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雍正后宫目前这人数稀少的程度,她就算再怎么避,恐怕都是在劫难逃了!
呜呜呜,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苏暖面上在笑,心里却哭成了一条长江。
要不,她让自己在生病一次,就像那个某嬛一样,直接病到新秀女进宫、让皇上彻底忘了她这个人为止?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生病可比登天还难。至于装病……她可没有一个叫“温实初”的舔狗帮她瞒天过海!
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命苦!
虽然穿越到这个苏答应身上,苏暖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做好了侍寝的准备,但是事到临了,她还是退缩了。毕竟和一个陌生人那个啥,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主,要不咱给敬事房送点银子,让他们把小主的绿头牌放在显眼的位置吧!”荷叶完全没有感应到她家小主此时的痛苦,反而还在想着怎么能让苏暖更快地获得恩宠呢!
“千万别!”苏暖惊地连忙叫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咳了咳道。
“我的意思是,皇上是个重规矩的人,就算翻牌子,也是从位份高的翻起,咱们无需多此一举。再说了,后宫就这几个人,总有翻到你们小主的时候,巴巴地拿银子过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小主说的有理,左不过就一个月的功夫,总会轮到小主的。”荷香想了想甚觉有理,不由地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唯独苏暖,真的要哭了。
老天爷,拜托拜托,让四四忘了她吧!
……
三月初一,雍正翻了皇后乌拉那拉氏的牌子。
三月初二,雍正翻了年贵妃的牌子。
皇上会翻皇后和年贵妃是的牌子,众人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虽然皇后年纪大了,年贵妃又生怀六甲,这皇上就算是翻了牌子,估计也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但是这却代表着皇上给她们的体面。
到了正月初三,正当所有人以为皇上会翻齐妃的牌子时候,皇上却点了熹妃侍寝。
皇上这一举动瞬间惹得后宫开始议论纷纷了。
虽然说齐妃和熹妃同为妃位,先翻谁的牌子都可以。但是齐妃伺候皇上的日子比熹妃长多了,齐妃在潜邸的时候为侧福晋,而熹妃当时只是格格。
而且齐妃还生有皇上的长子弘时阿哥,怎么说皇上都应该先翻齐妃的牌子的,如今却……
想到皇上最近对三阿哥弘时时有训斥,众人心中顿时有些了然。
皇上这怕是对三阿哥不满,才迁怒了他的母妃齐妃娘娘呢!
果然第四天,皇上还是没有翻齐妃的牌子,而是翻了裕嫔的牌子,到了第五天才是齐妃。在第六天翻过懋嫔的牌子之后,雍正就停止翻牌子了,有开始专心处理政务起来。
雍正不翻牌子了,可是急坏了某些人,尤其是苏暖同一宫的郭常在,这几天可砸了好几套瓷器,让苏暖真是啧啧称赞。
这常在所用的瓷器碗盏的替换,每年都是有一定定例的,要是“报废”多了,可是要自己贴钱买的。
不愧是正经旗人出身,这家里就是有钱!不像她,连吃个点心都舍不得!
苏暖实名表示羡慕。
【雍正元年三月初十天气小雨
……四四已经好几天没翻牌子了,难道说是之前连续翻了六天的牌子有些米青尽那啥了?
也是,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这身体怎么还能和小伙子相比?这身子怕是掏空了大半、要好好休养休养吧!哈哈哈哈……】雍正的脸又绿了。
雍正真觉得自己是自找罪受。明知道那臭丫头的日志里写不出什么好话来,但还是忍不住去看,结果每次都被气得要死。
什么“米青尽”、“掏空了大半”、“身体被掏空”了,这是女子该说的话吗?简直是不要脸!
还有,他虽然翻了六天的牌子,但又不是每天都要人侍寝,这六天除了裕嫔,其他五天他都只是招人单纯来陪他坐坐而已!
他有时候恶意地想,他要是现在把这一切都揭开,那个欺软怕硬的臭丫头不知道会怕成什么样子,搞不好会一下子昏过去。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等着,臭丫头,朕早晚和你算总账!
雍正自虐般地继续看下去。
【……四四没翻牌子的这几天,郭常在都快急死了。
每天不是在骂宫女太监就是在砸东西,听小和子说,郭常在已经打上敬事房的主意了,包了好大一包银子给敬事房总管送了过去,务必要把自己的绿头牌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唉,何必呢?这么多银子用来买好吃的,它不香吗?何必要把钱花在一个老男人身上?姐也真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
再说了,这古往今来,不是都是男人花钱睡女人吗?怎么到了这宫里面,居然有人花钱求人睡自己?实在是太堕落了!
不过一想到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能会被翻牌子了,我就烦死了。
唉,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能让四四彻底忘了我这号人呢?】雍正:“……”
“那个臭丫头!”雍正的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地响。
他就不应该对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抱希望!
还有,她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不成?朕稀得翻她的牌子?真是自作多情!
雍正在心中愤愤地骂着苏暖不知好歹,突然一个主意出现在脑海,他的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臭丫头,看朕不整死你!
29、得志猖狂
在上次翻牌子后又过了整整五天, 雍正皇帝又开始翻牌子了。这次翻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上蹿下跳的郭常在。
接到敬事房夏公公传来的消息时,郭常在先是不可置信, 接着就欣喜若狂起来, 还以为自己给的银子起了作用, 对着夏公公是千恩万谢。
“这次多谢公公了, 一点小小心意, 公公拿着喝茶吧!”临走前,郭常在又将一个荷包悄悄递了过去。
夏尽忠接过荷包不动声色地按了按, 心中顿时满意起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谦卑。
“小主客气了,让小主侍寝是皇上的旨意, 奴才又能做什么?只是时辰已经不早了, 小主还是尽早收拾一下, 到了晚间, 会有鸾轿来接小主的。”
其实对于皇上会翻郭常在的牌子, 夏尽忠也感到挺奇怪的。
在他看来, 郭常在如此轻浮的人, 皇上怎么能看得上眼呢?他心里压根就想过皇上会这么快翻这郭常在的牌子。就算拿了她的银子,郭常在的牌子依然被放在角落。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皇上还真翻了她的牌子,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这一切夏尽忠自然不会蠢到说出来, 反而心安理得的收了郭常在的感激和银子。
郭常在一脸感激地送走了夏尽忠,只是这外人一走, 她就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对着苏暖所在的西配殿冷嘲热讽起来。
“这有些人啊,就是不识趣, 我把她当做亲姐妹、挖心挖肺地替她着想,希望她后半生能有个依靠。结果呢,一片好心反被人当贼防了!”此时的郭常在说话声大到就算苏暖是个聋子都能听到了。
“小主,何必同那些不知感恩的多费唇舌!”郭常在的贴身宫女香草立马把话接上。
“小主的善心,天地可见,那些忘恩负义的鼠辈早晚会遭报应的。”
“罢了,就当我枉做好人吧!”郭常在装模作样地感叹道,“等吃了亏,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香草:“小主就是这般好心,要是奴婢才不管她的死活呢!”
郭常在:“到底姐妹一场,我也是不忍心啊!”
香草:“……”
……
听着窗外这对主仆像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地差点没把苏暖贬成尘埃,苏暖身边的人全都气得要死,尤其是年纪最小的荷叶,气得小脸通红。
荷叶怒道:“不就是翻了一次牌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瞧她那个轻狂样,还是常在呢,连外面扫地的宫女都不如!”
“荷叶!”荷香也被郭常在主仆的对话气得不轻,但是理智还尚存。
“郭常在还在外面呢,要是被她听到了这话,你是死是活?”就算要骂也小声点啊,被人听到了可就麻烦了。
“哼!”荷叶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虽然不再开口但还是冲着门外狠狠地哼了一声。
“也难怪荷叶会气成这样,就是奴才听了,也替小主委屈了。”小和子气愤地说道。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小和子虽然还没有这个觉悟,但是作为苏暖的奴才,他本能地站在苏暖这一边。
一旁的小李子虽然没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是一样的意思。
倒是苏暖自己并不怎么生气。
“算了,郭常在也就痛快痛快嘴而已,随她说吧,反正我又不会掉一块肉。”苏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只是这几天,这郭常在怕是又要得意了,你们警醒着点,别让她揪住小辫子为难你们。”
“怕什么!”荷叶不以为意道,“皇上既然翻了郭常在的牌子,想必很快就会小主牌子的,到时候谁得宠还不一定呢!”
就凭小主那一生比豆腐还细嫩的皮子,她就不信小主不得宠!
苏暖:“……”还是不要翻她的牌子吧!
只是这话她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努力红着一张脸,笑骂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浑说。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杵在我跟前了,我要静心写字了。”
这两天这几个人总是三句话就绕到了侍寝这一事上去了,苏暖是烦不胜烦,只能装作写字,来讨个清净。
荷香她们也知道苏暖是不想听他们唠叨,才用写字做借口,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她这个态度,只得罢了,退了出去。
……
一更时分,郭常在坐上了侍寝独有的鸾轿,在侍寝姑姑的陪同下去了养心殿。二更过后,郭常在被鸾轿送了回来。
郭常在回来的时候,像是怕苏暖不知道她侍寝回来了一般,弄出好大的一动静,成功把已经见了周公的苏暖给吵醒了。
苏暖:“……”
这都什么人啊!不知道扰人清梦要遭天打雷劈的吗?
听着外面那夸张的呼喊声,苏暖在黑暗中对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接着睡过去了。
苏暖能没心没肺地睡得心安理得,但是荷香他们却说不安稳了,心里盼着小主也能早早侍寝就好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荷香她们的预料。
皇上一连三天都翻了郭常在的牌子。
虽说不至于后宫震动,但是现在的郭常在的确异常招人注意。
终于在郭常在第三次侍寝后的第二天早上,苏暖就发现了一脸难看的荷香和荷叶,两人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她问什么。但是苏暖愣是装作没看到,照常刷牙、洗脸、上妆。
到梳头的时候,她们看苏暖还是没有要问的意思,荷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小主,郭常在已经连续三天被皇上翻牌子了。”
“哦。”
“看样子,皇上似乎挺喜欢郭常在的。”
“是吗?”
“小主,你说皇上今晚还会不会再翻郭常在的牌子啊?”
“谁知道?”
“小主!你有没有听到奴婢说什么呀!”荷香急了。
她每说一句话,小主就多说一个字,这不是摆明了不上心吗?
“听到了听到了。”正在给自己画眉的苏暖无奈地放下眉笔。
这丫头,她化个妆都不安生。
今天可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可不能像平日在家那般什么装都不化。
古代可不比现代,在现代的话就算是素颜见国家主席都是可以的,但是在这古代后宫,素着一张去见皇后,那可是藐视之罪。
“不就是皇上连翻了郭常在三天的牌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暖说的轻描淡写,心中倒也满诧异的。
在苏暖的印象中,雍正并不是多么好色之人,尤其到了中年,除了年贵妃略宠爱些,其他妃嫔的宠眷都很一般,而且……现在雍正元年吗?这家伙不是应该在专心朝政、整顿吏治的吗?怎么还有心思来翻牌子?
不过四四可以啊,连续三天的高强度“运动”,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没这般精神,难不成是嗑药了?
苏暖无不恶意地想道。
“皇上翻哪个人的牌子,岂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人家安贵人、海答应都不着急,我急什么?没得让人看了笑话!”苏暖说的一本正经。
“可是……”荷香还要说什么,被苏暖一口打断了。
“好了,别可是了,今儿可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可别迟了,梳妆吧!”这两人就是太闲了,尽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看苏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荷香和荷叶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的神色。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小主压根就对侍寝的事情不上心,不过想到皇上既然开始翻牌子了,那小主早晚也会有侍寝的机会,只得暂时把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压下去了。
自上次和郭常在“闹掰”之后,苏暖几乎就没有和郭常在“同频”出现过了,就算是给皇后请安,也都是各去各的。
就好比这次请安,苏暖先出门的,原本以为郭常在很快就会来,但是等到时辰快过了,郭常在才带着宫女珊珊来迟。
而此时,后宫的妃嫔包括身怀六甲的年贵妃都已经到了,皇后乌拉那拉氏也端坐在上方,只差郭常在一人。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还望娘娘降罪!”郭常在对着皇后跪下来请罪道,但是看她满面春光的得意样,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在请罪。
其他人看了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