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到苏再再的肩膀上，换个地方继续可爱的摇晃脚脚。
萌萌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刚才的冷飒。
苏再再又伸手默默小纸人后，这才扭头看向女鬼，笑着开口，“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说完也不用女鬼将头发幻长来取了，直接将骨哨往她一抛，骨哨便在空中飞快旋转着划过一个弧度，朝湖里飞去。
女鬼见状也不扒在栏杆边了，一跃而起朝后翻身时，嘴一张肉线便从嘴里伸出来，缠绕上骨哨后吞进肚子里。
“咕咚”咽下的同时，重新入水。发出“哗啦”的水声。
不过这湖原本就阴气重，所以即便是这么大的动静，几秒不到，湖面便重新恢复了平静。
只剩女鬼在水下幽怨惨白的肤色，缓慢的游过，再一扇骨尾，无声无息的潜入湖底更深处。
等待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门的猎物，伺机吃到新鲜的血肉。
苏再再单手托着下巴，一直冷眼看着。
直到湖面平静后才缓缓摇头。
湖里的生魂被害死太久，加上凤鸿博故意用邪法炼制，所以才做出这一湖底的骨尾怪物。
尤其是现在唯一留下的一只，之前带钱元元来这儿试炼的时候，这只就表现得最不一样，显得比其他的又脑子多了。
现在看见骨哨，苏再再才大致明白为什么。
找回了自己最后的骨头，加上周围阵法结界护着白家老宅，只要没人作死，那不出三年五载，这女鬼自己消失，湖水也会变得正常。
唔……不知道处理完家事，已经顺利接手程家的程鸿晖，有没有兴趣来帮她看顾这房子？
正当苏再再这样想着时，之前放出去的白鸦也在这时折返。
它蒲扇了翅膀后，滑行降低，甚至还在低空掠进凉亭时突然起了玩心，故意在湖面上划出一条水纹后，这才飞进凉亭。
落在石桌上，左右偏头，看着苏再再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苏再再听了笑着伸手弹了下白鸦的头说，“乌鸦不是这样叫的。”
……啊？不是吗？
哎呀无所谓啦，反正它只是一张符纸而已，会记得模拟鸟类的叫声，已经是最大的敬业了。
白鸦站在原处骄傲的昂起头，点点白色光芒从它脚下旋转而起，很快便变成原本的白符模样，迅速钻进苏再再的兜帽里。
散落的白色光芒未散，反而像蒲公英一样缓缓的落在苏再再的手上，然后无声融化，消失踪影。
真可惜，白鸦寻着血迹跟到一半便失去气息，无功而返。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反正从女鬼的口中她也清楚是谁了。
只是在动手之前……她得做点准备才行。
苏再再轻轻敲打桌面，一面想着一面朝凉亭外的某处看去。
——那是她之前发现凤鸿博血迹的地方。
“你们几个仔细找找宅子，还有那边的血也收集起来。后面我有用。”苏再再指指草地，对伪装成墨珠的厉鬼说。
话音刚落，厉鬼瞬化黑雾，各自飞向不同的方向。
苏再再和小纸人一起等厉鬼们将东西收集好，趁着这个空档用手机发了条新微博。
——【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算命看相算卦啦，一天一位，免费攒运势啦~】
发上去的瞬间，再再粉们直接呆住。
……不是大佬，您现在是在玩儿哪一出啊？
难道你刚才在直播里说突然要去办的急事这个这个吗？！喂！你可是《玄灵师》的常驻嘉宾啊！这么不务正业真的好吗？！
不过这番“义正言辞”的话刚刚说完，便有其他粉丝怯怯举手，【那个……真要说不务正业的话，现在还是学生的再再子，除了学习以外好像都算不务正业哦？】
啊这……
粉丝和网友齐齐一呆，然后决定一起捂住这个老实粉丝的嘴。
不！你没说过这句话！快闭嘴！
当然就在粉丝们闹腾时，玄门四院已经开始在抢占名额了。
【我！小再！快选我！】炼丹院李院长举手。
【选你做什么？应该选我们符箓院！小再！快看看符箓院的孩子们吧！】
【我靠吴老头，你居然卑鄙到用这种手段？！】李院长不可置信，【亏我和你是多年朋友！】
吴沈文：【略略略。】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办公室找你！】
啊这……两位院长你们要打起来了吗？请问有没有好心的玄学院同学帮忙现场转播一下？
我们普通网友也想和大家一起吃瓜瓜呢~
正当网络上热闹非常时，苏再再便接到周普的电话。
“周老师。”苏再再接起，才喊了一声老师，那头便传来周普异常高兴的声音。
【小再！我老师……我老师醒了！他醒了！】
周普的声音激动得不行，刚开始是高兴，但再往下说语气便带了几分哽咽，【小再，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的六品丹，加上师兄新炼出来的针具，说不定……】
后面的话周普有些说不下去了，刚好严青明显有话要对苏再再说，便丢下一句【师兄有话跟你说，你等等】后，将手机递给严青。
自己则走到一边去稳定情绪。
【小再，你看你有没有空到医院来一趟？】严青正色问。
苏再再听了开口，“老师，是郭院长醒了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师躺了太久，想要恢复到正常人的情况，即便有我针灸在旁协助，大概最快也要半年。不仅如此，说话也是。不过……】严青沉吟了下，又才开口，【老师用口型说了个“凤”，我不确定他指的是不是凤家。】
【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老师能快点开口。】
“嗯，那我现在就过来吧。”苏再再说完，问清楚地址后便起身。
这可真是刚瞌睡，便来了枕头呢。
苏再再一面往外走，原本在白宅周围收集有用气息的厉鬼们，也相续朝苏再再飞来。
重新幻化成墨珠，回到手串上。
期间苏再再脚步连停都没停一下。
老宅大门在她还未走近时自行打开，等她跨出后重新缓缓关闭落锁，“自动化”得很省心。
只是等走到转弯处时，恰好有人也转弯过来，好在苏再再侧身躲开，才没和点头哈腰，讨好带路的人撞上。
反倒是那人，光顾着奉承不好好走路，自己吓了一跳踉跄两步勉强站稳后，却直接朝苏再再瞪眼，一脸没好气，“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走路不看瞎啊？”
苏再再听了，扭头看向对方，静静的眼神盯得那人心里竟有些发毛。
但想到自己身边还跟着人，立刻重新直了脖子，声厉内荏的瞪眼，“怎、怎么？！”
苏再再笑，伸手点点头他说，“你得感谢我最近一心向善。”
“什么？”那人皱眉。
但苏再再还赶着去医院，也不回答抬脚继续往前走。
留下那人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莫名，但立刻回神，重新看向自己讨好的对象，又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钟经理，您跟我来。那间宅子拐个弯就到了。”
钟陈顺没动，反而依旧扭头看着苏再再离开的方向，饶有兴趣的开口，“老张，这女孩儿是住这附近的吗？”
“啊？”被叫老张的人一愣，顺着钟陈顺的视线看过去，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就连脸上的笑都带了几分暧昧，“钟经理，您的眼光就是好。这样，我等会儿就去替您打听一下，然后明天一早保管她的生辰八字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钟陈顺听了眉头微皱，“明天？”
老张立刻听出他的不满，连忙改口，“晚上！今天晚上！”
顿了顿后又细细的观察钟陈顺后，见他脸上神色一缓，这才又笑嘻嘻的做出“请”的手势，点头哈腰的对钟陈顺说，“钟经理，请？”
钟陈顺这才点点头，又看了眼苏再再离开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真没想到，他才从C市回来便撞见对眼的小姑娘，真是个好兆头。
钟陈顺嘴角带了丝笑，让原本就在偷偷观察他的老张发现后，立刻趁热打铁又说，“钟经理，听说……今天晚上玄学会有场拍卖会……”
他拖长了音，钟陈顺自然明白，看都不看他一眼说，“到时候你跟我进去就行了。”
这话出口老张立刻满脸狂喜，原本就没直过的腰，现在更是点头哈腰得厉害，不住的道谢，“谢谢钟经理！谢谢钟经理！”
才说完一抬眼目的地已到眼前，老张立刻高兴的指着前方开口，“钟少爷，我说的就是这处的宅子，从风水学上来说，您要是能买下这所宅子，一定能助您再上一层楼的。”
“嗯。”钟陈顺漫不经心的应声，站在宅子前抬头。
“白宅？”
又是白姓，这么巧？
刚刚吞下大半白氏的钟陈顺，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又哼笑了一声扭头和老张说笑，“这宅子看样子非我莫属了。我对付姓白的有经验。”
说完被自己的笑话逗得哈哈大笑，老张在一旁也跟着打哈哈。
“不过，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了。”钟陈顺收敛笑意后又开口，顿了顿看向左右又看向老张，“这宅子里没人吗？”
老张摇头，“我打探过了，这宅子平时都空着。”
顿了顿后他眼珠子一转，又冲钟陈顺点头哈腰，“不过钟经理您要是想进去看看，那也不是没办法。”
说完在钟陈顺微挑眉峰的表情下，老张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这才上了台阶。凑近铜锁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小节细铁丝，弯成自己要的形状后，便探入锁芯。
钟陈顺见了“唷？”了一声，很有兴趣的走近，打算细观，“老张，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老张一边扭动铁丝，一边笑着回答钟陈顺，“年轻的时候学着玩儿的。”
“哦，我还以为你就是个风水师呢。”钟陈顺笑。
老张点头哈腰，但明明看似很简单的锁，却怎么也弄不开。
时间久了钟陈顺也逐渐失去耐心。
脸上的笑从淡到无，最后变成不耐烦的皱眉。
老张当然看出钟陈顺的不高兴，赶紧凑到铜锁前，吹了口气后眯起一只眼往里看，想要看个就近。
但瞳孔才聚焦到锁芯里，突然眼睛阴冷刺痛，让他惊叫了一声后立刻捂眼往后退了好几步。
钟陈顺被吓了一跳，微睁大眼看着老张说，“怎么了？”
等老张拿开手，露出被捂着的右眼后，钟陈顺又惊了一下。
他的眼皮整个红肿透亮，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下似的。
“老张，你的眼睛……”钟陈顺惊呆了，收回视线后看向铜锁时，往后退了一步，这才伸了脚去踢那铜锁。
小心试探的模样，好像是在担心有什么东西飞出来一样。
老张“哎哟”了几声后，捂着眼冲钟陈顺苦笑，“钟经理，真是出糗了，这……估计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吧，居然被蛰了一口。”
“行了行了。”钟陈顺随意的摆摆手，看他这副模样也没了进宅子的心情，“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嗳，那……钟经理，晚上的拍卖会……”老张还心心念念着呢。
钟陈顺一愣后没脾气的笑了笑，一面点头一面开口，“你处理好你眼睛就来找我吧。”
说完也懒得搭理满脸惊喜，冲他点头哈腰说着“谢谢钟经理！”的连声道谢，随意的挥了下手便率先离开。
等钟陈顺走后，老张才捂着右眼看向那铜锁，气得不得了，抬脚就踹了一脚准备泄愤。
但却莫名其妙的撞到了右脚大拇指，痛得他大叫了一声，单脚跳着，最后直接滚下阶梯。
“妈的撞鬼了是吧？！”老张哎哟连天的爬起来，看着白宅骂了一句后，这才苦着脸，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打算去医院看看。
却不知道当他离开后，白宅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
……嘻嘻嘻……现在不会走路，眼睛还瞎的人是谁啊？
……嘻……
——
凤鸿博舒服的吐了口浊气。
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现自己真的完好如初后，心中很是惊心白语蓉的效果。
居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眼一瞥，凤鸿博眉头便皱了下，随即抬起手，更加专心的看向自己的手背。
他原本布满老人斑的手背上……现在有一层白蒙蒙的死皮。
原本附在皮肤上不太容易看出来，但因为出了几场汗水，倒是让那层死皮变得柔软好撕扯了许多。
凤鸿博心中一动，脚尖一转便朝解剖台的冲水管走去。
开水冲了一会儿，等确定死皮更好撕扯后，这才动手。
就像破茧一般，凤鸿博撕开死皮，脸上的神情也逐渐激动，眼睛逐渐睁大。
笑容从他嘴角勾起，慢慢变大后变成抑制不住的大笑。
直到将身上那层死皮都扯下来后，凤鸿博还是抑制不住高兴。
他不仅恢复了，他似乎还年轻了好几岁！
弄清楚这点的凤鸿博扭头看向还躺在地上，早就流干眼泪，现在只睁大眼看着天花板的白语蓉。
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现在像个没灵魂的娃娃，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拎起来和自己对视。异常兴奋的和她分享喜悦，“你看！你看看你有多好用！”
说完欣赏的上下打量她又说，“你可真是件好宝贝，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比从前，对你更加宠爱的。”
白语蓉睫毛微颤了一下，好像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她慢慢的看向凤鸿博，眼里逐渐充满泪水，又恨又惧，抖着嘴唇出声，“……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