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都没有。
幸云琛看她着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傅明会把目标转向孩子，之后军队回来人守着这里，不会让任何人过来，你不用太担心。”
姜小云糊里糊涂应了声，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没想起来。突然她看见幸云琛雪白的手腕，脑子里灵光一闪：“幸云琛，要取走小卷毛的DNA，是不是用血液最好？”
“提取人体DNA用含有毛囊的头发也可以，但肯定不如血液好……”幸云琛也想到了什么。
“小云，你说的是小卷毛打架受伤的那次？”
姜小云点点头，“除了这一次，我想不到其他能被人取走小卷毛血液的机会了。”
“好，我明白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联系学校那边要监控录像，相关孩子接触了哪些人我也会好好排查一下。”
姜小云点点头，估摸着孩子大概要醒了，匆匆赶回去直播准备早饭。
回去的时候小卷毛已经醒了，正和张小博分享着家里的机甲模型。张小博看到姜小云回来，羞答答叫了声阿姨。
对于张小博这个孩子，姜小云是很有好感的。
她蹲下来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尽量收起自己的情绪，问道：“早上好，小男子汉们。早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妈妈，我想吃煎饼！上次你做的那种黄色的！”
小卷毛牵着张小博的手摇摇，张小博飞快抬头看了眼含笑的姜小云，耳尖一点点变红，“我……我都可以。我没吃过煎饼。”
“那小博想不想尝一尝？”
姜小云摸摸他的小脑袋，小孩儿脖子肉眼可见的变红。
“嗯……想。”
“那你们先玩一会儿，阿姨去给你们做。”
小卷毛一声欢呼拉着张小博走开，姜小云笑着摇摇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博这么腼腆的小男孩儿，看来这两个孩子离未来迷人大反派的目标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星网因为昨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今天姜小云一上直播，直播弹幕就以迅雷不及被人填满了。
她愣了一下，凑近去看那些弹幕，好家伙，都是掐架让她过来评理的。
【虽然我也爱幸教授，但是这绝对是我们家上将的崽崽！你看看这大眼睛高鼻梁，简直是和我们家陆上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些说是幸教授、乔土豪崽崽的人，你们的眼睛是摆设吗？】【泻药，我家乔土豪都自称爹了，你们两波人还来凑什么热闹！别把我家小少爷吓到了！对吧夫人？（狗腿搓手）】【站乔土豪的人过来集合！】
【我不管！我是幸运夫妇的CP粉，我爱他们两个！小崽崽我也爱！】【虽然很失望小崽崽不是缩小版的教授，但小崽崽这么可爱，我没有理由不爱他！再说了，星际这么多人，长得像有什么稀奇的！小崽崽不过是带着星际科研界天花板的基因，顶着星际最强者的壳子而已！】【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也许我们姐姐是陆上将的私生姐姐，古地球不都有句话叫外甥像舅吗？这么一想就全都解释的通了！】【哇！楼上还知道古地球的俗语，好有文化啊！不过请不要忘记我们家乔土豪好吗，我们乔土豪应该有一席之地啊！】【据小道消息，乔土豪的爷爷曾经以曾爷爷的名义送给小崽崽儿童机甲，就是小崽崽正在用的这一架！破案了！崽崽是小土豪！】【吸溜——好羡慕崽崽，我也想拥有崽崽这样的人生！妈妈做饭宇宙无敌好吃，有英雄陆上将，天才幸教授，首都乔土豪！其实我就想跪下来叫乔土豪做爸爸，希望乔土豪能收下我这个芳龄35岁的女儿！】【楼上好主意，可以想一下怎么分遗产了！】
【恳求平台下架姜小云的直播，脚踏三只船的女人不配拥有这么多人的崇拜！】【呜呜呜，你们都在说小崽崽，都没人关心一下我姐姐。我姐姐昨天都差点被人欺负！抱抱我家姐姐！】【姐姐姐姐！我们今天吃什么啊？】
【我想吃昨天主播吃的午饭，好想尝尝被幸教授夸过的饭饭～】姜小云熟练的烙出一张金黄的煎饼，在上面刷上酱撒上葱花、咸菜，卷上薄脆，顿时整个直播间充满一股诱人的香味。
她做的是老式煎饼，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材料，不像后来21世纪发展出来的那么花里胡哨各种各样的样子，就是中规中矩的煎饼薄脆，这时候再加上一杯豆浆，就是她小时候最常吃的早餐。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我本来只想进直播间八卦一下，可是这个主播做的饭饭好香啊！】【哈哈哈，姐妹不要走了！留下来，主播变着法子为你吃饭！】【建议新来的姐妹看一下主播以往的直播，各个都是我半夜饿醒的罪魁祸首！】【我们陆上将天天都能吃着的这么好吗？呜呜呜，妹妹粉好欣慰！】【胡说！抱住我家姐姐，这早饭明明是为我们家幸教授准备的！】【所有人都让开！不要挡着我为乔土豪上菜的路！】【唉，说不过你们，不过主播这个嫂子我们女兵人了。那些说要抢人的，我们连长说要给你们做陪练，上星网不？】【……】
【……】
【……】
太恐怖了！还能这样！
【弱弱问一句，连长体术多少级啊？】
【高阶体术者，等级不算太高吧，也就在军队里排前一百左右，一拳头下去死不了人的（微笑）】【哦，这样啊（卑微）我也觉得陆上将和小云姐姐好配啊，哈哈哈（苦涩又卑微的搓手手）】【我不服！你也是威胁！】
【我们是义务陪练，可没有违反军规。不过你的id有点眼熟。诶，你是不是在上高中，昨天开始的野外生存军训啊？】【……教官好，我也觉得陆上将和小云姐姐很配呢！（流泪微笑）】【请允许我暂时□□，乔土豪我对不起你，实在是敌人炮火太强，我顶不住啊！】
黑暗的小屋里只有个人终端上的全息直播闪着幽幽的光。脸色苍白的男人拿着做好的煎饼大快朵颐，抽个空看了看身后□□着上身被放在营养液里昏迷的陆尚城，他没有血色的唇角勾了勾。
“陆尚城，这就是你儿子的妈妈呀？”
他喝完豆浆优雅的擦擦嘴，站起身敲了敲营养液的罐子，看着陆尚城皱着眉头睫毛翕动，又恶作剧一般使劲敲了两下，对上陆尚城那双并不惊诧的眼。
傅明失望的撇撇嘴，“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呢！”
细小的气泡从陆尚城嘴里冒出来，傅明笑笑，很贴心地让营养液全排出去，倚在桌子旁含笑看着他。
陆尚城因为瞬间排出去的营养液而一阵头晕，他甩甩脑袋看看周围环境，突然咧了咧嘴，不似平常那般不言苟笑。
“傅明，你就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第60章 归来
“嗯哼。”
傅明摊摊手,笑起来的时候牵动脸上长长的疤痕，俊逸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我的生活自然是比不上你这个联邦上将。短短五年没见，如今,你也是有妻子儿子的人了。”
他侧了侧身子,简陋的办公桌上正放着古地球美食直播间的3D全息投影,落在他脸上泛着光的眼镜上,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
直播间的弹幕过得飞快,傅明推推眼镜,双手从容插入口袋，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看来不止是你,幸云琛过得也不错。对了，你儿子天赋很棒,陆家是后继有人了。”
他转身笑笑,“你能有这么好的儿子,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说起小卷毛,陆尚城被营养液沾湿的脸庞神色沉了沉。
“那些虫族是你培养的？”
“你说呢,陆上将？”傅明坐回椅子里无所谓的摊摊手,“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笑,笑容如同五年前那般兴致奕奕，“那些变异虫子里还有你儿子变异的那部分基因呢！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对你儿子的天赋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傅明！”陆尚城猛地捶了一下关着他的营养液罐子，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眼里裹着寒冰，“不许动我儿子。”
傅明整张脸一亮，猛地站起来兴奋道：“你你还承认他是你儿子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还是要像五年前那样做一个胆小鬼呢！五年了，陆尚城你也长进！哈哈哈……”
他疯了一样的笑，陆尚城看着他，眼中情绪几多变换，放在透明营养液培养器上的拳头握紧，胳膊上的肌肉颤抖了好久，沉痛地闭上眼。
颤抖道：“当年的事，我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傅明疯狂的笑声一顿，眼神突然凌厉地看他，“你说什么？”
陆尚城闭上眼睛，沾着蓝色透明营养液的俊脸些许狼狈，他睫毛如同翩飞的蝴蝶一般轻颤，重复一遍，“我没错，”
“你没错？”
“砰——”
傅明巴掌突然拍在培养器的玻璃上，透过玻璃死死盯着里面的陆尚城，眼中的疯狂一点点变成怨恨，“你跟我说你没错？你没错那我姐姐有错吗？！你为什么要那种时候拒绝她，如果不是你，她会死在虫群里吗？！”
“她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如果她还在，那个幸云琛算个屁！她才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一代天才的陨落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陆尚城！凭什么你能在现在有爱人有儿子，当时我姐跟你表白你就不接受！我问你凭什么！”
陆尚城抬起眼眸看他，这个当年与幸云琛并称“联邦双云”的男人鬓角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细纹星罗棋布，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满是滔天的怒意。
“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事实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够了陆尚城，你不要狡辩了！”
傅明猛地砸在透明的培养器，眼中恨意浓稠与陆尚城隔着一层玻璃对望。
“当年的事都是你的错，不是你我姐姐不会死。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有妻子，那怎么有了孩子就把你绊住了呢？那个姜小云，比得过我姐姐一根手指头吗，你怎么就看上她，却看不上我姐姐呢？”
“傅明，”陆尚城看着执迷不悟的他，“当年你姐姐根本不喜欢我，我只不过是她偷偷进行人体实验的一个借口！当年你姐姐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走上你姐姐的老路！现在的你和你姐姐有什么分别！”
傅明一怔，突然咧了咧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哈哈哈哈，陆尚城你也会说谎了？是为了那个姜小云还是为了你儿子？”
“傅明！”陆尚城沉沉叫他。
“陆尚城，我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骗不了我的，如今的只不过是在给自己的过错找个借口而已。”
他似乎笑累了，轻轻擦了擦自己眼角，转过头疯狂盯着培养器里的陆尚城，俊逸又狰狞的眉眼弯了弯。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你的罪孽自然有人替你偿还。反正你儿子是我创造的，我用他的基因干点坏事，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什么？”陆尚城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震惊，“小卷毛是你创造的？”
“嗯哼！”傅明心情很好的应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是谁造的，幸云琛那个家伙吗？哈哈哈，就凭他当时的技术，他能培养出这么完美的胚胎？”
陆尚城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脸色变得煞白。
如果说小卷毛是他创造的，那幸云琛呢？幸云琛根本没必要对他说谎，而且因为这件事，他一直在试图弥补小卷毛和小云。
他脑子转了又转，最终想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假定。
“你手里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技术？”他睫毛轻颤，心中的惊愕已经一浪高过一浪。“一种可以控制人记忆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项技术经过五年的发展，又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傅明惊讶的看他，露出一个癫狂的笑。
“哈哈哈，不愧是我姐姐看上的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敏锐！不过那又如何，你没机会再出去了，更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这个方法可是我姐姐留给我的，你要不要听听？”
陆尚城睫毛低垂，表情冷冷。
傅明根本没有想要他回答，说起姐姐的成就眉眼间皆是自豪。
“在我姐姐19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没入学，她一个人跟着军队到了前线，在那里她冒死藏下了一直活体精神系幼虫。你不知道她有多天才，她仅仅就凭一只刚刚出生的幼虫，就找到了这种虫干扰人大脑记忆力的方法，并且用这种原理创造出了能改变人记忆的仪器，给容家创造出了几千亿的财产。你敢相信吗，那时候她才19岁。”
陆尚城震惊抬头，这里面还有容家的手笔？余光瞄到傅明癫狂崇拜的眼神，他垂下睫毛并未吭声。
傅明坐回椅子上，眼神眷恋地盯着照片上抱着他脖子笑靥如花的姐姐，语调一点点变得激愤。“后来，她打算提前毕业进入军队的生物研究室，用那个仪器作为毕业成果，可是陆尚城，你知道吗，那个教授竟然不认可她地研究成果，说她违规！哈哈哈，违规？什么是违规？就因为她用人体做了实验吗？可不用人体做实验，你告诉我这种仪器要怎么实验结果，难道也要在小白鼠身上吗？”
他一拳砸在陆尚城眼前的玻璃上，拳头苍白的皮肤慢慢渗出血，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惨烈的血痕。陆尚城盯着他通红的眼，已经不想再劝他，五年前他和幸云琛轮流劝过他尚且不管用，更何况是他已经害了这么多人的今天。
最后，他只能叹息道：“傅明，星际联邦有自己的法律，无规矩不成方圆。星际这么多人口，这些人里面这么多地科学家，如果人人都像你姐姐这么想，联邦就乱了。”
傅明听不进去，“就算是乱了，我姐姐的天赋也足够为这个代价买单了！你看看幸云琛，当年我用记忆重组器改变他的记忆，他现在都没有发现不对劲，这么伟大的发明难道不应该得到认可吗？可你们做了什么？给她安了一个人体实验的罪名要把她关进星际监狱，逼她在途中跳进满是食人虫的冲群里，死的时候连一个全尸都没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