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白 主动亲了他一口,发出“嘬”的一……
话音一落,气氛陷入死寂。
许随悄悄扯了扯周京泽的袖子,不料被他反扣住手,怎么都挣不掉。盛言加眼尖地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更受刺激,仰天长啸:“我不接受!”
“哥哥,你撬我墙角!”
周京泽喝了一口水,挑了挑眉,语气霸道又嚣张:“她一直都是我的,哪来撬墙角一说。”
盛言加小朋友眼眶发红,捂着耳朵:“我不听!”
“你有嫂子了,该高兴。”周京泽一针见血地刺激他。
盛言加崩溃地“啊”了一声,立刻倒在桌子上。盛姨才不管小儿子做作的叫唤,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问道:“你俩处对象啦?”
许随好不容易挣开周京泽的手,嗓音温和:“对。”
“我靠,那岂不是便宜这小子了吗?”盛姨激动地飙出一句脏话。
盛南洲无奈扶额:“妈,你注意点形象吧,你小儿子还未成年。”
尽管如此,盛姨对两人在一起这件事还挺高兴的,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最后眼看两人要看离开的时,盛姨悄悄拉过许随在一旁说话,周京泽则在院子外面等她。
盛姨拍了拍许随的手:“盛姨不拿你当外人,那小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脾气虽然臭了点,但人很稳重,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多担待着点。”
“好。”许随点头。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一起坐在计程车后座,车窗外的风景如胶片电影般快速倒退。一到冬天,许随手脚就冰凉,周京泽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把掌心的温度渡过去。
周京泽捏了她的指尖一下,问:“刚盛姨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呀——”许随整张脸埋进毛衣领子里,眼睛转了一下,“她说你太花心了,不靠谱。”
周京泽听了也不生气,笑:“行,以后尽量靠谱点儿。”
——
今年冬天很快过去,学期期末考试将近,学生们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背书大战。不管学生们是本着认真复习,还是临时抱佛脚的心态,在学校的长椅上,教学楼的走廊上,总能随处看见他们积极背书的身影。
“我不想挂科啊。”胡茜西抱着厚厚的书本一脸的痛苦。
许随背得还好,但也发现自己谈了恋爱后,对课程的专注度差了一点。期末考试结束后,许随本该立刻回家,可是她想先跟周京泽待两天再回去。
而且,她也不太放心周京泽的病。
考完试后,许随同母亲撒了一个谎,她打电话给许母时,心跳直逼120。电话接通后,许母问她:”喂,一一,回来的车票买了吗?”
“喂,妈妈,票之前就买了,”许随嗓音柔柔,她紧张咽了一下口水,“但是老师让我跟个医学项目,可能要晚一周。”
“哦,这样啊,那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许母一听是学校的事,一点怀疑之心都没有。
“好。”
挂完电话后,许随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撒谎真的不容易。
周京泽知道她商量好了后,发了一条信息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流氓和不正经。
Zjz:【跟我睡?】
许随编辑发送:【才不。】
学校锁门的时候,周京泽开车进校门来接她,他把行李搬上后车厢,许随打开副驾驶的门,一侧头,便看到了车后排坐得端端正正的一条德牧和一只胖橘。
许随眼底透着惊喜,坐进来冲它们招手,奎大人抬起爪子不停地扒拉着座位,想跳到她怀里,1017冲她兴奋地喵了两声后高冷地端坐在座位上。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周京泽长腿一伸,侧着身子坐了进来。他一眼瞥到兴奋乱蹿的德牧,吹了一声口哨。
德牧立刻收回腿,无比懂事地坐在座位上。
周京泽把许随送到他家,刚想带姑娘吃个饭,就接到他外公的电话。挂完电话后,他捞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就要走。
周京泽的视线停在许随身上顿了顿,声音迟疑:“今晚我要去趟外公家,你——”
“我没事呀,你去吧。”许随说道。
周京泽点点头:“好,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说完,周京泽转身就走,许随忽地想起什么,追出去,急忙说道:“哎,我今晚——”
只可惜,周京泽走得匆忙,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院子外传来引擎轰隆作响的声音,“我今晚有个聚会,可能会晚点回来”这句话也就卡在许随喉咙里。
每个学期期末结束后,系里都有一次聚会,许随一般很少参加。这次她推迟回家,一下就被梁爽逮到了。
梁爽央求许随半天,直呼她的心动男嘉宾也会来,让她一定要陪自己去这个聚。许随只好答应。
晚上七点,许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涂了点腮红提了下气色就出门了。她和梁爽碰头时,眉眼掠过惊讶:“爽爽,第一次见你这么精心打扮。”
梁爽以往都是走中性风,偏酷的路线,今天做了头发,指甲,一身杏色大衣搭黑色丝绒半身裙,气质又亮眼。
梁爽挽住她的胳膊:“害,只能说那位心动男嘉宾面子挺大。”
两人一起来到系里说的TG KTV,推开包厢门,一行人正敲着杯子玩游戏,轻松又热闹。在校园,实验室内,他们是严谨求知的医学生,脱了白大褂,他们还是一群朝气蓬勃爱开玩笑的年轻人。
“粱爽,这……这还是你吗?我不会是背书背花眼了吧。”有位男生推了下眼镜。
粱爽拉着许随坐下,把包放在一边,笑得爽朗:“就是姐姐我。”
灯光忽明忽暗,有人认出梁爽身边坐着的许随,吹了个口哨:“临床(二班)的许随,百闻不如一见啊。”
许随这个人反差的点在于,在喜欢的人面前容易紧张和害羞,在外人面前就非常淡定自如了。
许随笑了一下:“有那么夸张吗?我只是放假了要早点赶回家。”
“有!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你食堂女神吗?因为除了学习的地方,大家碰见你最多的地方就是食堂了。而且,平常也不见你参加什么社团和出席任何社交活动。”有人插话道。
许随愣了一下,别人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她喝了一口饮料,开玩笑道:“可能是我太无趣了。”
他们玩了一会儿游戏,包厢门再次被推开,有两位男生一前一后地进来,个子都挺高。前者穿着藏蓝色的大衣,模样俊朗,拿着一把蓝色的伞,后者个头矮了点,穿着红色的毛衣,浓眉大眼,皮肤很白,顶着张阳光正太脸。
“就是他!”粱爽一下子矜持起来,小声地说道。
“哪个呀。”许随问道。
“就前面那个,穿藏蓝色大衣的。”
许随抬眼看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有人见他们拿着伞,问道:“外面下雨了啊?”
“雨夹雪,路不好走。” 蓝色风衣男生答。
红色毛衣一路哆嗦着进来,见许随旁边有个空位,顺势坐了下来,说道:“真的巨不好走。”
“妈的,还好冬天要过去了。”有人接话。
红色毛衣男孩倾身抽了桌上的抽纸,将身上的水珠拂走,不经意地一抬眼,在瞥见许随时声音惊喜:“哎,我见过你?许随是吧,那天在关师兄心理咨询所看过你。”
“啊,你好。”许随礼貌地接话。
那天她来去匆忙,好像对这个男生没有多大印象。
红色毛衣男孩却很热情,他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卫俞,大一临床医学的,我们算是同门,我可以叫你师姐吧。”
“可以。”许随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大部人是一边玩游戏一边聊天,中间还伴着几位男大学生唱歌的鬼哭狼嚎。卫俞对许随特别殷勤,不是给她拿零食,就是教她玩游戏。
而许随的表现一直是不冷不淡,很有分寸。
中间有人聊起过完这个年回来就是大二下学期,大三也就一眨眼的事时,有人开了一个话茬:“哎,你们知道吗?听往届的师哥师姐说,每年学校都有几个名额,大三去香港B大交流一年,咱们系好像有两个名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们教授提前透露了一下,B大好啊,多牛,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同样的成绩,你能上国内的top前三的顶尖大学,都未必进得了B大的医学院。”有人说道。
“不知道谁能抓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眼镜男语气艳羡,忽地将眼神移向许随说道,“许随,我觉得你可以。”
“对,在系里排得上号的学霸,咱们这里不就坐着一个吗?”有人附和道。
“我?”许随怔愣了一下,咬了一小口水果,“没想过。”
而且,香港有点远。
一群人聊了没两下,又接入一个话头。许随觉得无聊,跑去点了一首歌,刚坐上高脚凳准备唱歌时。
卫俞拿着她的手机走了过来,红绿的灯光交错,周围暗下来,他的表情有一丝古怪和晦暗:“师姐,你的电话。”
许随接过来一看,是周京泽来电,她跳下凳子,并没有注意到卫俞的表情,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许随来到走廊,总算把包厢内的喧闹隔绝开来,她站在窗口接电话,那边传来“啪”地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吃饭没?”周京泽嗓音有点哑。
“吃啦。”许随应道。
外面一片漆黑,云层往下压,风雪交错,有一种凛冽萧肃的感觉。有风涌进来,扑到脸上一阵冰凉,她踮起脚尖把窗户关上。
即使站在走廊,男女欢呼声,摇骰子的声音还是从包厢的缝隙飘了出来,隔着听筒,周京泽挑了挑眉,熄灭打火机:
“在哪儿?”
“ktv,”许随答话,见电话那边沉默,她又解释,“下午想跟你说的,但你走得太急,就是系里一个简单的聚会。”
怕周京泽多想,她急忙起了另一个话头,问道:“你还在外公家吗?”
“外公?”
周京泽吸了一口烟,有意咬重复这两个字,语调淡淡的含着笑,透过不平稳的电流传来。快要把许随的耳朵酥麻。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不是,是我说太快了,是你外公。”
周京泽吐出一口白烟,正想开口,一道爽朗的男声隐隐传过来。卫俞刚上完厕所回来,见许随还在打电话,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话还挺大声:“姐姐,梁爽师姐找你。”
许随回头应道:“好,我一会儿进去。”
“外面好冷,姐姐你也早点进来,别冻到了。”卫俞关心道。
“好,谢谢。”
见卫俞进去,许随重新跟周京泽聊了两句,冷得缩了一下脖子,声音细细的:“我先进了,有点冷,拜拜。”
“嗯。”周京泽的声音低低的,好像比寻常冷了一个度。
许随挂了电话后,走进包厢,一进门,梁爽就拉着她的手,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刚才我俩不约而同拿到了同一杯酒,然后手就不经意地碰到一起了,这他妈是什么命运般的巧合!”
“呜呜呜,我好激动。”
许随笑:“淡定,他好像往你这边走过来了。”
“啊啊啊啊——”
一整个晚上,卫俞基本都在围在许随旁边,昭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人打趣道:“你这不会喜欢许随师姐吧?”
卫俞正想接话,梁爽揽着许随的肩膀接话:“哎,我家随随有男朋友喽,师弟你这主意打不着咯。”
“北航飞院的周京泽,对吧。”有男生问道。
许随喝了一口水,应道:“是。”
卫俞对此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继续同许随讲话,一口一个姐姐。许随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脸上的笑淡了下去:“你可以叫我师姐,或者许随。”
卫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接下来,许随有意与卫俞保持距离,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偏着头跟粱爽聊天,或者跟他们一起玩游戏。
这场聚会快要到尾声,一行人不是打车就是拼车,有人问:“许随,你怎么回去啊,男朋友来接你。”
许随摇摇头:“他有事来不了。”
粱爽玩骰子玩得尽兴,许随不会,只好一个人折纸玩,还是折那种简单的千纸鹤。卫俞见状倒一杯酒给她,正要递给许随时,一道冷淡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她不能喝酒。”
一道颇具压迫感的身影笼罩下来,卫俞顺势抬头,周京泽穿着一件黑色的抽绳连帽外套,肩头染上了雪粒子,光影虚实交错间,他的眉眼凌厉,叼着一根烟自上而下地瞭起眼锋看着他。
卫俞有些心虚地移开眼。
许随玩折纸玩得太专注,没注意到周京泽进来了,听见他的声音后神色惊喜,说道:“你来了啊。”
周京泽拿着黑色的长柄伞放在角落里,顺手掐灭烟,正大光明地坐在卫俞和许随中间。
他一坐下来,就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牛奶,冲她抬了抬下巴:“给。”
是她爱喝的全家白桃味的牛奶,还是热的。许随接过牛奶的时候发现他衣服,肩头都湿了,明显是冒风雨赶来的。
“我给你擦擦。”
许随俯身拿起桌上的抽纸,神色认真地拂去他肩膀上的雪粒子,以及将他手上的水珠擦干净,擦着擦着,两个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然后就十指相扣了。
卫俞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面容有一丝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