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小皇后——沉闻
时间:2021-03-03 09:19:27

  
  ——那女人说着便掏出了匕首,他被寒光闪了眼,正迷瞪着,便被那女人一脚踹了出去。
  
  李逢舟努力不去想以前那些丢脸的事,看着顾炎宁并不规矩的睡颜,只觉得头疼得很,现今她又在发哪门子神经?
  
  顾炎宁刚好翻了个身,李逢舟盯着她的后脑,若有所思的研究:“是不是再撞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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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炎宁从清心殿回去后,苏嬷嬷那小老太太激动地拉着她去一处,小声问道:“娘娘,皇上可好了?”
  
  顾炎宁挠挠头,现在想来,倒不是很确定他是好了还是未好,只好含糊道:“应当好了吧?可他非要去沐浴,沐浴了许久,我便先睡着了。”
  顾炎宁想了想,十分开心道:“不过清心殿的地龙真暖和!嬷嬷,我睡得很香呢!”
  
  苏嬷嬷:“……”
  
  顾炎宁正欲详细同苏嬷嬷好好说道一番自己这一晚睡得如何安稳,朝阳便寻了来。
  
  苏嬷嬷纳闷娘娘何时同朝阳公主交了好,安排下人去上茶盏点心,将朝阳迎入殿内。
  
  “皇嫂!”
  朝阳喜滋滋地挽住顾炎宁的胳膊,扯住她嘀咕:“皇嫂,你同皇兄说我退婚一事了么?皇兄应当听你的话吧?”
  
  “说是说了,”顾炎宁不好意思道,“不过皇上不听我的。”
  
  “怎会呢。”朝阳嘴中低语了几句。
  朝阳眼中的光芒黯了些许,略带气恼地咬了口桌上的点心,甚至还宽慰了顾炎宁几句:“不妨事,皇嫂,你别放在心上,我等回头再想旁的法子。”
  
  朝阳吃饱喝足,又抱怨道:“皇兄那人阴损得很,不提他了,皇嫂下次帮我骂他几句便是,便同以前那样,将我皇兄讽得脸白便好了,我想着也解气。”
  
  顾炎宁被她逗笑:“我讽你皇兄?”
  “嗯,”朝阳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闲扯了几句,朝阳又晃起她的胳膊,“皇嫂,咱们玩去吧?”
  
  一提起‘玩’,顾炎宁的眼 * 睛也亮了亮,瞧苏嬷嬷站得蛮远,于是小心地凑过去,低声问:“去哪儿玩?”
  
  “东大街!我听小顺子说今儿那边有杂耍,热闹得很。”
  
  顾炎宁精神头来了:“宫外?你能出宫?”
  
  “自然能了,”朝阳晃着脑袋,“我化成小太监,拿着朝阳宫的腰牌,只要说是替主子办事,便能出去了,我出去好几回了,从未被发现过,皇嫂不若和我一同出去玩吧?”
  
  这法子她在徐国时也用过,顾炎宁更喜爱朝阳了一些,扯着她站起来:“我家嬷嬷看得紧,你帮我打个遮掩,咱们去朝阳宫换衣裳,这就去东大街吧。”
  
  朝阳也没成想竟真说动了顾炎宁出宫一道玩,一时也高兴起来,顺着顾炎宁的眼色瞧了眼苏嬷嬷,又将笑意往下扯了扯,故作深沉地咳了咳:“嬷嬷,我想请皇嫂去朝阳宫走走,可好?”
  
  苏嬷嬷迎过来,笑着应下:“自然是好的,玉画,你伺候着。”
  
  “左右离得又不远,我都未带丫鬟前来,嬷嬷难不成信不过我,还怕我欺负了皇嫂不成?”
  
  “这……”
  苏嬷嬷犹疑两下,顾炎宁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讲道:“嬷嬷,宁宁就去玩一下,一会儿便回来了。”
  
  自打小,顾炎宁一自称‘宁宁’,且委屈地撇着小嘴,声音越来越低,苏嬷嬷向来会心软,如今顾炎宁故技重施,苏嬷嬷想着主子如今才十岁心性,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苏嬷嬷将她送出翊坤宫,不放心地交待道:“娘娘,莫贪玩,早些回来。”
  
  “欸!”
  顾炎宁边应着,边随朝阳跑远了。
  
  二人在朝阳宫仔细涂抹了一番,将脸色画得蜡黄,还煞有介事地缠了束胸。
  
  朝阳伸出手指戳戳她,羡慕道:“皇嫂,你这般大呢,我缠不缠束胸,都没甚区别。”
  
  顾炎宁一脸‘你不懂’的架势,道:“我这样不好,你那样才好,没甚区别打起架来才爽利呢!我这有些累赘。”
  
  “皇嫂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两个小姑娘互相逗弄着,咯咯笑了一阵子,便往西直门跑。
  
  朝阳轻车熟路,两人很快出了宫,想着穿太监服难免有些惹眼,便索性找了间衣裳店,买了两件袍子。
  
  晋国的东大街果然极其繁华,小玩意琳琅满目,顾炎宁买了不少东西,胸襟里塞满了,索性让店家包好拎在手里,喜滋滋地吃着冰糖葫芦,同朝阳挽着手。
  
  等一路走到东大街的杂耍班子,没看两场,便到晌午了,顾炎宁恋恋不舍,从荷包里拿了银钱打赏,对朝阳说:“咱们得回了,快用膳了,嬷嬷要找我了。”
  
  朝阳也有些意犹未尽,被顾炎宁拖着,边走边往后看,想再多瞧几眼耍猴。
  
  朝阳叹口气:“没关系,皇嫂,下次我再带你出来。”
  
  “成。”
  顾炎宁一扫阴霾,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走到半路,便见一处菜摊前熙熙攘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几个护院模样 * 的人正砸着摊子上的菜,嘴里骂骂咧咧,脚下用力踩着菜叶,弄得一地泥泞。
  
  一个老伯正跪在摊子里,声泪俱下。
  
  人声吵嚷又繁杂,顾炎宁听不太清,朝阳惯爱看热闹,索性拉着她往人群里挤了去。
  
  两人身量瘦小,刚刚站定,顾炎宁问了问旁边的人:“大嫂,发生何事了?”
  
  “还不是那周家公子,又来抢人了。”
  身旁的大嫂正哄着怀里哭闹的孩子,对她和朝阳道:“周家那位小公子,瞧上了王老汉家的丫头,非闹着要纳了做妾,可咱们京都谁人不知,那周三郎已经抬了八房妾室,还不消停,这王老汉舍不得闺女去周府受苦,自然不愿,周家便成日派人来摊子前闹,真是命苦啊。”
  
  “岂有此理!”
  朝阳听着气不打一处来,问道:“是哪个周家?天子脚下还敢强抢民女!”
  
  “还能是哪个周家,自然是周尚书家的公子。”
  
  朝阳啐了一口,还不待再说什么,便见一个穿着破布衣衫的男童,拿起一旁框里的鸡蛋,便往那些护院身上砸去。
  
  护院们纷纷中了招,衣衫上缀满了稀碎的鸡蛋,为首的大汉怒气冲天,挥着棍子便朝那男童砸去。
  
  “嘿,你个小崽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我看你们全家都不想活了!”
  
  “阿理!”
  眼看棍子要落下,老汉慌忙扑过去,将男童护在怀里。
  
  王老汉并未感受到应落在背上的剧痛,只听那护院又叫嚷道:“这又是哪来的狗杂种!”
  
  待朝阳反应过来,身畔已经没了人。
  顾炎宁将手上拎着的东西随手往地上一扔,另一只手正牢牢攥着棍子的一边,用力往后一推,男人摔了一个趔趄,地上堆满了烂菜叶,男人脚下一滑,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顾炎宁抬脚踩在他的嘴上,嫌弃道:“嘴真臭。”
  
  顾炎宁脚下用力,重重碾了几下,男人身后的几个护院便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地握着棍子。
  
  朝阳刚为顾炎宁叫完好,便冲了出来,还不等继续拍掌,他们几人便被官差围住了。
  
  官差毫不留情面地架住那些护院,还有顾炎宁。
  “寻衅滋事,去京兆府走一趟吧。”
  
  顾炎宁:“……”
  
  朝阳三两步冲上来,还不待说什么,顾炎宁便对她道:“快去找人,找个官大的。”
  
  “哦,”朝阳刚点下头,听顾炎宁又道,“我买的东西还在地上,花了不少银子呢,你快捡起来,别被人踩坏了。”
  
  朝阳:“……”
  
  
 
 
 
 
14.  第 14 章   矮小子,你打的?
 
  王老汉和王家那小男童也同被押去了京兆府,因着是周家的护院,衙差自然也派人去周府请了人。
  
  顾炎宁倒是没想到为着几个护院,那周家小公子竟亲自来了,好在她已经让朝阳去寻官大的了。
  周家小儿子周兴怀是周尚书的老来子,被周家老太太宠坏了,此时正坐在京兆府尹为他备好的椅子上,翘着腿,眯眼瞧着正跪着的顾炎宁 * 、王老汉和那小男童。
  
  顾炎宁心里叹口气,怎都是三郎,人家柳三郎就一心向学,这周三郎就这般蛮横粗鄙,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顾炎宁的眉心拧成了一团。
  
  京兆府尹杨天远看了眼周兴怀的脸色,才轻轻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周家护院、王老汉同他那小儿子一一作答,顾炎宁却犯起了愁,今日出门匆忙,倒是忘了准备一个行走江湖的名号。
  转念一想,朝阳口口声声唤她‘皇嫂’,便随口道:“小人黄扫。”
  
  “什么?”杨天远愣了愣。
  
  “姓黄,单一个扫字,扫地的扫。”
  想着自己如今是个男人,顾炎宁放粗了声音。
  
  杨天远瞅着顾炎宁十分眼生,又问道:“家住哪里?”
  
  顾炎宁想了想,认真道:“四海为家。”
  
  “大胆!”
  杨天远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下,王老汉朝堂前叩了个头:“青天大老爷,这位黄公子只是为了替小老儿出头,还请大人明察,将这位黄公子放行吧。”
  
  顾炎宁倒是不怕,安然地跪着,还冲王老汉和小男童笑了一笑,示意他们别担心,她后头可有人,是大官。
  
  小男童跪在她身侧,小脸严肃的板着,有些担心的瞧着她。
  
  顾炎宁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瓜:“你叫什么名儿?”
  
  “王理,爹爹说做人要讲道理,黄哥哥喊我阿理就好。”
  
  顾炎宁乐呵呵的,故意粗着嗓子道:“是个好名儿。哥哥同你讲,这个世道坏人多,他们不讲理,但咱们得讲理,小阿理,你说对吗?”
  
  小男孩拧着眉心,认真地点了点头。
  
  被顾炎宁下手打了的护院闻言吼道:“你这小兔崽子,说谁不讲理呢!”
  顾炎宁哼哼:“说谁谁知道。”
  
  “肃静。”
  杨天远拍了拍桌案。
  
  为首的护院叫周旺,此时见周兴怀坐在一旁,倒是有些来劲,指着自己被顾炎宁踩红的半边脸朝杨天远痛哭。
  “大人,奴才们不过是去那老汉的摊前买菜,无缘无故便被这人打了一顿,大人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不待杨天远说话,周兴怀站起身,走到周旺身边,一脚将他踹在地上:“瞅你那点儿出息,被个矮个子打得鼻青脸肿,你不嫌丢人爷还嫌丢人,滚一边去。”
  
  周兴怀踢完周旺,又移到顾炎宁面前,屈膝蹲了下去,挑挑嘴角:“矮小子,你打的?”
  
  顾炎宁不待见这个称呼,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心想朝阳怎么还不来。
  
  京兆府尹显然顾及周家的面子,见周兴怀在堂下问着话,也不搭腔了。
  
  狗官。
  顾炎宁在心里骂了一声。
  
  “爷问你话呢,听不见?”
  
  周兴怀离她太近,顾炎宁有些厌烦,跪着往后挪了挪:“你耳聋吗?他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
  顾炎宁说着摆摆手:“走远些。”
  
  周兴怀反倒笑了:“哪来的小兔崽子,个头不高,口气挺大,你晓得爷是谁吗?”
  
  顾炎宁更嫌弃了,周 * 旺倒是替周兴怀接道:“我们爷可是周尚书家的公子,你小子说话放客气些!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顾炎宁点点头,认真地对周兴怀道,“那你真要谢谢你爹,不然凭你长得这副模样,应该讨不到媳妇。”
  “你现在能当个色胚,娶那般多小妾,当真是要谢谢他。”
  
  顾炎宁边说边感叹地摇了摇头,周兴怀脸色一阴,抬起手,刚捏上她的下颌,便听官差喊道:“公孙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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