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大臣们顿时惊诧一片,夏泽心急火燎的拨开众人,官帽都掉在了地上。他冲上去将瑛华横抱起来,厉声道:“快传太医!”
  赵贤赶紧宣布退朝,将瑛华安置在偏殿。太医很快赶过来,诊脉之后跪地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长公主殿下有孕了!”
  “皇姐有孕了?”赵贤又惊又喜,“恭喜姐夫,你要当爹了!”
  要当爹了……
  夏泽垂目凝望榻上的妙人,一时红了眼眶。
  瑛华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赵贤跟夏泽还守在这里。睁眼看见他们,她蹙眉道:“我是不是昏过去了……”
  赵贤藏不住事,凑上前说:“皇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怀孕?”瑛华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木讷的看向夏泽:“这是真的吗?我竟然怀孕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的。”夏泽眼中含泪,将她的手心贴在面颊上,“你要当母亲了,别再这么拼命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次瑛华乖乖的回了侯府,随她回去的还有一箱子奏章。说是休息,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办公。
  她日日情绪紧张,直到三个月后萧关传来捷报,张阑楚率军突袭党项先锋大营,击杀党项四万精兵,她这才感觉心间的窒闷消散而去。
  萧关危机暂缓,党项退兵五十里,晋军再次掌握主动权。满朝文武皆大欢喜,赵贤旋即犒赏大军,加封张阑楚为骠骑大将军,统帅萧关军,一时间镇北王在朝野风光无限。
  半个月后,张阑楚的信送到了瑛华手中。
  瑛华腹部隆起,身材愈发丰韵,读着他的信笑出声。张阑楚向她讨赏,她想来想去,坐在桌案执笔回信。
  叮嘱一大通后,她写道:赏给你个好侄儿吧,我怀……
  就在这时,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信抽出,挪成一团扔在地上。夏泽没奈何道:“你这么写,还让他怎么安心打仗?”
  言外之意瑛华甚是明了,笑道:“这都两年了,阑楚肯定看开了,不会在意这些的。你看我们书信往来,不也是以朋友相称吗?”
  的确,两人的书信除了关怀,没什么别的儿女情长。但萧关军并非真的缺人手,张阑楚若真放下,又怎么可能两年都不回京。夏泽叹气,目光意味深长,“长公主还是换个赏赐吧。”
  忽然间,他有些不忍心。
  张阑楚的信上如同唠家常般讲着战事,殊不知这些平静的话语后挥洒着多少热血。
  瑛华咬唇道:“就算我不说,我怀孕的事也会传过去的。”
  她很想与张阑楚分享这个喜悦,然而夏泽态度强硬,最后只得作罢,赏给他一个亲绣的荷包,派人送连信一起送往萧关。
  然而两个月后,镇北王妃登门拜访,照张阑楚的嘱咐送了小孩的衣物和玩什。
  两人嘘寒问暖的聊着天,王妃说她这胎应该是个男孩,肚子是尖的。送走王妃后,她拿起小衣裳看了许久,又亲自将它们收起来,挺着肚子来到院中。
  又是一年春天,繁花盛开,满院沁香。
  不知萧关那边有没有花,开没开。
  四月的时候,瑛华看完折子后头脑发昏,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下见红险些早产。夏泽怒极,将奏折全都扔回了宫里,责令她在床上躺着。
  瑛华这次也吓坏了,老实待着哪里也不敢去。好在孩子坚强,在肚子里又挨了一个月,发动这天虽然没足月,但也没什么大事。
  瑛华有些难产,阵阵痛吟盘旋在侯府上空。夏泽焦急的在廊下来回踱步,后背衣衫都浸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忽然没动静了。夏泽慌了,正要推门而入,翠羽急匆匆跟他撞了个满怀,“恭喜驸马!母子平安,是个小侯爷!”
  屋里人收拾完,夏泽才被放进去。
  孩子很小一只,缩在绯红襁褓里,哭声像小猫一样,细若未闻。他抱在怀里仔细端详,眼睛像她,鼻子像她,嘴巴像她,处处都像她。
  生的真好。
  寝房燃着绢灯,明亮适宜的光线下,男人一张俊脸上满溢着柔和。瑛华的心跟着暖了一下,虚声道:“给我看看……”
  夏泽半跪下来抱给她看,她却失望蹙眉,“这么丑?”
  “谁说的。”夏泽不服,温柔睇着自己的崽儿,“我们的儿子最好看了。”
  一旁的稳婆笑着安抚道:“长公主殿下是初产,可能不太清楚,其实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奶几天就漂亮了。”
  瑛华半信半疑,她明明记得小侄子出生的时候没这么丑。余光瞥了一眼红扑扑的小孩,她撇嘴道:“夏泽,你快把他抱走,又小又红的,我害怕。”
  她还没有适应当母亲,夏泽无奈笑笑,将孩子交给了等候多时的奶娘,“你们劳累了,侯府有赏,去领吧。”
  “是,多谢侯爷,多谢长公主!”
  屋里忙活的一群人退出去后,夏泽半跪在床下,在瑛华脸上啜了好几下,“谢谢你,给我们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回想着方才撕裂般的剧痛,瑛华委屈道:“你可要好好谢我,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我会好好爱你,爱孩子。”夏泽微微俯身,两人额头相抵,“我会永远守在你们身边,护着你们,为你们遮风挡雨。”
  末了,他阖上眼,有温热滴落在她面颊。
  “我爱你……”
  瑛华出了月子就当起甩手掌柜,忙得不亦乐乎。夏泽是个爱孩子的,只要他闲下来,孩子几乎黏在他身上。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慈子孝变成了鸡飞狗跳,四岁的沈靖弛快要把夏泽气死了。
  这天夏泽布置了功课,让夫子好生的教习。待他走后,沈靖弛原形毕露,夫子按不住他,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翠羽和几个丫头在后面追,一行人吵吵闹闹就到了后院。
  盛夏时节,沈靖弛非要上树抓知了。
  这小子随了他爹,身子麻溜,几下子就窜到树上。翠羽赶紧在下面喊:“小侯爷,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摔下来就惨了!”
  “不下,我很厉害的,一会揪俩知了给你玩!”沈靖弛像个小男子汉似的,头上一层汗,闷着头往上爬。
  翠羽一看这还了得,想出去找护军帮忙,余光却忽然瞥到一个身穿绯红官服的男人,从月洞门转进来,气场冷寒如冰,让人想退避三舍。
  她暗叹完了,向沈靖弛挥手,小声说:“快下来,你爹来了!”
  “你说什么?”沈靖弛眨眨眼,“我听不见!你大……”
  他说不下去了,抱着树一阵哆嗦。
  树下,夏泽气宇轩昂的走到翠羽身边,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夫子打报告,今天他特地杀了个回马枪,正巧逮了个正着。
  “沈靖弛!你给我滚下来!”
  一声怒吼底气十足,吓得在场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
  沈靖弛趴着不敢动,夏泽气不打一处来,“不下来是吧?好,等我逮到你,有你好看的!”
  一见当爹的生气了,沈靖弛吓得继续往上爬,没命似的,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他的魔爪。
  翠羽在下头扶额,心道小孩子还真是单纯,这样瞎折腾就能躲开惩罚了?她对沈靖弛讲了很多遍,他爹曾是禁军数一数二的高手,让他老实一些,没想到这孩子就是不听。
  这下好了,免不了又要吃一顿海揍。
  “浑小子!”夏泽怒斥,借力树干纵身一跃,轻盈落在沈靖弛旁边粗壮的树枝上。
  小孩吓了一跳,摔下去之前被他揪住了衣领,两人一起平稳落地。
  体验了一回飞的感觉,沈靖弛将捂住双眼的手拿开,雀跃道:“爹!你真厉害,再来一次!”
  这话如同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夏泽怒不可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到书房,当着夫子的面,按在腿上就是一顿毒打。
  “不长记性是不是?”他咬牙道:“让你做功课,你跑去玩,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次非得揍你一顿狠的!”
  屁股火辣辣的疼,沈靖弛张嘴哭起来,“爹!别打了,我改了!”
  “改个屁!你就是记吃不记打!”
  夏泽好生捋教他一顿,还觉得不够,抄起戒尺就要抡,夫子见状赶紧拦住,“使不得啊侯爷,会把小公子打坏的!长公主要是知道了,又得大发雷霆!”
  对待孩子的教导问题上,瑛华跟夏泽完全相反。许是她鲜少陪伴孩子,空下来就稀罕的不得了,宝贝长宝贝短,跟个命疙瘩一样。
  夏泽看的很透彻,老赵家骄纵孩子的习惯一脉相承,瑛华也逃脱不了这个怪圈。
  所以,沈靖弛这么难管。
  望着眼泪汪汪的小孩,夏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戒尺放回去,“还不快起来读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有你这么费劲!”
  “是……”沈靖弛擦擦泪,不敢再造次,咬牙坐回桌案前。
  夏泽向朝里告假,在府邸盯了儿子一整天,傍晚时分受不住了,脑瓜子气的嗡嗡叫,只能回到寝房休息。
  他觑了觑天色,寻摸着瑛华也该回来了。
  不多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夏泽!你又打孩子了?!”
  砰地一声,屋门被踹开。一身绯色宫装的女人冲进来,丰韵娇俏,眉眼带着愠怒,“你这怎么当爹的?他才四岁,你这么打他,出个好歹怎么办?我拿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就这样让你打着玩?屁股都有血印了!”
  瑛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夏泽甚是委屈,再加上头疼的要命,语气上有些生硬:“你知道沈靖弛今天干了什么吗?他连书都不看,竟然跑到树上抓知了!整个府里没人能管得了他,你平日又忙,我再不管教一下,难不成再弄出一个赵贤来气死你?怕还没气死你,我就先被气死了!”
  “你……放肆!”瑛华黛眉拢成小山,“我看你这侯爷当的脾气越来越大了,都不把我放眼里了是不是?你别忘了你还是本宫的驸马!给本宫跪下!”
  “不跪,子不教父之过,今天我一点错都没有。”夏泽执拗起来,回想到沈靖弛干的混账事,喃喃道:“我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真不让人省心。”
  殊不知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扎了瑛华的心。
  等来等去,竟然没等到咄咄逼人的话,屋内静谧无声。夏泽纳罕看去,只见华冠丽服的女人俏眼含泪,羽睫轻扇,泪就扑簌扑簌的掉下来,显得楚楚可怜。
  夏泽暗道不好,态度瞬间就软下来,心疼道:“长公主别哭,是我失言了……”
  他想上前抱她,却被她推开。
  “我看你心里也没我了。”瑛华咬了咬唇,“嫌我生的儿子不好是吧?明天我就给你纳几个妾来,给你生一堆儿子,你好好挑!”
  说完,她转身就走。
  “别走!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夏泽赶紧拉住她,柔声解释:“我只是有点生气,并不是真的嫌弃我们的儿子。打他我也心疼,只不过我不去当这个恶人的话,我怕他长大以后会惹你生气。”
  “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
  瑛华挣脱他,却又被他抢先挡在门口,“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她哽咽道:“回长公主府,以后我再也不来这了。在这你是大爷,我忙活一天回来,埋怨几句你都要顶嘴,这才成婚几年你就对我这样?我再也不信你说什么永远爱我的话了,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她哭着耍性子,夏泽既愧疚又无奈,现在多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索性强行将她抱上床。
  瑛华想踢他,却被他压的严严实实。嘴被他堵上,叱责的话呜呜隆隆听不清,慢慢变成撩人的娇吟。
  从宣昭十八年冬到现在,两人在一起九年,历经风雨,互相交命。然而夫妻间的矛盾他们也不能免俗,吵过闹过,最后都化为一滩绕指柔。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每每碰触到对方的时候还是会立马起反应,对彼此的迷恋好像上了瘾,分不开斩不断。
  他知晓她身上所有的弱点,耳鬓厮磨间,轻而易举将她俘获。瑛华身子轻颤,直到她红着脸求饶,夏泽才放过她,手指上的盈亮被他尽数吮入口中。
  他结满蛛丝,引-诱着他的猎物。
  水光潋滟晴方好,盛筵过后瑛华瘫软在床上,身上香汗淋淋。夏泽从背后环住她,音色轻柔,如同绸缎撩过心间,“娘子愈发娇软了,爱不释手,怎么办……”
  随着年岁的增长,怀中人就好像是熟透的蜜果,全身散发着糜而欲的韵味,不经意间就能勾着他,诱着他。
  他的手又要作祟,瑛华却遽然睁开眼,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这样下去不行,”她摆出严肃的面孔,“对于儿子我们得想个办法,要不然老这么吵下去,太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夏泽见她讲到正题,也跟着敛正神色,“长公主说吧,你想怎么办,我全都听你的。”
  “太子正在找伴读,”瑛华斟酌些许,双眸携出笑意,“不如我们把沈靖弛扔进宫,给太子当伴读吧。”
  说起太子赵郡凌,那真叫挑着优点长的孩子,除了性子冷漠一点,能文善武,资质比他爹强千百倍,希望沈靖弛也能跟着人家学学。
  寝房里烛火遥遥,两人一拍即合。
  就这样,四岁的沈靖弛离开了侯府,开启了自己的伴读生涯,也在太子哥哥的影响下慢慢变得乖巧起来。
  他说:“这世上,我最崇拜的就是太子哥哥!”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沈靖弛走后,夫妻和睦,瑛华跟夏泽又迎来了第二春。
  康安七年,大晋繁荣昌泰,唯有北境烽火不熄。
  入夏后,镇北王妃病重,恰逢两军休战,张阑楚自萧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探望。
  进了巍峨的永華门,离别八年,京城的繁华和奢靡重现,他倍感亲切,又觉得难以相融,如同一粟尘埃,策马飞驰在鳞次栉比的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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