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哥哥说话的。”要曲指敲了敲他的脑袋,“知道你心情不好,这次我就原谅你了,还有记着待会下去的时候态度好点,不然被误会了可别指望我帮你。”
要这一下力道实在不轻,祈织疼得嘶了一声。
正巧这时电梯停了,要率先走了出去,祈织犹豫了下才放下抱着头的手追了上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天气真好啊。”要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双臂展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祈织绕到了他的面前,“你说清楚,什么叫被误会?”
要微微睁开眼,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俯视少年。
什么时候祈织已经快高到他的胸口了?
思绪跑偏了半秒,回过神来,要恢复了正常的站姿,“祈织你这么聪明,真的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祈织放在两侧手悄悄攥紧,和朝日奈花一样,因为要练习空手道的关系,加上平时要侍弄花朵,指甲长会很不方便,他并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但还是掐得手心生疼。
“......”
祈织低着头似乎在说什么,声音太轻了要没有听清,“什么?”
“也许就是我弄坏了弥的兔子。”祈织用回了正常音量,他抬头对上了要的双眼,“你说呢?”
要定定的看着那双金棕色的眸子,那里面的倔强让他看得心疼。
“我知道,祈织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朝日奈要温柔的说。
“为什么?”祈织不依不饶的追问,“我本来就很讨厌那只蠢兔子,整天兔子先生的烦死人了!”
“因为那会让花酱难过。”要语气轻松的说,“更何况,祈织其实很喜欢花酱送给弥的礼物吧?”
那双与祈织类似,颜色稍稍明亮些的眼眸里充满了无奈,“不跟花酱说的话,她永远不会知道哦。”
祈织沉默了,半晌后他用委屈的语气说道:“男子汉怎么可以喜欢这种女生的东西。”
“我的傻弟弟啊。”朝日奈要恨铁不成钢的在少年脑袋上用力按了按,“想要得到花酱的关注,不会示弱怎么行?你看看弥,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他随口一说玩偶坏了,花酱立马亲手做了个新的给他,你倒好,嫉妒的要死还全憋在心里,我都替你闷得慌。”
“算了算了,你不想这么做,我也不想逼你,反正和花酱关系变淡的人又不是我。”
要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四周,“现在该看看线索在哪了...哟西找到一个,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祈织刚刚还在嘟囔肯定找不到什么的,就听到了要后面的话,他诧异的跟了上去,就见要从角落里捡起了一根细长的黑色羽毛。
朝日奈要用指腹随意的拨了拨,“啊,出血了。”
看似柔软的羽毛实则锋利无比,就这么一下就把他的大拇指划出了一道血线。
“你的手原来这么娇嫩的吗?”祈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想把羽毛拿过来,却被要躲过了。
要微笑着将羽毛收了起来。“这东西太危险了,还是交给哥哥我保管吧。”
“要哥你今天真奇怪。”一根羽毛能有什么危险的。
疑惑归疑惑,祈织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见要没有把羽毛给他的意思,就干脆的放弃了。
两人在阳台上又找了会,和祈织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收获,能找到的东西除了花盆就是种花用的工具,唯一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地方的就是之前找到的羽毛。
朝日奈祈织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兄长帮花松松土的提议,直接把这个跃跃欲试想要辣手摧花的家伙赶进了电梯。
“手受伤了就去找雅臣哥,想来他很乐意帮你包扎一下。”祈织快速按了两下按钮,然后在电梯门闭合前退了出来,对着里面的要挥了挥手。
“这小子。”要失笑着摇头。
“回来啦,找到什么了吗?”
耳尖的听到了电梯提示音,雅臣抬眼看向了来人,弥正和他一起坐在餐桌边,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醒后又哭了会,还是之前哭得太凶了留下的痕迹,而侑介则是坐在沙发上,一脸如释重负。
雅臣自然是没指望要能找到什么,问这一句不过就是意思意思关心一下,在弥的催促下,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缝合工作。
“很遗憾,好像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要耸耸肩,状似无意的问起,“琉生回来了吗?我有点事情找他。”
“刚刚回来了,现在应该在房间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要便没再逗留,说了句“我去找他,雅臣哥你加油!”就离开了。
“加油!”弥也跟着说了句,眼睛死死的盯着雅臣手中的兔子玩偶,“再加把劲,马上兔子先生就能恢复健康了!”
楼上,朝日奈要站在写着琉生名字的房门前,不动声色的将行动间冒出了个头的羽毛又塞回了口袋里,然后抬手敲了三下。
“咚咚咚!”
“来了。”里面传来了琉生的声音,他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一个意料外的人站在外头。
琉生歪歪头,“我还以为是花酱呢,要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朝日奈要笑了一声,然后捏着白色的羽根把故意藏起来的羽毛抽了出来,手腕一转竖着放到了琉生眼前,“刚刚和祈织在顶楼发现了这个东西,觉得有点眼熟,琉生你说呢?”
第79章
这整件事都透着诡异。
朝日奈花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谁把兔子先生弄成这样的。
按照正常逻辑, 弥这几天都没有出去过, 早上能悄无声息拿走玩偶的人只有可能是公寓里的人, 但这样子想的话,犯人肯定是朝日奈兄弟之一,朝日奈花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做出这种事。
但如果不是他们, 那又能是谁呢?
“花酱看, 小雅把兔子先生治好了哦!”弥把兔子玩偶举到了少女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果然还是雅臣哥厉害, 完全看不出来坏掉过。”朝日奈花笑着接过了兔子, 大拇指在耳朵那里的缝合处轻轻摩擦, “不过还是有点脏,在变干净之前弥不能抱着兔子先生了呢。”
弥顿时为难的皱起了脸, “睡觉也不可以吗?”
“尤其是睡觉。”朝日奈花抓着玩偶不让弥拿回去,“弥不想也变得和兔子先生一样脏脏的吧?花酱可不喜欢脏宝宝哦。”
弥瞬间不想拿回兔子先生了,手背在身后一脸惊恐, “弥很干净的!花酱不要讨厌弥!”
“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检查一下。”朝日奈花故意摆出一张严肃的脸, 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站得格外笔直的男孩。
被盯着的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
糟糕,他刚刚哭了好久还流了好多汗, 身上味道一定很难闻。
眼看着弥就要急哭了, 朝日奈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放下玩偶,伸手把弥捞进了怀里,在对方憋红了的脸上波的亲了一下。
“恩, 香香的,花酱喜欢香香的宝宝。”
弥瞬间就被治愈了,抱着朝日奈花就开始撒娇,“诶嘿嘿,弥也最喜欢花酱了!”
“那我呢!”风斗硬生生挤到了两人中间,和少女四目相对,“我也是很香的,花酱喜不喜欢我?”
一股淡淡的清香快速靠近,朝日奈花动了动鼻翼,立马分辨出了这是风斗新换的洗发露。
好像还有玫瑰的味道,风斗擦香水了?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朝日奈花弯起眼笑道:“恩,花酱也很喜欢风斗哦。”
风斗终于满意了,但还是没有马上退开,而是认真又仔细的看着过分近的少女。
只要他想,身子稍稍前倾就能触碰到那过分光滑的粉嫩肌肤,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吃甜食的缘故,少女总是散发着甜甜的香气,他虽不是甜食爱好者,却也觉得这种味道非常好闻,其他人怕也是这么想的。
他是弟弟,还是个九岁的小孩子,所以做这种事情没有关系,哪怕亲到了嘴上也只会被当作小孩子的任性占有欲。
那么其他人呢,会有其他人这么对花酱吗?
也许有一天,花酱会带着个野男人回家,用他们从没见过的羞涩表情说这是她喜欢的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早熟的少年想象了下那副画面,已经无法用言语体现出他心中的愤怒,只想踢爆那个男人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让他再也没法对他最爱的姐姐做某些会被屏蔽的事情。
...不,还是直接把人干掉吧,一劳永逸。
风斗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在脑中演练着各种血红色的马赛克剧场,完全忘记了还有其他人在。
弥被他这么一挤差点掉下去,还好朝日奈花一直抓着没放手,才没让他后脑着地。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弥看着那个巨大的后脑勺,气的鼓起了包子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风斗你好讨厌!吓死弥了!”
弥很聪明的从侧面拍了下去,直接把风斗的头从两人中间挥开了,也没发生什么意外亲上去的事故。
风斗肯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才不会让风斗得逞呢,哼!
雅臣放完针线包回来后,弥和风斗已经掐了起来,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朝日奈花则在沙发上悠哉的喝着茶,时不时看几眼,确认他们没有真的伤到对方后又看起了电视。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只不过其中一个当事人从侑介变成了弥,他也用不着担心。
“说!谁才是花酱最喜欢的弟弟!”
“是弥是弥是弥!花酱才不喜欢风斗呢!”
应该...不用吧?
看着如仇敌般对视的两人,雅臣不确定的想。
琉生看着要手中的黑羽,沉默片刻后松开了抓着门板的手,转身走了进去。
默认得到了通行许可,朝日奈要上前几步进入了琉生的房间范围,反手关上了门。
日升公寓的卧室空间都不大,从门口往里走几步就能把整个房间一览无余,要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相框里的那根羽毛,看起来和自己手上的这根没什么差别。
朝日奈要笑了一声,“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琉生你这也有一个啊。”
“要哥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个吧。”琉生看了他一眼,单手把相框拿了下来,“因为弥?”
“雅臣哥跟你说了?”要随口一问,然后接过了相框,对比着两根羽毛看了会,又把两样一起交到了琉生手里,“我不太懂这个,琉生你了解的多,这两根羽毛是不是来自同一品种的鸟?”
琉生没有说话,只接过相框,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黑色羽毛,重新合上后翻回正面,手腕轻轻一动。
随着羽片的移动,那层并不算薄的玻璃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切口光滑整齐,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是一根羽毛弄出来的。
在场的两人都没对此情形露出惊讶的神情。
琉生又接过了要带来的那根羽毛,重复相同的动作,玻璃层上的划痕旁也随之出现了相似的痕迹。
也不知是不是用力了些,这次的划痕比前一次深得多,几乎把相框戳了个对穿,背面外层的真皮都被顶出了个尖尖头,摸上去刺得很。
“看起来是一样的。”琉生淡定的把这绝对称得上是危险品的长羽放到了桌上,和那根旧的摆在了一起。
“呜哇,真浪费,我记得这个蛮贵的,你居然也舍得。”要对着那个已经不能用了的相框翻来覆去的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来我算是运气好的,没伤到骨头。”
琉生皱起眉,“你受伤了?”
要啊了一声,对着琉生展示着挥了挥受伤的手指,“就轻轻碰了一下,很快就能好的。”
看清伤口的大小后,琉生松开了眉头,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看起来不太严重,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消一下毒吧,别弄得发炎了。”
要随意的点点头,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
见他如此模样,琉生只能搬出家里唯一能够治住他的人,“花酱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要是被她看到你受伤了,肯定要担心的。”
自从两人一起出了车祸,朝日奈花就对三哥的身体健康非常关注,有时候连一直被少女疼爱照顾着的弥都会嫉妒。
要却是笑了,“这不更好嘛,能让花酱帮我包扎,说不定还会喂我吃饭。”
琉生眼神幽幽的看着这个陷入了美好幻想的男人,“我记得你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恩,其实我是左撇子来着。”朝日奈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试图用眼神让他信服。
琉生语气平淡的呵呵一声,很努力才没对着兄长翻白眼。
朝日奈家的这群男人,只要一碰上与花酱有关的事,人设形象就会咔嚓碎一地,捡都捡不起来,包括他。
琉生心中叹息,随后看着桌上那两根羽毛很快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有兴趣跟我分享一下吗?比如什么鸟的羽毛会这么锋利。”
琉生还是不看他,脸上明晃晃写着拒绝两个大字。
要微微挑眉,“告诉我总比告诉大家好吧?说说嘛,我对你和花酱的小秘密感兴趣很久了。”
琉生终于看了过来,“什么秘密?”
“喂喂,现在再装就没意思了吧,真是的你怎么和祈织一个德行。”朝日奈要不满的拍上了少年的脑袋,“想要瞒过要哥我,你们的小伎俩还是嫩了点,现在老老实实的把秘密说出来,我就不和右京哥打小报告了啊。”
琉生可没被威胁到。
“既然要哥知道这是我和花酱的秘密,那你也该知道如果没有经过花酱同意,我就随随便便把秘密告诉你,她一定会生气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再说,我不认为右京哥他们会逼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