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沉的提示,他买了很多速冻饺子,玉米馅的或者鲜虾馅的,总共拿了十几包,然后又去买了暖水袋,再给幸而挑了些果脯零食。
结账的时候推着两个购物车去的,还好之前周沉把调料准备的很齐全,油盐米醋家里都有,不然拿上车都是个麻烦事。
后备箱塞满了,后座也堆了很多东西,他给幸而按了个电话过去。
“喂?”那边恹恹的。
顾矜启动车子:“又肚子痛了吗?”
幸而点头,然后才想起他又看不到,她叹气道:“你不在就特别疼,不知道为什么。”
顾矜眉眼柔和:“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先自己揉揉,乖。”
幸而应了声:“知道。”
两个小时后,幸而听到了车辆的声音,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准备下楼,想到顾矜的嘱咐,又折返回去,穿上床边的棉麻拖。
然后又往楼下跑。
顾矜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扑了个满怀,他鼻尖萦绕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樱花香味,将她搂在怀里,顾矜双眸含笑,低头看她。
“怎么了啊宝贝儿。”
幸而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就是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
顾矜调侃道:“没看出来,我们大小姐还是个粘人精。”
幸而踮起脚亲他下巴:“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
顾矜手指扣住她下巴,幸而被迫抬头,两人目光对视,男人突然“啧”了声。
幸而看到他眸底的揶揄,从他怀里挣开。
顾矜附身吻了小女人的额头,“我先把东西提进去。”
买的东西有些多,大袋小袋十来个,顾矜一次提两个来回都得十来趟,幸而跟在他身后,也不提东西,就像他的小尾巴,跟着他来来回回,乐此不彼。
顾矜塞了根山楂条到她手里:“去里面等我,外面风大。”
现在秋初了,晚风很凉,幸而身上穿的是丝绸睡衣,很薄。
幸而听他的话,咬着山楂条坐在沙发上,看他把东西拎进来,他把零食拿出来,放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男人半蹲着,从幸而的角度正好看 * 到他柔软的黑发和挺直的脊背。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头。
第91章 攻陷 唯有温柔不可攻陷
男人发质柔软, 幸而手指从他发间穿过,顾矜回首,见她手停在半空, 顿了顿, 头往上凑,蹭了蹭她的掌心。
幸而没忍住, 趴在他后背上, 笑声在他耳边荡漾。
“顾老大, 你现在真的很像寄风。”
“是吗?”顾矜把零食放好后,要去把速冻饺子和菜放入冰箱。
她搂着顾矜的脖子,顾矜起身她也被带着起来, 身子凌空,顾矜没扶她的腿, 幸而就这么挂在他身上。
顾矜拎起茶几上的购物袋, 抬腿往厨房走。
打开冰箱,把食材分类放好,顾矜问她:“饿吗?”
幸而想到红糖水, 她现在还有阴影。
“我不想喝红糖姜茶。”刚才顾矜整理东西的时候,她看到了几块红糖。
“好, 不喝。”顾矜把她放在流理台上,然后转身,面对她:“你想吃什么?我吗?”
幸而:“你今天出去受了什么刺激了吗?”回来就这么直白。
“没有情趣。”顾矜吐槽她。
有情趣的顾老大拆了包面条, 准备煮个面,也没问幸而吃不吃,水开后下了三分之一的面条,然后捞出来把白汤倒掉,又重新弄了个番茄汤。
幸而坐在旁边的流理台上看他把面条倒进番茄浓汤, 开口道:“我想吃生菜。”
顾矜洗了颗生菜加在里面。
煮个面五分钟,顾矜盛了一碗出来,幸而坐在流理台上,他端着面碗站在她身前,“自己吃?”
“你喂。”幸而双手撑着流理台,上翘的眼尾状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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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泗水街住了三天,周沉打电话给幸而:“而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幸而:“还没想好。”
她躺在沙发上,枕着男人的腿看电视,顾矜在处理公司邮件。
周沉显然也是无聊了,跟她说最近几天的事:“姜家不是破产了吗?顾家最近很安分,我看到顾北好几次,他好像心情还不错。”
幸而抬头看到男人冒了点青茬出来的下巴,说:“能不好吗,公司也没人跟他唱反调了。”
“不是吧,顾老大没回来上班?”顾矜之前还经常从泗水街去顾氏集团。
看来是美人在怀,对事业倦怠了。
不过顾矜这人本来就没什么上进心,不然也不至于在泗水街一窝就是四五年。
幸而肚子上放了个暖水袋,没那么痛了,她握着顾矜的左手,玩着他的手指。
“过两天就回来。”
“行吧,”周沉哀怨道:“而姐,下次出去一定要带上我,我好歹还能给你煮个饭打扫卫生,顾老大他能做什么啊。”
他以为顾矜不在旁边,没听到他出声。
幸而“啧”了声,懒懒道:“他能暖床啊,你能吗?”
她仰头,撞上顾矜似笑非笑的眸子。
周沉:“……能是能。”但他不敢啊。
话还没说完,幸而就把电话挂了。
中午还是去席朗那儿吃,挺丰盛的,算是给俞舟的践行宴。
俞 * 舟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在泗水街长大,父母在外务工,最近两年开始做点小生意,日子好过一点了就想着把儿子也接过去,免得他成天游手好闲。
席朗拿来一箱啤酒:“咱们哥仨好久没聚一块了,以后再聚也没这么容易,今天就好好喝个痛快。”
他们都是对瓶吹,不讲究用一次性杯子,席朗问幸而:“幸小姐,你喝酒吗?”
幸而不太喜欢喝啤酒,她摇头:“你们喝吧。”
顾矜拿了瓶没冰的豆奶给她:“她喝这个就行。”
俞舟:“顾哥,你变化挺大的。”
顾矜在他对面坐下:“比如说?”
“我顾哥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体贴过,”俞舟对狗大户认知不深,也没有席朗和幸而这么熟,但是幸而的凶悍他曾经亲眼目睹:“我已经看出来你以后的家庭地位了。”
对顾哥他深表同情。
碰上幸而这样的人,啧。
顾矜:“我乐意。”
本来中午不烤串,为了配啤酒,席朗还是弄了几把荤素混搭的串,他们仨人聊天的话题挺多的,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幸而没出声,在旁边安静听着。
说完自己的事,俞舟问席朗:“听说你要去市区开店?”
“是,”席朗喝了口酒:“小茹不是要读大学了吗,我这点收入哪够她学费,幸小姐觉得我手艺还不错,借了钱给我让我出去搏一搏。”
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幸而这么嘴挑的大小姐吃了都念念不忘,真要把烧烤店开起来生意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只要味道好,还怕没有客人吗?
说到这件事,幸而用吸管戳着豆奶:“我让人找了几个店铺,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正好带你去看看,有一个店铺位置不错,在大学城附近,小茹要是以后上了大学晚上还能去帮忙。”
“好,太麻烦你了幸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席朗也是个实诚人,他开了瓶酒:“我敬你。”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瓶子瞬间空了。
他这瓶酒点燃了气氛,俞舟想到要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泗水街,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的,他也开始对瓶吹:“敬我们的友谊。”
席朗:“敬友谊。”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顾矜,男人轻声笑了笑,他抬手一扣,瓶盖开了,举起酒瓶和他们碰杯。
“敬友谊。”
街道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四个人坐在席朗店外面的棚子下,三个男人在喝酒,幸而拿起一串烤玉米,慢吞吞咬着。
啤酒瓶空了一箱又一箱,幸而不清楚顾矜酒量怎么样,但他眼神还是清朗的。
暼了眼旁边几个空啤酒箱子,幸而觉得他酒量应该比她好一点。
她上次在宋澜那儿拼酒完全是强撑着,回家就吐了,她的酒量是和秦缙在各种聚会上练出来的,应付一般人可以,在顾矜面前可能不太行。
家里酒柜还有几瓶红酒,有时间她想找顾矜拼个酒试试。
俞舟不知道是不是喝 * 嗨了,他又哭又笑的抱着席朗一直在说他们小时候的事,然后又跟顾矜说起兄弟三人这几年一起打过的架。
十场架八场是和林句打的。
幸而听着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关系这么差?”
席朗还算清醒,他解释道:“也不是这样,顾哥和林句以前在争中街的地盘,沈冬和宋澜来了后都没争下来,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实在没意思,无聊的时候就只能出来约个架。”
中街虽然内斗厉害,但是这几年沈冬和宋澜还真在东西两街的虎视眈眈下守住了地盘。
沈冬脑子缺根弦,但是打架很猛,说栽的话他也只在幸而手里栽过,这女人完全是不要命的狠,他惹不起。
宋澜虽然打架不行,但是脑子好使,一肚子的坏水,中街一文一武凑一起,愣是没让顾矜和林句有下手的机会。
顾矜和林句也谈不上是敌人,就是来泗水街久了,太无聊了,难得遇上棋逢对手的人。
林句这人是除了幸洐之外,另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
他看起来很纯,不像周沉那样只是长得纯,他是没有欲望的那种纯,眼睛跟黑洞一样,看着你的时候能把你吸进去。
幸而见过他几次,印象深的是他下巴上那道疤,想到这,她下意识看向顾矜的右手。
他右手无名指内侧好像也有一块淡淡的三角形疤痕。
“怎么了?”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顾矜也循着目光看过去。
没发现有什么。
“你手上那疤怎么来的?”
“这个啊,”顾矜屈起手指看了看,轻描淡写:“小时候没注意,烫的。”
“是吗?”幸而摸了摸他的手,握住。
顾矜点头。
三人的酒局到下午两点半就散了,俞舟烂醉如泥,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席朗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脚步不稳,感觉踩在云端。
“顾……顾哥,你醉了吗?”
顾矜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醉了。”
席朗终于放心,朝俞舟身上倒了下来。
幸而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男人,“你真醉了?”
“你觉得呢?”顾矜牵起她的手:“这个点你要睡午觉,我们回去吧。”
幸而挑眉,任由他牵着自己往洋楼那边走。
顾矜方向感很好,他现在其实看东西有些重影了,但他没说,顺利带着幸而进了院子上了二楼。
到了幸而的房间,刚走到床边,顾矜坐下来,幸而站着,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幸而就这么和他对视。
男人目光清朗明净,幸而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醉。
就这么互相看了两分钟,幸而觉得手腕一动,整个人随着顾矜的倒下,被他拉得压在他身上。
幸而:“顾老大?”
顾矜躺在她身下,眼睛紧闭,呼吸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她用手指在他浓如鸦羽的睫毛上戳了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男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幸而现在能肯定,他醉了。
她收回手,趴在男人胸口,右手被他牵着,左 * 手垂在被子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酒量真差。”女人笑道。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幸而也困了,趴在顾矜身上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呼吸声平稳下来后,身下的男人睁开漆黑的眸子,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
第92章 攻陷 唯有温柔不可攻陷
总共在泗水街住了五天, 幸洐打电话给幸而:“而而,你喜欢的那个品牌出新款了,送了二十几条裙子过来, 你要回来看看吗?”
幸洐坐在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扣着手机在耳边,看着空荡荡的别墅, 没有幸而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
幸而在看她保险柜的首饰, 让顾矜帮忙把角落里的行李箱拿过来, 她把没带走的现金和首饰都装进行李箱,在这里住久了也觉得腻,顾矜这个只会泡面的厨艺实在满足不了她的胃。
这几天顾矜照着手机上的菜谱给她做菜, 最后两人吃的最多的还是速冻饺子。
幸而想念赵婶的红烧排骨了。
实在不行去幸家住也好,最起码饭菜都是合她口味。
顾矜就让他留在泗水街独自啃泡面吧。
幸而现在对顾老大很失望, 绿油油的菜被他炒出来都说不上是什么颜色, 这个男人在做饭方面的天赋实在是少得可怜。
难怪他家柜子里都是各种口味的泡面,不吃泡面他真会饿死。
“而而?”幸洐对牵着寄风回来跟他打招呼的周沉点了点头,“要哥哥去接你吗?”
“不用, 我自己开车回来。”
“好,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挂断电话, 幸洐对赵婶说:“稍后给而而喜欢的那个品牌打个电话,让他们送当季新款过来。”
“好的,先生。”赵婶照做。
周沉算是听明白了, 洐哥这是在诓而姐回来,哪来的什么品牌公司把新款衣服送过来了,纯粹是胡扯。
他对洐哥的认知又升了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