪陪贝拉呢。
张莱在椅子上坐下,说道:“玉燕,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玉燕,公也算是有了一点名气,今后到底要走哪条路,你想过没有?”
姜玉燕把桌子上的东西归置到一遍,双手放在办公桌上,说道:“张哥,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打算在黎市开一家店。”
张莱惊呼一声,问道:“玉燕,你的意思是?”
“我的目标,加入黎市高级定制协会,”姜玉燕慢慢说道:“众所周知,那是全球最顶级的时装协会,只有加入它,才有资格使用‘高级定制’这四个字。我们公司现在充其量只能被称为私人订制,两字之差,地位确实天差地别,我想走高级定制的路子,不是咱们自己在国内喊喊这个口号,是真正地在国际上喊出来,我们就是高级定制。”
创立一个高级定制的品牌,可以说是所有设计师的终极梦想。
听到姜玉燕说起,张莱全身的血液都激动起来。
“玉燕,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张莱会这么激动,倒是出乎姜玉燕的意料,她不是设计师,无法理解设计师对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品牌的追求。
“高级定制这条路不好走,全球这么多的时装公司,也就只有十几家才是高定协会的成员,我们的公司才成立不久,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我的计划是先在F国黎市开一家裁缝店,同时公司要守住国内市场,现在国家的发展速度那么快,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咱们国家就会成为奢侈品消费大国,甚至成为第一。咱们公司成立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咱们国家的文化艺术却源远流长,现在国内的手工技艺受到机器技术的冲击,很多都在失传的边缘,我想在全国各地搜罗手工艺人,要是有以前为皇家服务的更好,把他们集中起来,创造咱们国家自己的奢侈品品牌。”
仅仅是卖衣服,她已经不满足了,她想做华国自己的奢侈品品牌。
奢侈品不仅要富,还要贵,换句话来说,就是要有深厚的底蕴,要是比起底蕴,本国的文化艺术不输给任何一个国家,姜玉燕想把那些手工艺人组织起来,做有本国特色的奢侈品品牌。
姜玉燕的想法,张莱是举双手赞成:“玉燕,那这样,F国的裁缝店交给我来做,国内这一块交给你。我在F国呆了好几年,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好,我让人做个计划,咱们双管齐下,一起出发。”
“好,一起出发。”
姜玉燕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跟公司里的人开了个会,正式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得好好策划才是。
楼道里的是声控灯,姜玉燕刚拐上自己家的那一层楼梯,就看到肉自省站在自己家门前。
罗自省也看到了她,赶紧下了两节楼梯:“玉燕,你回来了。”
他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看到姜玉燕看他,他抬了抬袋子:“是酸黄瓜,你不是爱吃吗,我腌了点,给你送过来。”
“真是麻烦你了,还特意给我送过来,”姜玉燕开了门:“进来吧。”
昨天她回来就休息了,今天又早早去了公司,根本就没有时间打扫家里,处处透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第一零九章
姜玉燕给罗自省倒了水,说道:“我这刚从F国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就先将就着喝点水吧。”
罗自省帮忙把酸黄瓜放进冰箱的上层,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
“茶叶和咖啡我平常不爱喝,饮料什么的我没买,你只能喝白水了。”
罗自省关上冰箱门,问道:“要不咱们现在出去买点,现在还不算晚。”
小区门口就有超市,买东西很快的。
姜玉燕摆摆手,说道:“还是不了,我明天下班的时候在超市买点就行了。”
两个人刚一起坐下,还没说上两句话,门铃又响了。
姜玉燕家里一向没什么客人来,今天倒是赶巧了,一来就是两个。
她过去开门的时候现在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看,是姜春雨。
“春雨,快进来。”姜玉燕开门让她们娘三进来,说道:“春雨,你怎么有空来了。”
娜娜看见姜玉燕就跟她打招呼:“玉燕阿姨好。”
姜玉燕摸摸她头,笑着说道:“娜娜好。”
小婉被姜春雨背在了后面,她的手里提着两个网纱袋子,里面放着好几个西瓜。
“春雨,你来就来了,给我带这个干嘛,你带着孩子走这么远的路,还带着这么沉的东西,多辛苦啊。”姜玉燕说道。
那几个西瓜得有二三十斤,姜春雨带着两个孩子,住的又那么远,不知道她是怎么给带过来的。
姜春雨把袋子放在地上,笑着说道:“我坐公交车来的,不碍事的。这一次的西瓜顾客都说好,我就留了几个出来给你送过来,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再给你送。”
自从开了水果店以后,要是有好的水果,姜春雨就给姜玉燕送过来一些。
虽然都不是贵的水果,但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坐在沙发上的罗自省也站了起来,姜玉燕给他么做介绍:“自省,这是我的朋友,春雨。春雨,这是罗自省,是我的好朋友。”
两个人打了招呼,姜春雨打量了罗自省一眼,就局促地低下头去。
这个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玉燕既然有客人在,她就不打扰了。
屁股还没坐热,姜春雨就说要走了,姜玉燕要送她回去,姜春雨推说不用了,现在外面那么多乘凉的人,还有公交车,方便的很。
姜玉燕已经拿了车钥匙了,说道:“你还带着两个孩子呢,我还是送你一下吧。”
自从姜春雨来了,罗自省就没怎么说过话,不是他高冷,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不熟悉的人聊天。
“玉燕,你还有客人呢,我自己回去就行。”
罗自省站起来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还是让玉燕去送你吧。”
姜玉燕拿着钥匙的手摆了摆:“春雨,我先送你,再送自省。”
姜玉燕打开车门,罗自省在另一边很自然的坐了副驾驶,姜春雨带着孩子坐在后面。
晚上不堵车,用了十多分钟,姜玉燕就把姜春雨送到她租的地方了。
看着姜春雨进了小巷,等一会儿她的手机就响了:“玉燕,我到家了。”
姜玉燕开着车,跟罗自省说话:“这是我的一个老乡,我去省城做保姆就是她介绍的。她老公赌博欠了高利贷,还要把她的小女儿给送给一个傻子做童养媳,春雨就带着孩子偷跑出来投奔我了。她孩子小不好找工作,就跟我借了点钱开了个水果店,也算是在海市安顿下来了。”
现在是夏天,外面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乘凉的人,还有一对对的情侣牵着手一起压着马路。
罗自省不敢看姜玉燕,头一直看着外面,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十赌九输,越赌陷得越深,你的这个同乡在发觉她丈夫第一次欠了赌债的时候就应该离婚。黄赌毒,赌还在毒的前面呢,是很难戒掉的,只会越陷越深的,赌的数目也只会越来越大。不过你这个老乡也算是不错的,有人就是死守着赌徒,家里的东西都给输光了,外面还欠着一屁股债,因为男人哭着跪着道歉就原谅了他,死活就是不肯离婚。”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赌惯了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就改了的,今天他能痛哭流涕的跪在你面前认错,明天他就能再上赌桌。信一个赌徒会改掉毛病,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呢。”
他小的时候就见过这样的人,是日也赌夜也赌,家里穷的叮当响什么都没有,孩子就连饭都吃不饱,大冬天大的带着小的流着鼻涕去捉麻雀烤了吃。
那家的女人开始还闹,后来也不闹了,因为她知道闹根本就不管用。
刚开始她要离婚,男人就去磕头说要改,她给了男人一次次机会,可男人就是不改。
后来她也就死心了,不管男人了。
日子也就这样过了下来。
姜玉燕被他的比喻逗得笑了起来:“自省,我还真没听你说过这样的话呢。不过你倒是能站在春雨的立场上说话,春雨可是扔下了她前夫跑出来的,当时她的前夫都跟放高利贷的说好了,等几天就把孩子给送过去,春雨带着孩子跑了出来,她的前夫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罗自省说了两个字:“活该!”
姜玉燕看他一眼,又笑了。
张莱的婚期已定,他和贝拉商量了一下,婚礼不必弄的太麻烦,干脆就搞一个草坪婚礼,请亲朋好友来吃一顿饭就好了。
张莱的朋友不算多,至于生意场的伙伴,他跟姜玉燕说了,就不请了。
他的父母他也通知了,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拉到。
之前因为给妹妹安排工作的事,他和他的父母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他的父母一气之下回了老家,不肯再住在海市了,张莱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贝拉那边的亲朋也不算多,他们打算办两场婚礼,国内一场,F国一场,到时候贝拉的朋友们参加F国的那场婚礼。
姜玉燕是伴娘,因为张莱的朋友不多,他又不想找公司的人,伴郎找的竟然是罗自省。
姜玉燕都有些吃惊,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张莱正在忙着布置他的家,尽管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可要是结婚的话,还是得好好布置一下的。
“哦,你说我们怎么熟悉起来的?”张莱站在爬梯上,说道:“把钉子递给我。”
“哦。”姜玉燕递给他一枚钉子,这是准备结婚的时候挂彩带的。
张拉和贝拉说好自己布置房间,两个人有空就开始收拾,姜玉燕被他抓了壮丁。
“他不是给你到公司送过自己做的咸菜吗,那味道是真的好,我尝了尝说好吃,他就说给我送点,我们就这样熟悉了。”张莱“砰砰砰”钉好钉子,又说道:“把彩带给我。”
姜玉燕把彩带递给张莱,他手里忙活着,嘴里也没停:“我这不是找伴郎吗,贝拉就说找我那个长的很温柔的朋友,我一听还好奇呢,我哪个朋友长的很温柔啊,贝拉跟我这么一形容,那不就是罗自省吗,我找到他这么一说,他当即就答应给我做伴郎了。”
姜玉燕能来帮忙,贝拉非常感谢,晚上的时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算是答谢。
来华国好几年了,贝拉算是彻底爱上了华国的饮食,还学得了一手好厨艺。
姜玉燕跟他们两个也不客气,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吃大喝。
吃完饭,贝拉又端上了餐后水果,张莱摸摸自己的胃,捡了最小的一块西瓜。
一块西瓜还没吃完,手机就响了,姜玉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脸上不由得就带了笑:“喂?”
“你在哪里呢,我来给你送东西,按了一会儿门铃不见你来开门,你是不是没在家。”
“我在张哥家里呢,他收拾房子,今天请我来帮忙。对了,张哥找了你做伴郎,你怎么也没跟我说啊,要不是张哥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
电话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是罗自省在下楼。
“我正打算跟你说呢,既然你不在家,那我明天再过来吧。哦,对了,明天是星期天,玉燕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