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我的哥哥都顾不过来,会去管一个远在海对面的忍族?只有我的亲人才配得上我殚精竭虑的治疗。
更何况这件事情就算我有能力也不能轻易的答应,辉夜一族的行为准则和千手与宇智波都相差太大,其中涉及的问题更是复杂,堪称牵一发动全身。
我把眼药水递给泉奈哥:“那哥哥是怎么回答的呢?”
泉奈哥不屑地笑了笑:“上门求医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他们还不够诚心。”
千手族地
在今年的冬季,我见识到了扉间哥的新术式——飞雷神。
当扉间哥在我的面前掩饰了一遍后,我慢慢地低下头,自闭地捂住了脑袋,眼泪不争气地往心里流。
这就是……哥哥们的力量吗……这、这……以后真纪再碰上扉间哥,我连跑都跑不掉了吗?!
嘤……
飞雷神之术的原理综合了封印术与通灵术,最难的是还涉及到了时空间方面的知识——在这个世界里这绝对是高精尖技术,绝大部分忍者可能都不知道时空间这个概念,更不要说把它应用到忍术里。
飞雷神之术的第一步就是把通灵术的阵法封印制作成小型印记,这种印记必须要贴合使用者自身的查克拉,我个人觉得扉间哥的印记很丑,但就像不能提泉奈哥的身高一样,我乖乖地保持了沉默。
印记做好之后,使用者就可以靠着这种阵法逆向通灵,这一点在一些大忍兽和忍者之间也能做到,但那根本无法和飞雷神相比。
飞雷神不需要任何启动机制,只需要使用者一人就足够发动,也就是说使用者能够达成在阵法之间快速交接,不用结印。
简单来说,飞雷神达成的效果就是“瞬移”——真正的瞬移,不是需要技巧和身法的瞬身或者替身术,而是借由通灵术,跨越空间。
当然飞雷神也不是没有缺点的,一是使用者必须得是感知型忍者,而且对使用者的空间思维能力和神经反应能力的要求都高得可怕;二是飞雷神非常耗费查克拉,通灵传送的距离越远、载体质量越大就需要越多的查克拉支撑;三是飞雷神的有效范围不会超过使用者的感知范围。
听起来条条框框似乎很多,但这些限制几乎全都是为扉间哥量身打造的,只要在感知范围内,只要扉间哥的查克拉没有耗尽,他就是无敌的。
“……掷出印记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能够一击决胜,否则必定会引起宇智波的警惕,有须佐能乎在我很难再找到机会。”
扉间哥在和我说完原理后又开始详细地解释战斗构想:“在和大哥的战斗中宇智波斑很少会停止须佐能乎,但泉奈和他的哥哥不一样,他的续航能力不如宇智波斑,而只要他关闭万花筒,我就能找到机会。”
扉间哥非常了解他的宿敌,而我也十分了解泉奈哥,这个构想确实是可行的,一旦泉奈哥的万花筒无法持续开启,又在褪去了绝对防御后,只让飞雷神的印记靠近他的话……并不难。
杀人只需要一刀而已,谁都没有第二次机会。
(某不知名的再生能力、伊邪纳岐与一众秽土转生等术使用者均保持沉默)
扉间哥讲完了实战又开始讲理论,他详细地回忆起开发的每一个步骤,像是在开小论文演讲——这正是扉间哥的情绪昂扬的表现,能开发出这样的术式,他既自豪又兴奋。
家里除了同样具备理论知识小妹妹外也没有人适合做他的听众了,所以扉间哥兴致勃勃地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我这里。
我撑着下巴转头看他,果然在二哥的面孔上看到了几分少见的笑意,也只有在这时候他看上去才像个年轻人,平时他都板着一张脸,虽然异常可靠,但也没有太多的活力。
这样的扉间哥竟然和刚开了万花筒的泉奈哥有几分神似,那种刻意压制的踌躇满志和神采飞扬……
我突然就产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要是这个时代不是战国,那么他们都该有怎样意气风发的人生?
不会有厮杀和血腥,也不会有亲人的痛苦逝世,甚至不需要学会使用武器……
不论如何,反正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又要到来了,说实话,现在我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
……主要是冬天人员流动频率低,不好让真纪和杏见面,想换卷轴就格外难,搞得真纪再次手脚冰凉,只好又披上大毛领子。
泉奈:啧。
去年的黑羽还能当一只可爱的手炉,今年的黑羽就做不到了,她在这一年里长大了许多,浑身的羽毛变得坚硬美丽,体型也大了不少,不再适合被抱在怀里。
……所以我去蹭了泉奈哥的忍猫。
大黑猫软乎乎地趴在我的怀里,因为正闭着眼打瞌睡,整个看上去就是一团大黑毛球,黑羽因为从小到大的黄金位置被猫猫占领,委屈巴巴地在餐桌上蹦蹦跳跳,差点打翻了碗。
我有些愧疚:“没办法啦黑羽,要不然我再通灵一只小鹰?”
黑羽:!
黑羽瞪着我,大概没想到我还能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来,一脚踢翻了我面前的空碗。
泉奈哥端着花瓶走过来:“真纪,别在餐桌前玩闹。”
通灵兽的行为忍者负责,我只好放下猫猫捞起黑羽一通撸,唉,现在的黑羽可真沉啊,比晴树还重,仿佛多养了一只女鹅。
其实八岐的重量不会比黑羽轻,但当他盘在杏身上时我几乎没有太大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手体质吗!果然非同小可。
这一年来八岐也长大了不少,蜕了一次皮后鳞片变得又亮又硬,冰冰凉凉的,夏天的时候特别好摸,只是冬天时他会变得又懒散又畏寒,每日都缩在我的房间里一动不动。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厨房里还在制作食物,在厨房里忙碌的是我们家帮佣的族人婆婆做的,我在安抚好黑羽后去给她打下手,然后被婆婆请出了厨房。
“既然我都在这里了,怎么能够让真纪大人做这种事情,正月里还请真纪大人好好休息吧!”
我只好叼着天妇罗坐到泉奈哥身边:“唔嗯……斑哥什么时候回来?”
泉奈哥嫌弃地挪远了一点:“把东西吃完再说话,小心渣掉下来……斑哥只是去几位长老的家里问候而已,很快的。”
我快速地吃完炸虾,但为了照顾泉奈哥龟毛的性格,我还是做淑女状抽出手帕擦嘴:“斑哥应该又要被催婚了。”
泉奈的动作僵硬了起来,作为一个十九岁的正常年轻男子,他遭受到的相亲袭击绝不会比斑哥少多少,光是听到“催婚”这个词就足够让他紧张。
而且现在泉奈哥又开了万花筒,他和斑哥俨然成为了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族里除了我以外所有适龄的未婚少女可能都被安排着和他们相过亲。
但我的真纪也没好到哪里去,今年我十六岁,正是广大长老眼中适婚的大好年纪,这么一想我顿时心有戚戚。
不,我遭受的应该更多才对,因为真纪和杏都是我,所以我受到的所有催婚和相亲都得乘以两倍……天呐太恐怖了,我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一定是有三个哥哥顶在前面的功劳。
加油啊斑哥泉奈扉间哥!不要停下来啊!
“族长大人还没有回来吗?请泉奈大人和真纪大人先用一些吧……”婆婆端着团子走出厨房,把小碟子放在我们面前,“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等到族长大人回来我们就开席。”
怎么说这都是一年里最大的节日,今年最后一顿晚餐丰盛一些也无可非议……不过虽听起来很正式,但参与的人还是只有我们三兄妹。
泉奈哥朝婆婆点点头:“多谢。”
我则惊喜道:“是蜜豆口味的吗?谢谢凉子婆婆。”
婆婆慈祥地对我笑起来,一不小心就用了我小时候的尊称:“这有什么,谁不知道真纪小姐最喜欢蜜豆……不是,是真纪大人了,我老是叫错。”
比起不苟言笑的两位哥哥,我在族里的人缘无疑是最好的,人类就是这样只看表面的生物,他们看不清泉奈哥和斑哥埋藏在心底的、对宇智波一族的沉重的爱,他们只看到了我这个浮于表面的……轻飘飘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个上了十年战场的医疗忍者,可以说宇智波如今所有的忍者都经过我的治疗,有这种身份定位,我的人缘又怎么可能不好呢?
“不管婆婆叫我什么都一样哦。”我朝婆婆笑起来,“我也是婆婆看着长大的嘛。”
婆婆更开心了:“是啊……没想到真纪小姐已经这么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也不知道真纪大人以后的夫君是什么样子的……”
我:“……”
泉奈朝我笑起来,那小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也有今天。
我回给泉奈哥一个无感情的笑容,试图祸水东引:“婆婆,我还小啦,当然是先等哥哥们结婚,说起嫂嫂的人选……”
呵,你以为我怕你吗,来啊,相亲共沉沦。
但没想到这婆婆并没有被我扭转话题,她仍然慈爱地看着我:“不小啦,族里的年轻人谁没想过娶真纪大人,只不过是都没有能配得上大人的信心罢了……啊,对了!最近我好多次都在大人的院子里看到那个白发的忍者大人,真纪大人是想外族入赘吗?”
白发忍者?!我立刻联想到杏,“你怎么知道的”这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随后我才反应过来婆婆说的是谁……啊是辉夜昂啊,哦那没事了。
也是,真纪和杏的见面都是在南贺川的角落旮旯里,从不离开族地的婆婆怎么可能知道,还以为暴露了呢,真是吓死我了。
只是我的反应好像误导了泉奈哥,他当场给我表演了一个【笑容逐渐消失.jpg】,随后他断然道:“这是不可能的,那家伙怎么配得上我妹妹。”
障子门在此时被推开,斑哥大步走入室内:“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婆婆当即俯身行礼:“族长大人。”
我抬头看向他:“斑哥你回来了,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和往常一样。”斑哥在泉奈哥身边坐下,接过泉奈哥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你们说的‘白发忍者’——是那个辉夜一族的病例?”
这分明就是全听到了……我转头想看看话题发起人,但婆婆早就退回厨房准备上菜去了,餐厅里只剩下我们兄妹仨。
“是他。”泉奈哥给了斑哥肯定的回答,“任务完成率尚可,短命,离不开药物,最近和辉夜一族的接触频率上升,已经是废棋了。”
斑哥扬了扬眉:“那就早日把他弄走,别让他再在我们的族地里出现了……也别让辉夜一族有机可乘。”
泉奈点点头:“啊,我正有此意,会处理干净的。”
我:“……”
等一下啊,这就发生了什么,你们要对我的病例做什么?
不过辉夜昂本来就是泉奈哥捡过来的外族人,要怎么处置也是泉奈哥的事情,而且他的血继病我基本上已经研究透彻了,可以换一个病例继续研究。
辉夜昂要是想活下去,那么接下来要么持续阳之力和药物的配合治疗,要么就是不再使用忍者的力量,前者当然是不可行了,而后者应该也没什么可能性……
但这就和我无关了。
于是我继续我的喝茶喂黑羽撸猫猫,泉奈哥和斑哥不知为何都看着我,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看回去。
看着我干什么,不是要吃饭了吗?
泉奈哥:“真纪你……”
我一头雾水地啃团子:“怎么了?”
泉奈哥沉默了片刻后道:“没什么,哥哥,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我:???
斑哥也不和我解释,只低声笑了笑:“真纪还小。”
冬去春来,我十七岁了——天呐,我顺利地活到了十七岁,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岁的世界,我竟然已经走完了人生的一半旅程,要是乘以二还能超过四年,真是了不起呢(无欣喜)。
早春时我接到了一个挺特殊的任务,在这里需要提一下大忍族的任务机制,我们一般是一年四季都有任务的,但是最集中的期间段是在夏季或者秋收后——任务集中的时期取决于国家之间的战争情况,一旦开战那就是忍者该参战的时候。
平时的任务比较琐碎,大多是来自大商队和贵族们,内容那是五花八门,多么稀奇古怪的都有,但不论是哪一款,只要挂到千手和宇智波名下那就需要支付高额的佣金。
我已经好久没有接外出的任务了,主要是族里的医疗系统根本离不开人,而且我研究病例和修炼都得挤时间,根本没空去做外出的任务。
这一次要不是又有指名又任务罕见,我大概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泉奈哥把这个当成趣事来说给我听,我一听就立刻就动了接任务的心思。
它高昂的佣金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任务耗时不多,而我想通过这个任务来……咳,让杏和真纪见一面。
扉间哥的感知范围又增大了,只要他不离开千手族地,我暗度陈仓的难度就直线上升。
所以我的真纪这一次接到的任务是……嗯,护送水之国的姬君出嫁。
啊,真的吗?你们的公主长得足够好看吗?确定要让真纪来送嫁?
这个任务里明确点出了我的名字,甚至还附上了一封姬君本人的信,遣词造句十分讲究,看内容也十分陈恳,充分表达了一位公主在出嫁前想要“由最出色的女忍者护送”的小小心愿,真挺像是一回事的。
这个特殊的指名真的让我弄不明白:“我的名字能传到公主的耳里?而且这种心愿根本没道理啊?而且还是挂名……这个钱也给得太多了。”
“那些贵族们的任务要求就没几个正常的,而且宇智波和千手的传闻全世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