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倒没像她这么慌乱,风轻云淡地双腿交叠,发出的声音有点哑:“去哪儿?”
南穗也忘记到底有没有和他说过要和温馨吃晚饭的事,她心虚道:“之前和温馨约好了,吃烧烤。”
末了,她小声问:“你吃晚饭了吗。”
傅景珩沉默地掠过她。
南穗紧张地舔了下唇,意识到他刚下飞机直接来酒店找她,怎么可能吃晚饭。
过了会儿,傅景珩抬了下眼,也听不清他此时的情绪:“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南穗犹豫着,思忖道:“那你先洗个澡,洗完我就回来了。”
他的瞳仁是纯粹的黑,听到她的话,低笑出声:“洗完澡,然后呢?”
语气里满满暗示的意味。
南穗耍赖,佯装听不懂,“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换好鞋出去。
打开门,南穗看到站在外面玩手机的温馨,“走吧。”
温馨听到声音,收回手机,“穗穗,我查了查,附近有家烧烤还不错,离酒店也近。”
“好。”
到了地方,两个人点过餐,没过几分钟,店家将烤好的烧烤送上来。
温馨见南穗一路上时不时地盯着手机,有点蔫蔫的,她凑近:“穗穗,怎么了?”
“啊?”南穗回神,“没什么……”
等吃过饭,在回去的路上,南穗看到旁边有家她之前吃过的面。
她停下来,对温馨道:“我再买碗面。”
温馨惊愕:“你刚才没吃饱吗?”
南穗也不能说她给傅景珩买的:“有点。”
“……”
南穗买过面回到酒店,两人就此分别。
她没带走房卡,敲了敲门,过了一分钟,门被打开。
南穗走进去,将买来的面搁放在酒店的小茶几上,她递给傅景珩双筷子,“我以前吃过,味道还可以。”
傅景珩吃面时的动作很优雅,吃得很快,但并不会发生声音。
气氛有点尴尬。
南穗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忍不住找了个话题:“面怎么样,好吃吗?”
他吃完,说了一句:“你的烧烤呢。”
“他家的辣椒挺辣的,很好吃。”
南穗后知后觉听出来傅景珩对她这番抛弃他和温馨出去的行为有些不满。
她往他旁边挪了挪,“这不是之前和温馨说过要吃的嘛,当时不知道你过来。”
“要是知道你过来,我肯定要陪你的。”她越说越小声。
她忐忑地看着傅景珩系上塑料袋,谁知他倏地回头,南穗与他对上视线。
傅景珩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淡淡沐浴露的香味。酒店房间内安静至极,此时一点声音都会放大百倍。
“知道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略带薄茧的手指擦过她耳垂,“浑身的烧烤味。”
被他这么一说,南穗似乎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吃味道这么大的晚餐了。
别说衣服上有烧烤味,她甚至闻到头发也有这种味道。
好尴尬。
南穗抱着衣服去浴室,又冲了趟澡,等吹完头发出来时,她发现傅景珩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
“……”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对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过来。”
语气坦荡。
南穗和傅景珩同床几次,倒也习惯了。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刚爬上去,她整个人被男人搂在怀中,下一秒,傅景珩低头,温柔而克制地吻着她的唇。
有淡淡的薄荷味儿。
南穗呆滞,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思绪忍不住跑到云霄之外。
傅景珩难不成在她洗澡的时候回去洗漱了?
正想着,傅景珩俯身咬着她的唇,“专心点。”
南穗疼地哼了声,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脖间,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识地挣扎,发现她的肚皮上方再次被什么东西抵着。
他的体温很烫,南穗完完全全能感受到他的异样。
怎么又……
南穗憋红了脸,不敢直视他的视线,却也能听到他呼吸渐重的声音。
没过几秒,覆在她上方的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掌心轻拍她脊背,像是在哄她:“别怕,我不动你。”
南穗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听到他紊乱有力的心跳声,所有感官都被某处占据。
可等了十分钟,她依旧能感觉到没有丝毫变化。
南穗耳根子爬上了几抹绯色,她忍不住道:“我听说……”
“什么?”
男人的声音染了几分喑哑,隐忍又克制。
“就是……好像憋着不太好。”南穗僵硬地道,“要不,我帮你吧。”
傅景珩抱她的动作收紧,“不怕?”
南穗摇摇头,“不怕,我可以。”
话刚说完,她的手被男人紧握,潮湿滚热的温度引领着她。碰上的时候,南穗如同坠入火海,整个人灼烧燃烬。
南穗咬着唇,耳边听着被子因动作摩擦产生的声响,在空寂的房间内感官被彻底占据。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羞耻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她的手很小,指尖纤细。
南穗下意识地想要闪躲,手却被男人的掌心攥着,无处可逃。她手酸得不行,发出来的声音颤抖:“好,好了没?”
他低头,薄唇凑在她的脖颈:“叫我。”
南穗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脸颊涨红,小声道:“傅景珩。”
男人没有说话,像是惩罚她的错误,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南穗浑身发软,眼中氤氲着蒙蒙水雾:“哥,哥哥。”
她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不知道多久,还是没好。
南穗的手都已经麻了,她又急又羞耻,忍不住挣扎,却被男人强拽地了回去。
她忍不住道:“我觉得我们好像不太合适。”
傅景珩停下,喉结滚动,“哪里不合适?”
“尺.寸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风和日丽,哥哥去学驾照,开的手动挡。考完驾照,他觉得回头可以试一下自动挡,品尝一下两者车子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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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掠夺
“穗穗,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温馨的话将南穗从失魂中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南穗连忙扭头,找了个说辞,“想接下来的台词。”
温馨将装满温水的杯子递给她,“是不是昨晚吃烧烤太辣了,怎么听着你嗓子有点哑?”
“……”
南穗心虚地点点头,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接。
谁知手指刚落在半空,南穗能感觉指尖带着明显的颤意,她连忙换成左手接杯子,强作镇定地喝水。
她尽量缓和语气,显得并不是那么地刻意:“可能是有点辣,明天就好了。”
温馨:“那今天我就承包接水的任务,你多喝点水,严重的话可能还会演变成感冒。”
南穗嗯了声,将水杯里的水喝了大半。
等温馨走后,南穗将额头磕在化妆桌上,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忍不住脸红。
他们之间除了不能做的,都做了。
南穗被傅景珩折腾地筋疲力尽,更辛苦得是她的手,最后她实在忍不了,央着只要能快点结束做什么都行。
两个人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他刚碰上她受不了嚷嚷着疼,眼睛水汪汪冒着花,傅景珩知晓她这人娇气得不行最是怕疼,他心疼,只得作罢。
最后,南穗隐约记得她半迷糊半清醒间被傅景珩抱到浴室,仔仔细细地将她手心清理干净。
可掌心的灼烫感仿佛依旧存在。
南穗无意识地看了眼她的手心,而后将它藏起来。
她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刚准备起身去现场,她的手机响起来。
经纪人张倩打来电话:“穗穗,我们要拿奖了!”
“李逸云导演的《姐姐》两位女主角已经定了。”张倩激动地道,“你饰演里面的姐姐,这部电影还未确定开机时间。《明天》的戏份你也快杀青了,等你回帝都后,这边给你安排加强版演技特训,争取明年拿个奖回来。”
之前试完镜,南穗听到李逸云导演对她的评价,便知成功了六成。
南穗:“好。”
张倩:“扮演电影里的妹妹是赵嘉宁,之前你和她同上过《挑战勇士》的综艺,你觉得她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南穗想到试镜后赵嘉宁的那番话,她摇摇头,直截了当道:“我们关系不好。”
张倩的语气说不上失望,“能理解,圈里的人对她的评价都不是特别好。”
“赵嘉宁好像是个豪门小姐,为人骄纵,在片场耍大小姐脾气是正常操作。到时候咱们这边下戏后少和她接触就行,但是关系也不能闹得太僵,以免被营销号带节奏。”
南穗:“我这边尽量,但赵嘉宁那边我不好确定。”
张倩一想也是,她叹息:“算了,你多分点注意在演戏上,如果她真的搞事情,你也不用怕,我这边提前准备通稿。”
南穗应下后,两个人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放回包里去现场拍戏。
《明天》在帝都的戏在这天全部拍完,随后剧组于第二天全员回京城。
不凑巧的是,傅景珩在她回京城前一天飞国外出差,两个人只能视频见面。
回到京城,南穗开始忙了起来,目前她最主要的任务,将她在《明天》剩下的戏份拍好,学习演技技巧,最后抽空去柠檬音乐公司录歌。
横店离别墅有些远,傅景珩出差没回来,南穗便同剧组在横店附近的酒店住。
早晨起来,南穗碰到好久不见的陈特助,刚见面,他将手里华御殿的盒子递给她。
没等她询问,陈特助解释:“这是傅总嘱咐的。”
南穗接过,道过谢后,她道:“中午我就在剧组吃就好。”
中午拍完戏,剧组会统一提供盒饭,南穗不想当特殊代表,陈特助也能理解她说这话的含义。
吃过饭,南穗去剧组拍戏。她近来的戏份不是特别多,拍完她开始四点一线地穿梭,期间抽空拍摄《姐姐》的定妆照。
谁知刚穿梭没几天,张倩拨来电话告诉她《姐姐》准备开机,不过幸好两个剧组都在横店,时间也能凑得开,这对她来讲是好事。
第二天,南穗进组。
她到时,赵嘉宁还没有来,南穗看着剧本,由化妆师为她化妆。
化完妆容更换服装,她走到现场,各个工作组正在调试相应的设备。
“紧张吗?”李逸云导演对南穗道,“感觉怎么样?”
上次试镜,本以为她的演技会很青涩,谁知试镜的过程中彻底打破他对南穗的认识。在她身上,李逸云仿佛真的看到了剧本里姐姐的角色陆云。
南穗笑了笑:“不紧张。”
正说着,李逸云目光落到某处,忽地开口:“南总,你怎么过来了?”
一个男人从他身后走来:“宁宁第一天拍戏,非得让我送她过来。正好,知道这部电影导演是你,我过来闲聊几句。”
“你们父女俩感情真不错。”
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南穗一听便辨认出来他是南宏远。
从接到赵嘉宁和她在同剧组工作的通知,南穗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南穗以为她完全不在意,可真正发生时,她发现从内心深处的厌恶与躲避是藏不住的。
南宏远笑着,话到口中,余光瞥到李逸云旁边站着的南穗。
他一脸惊讶:“穗穗,你怎么在这儿?”
李逸云在中间看着,恍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都姓南。他好奇地问:“这可真有缘,你们是亲戚?”
南穗勾着唇角没有说话,反观南宏远满脸的尴尬。
见没人吭声,李逸云自顾自道:“怪不得你们看起来有点像。”
说起这个,他又道:“也是件趣事。”
“南穗和赵嘉宁试镜的时候,总觉得她们哪儿点像,当时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姐妹花呢,也是这个原因,我才定下了赵嘉宁。这下明白了,原来一一”
“李导。”南宏远连忙制止,“我找南穗有点事,能否借用几分钟时间?”
李逸云一头雾水:“行。”
临走时,南穗对上赵嘉宁的视线。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失魂落魄。
南穗没搭理她,跟着南宏远往前走。
听完李逸云的这场话,赵嘉宁再联想到姓氏的问题,她自然明白南穗就是南宏远正妻的女儿。
眼见着他们走远,她内心慌乱,极担心南穗把南宏远抢走。
刚想跟过去,她被李逸云叫住:“去哪儿呢?待会儿咱们直接拍戏,你赶紧换衣服化妆。”
不得已,赵嘉宁只好去化妆室。
……
横店遮挡物并不多,入了冬,刮来的风寒气逼人。
南宏远站在偏僻的地方,面色复杂:“你怎么在这儿?”
南穗:“拍戏,工作。”
周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