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点头：“应该是第三次了吧。”
“我们车子没油开始就听见了，刚刚你们都进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也有一次。”陆朗回忆。
“你们没发现三次都是不同的内容吗？”明圣纤看似无意的问，“老人家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从没听过这个声音？”
老奶奶先回答：“是听过了一两次，你知道人老了耳朵也不好，可能听到了也忘记了。”
明圣纤点头，又低下头玩手机。
不过这次她不是在灵点app随意看，而是用上了一直被忽略的聊天功能——从进副本开始app就多了一个五人群，里面显示的是他们五人的头像。
之前因为大家都在一起所以这个群基本处于无用状态。
明圣纤手指飞快打字，在群里说出第一句话。
[明圣纤：这里的歌声有古怪。]
进副本后大家都把手机调成震动了，所以此时每个人都会感觉手机在口袋震动，除了宋靖棋，其余两人都打开手机。
[赵昊：什么古怪？]
[张楚倩：这对老夫妇才比较古怪，这会不会是变态凶手屠杀无辜路人？]
[赵昊：这老夫妇看起来身体都不硬朗哪来的力气杀人？]
群里刚分析了两句，坐在对面的陆朗突然浑身抽搐，看起来痛苦极了。
他的手因为挣扎打翻面前的好几个装有食物的碟子，随即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整张脸涨红，他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酒……水……酒……”
“哥哥！”陆希在陆朗旁边，反应最快想要扶住陆朗，可是她始终是女孩子，力气不够，眼看陆朗就要摔在地上，眼镜男杜锋连忙帮了一把手。
“他怎么了？”张楚倩不明所以，怎么好端端一个人突然掐自己脖子？
“哥哥过敏了，我去给他拿药。”陆希和杜锋把陆朗安置在沙发上，先在他嘴巴塞了一块布，防止他咬到舌头，然后从陆朗裤兜掏出车钥匙。
显然陆朗的情况他们都见过，应对起来都很熟练的。
“陆希，雨太大了，你要小心点。”优优对陆希说。
“好的，我知道了。”
外面的雨还是和来时那么大，但是为了陆朗，陆希还是冒雨出去，不一会儿大家就再也看不到陆希的身影。
这时候明圣纤拿起陆朗之前喝的玻璃杯放到鼻下嗅了一下：“这是酒。”
第12章 是谁杀了她 给未成年的他们打个马赛克……
陆朗的水变成了酒。
明圣纤还记得陆朗还当中说了自己是酒精过敏的体质，他怎么可能喝下酒。
“怎么可能？陆朗对酒精过敏，他向来都只喝水，不碰酒。”杜锋接过杯子也闻了一下，果然就是酒。
“对啊，之前旅游的时候，陆朗酒绝不碰酒，这杯子里酒精味那么浓他怎么会喝。”优优有些害怕的躲在杜锋后面，她突然防备起来。
赵昊：“大家都知道他酒精过敏怎么会给他倒酒。”
陆朗在和之前就和大家说他酒精过敏，用水代酒，大家也表示理解没有强迫他喝酒。
“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酒精过敏……所以是不是你们……”优优越说越害怕，声音越小。
随着她的话，赵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接受不了被污蔑，要和他们对峙，张楚倩更不用说了，本来就不算喜欢他们当即暴脾气就上来准备开怼。
“你倒是会说话，一来就先冤枉……”张楚倩的‘我们’二字还没说出口，明圣纤立即打断：“李思安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众人才想到：李思安怎么不见了？和明圣纤不同，众人没有注意李思安的离开，现在自然是觉得李思安是不是失踪了。
明圣纤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李思安去哪里的人，索性她先自己走去卧房。
众人见明圣纤往房间跑，便下意识的也跟过去。
只留下老夫妇和陆朗，还有眼睛不便的宋靖棋。
房间其实并不远，几步就到了，按道理一个人上厕所不管怎么样四十分钟怎么也会出来吧，李思安进去快一小时了。
房门很轻易地被打开，里面没有人。
那只剩下房间自带的洗手间了。
这回不是明圣纤在前面，是赵昊，显然是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冲在前面很不妥，在明圣纤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就自己走在最前。
洗手间的门是被锁着的，不过这种老房子门一般都是薄木头做的，不结实。
既然打不开赵昊就用踹的，三两下，洗手间的门就破了一个能伸进手臂的洞。
赵昊没选择继续踢，他把手伸进洞里，然后向上想摸到开门的把手，从里面开门。他的手摸索了一会，似乎摸到了什么，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正奇怪着呢，门就被打开了，赵昊手从洞里抽回，之间他的手臂竟然沾满了鲜血。
血腥味一下子在房间里浓郁起来。
怕是凶多吉少了。
门完全被推开，李思安就坐在门把旁靠墙的位置，赵昊刚刚伸手进去必然是碰到她的脸了，所以刚刚他整个人一抖。
她死得极其恐怖，腹部被掏空了，零星的肠子和血液洒满一地，她之前吃的一些食物还没有被消化，依稀可以认出炸鸡腿的残渣，李思安死不瞑目，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把的位置。
赵昊伸手开门的时候，李思安的尸体就在看着他的手在摸索。
“怎，怎么会……”张楚倩后退几步，满脸惊恐。
优优也躲在自己的男朋友后面。
明圣纤心里有了准备，现在不至于太惊讶。
杜锋腿有些软，他艰难的开口：“是谁杀了她？”
这里没有人能回答他。
众人现在沉浸在混乱思绪中，他们的头脑无法冷静，所以还没有想更深，明圣纤脑子却转得很快。
她飞快的分析从进副本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把所有的明显的不明显线索都放在脑子里过一遍，她从来脑子都转的很快。
她想，如果……如果陆朗和陆希都死了，那么她的想法就是正确的。
明圣纤来到客厅。
两夫妇不见了，宋靖棋还在饭桌，他眼睛看不见平时不爱说话，大家一直当个透明人，他也不刷存在感。
陆朗之前被扶到沙发上休息，从明圣纤的角度看去刚好沙发背把他挡住。
她看不见陆朗目前的情况，但是即便如此明圣纤已经闻到了和房间内一样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蚕食她的嗅觉令她难受。
“宋靖棋，你在这里听见什么了吗？”明圣纤问。
宋靖棋一动不动，缓缓回答：“是咀嚼声。”
这副本真的不给未成年的他们打个马赛克？
“厉害呢，宋靖棋，胆子够大的。”明圣纤挑眉，对宋靖棋打趣一句。
宋靖棋面色不变，嘴唇未抿，努力控制住微颤的小腿不让明圣纤注意。
明圣纤不调侃他了，径直走到沙发前，也没太近，毕竟她不是找虐的，隔着点距离看过去，陆朗已经死了。
他和李思安一样断裂的肠子和鲜血撒了一地，他满脸惊恐的躺在沙发上，双手还维持掐自己脖子的姿势，也许他在被啃食之前还有意识，可是太短暂了。
此时，赵昊和杜锋他们才从房间出来，见客厅气氛诡异，明圣纤又站在沙发附近眼睛盯住沙发，顿时觉得糟糕。
自此死了两人。
“老夫妇呢？”赵昊问。
宋靖棋是刚刚唯一一个在客厅的，他回答：“他们去报警了。”
还有一个陆希。
明圣纤就在大门附近，她打开门。
大雨朦朦，根本看不清外面，不过已经可以肯定，陆希不见了。
“陆陆……希……怎么还没回来？”优优害怕极了，她本身就胆小，从陆朗过敏开始她就没离开过杜锋一步的距离。
“难道陆希也……”杜锋不敢相信，他的两个好朋友就这么……他反驳：“不可能的。我不信。”
杜锋想要要出去找陆希，被优优拦下了，优优显然很害怕，她摇头想要杜锋留下。
至此他们二人表现如何明圣纤已经不在意，她现在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明圣纤见杜锋被优优缠住，显然是不出门了，她把门关好，找了个离尸体较远的地方坐下，然后打开直播，推荐位第一换了一个id，明圣纤大概看了十几秒知道了情况，又往下面几个直播间看去。
虽然没有直接看出答案，但是这几个直播间的情况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想。
[明圣纤：歌词是禁语，下一个死亡的是杜锋。保险起见不能再说歌词里的字，包括这里。]
[张楚倩：？？怎么搞？？]
[赵昊：歌词是什么，没听清。]
[张楚倩：幸好人家还记得。]
[明圣纤：一个语气词、一个第一人称、一个生命之源。]
[赵昊：！！！]
[张楚倩：是的，人家现在是个安静的美女子了，不要找人家说话。]
[明圣纤：不排除同音字。]
[赵昊：宋靖棋怎么办，他看不见群聊。]
[宋靖棋：嗯，me的直播是在脑内的。]
[赵昊：……]
[张楚倩：……]
很好，宋靖棋的问题也解决了。
灵点给他开的挂太大了。
一下子死了两人失踪一人后，屋里气氛顿时有些沉闷，赵昊四人不再说话，杜锋和优优心情沉重。
打破僵局的是木屋的主人。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雨小一些就会过来。”老奶奶安抚大家，她此时还不知道这里的人又少了两个。
很快，指针指向了1，现在是下午一点。
“当——”
钟声很慢。
明圣纤在群里提醒。
[明圣纤：注意听。]
钟声后就是歌声。
经过提醒本来不太注意这好像幻觉一般声音的赵昊这次总算竖起耳朵聆听了。
“……bu……shi……”
一样，循环了五六秒。
明圣纤把这两个字的同音字给找了一遍，免得不小心犯错。
和明圣纤四人坐的位置隔了好一段，优优凑到杜锋耳边，轻轻地说：“他们在做什么？”
杜锋原本警惕心比较高，虽然双方都失去了同伴，应该是同一阵营，但是对面明显有古怪，他摁住优优的手说：“放心，我保护你。”
第13章 现实世界 灵点直播开播啦！快给主播送……
现实世界。
第一批唤灵师进入副本已经接近三小时，楚元中一开始的安排就是在一中等二十六名唤灵师出来，可灵点APP的直播功能的变化让他立即通知了其他学校的负责人一起去鹰市最大的电视台的B1楼层。
至于已经进入社会的唤灵师所在的临时基地负责人则统一安排在B2的楼层，年龄在22岁以上的唤灵师更多，他们需要更大的屏幕。
早在飞盘未解体的时候国家已经给每个城市都安排了一个博士总负责人，楚元中就是鹰市的博士负责人。
一年前飞盘在全球出现了1.5W架，平均下来每个国家的一个城市就一架，有些城市面积比较小的就两个城市共享一个飞盘。
鹰市面积很大，一个飞盘都罩不完。
但是能够平安出现的唤灵师却不多，登记在案的才281个，更多的是因为在接受灵点的时候发生各种意外，在这281个人中有113名学生从高一囊括到大四，其余都是进入社会的人员。
所以不要觉得第一中学出现十六名学生很少，其实更多的学校甚至大学一个唤灵师都没有。
鹰市电视台把鹰市所有的唤灵师直播同时投影到巨大的屏幕上，一下子屏幕被安排的满满当当，113个来自鹰市的学生唤灵师直播间都映在屏幕上。
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一个主角，这个主角就是直播间的主人。
各个站点负责人，还有一些技术人员都有自己被分配的一个直播间要收集数据并记录，每隔一段时间就上传给市总负责人。
一开始唤灵师的直播内容都大同小异，一样都自驾前往一个城市中途遇见了陆希他们。
只不过分歧就从这里开始，有人选择帮助他们，有人选择不帮助他们。
研究人员谁也说不清究竟是帮他陆希他们好还是无视他们好，只是手上快速的记录数据。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本以为这次副本没有危险性的时候，突然有个屏幕暗下去，负责观察和记录的人员停了一下，立刻掩饰心中的悲伤。
同样观看直播的普通百姓或许不知道，但在这里的人员一定清楚，因为他们都是国家派下来的，他们明白消失一个直播代表了什么意义。
这是代表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代表一个孩子就这么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也代表通关希望少了一分。
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后来索性一次性灭了七八个，很快从一百多个亮光的小方块变成不足七十个。
这速度根本来不及为死去的唤灵师悲痛，下一个死者又出现了。
“是什么把他们吃了？”
直播视角是跟在唤灵师附近的，可以看见唤灵师和他所看见的内容。所以观看这个人的直播间可以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本来同时关注那么多唤灵师的工作人员是可以看见凶手的，但是他们却只能看到一丝残影。
万幸现在科技如此发达，技术人员灵机一动把这一小段过程录下，进行放慢分析。
从残影看是一个奇异的生物。
它太快了，直播画面只能捕捉到一点红色，大概的轮廓像是马，如果再清晰一点就好了。
在慢速画面没出来之前楚元中吩咐：“把他们做过的事情都一一分析出来，上交云端数据库数据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