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凝视着那白到发光的圆润肩头,屠苏昂愣愣回想,少年时,在那泉水叮咚的小溪旁,这一幕也似曾相识。
正在给屠苏昂找换洗衣服的云雾霭,莫名其妙就被撕了衣服。
云雾霭:“……”
她得先把两人里面穿的衣服找出来,要不然就得光着或者穿湿内衬睡觉。但显然,屠苏昂的脑袋已经切换到了另一个频道,穿不穿衣服,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叹口气,云雾霭把衣服放到桌子上,拉着反应有些迟钝的屠苏昂走回床铺,指尖一弹,蜡烛就被熄灭了。
扯下肩膀上要掉不掉的半边衣裳,衣裳下面的景象让屠苏昂的眼睛陡然睁大,一激动,还打了一个嗝。
云雾霭:“……你想吐吗?”真怕他一个嗝,一口羊肉混酒直接吐出来。
云雾霭说了什么,说的是什么意思,屠苏昂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脑袋里面变成了一团混乱的丝线。每条丝线,都被衣裳半解的云雾霭抓在了手心里,她一扯,屠苏昂就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不敢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呆坐了五分钟的云雾霭有点冷了。
……行吧行吧,凡事总有第一次。
老阿姨向前探身,屠苏昂喘着粗气盯着她,两人相贴的口鼻间,缠绕着一股蒸腾的酒气。
云雾霭老阿姨耐心的帮他脱了衣服,带领他玩“找宝藏”游戏。
玩家屠苏昂显然很有游戏天赋,在NPC(游戏引导)简单的给他演示了玩法之后,他很快就上手了,并且自主解锁了多种游戏方式。
动作娴熟又流畅,一点没有新人的滞涩感。
毕竟很多动作,通过这么多年练武,对他来说非常轻松。
扎马步,练的的腰、臀、大腿等核心力量群。举石块这种力量训练简直轻而易举,他都能把石块扔上天,再接住。
云雾霭制止了他的这个奇思妙想……
这是一个注重体力与技巧的游戏,屠苏昂这种能打拳到天亮的潜力玩家,积攒了很多的储备力量,让对战的另一方云雾霭很是头疼。
云雾霭:“……不睡觉吗?”差不多就行了,年轻人即使过夜生活,也要注意动静结合。不要只是一味地动……静静的睡觉也是不错的选择。
屠苏昂抱着云雾霭坐在他腿上,牙齿啃咬她的肩膀,游戏进程也一点没耽误:“不睡。”
云雾霭:“……那换个床单?”床单变得潮乎乎的。
屠苏昂摇头:“一会还得弄湿,麻烦。”
云雾霭:……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屠苏昂一身的健硕肌肉,上面附着着一层薄汗,额头上的汗滑到了眼睛里,汗水沙的他眼睛痛,一眨一眨的。哑声对云雾霭说:“雾霭,眼睛疼。”
云雾霭的双手都环在他的肩膀上,以防自己向后仰,闻言想抽回手帮他擦擦眼睛。
屠苏昂又把她抱紧了些,眼睛凑到她嘴边:“舔舔。”
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可能跟他天生体毛重有关系。云雾霭伸出舌头,帮他舔了舔被汗水沙的红红的眼睛。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屠苏昂很享受,他也学着舔云雾霭的眉毛,睫毛,上面都是汗,舔进嘴里咸咸的,他却变得很兴奋。
游戏时间长度超乎了云雾霭的意料,天边开始泛白的时候,两人的游戏场地已经转移到了茶桌上。
原因是床单太潮了,上面的液体都是什么,云雾霭都不想去分辨。
当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两人终于结束了“找宝藏”游戏。
又困又累的两人把床单连着褥子扯下床,把云雾霭准备好的,两人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胡乱的铺在了床上。屠苏昂搂着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云雾霭,身上盖着薄被,断断续续的亲吻她的额头和眉眼。
屠苏昂的下巴又长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一下又一下划过云雾霭的脸颊,痒痒的,麻麻的。
云雾霭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睡梦中,云雾霭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置身于城主府内屠苏昂的房间,正在做着针线活。手中是一顶小圆帽,帽子上有做出来的圆耳装饰。
她在往帽子上绣着什么,定睛一看,是一个“二”字。
云雾霭:“……”怎么好像有哪儿不对。
院中传来说话声,云雾霭放下手里的帽子,向外走。
走到门口,便看到了院中的景象。院子里不知何时有了一颗粗壮的杏树,屠苏昂穿着一身黑色练武服,抬头冲树上喊:“扔下来!”
云雾霭向树上望去。
交错的树枝间,露出两个圆圆的小脸蛋,一对长相各异的龙凤胎,梳着冲天揪,手里各抓着几个杏。
听见屠苏昂的呼喊,孩童把手里的杏往下一扔:“爹,接住!”
屠苏昂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几个杏,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吃了起来。
“甜!再摘几个!”
云雾霭:……有让孩子去摘杏,自己在树下等着吃的爹吗。
“娘!”树上的孩童瞧见了她,笑着唤道。
娘?是说我?
屠苏昂转过头,发现她出来了,也笑着跑过来:“雾霭,吃杏。”
云雾霭有点茫然的接过杏,刚打算吃,突然听到天上传来了一句怒吼。
“滚!”
一个激灵,云雾霭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她还有点蒙。
她被屠苏昂用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都给包上了,只留鼻孔喘气,和一双眼睛能看到外面。
时间退回一刻钟前。
林青林白两兄弟起的挺早,下去吃早饭的时候没看到屠苏昂他俩,想着昨晚他俩可能比较晚睡,估计会晚一点醒。
可是等他俩都吃完中午饭了,屠苏昂他俩还没下楼,兄弟俩一合计,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于是直接就来敲房门了。
睡得无比香甜的屠苏昂隐约听到了敲门声,想着应该没什么事,就没有起床,搂着云雾霭继续睡。
这可让门外的两兄弟急坏了,屠苏昂的警觉性相当高,不应该没听到敲门声,难道真发生了什么?
兄弟俩想都没想,“咣”的就把门推开了。
进门就看到了屠苏昂未着寸屡的宽阔脊背、修长有力的双腿和光溜溜的臀部。
林青林白:“……”
屠苏昂昨夜出了一身汗,躺下就睡了,非常无拘无束的一等睡眠。
所以当听到门被推开的同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用薄被把云雾霭的身子和脸裹上。再一个猛劲坐起身,坦荡荡的望向来人,语气不善的吐出一个字:“滚!”
屠苏昂突然的起身,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展现在了林青林白的眼前。
林青林白:“……”大白天的,看见这么一个男性躯体,太辣眼了……尤其某个部位因为睡醒自然升起现象,正对着他们……
兄弟俩没有任何迟疑,“嘭”的把门关上,太惊悚了!
……在门口沉寂了几秒,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屠苏昂身上的咬痕。
两兄弟瞪圆了眼睛,慢动作一般望向对方,同时张开嘴,无声的尖叫:!!
屋内,被吵醒的云雾霭从被里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屠苏昂躺回去,把软绵绵的云雾霭往胸口一搂:“没事,他们走错屋了。”
云雾霭:“哦。”
屠苏昂:“再躺会,就去吃东西。”
云雾霭:“好……那什么,你的手不要乱动。”
屠苏昂:“这是你腿吗?我以为是被子。”
云雾霭:……
磨磨蹭蹭,两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爬了起来,叫上林青林白两兄弟,一起出去觅食。虽然途中林青林白的视线一直在两人脸上来回穿梭。
那种想看又遮遮掩掩的样子,特别像小偷。
屠苏昂皱眉:“你俩眼睛疼?”
林青林白摇头:“没有没有。”
他俩就是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当然,这话是不能告诉屠苏昂的。
屠苏昂是个简单且一根筋的人。他认为像“找宝藏”这种有益于身心还能锻炼体魄的游戏,必须要继续玩下去,尽可能的天天玩!寻找更多种新鲜玩法,丰富已有配偶的捉妖人的业余生活。
当然,对于他的此项提议,对方玩家云雾霭持相反意见。
她认为,刨除女性每个月的特殊时期,剩余的日子,以十天为单位,一个单位时间内,二到三次刚刚好。她又不是天天把韭菜和山药当主食,真的是心没有余,力也不太足。
而且屠苏昂在某些时刻又特别爱折腾她。
比如他会说:“快说,你服了。”
云雾霭一脸老阿姨式无奈,淡淡道:“我服了。”
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服气”,屠苏昂从这句话中只听到了敷衍。
于是他更卖力了,过了一会,又问道:“服不服?”
累的呼哧带喘,面色潮红,腰肢发软的云雾霭:“嗯,服了。”可惜她的眼神看起来还是有点清醒,带着点哄孩子的意味。
屠苏昂歪头,好像还是不太服的感觉,还可以再欺负一下。
云雾霭:……她是真服了!
诸如此类,让云雾霭头痛不已。
饲养狼狗,真是个体力活。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加更完成,周一见
第80章 吸手指村
在镇上休整了两天,一行人出发了。
距离焦石山,还剩一小半的路程,云雾霭算一算时间,从两城出发的捉妖人,应当也快到焦石山了。
于是,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争取早日到达,与其他人会合。
途中,晚上大多是在树林里过夜。运气好了,能途径村落,或是遇到住在山里的人家。
即便是如此艰苦的环境,屠苏昂还不忘了做运动。
所以一到晚上,云雾霭经常一睁眼,就身处某棵树的半树腰了……有的时候是草丛里,有的时候是山洞里。
屠苏昂在这方面真是非常积极的探索新的环境,每次都向着更高的目标前进。
更高、更快、更强。
被动运动的云雾霭:“……”
山洞里和草丛里还好,一个相对比较隐蔽,另一个只要往地上铺上一层衣服,就不会硌后背,秋天也没有蚊子。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树上。
总是怕自己会掉下去,又怕树枝会断掉。屠苏昂总是喜欢把她抵在树干上,衣服很容易就磨破了,非常费料子。
索性她就把那件旧衣服补了个后背,专门用于爬树运动的时候穿。
想起那天做的梦,云雾霭还真有点担心,她要是途中怀孕了,剩余的路程就有点麻烦了。
于是她一到有人烟的地方,就会想方设法让屠苏昂吃芹菜。虽然芹菜的避孕作用不是百分百,但她记得可以减少小蝌蚪的数量。
若是真中标了也没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她几十岁的心里状态来说,早就做好了养孩子的心理准备。认真的讲,林青林白和屠苏昂,不就是她带大的吗……
如果怀了的话,她就提前结束历练,先回屠苏城养胎。按照时间上来算,怎么也是围剿完镀锌之后的事了。
生理期的如约而至,让云雾霭松了口气。
以往云雾霭的特殊日子,屠苏昂只知道她这几天会很沉闷,原本云雾霭的废话就不是很多,一到生理期就更不爱说话了,抱着咬咬充当暖宝宝,夜晚经常是靠着火堆,一直坐到就寝时间。
游戏瘾正大的屠苏昂第一次与生理期交锋,天天围在云雾霭身边,一会递给她一把刚摘的果子,一会抱着她给她揉肚子,每晚睡前都会问:“明天能结束吗?”
云雾霭无奈的道:“这才两日,结束不了。”
屠苏昂眼巴巴的等啊等,终于送走了迟迟不归的生理期,脸上的笑容就像打了胜仗一样,抱着云雾霭原地转圈圈。
其余众人:“……”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吗?
又走了将近一个月,这天,刚过晌午,一行人终于途径了有人烟的地方,从远处看,像是一个村子。一连赶路了将近十天,一行人商量,决定在村子里住一宿。
走近村子,两旁是长势喜人的庄稼,从村口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肩膀上扛着个锄头。
此人身穿麻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方巾,面容来看,大约三十岁上下,由于常年在田间劳作,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纹,颧骨和鼻梁上星星点点的长着些晒斑。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咧的大大的,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行走,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施绵摸了摸鼻子,用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看他的眼睛。”
男人脸上虽然带着欣喜的笑容,眼神却呈呆滞状,瞳孔涣散,没有焦距。
结合他有些夸张的弯唇笑脸,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就像一个死人,把他的脸硬掰成了笑容满面的状态。
这样一看,男人的动作也显得极不协调,就像是个提线木偶,每个步伐,摆手的动作,高度都像定好的一样,没有一丝的改变。
冯双白适时迎上去,笑容可掬的打招呼问好:“我们刚好路过此处,想在村中借宿一晚,不知村中是否方便。”
男人停下脚步,一点一点的转动脖颈,头部冲向冯双白的方向,眼神却是缥缈无神的状态。
近距离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冯双白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觉得与他对视的并不是这个男人,仿佛某个东西正通过这男人的瞳孔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迟缓的点了点头,维持着僵硬的笑脸,嗓子里发出有些变调的声音:“可以,村里请。”由于唇形一直维持着微笑,因此他的发音被拉长,听起来十分怪异。
施绵站在男人的后方问道:“请问村长家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