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地点在海洋馆,片酬可观。”
“您看?”
南穗想了想,答应下来:“郑总监,那什么时候需要我去签合同?”
郑江:“下周一现场签合同。广告商急着拍呢,拍完成片还需要进行剪辑,特效处理,后期字幕音频都会耽误点时间。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一个月内在京城卫视播放。”
南穗:“好,谢谢总监,到时候我和您联系。”
挂了电话,南穗犹疑地问傅景珩:“广告是你帮我的吗?”
“不是。”
傅景珩说:“广告商选的。”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南穗有那么一点不相信。
哪儿会有这么巧的事。
车子拐了弯,到达目的地。
音乐西餐厅位于京城西郊,至少需要提前一天预约。
南穗下了车,和傅景珩一同走进西餐厅。音乐西餐厅是欧式风格,据说这里的座椅全部都是定制的,在斜角处放了架钢琴,也有专业的小提琴手供客人选择。
“我们坐哪儿?”南穗走在傅景珩的旁边。
傅景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餐厅内比较偏僻的地方,隔着玻璃,外面的阳光会透进来,明亮宽阔。
他朝着那个地方走过去:“这里。”
南穗惊喜地发现他选的地方就是她想要坐的地方。
两个对面而坐,南穗早在预定西餐厅时便提前点了餐,侍者送来前菜和浓汤便离开。
傅景珩脱掉西装,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
他用纸巾擦过刀叉递给她,而后擦拭自己旁边的餐具。
南穗接过,刀叉柄上残留着属于男人掌心的体温。
她低头看了会儿,抬睫轻轻扫过对面的男人。
他正在切鹅肝,动作极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矜贵。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景珩抬眸,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少许的琥珀色,使他镀上了一层柔光。
傅景珩停下手中的动作,好整以暇地道:“别看了,再看鹅肝也不会自动跑去你的肚子里去。”
他将切好的鹅肝盘子递给她:“吃吧,把你的盘子给我。”
南穗被他略带调侃的语气涨红了脸。
她挺直腰背否认:“我没看你,我是在看你后面的人!”
他低声笑了笑,嗓音透着磁沉:“原来空气比我好看。”
“……”
南穗不再说话。
今天她故意穿了身吊带裙,露出她最性感的锁骨,坐在有阳光的地方,专门坐在他的对面。
谁知道傅景珩丝毫不看她一眼,而是认真地切鹅肝!!
是她不漂亮吗!
是她身材不够好吗!?
“这家的鹅肝好切吗?”南穗闷闷地问。
傅景珩抬眸,发现南穗不满地戳他给她切好的鹅肝,然后一口吞进肚子里,他不明所以:“还行。”
是她不够可爱吗!
“……”
等吃完前菜,她从包包里顺出来一只口红,对他道:“我先去趟卫生间。”
傅景珩抬眸:“好。”
餐厅的卫生间在后面,南穗站起来朝后面走。
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面,有点滑。
她缓慢地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没问题啊。
那到底为什么傅景珩切鹅肝都不看她嘛。
南穗纳闷地在已经花的差不多的唇上又涂了层唇釉,然后走出去。
在走到他们那条路时,傅景珩恰好抬眼。
就在快到位置上时,她看到傅景珩猛地站起来,身后忽地传来一道“小心”的声音。
紧接着,南穗整个人天旋地转,腰上被一条有力的胳膊紧紧搂着,她被傅景珩抵在餐桌前。
“啪一一”伴随瓷盘打碎的声音,侍者踉跄脚步后站稳,慌乱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傅景珩的侧身被刚煎好的牛排泼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者连忙道歉,“我的鞋太滑了。”
南穗晃过神来,发现傅景珩右侧的衬衣上全是酱料,地面上的牛排刺拉拉的冒着烟。
她连忙弯腰去看:“有没有烫着?”
傅景珩挪开:“没事。”
南穗下意识地想要质问侍者,却发现她低着头红着眼眶,一直对着他们说抱歉。
她只好询问:“这附近有没有医院?”
侍者听到她的问话,为难地摇头:“没有。”
“但是对面有个药店。”
南穗的好心情被搞砸,生自己的气又有点难受。她一手拿着傅景珩的西装,一手隔着衣袖牵着他的手往外出。
等出了餐厅,南穗拿着纸巾下意识弯腰给他擦。
傅景珩挡着:“没事,没烫着。”
南穗咬着唇,愧疚地说:“不行,我得看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她看了下对面的那家药店,转身将他带着车旁:“你先上车等我一下,我去买药。”
傅景珩被南穗推进车里。视野里,那道纤瘦的身影匆匆地跑到路口,他的目光追随者她过马路,最后渐渐消失。
他垂眸看着衬衣上的秽物,唇角扬了扬。
忽地,车门被敲了两下,刚才的侍者站在面前:“先生,您说的事情,我办到了。”
“您真的没事吗?刚煎好的牛排是很烫的。”侍者局促地问。
傅景珩没搭理她,撕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特助的电话:“你打这个电话,他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侍者忐忑地接过。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男人的嗓音漠然。
侍者抬头,便看到眼前的男人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原本温和的双眸被冰冷覆盖,整个人的气质阴郁不似方才在西餐厅时的温文尔雅。
她打了个颤:“明,明白。”
傅景珩嘴角勾着无害的笑容:“那还不走?”
侍者握紧那张纸条,拔腿就跑,嘴里喃喃道:“这人心理变态吧……”
等南穗从药店回来时,傅景珩正在清理衬衣上的蘸料。
她上了副驾驶,将买的几种药膏摊在腿上,一边将新买的运动短袖递给他。
傅景珩接过:“这是给我的?”
南穗点点头,眼睛落在他已经脏了的衬衣上:“脱掉衣服,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傅景珩没动,南穗抬头时便看到他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一字一顿:“脱衣服?”
好像说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车里脱衣服,你想对我干什么”
南穗抿着唇,打开买来的药膏:“不然我在大街上掀开你的衣服,我会被抓的。”
“……”
傅景珩看她一眼,指尖慢条斯理地从下往上开始解扣子,映入眼帘的是系在窄腰的皮带。
随着衬衣缓缓敞开,男人健硕的身材一览无遗。
腰腹上的肌肉线条紧致优越,薄薄的一层肌肉上覆着八块腹肌,人鱼线条深.入的部位被皮带遮掩,隐隐可见。
画面极具冲击力。
南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她慌乱地扭过头,浑身发烫,佯装翻买来的药膏:“我买的东西呢?”
“在哪儿呢?”
南穗耳垂滴红,她眼神飘忽不定,落在车座上,腿上,车座底下,“怎么找不到啊……好奇怪。”
忽地,头顶悬来男人低沉的笑声:“找药膏?”
“嗯……”南穗犹疑地抬头,又连忙阖上眼皮,不敢看他,只能垂眸看他的下.半身。
他双腿微敞,懒散地放在两侧,斜着身对着她。
崭新的西装裤在这一刻褶皱,上提,露出男人瘦削性感的脚踝。
看不得,看不得,这男人哪哪都看不得。
南穗迅速地别过头,去看他的脸。
却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眸中。
傅景珩深深地看着她,瞳孔是纯粹的黑,仿佛是一块黑曜石。
他嘴唇微弯,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酒窝在脸颊躺着,下巴微点:“傻吗?你手里拿的不是?”
“……”
南穗低头看到自己右手上的药膏,陡然醒悟,她尴尬地垂下眼,咬着唇。
好……丢……人……
不就是露了点腹肌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红着脸,认真说服自己,她现在是医生是护士,而他是帮她挡烫物受伤的救命恩人……
南穗偷偷深呼口气,蹲在副驾驶车座的狭小的空间里,离得近,这才发现傅景珩的右腰真的有烫伤的痕迹。
一下子,那点旖.旎的感觉被愧疚难过弥漫心尖。
她蹙着眉,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去触碰,还未碰上,男人的腹肌似乎更分明了些。
“疼不疼啊?”
还没碰上,就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肯定很疼吧。
南穗闷闷地抬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烫伤。”
车内沉寂,空气仿佛停滞。
没人回应她。
南穗只当傅景珩疼的受不了,谨慎地放轻力度,拿起棉签蘸取药膏,往他的腰腹上涂抹。
她整个人蹲在下面,从傅景珩的角度来看,能看到她半张瓷白的面颊,和毛茸茸的脑袋。
他眼神晦暗,仿佛有什么将要冲破胸膛。
听到类似隐忍的喘声,南穗不敢再涂抹,右手在半空中,犹豫着。
她忽地想到小时候她摔倒受伤时,南祁止会抱着她,低头在膝盖上吹,疼痛会立刻消失不少。
南穗想着,微微凑近,对着他起伏的腰腹,轻轻吹气。
想要上药的手腕倏地被男人灼烫的掌心紧紧攥着,有点疼。
南穗疑惑地抬眸。
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深潭般一望不见底的眼睛。
他低头,眼神落在她扒在皮带上的手,声音低而轻,有点哑:“你摸哪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穗穗:想摸那个,给摸吗?
傅哥哥:?
下章应该在周四晚上更新,我们到时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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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致命
你摸哪儿呢?
这句话仿佛一柄上千重的锅砸在她头顶。
“我还没摸呢!”南穗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还想摸?”
傅景珩双腿交叠,眉梢微抬,松下她纤细的手腕。
南穗默默地收回手,藏在屁股底下:“应该是你的错觉,你闭上眼再睁开就好了。”
“也可能是你在做梦。”
“梦醒,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出现这茬乌龙事件,南穗的心灵被净化得一干二净。
她拿着棉签沾了烫伤的药膏轻柔地敷在他的右腰,他的皮肤温度顺着棉签蔓延至她的指尖,散发着烫意。
处理完毕后,南穗盖好药膏的盖子,坐回副驾驶:“好了。”
在他要系扣子时,南穗把新给他买的短袖递过去:“你的衬衣脏了,要不要换一下。”
傅景珩接过,望着她。
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在说她想要趁机玷污他清白的意思。
南穗默然,她伸出双手自觉地捂着自己的眼睛,背对他:“我不看你,你也不用害怕我。”
沉寂一分钟。
南穗没听到任何声音。
在她以为会不会是,傅景珩那一眼其实并不是觉得她会趁机玷污他的清白,或者也并不会以为她会上手摸几.把腹肌过过瘾时,南穗的耳边听到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
傅景珩的一番动作,准确的证明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南穗此时怀疑人生,她,真的有那么令人害怕吗。
两分钟后,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换好了。”
随便。
“转过来吧。”
想得美!
“睡了?”
没有。
“面壁思过?”
“……”
南穗猛地扭过身子,咬牙切齿:“是呢,我一一”
说话间,她迎面含住一根温软的东西,是男人的手指。
她的话戛然而止,南穗僵硬地往后撤。
傅景珩随后淡定地抽回想要触碰她肩膀,却无意被她含进嘴里的指尖。
气氛尴尬,沉默。
“去哪儿?”傅景珩问。
南穗伸手将额前碎发拨至耳后,强作淡定:“公寓。”
她正身坐直,系上安全带。
傅景珩开着车:“还饿吗?”
“不饿。”
其实是有点饿,可刚刚她暧昧地含住了他的手指头。
尴尬到她根本没办法再和他一同吃饭。
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指尖温度凉凉的。
“刚才一一”
南穗听到男人的声音,僵硬地“嗯”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好像不记得了,失忆,对!失忆,你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