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秀千代走了之后除了之前那两个美少女之外,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其他美女在等着。
两个在搭讪,三个在观望,还有五个跃跃欲试看起来像是在排队。
好似什么男爱豆的握手会一样。
而秀千代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美少女们,拉着五条悟把防晒霜一个劲往他手里塞。
“……等一下,你回来了?”五条悟一边躲闪着美少女们的热情攻击,一边转过去看到了脸色阴沉的秀千代。“阿秀你回来的好慢。”
气过头的秀千代反而很平静地将另一杯奶茶递给五条悟,甚至还贴心的给他的奶茶插了吸管,之后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五条悟心里顿时一紧,脖子上早就好了的牙印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阿秀……”五条悟伸出手准备拉住秀千代的时候,旁边的美少女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美少女充满嫉妒地看着秀千代,然后开口说:“不要走嘛,和我们说话不好吗?那个老太婆是谁啊,难道是你的女朋友,不会吧?”
而原本还脸上有点表情的五条悟直接转过来低着头看向那个美少女,说了一句“放手”。美少女瞬间被他的气场镇住了,愣愣的放开了手。
接着五条悟用极低但是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说:“谁是老太婆,你这丑女在说什么胡话呢。”
“你……!”
被人说丑女本来就会很生气,更何况是被这样的一个帅哥当面嘲讽。美少女瞬间就要炸毛,但是伸出手的手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挡开,连碰都没有碰到他一下。
美少女们气得满脸通红地剁脚,极为不甘心的跑走了。
秀千代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五条悟小心翼翼地跟着。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回了酒店里,他把奶茶放在桌子上,靠过去抱住了秀千代:“阿秀……”
“我知道不是刚才你的问题。”秀千代不带什么感彩地说,“你想让我这么说是吗?不,完全不对。”
她转过来严厉地看着五条悟:“就是你的问题。”
“没有下次了,再有这种事我就把你拷起来锁在笼子里。”
“……阿秀,你好像刚才说了个什么很不妙的展开啊?”
五条悟深刻地感觉到来冲绳度假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要不然就是无敌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型水逆。
他开始深刻反省自己,如果一开始没有强行抱着秀千代去深水区,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
但即便是发生了如此不愉快的事,五条悟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让秀千代消了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两天的假期。
二月份从京都看完梅花节回来没多久,秀千代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四月份顺利进入大学就读。
而业务繁忙的五条悟只陪同秀千代参加了大学的开学典礼,之后直到他某次空闲下来心血来潮打算给秀千代一个惊喜。
于是开着车的五条悟就在学校的门口,看到秀千代和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性详谈甚欢。而那个陌生男性看起来其貌不扬,和秀千代走在一起显得无比刺眼。
“滴滴——”五条悟按响了喇叭,成功地吸引到了秀千代的注意力。他打开车门以正牌男友的架势走到秀千代的身边,面带微笑语气不善地发问。
“阿秀,不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
秀千代对着那位陌生男性说:“这是五条悟,我的男朋友。”
然后她转向五条悟,平静地丢出一个核爆级别的介绍:“这位是木下藤吉郎,我的挚友。”
五条悟脑子里某根线咔嚓一下就绷断了。
原、来、是、挚、友、啊……
第34章 利益至上才是最佳处事法则
木下藤吉郎倒是很友好地伸出手:“您好, 我是木下藤吉郎,请多多指教。”
他虽然其貌不扬,但态度倒是挺礼貌。五条悟见他和秀千代一直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 心里那股莫名的酸劲倒也消减了几分。
“你好。”五条悟敷衍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马上就放开了。“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专业的?”
藤吉郎笑了笑,把怀里的书往上抬了抬:“不, 我是经济学研究科的。和阿秀并不是同一个专业,认识她也是开学之后的事情。”
“啊, 我这边还要去图书馆一趟。”他倒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五条悟并不是很喜欢他, “我就先告辞了。”
五条悟看着抱着书远去的藤吉郎,皮笑肉不笑地转过来看向秀千代:“哈。”
“怎么了?”秀千代抬头看着五条悟,“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没事。只是觉得某人好像并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 完全不会说谎呢。‘除了母亲之外, 只有你叫我阿秀’, 是吧?”
“你们关系还真不错啊,这么快就‘阿秀’和‘藤吉郎’了吗?”
他的话充满了阴阳怪气和柠檬的味道,秀千代哪里还闻不出来。她确实没想到五条悟今天会过来找她, 也正好看到了她和藤吉郎走在一起。但如果强行解释又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秀千代决定让他一个人默默地酸一会儿。
上了车之后五条悟并没有着急开车, 他拿过秀千代的提包,将她的课程安排和行程规划都拍了个照。面对他的这种类似于打算要盯梢的行为, 秀千代自然是无条件配合。
“不如我换个手机吧。”她很自然地说, “我记得有可以定位的那种款式, 这样一来你就能随时知道我在哪里了。”
五条悟将日程表丢回去:“我可没说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说完之后他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似乎在想什么措辞。随后五条悟伸手揉乱的秀千代的头发, 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对我不放心, 我很高兴。”秀千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平缓一些,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满意。”
早就知道她性格有问题的五条悟翻个白眼:“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受得了你这种对待方式吧。如果你是那种会移情别恋的女人,我还不如相信那群老古板的突然开窍比较真实。”
完全明白他意思的秀千代笑了起来,她顺了顺头发凑过去亲了亲五条悟的脸:“我还没吃饭,你决定好去哪里吃了吗?”
“超市随便买的便当你要吃吗?”他故意这么说,“除了去偏远地方执行任务之外,你应该不可能会吃那种廉价的食物吧。”
面对五条悟这么幼稚的话,吃惯了神户牛肉和正统怀石料理的秀千代完全不接招,反而丢给他一个自作自受的选项:“超市买来的便当我是不会吃的,但如果你亲自下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那可是你说的。”说完他一踩油门,车子就疾驰了出去。
秀千代居住的高级公寓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停好车之后两个人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五条悟推着购物车,像是个刚从幼稚园放出来的小朋友一样,往里面放了许多零食,生鲜蔬果是一样没有。
最后他们两个提着购物袋回到公寓后,五条悟承诺的亲自下厨也就是烧了热水给他和秀千代各泡了一碗杯面。
“我还买了天妇罗呢。”五条悟振振有词地说,“当然,草莓大福是我的,不准和我抢。”
秀千代将这两样东西都推给他,默默地吃完了人生中第一次平常的杯面。说实话,并不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吃。只是看在她前面刚刺激过五条悟的份上,现在只能稍微收敛一点。
吃完杯面之后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问秀千代:“你和那个藤吉郎认识多久了,怎么就关系好的能够称之为挚友了?”
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完全不在乎秀千代有没有听见:“长得好丑。”
“我们是开学典礼上认识的,他坐在我旁边。”秀千代一边翻书一边回答,“虽然他在相貌这方面,就算整容上百次都不可能有你一半好看。但藤吉郎可是经济学研究科的高材生,他的入学成绩上东大完全没有问题。”
被秀千代的话取悦的五条悟心情好了不少:“哦,高材生之间的友情啊。还真是没看出来,所以呢,到底怎么会成为挚友的。”
“你很在意这个吗?”秀千代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藤吉郎他只是个普通人。”
那不是更加令人在意了吗,五条悟心里想。虽然秀千代现在是像普通人一样上大学,但她的身份和能力注定了她永远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关于这一点他相信秀千代绝对比他更加清楚,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了身世真相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他。
诚然,在恋爱滤镜的作用下秀千代的坦率是非常加分的做法。但五条悟了解她的性格,她可不是一个脑子里只有恋爱的女人。相反,她做的一切事都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秀千代现在还能安全无害的唯一理由,就是她的恋人是五条悟,仅此而已。
“阿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五条悟慢吞吞地说,他手机游戏的界面正是贪吃蛇。“为什么你当时会直接告诉我你是混血?”
“不准说谎,我要听实话。”
秀千代正在做笔记的手顿了一下,她看向五条悟:“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吗?”
“没错。”他暂停了游戏,“当然你知道我要听的是完全的真话,可不是说一半留一半的那种。上次那个未婚夫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秀千代放下笔转了过来:“好吧,既然你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虽然比我预期的要早一点,但也不是不能说。”
“那么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做。”秀千代平静地说,“答案就是这么简单,你满意吗?”
五条悟坐直了身体:“你就不怕我觉得你是威胁,将你当做咒灵一样祓除掉吗?你还真是敢赌命啊,就这么信任我?”
“你有做过什么让我不能信任你的事情吗?”秀千代反问他,“针对那件事,你的答案我很满意。我知道你不会把我当做咒灵一样祓除掉,而且……”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里像是落入了星光一样熠熠生辉:“为了你的那句话,我也永远不会变成咒灵。我会为了你,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五条悟伸出手抱住了秀千代:“这算是爱的表白吗?”
“不。”秀千代轻声地说,“这是我,打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施加的诅咒。”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女人还真是可怕,你真是太奇怪了。每次我想要觉得你想法并不单纯的时候,你总是打破我的预期,用事实证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秀千代捧着他的脸微笑:“那这样不好吗?”
“嘛,勉强算是及格了吧。”五条悟躲闪了一下她的视线,“……等会儿,你还没说和那个藤吉郎成为挚友的理由呢!”
然后秀千代就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让他把这件事暂时忘在了脑后。
……
“你来了。”
纸门被穿着和服的侍者推开,坐在里面的人对着站在外面的秀千代举起了酒杯:“来得正好,菜刚上齐。”
“失礼了。”秀千代端坐在织田信长的对面,“藤吉郎还没来吗?”
织田信长给秀千代倒了一杯酒:“他要再过一会儿才来,先不管他,说点别的事吧。”他锐利的眼睛看着秀千代,“关于上次的提议,你是认真的吗?”
秀千代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当然是认真的,我在信长先生的眼里像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哈。”织田信长笑了起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惋惜。“蝮蛇大人也真是古板,现在是现代社会,哪里还有女性不能继承家业的说法。如果他再开明一些,你和义龙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秀千代只是微笑:“碾压对手的棋局总是无趣的,这样岂不是更有乐趣?当然对于信长先生来说,这反而才是最有利的局面吧。”
“我很好奇义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做出如此釜底抽薪的决定。”织田信长说,“如此大胆的计划,你又是如何说服蝮蛇大人同意的。”
秀千代轻描淡写地回答:“义龙雇佣诅咒师咒杀我,作为受害者进行反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我答应过爸爸,不会和义龙争夺继承权,可没答应过他不把斋藤家拱手让人啊。”
“还真是可怕的女人。”织田信长大笑,“那么这件事不着急,毕竟斋藤家大业大,要完全吞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眼下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秀千代洗耳恭听。
织田信长把玩着酒杯:“普通人、咒术师、甚至是诅咒,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能不能加以利用,只要不妨碍到我,我是很乐意宽容对待的。”
“但你也知道,我对不听话的家伙耐心实在有限。”
他丢来一叠资料,最上面的夹着的照片是秀千代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是他啊。”秀千代拿起资料,“新兴宗教团体的领袖……吗?”
织田信长露出厌烦的表情:“我讨厌和尚,更讨厌假装和尚的人。听说这家伙还是咒术师里的通缉犯,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再合适不过了。毕竟,你们都是那个咒术高专离开的人,不是吗?”
秀千代凝视了一下最上面夏油杰的照片,露出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听说诅咒师这一行,很赚钱,非常赚钱。”
“不如……两头通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