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就在现场,听说已经死了一个人,追尾的司机屁事没有,从里面爬了出来,一身的酒味。】
【醉驾的人就该死!不知道要毁了多少家庭。】
【我认得这个救驾司机。他家住鸣宁街区33—5,电话号码是189xxxx】
【等等!那辆保姆的车车牌好眼熟!】
【我也觉得眼熟,这条路是不是影视城那个方向?】
有于绵的粉丝,发现视频中一晃而过的熟悉车牌,于是把视频发到粉丝群,让大家看看。
最后的结论是,那就是于绵的车。
#于绵车祸#
这个话题立马被顶上了热搜。
随后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发现,出事的车子中,有一辆出租车里也有一个演员,就是之前和于绵上热搜的夏可欣。
两个人拍完戏,在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车祸?
这也太惨了吧!
-
劳斯莱斯的后座。
男人注视方才打好几次的的电话号码,一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在这种关键时期,那个女人会不接电话?她不是很急切的想要离婚吗?
贺言的目光扫过座位上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很久以前就拟定好的离婚协议。
这场婚姻,基本属于他和于绵一次各取所需的交易。
这时,手机响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消息,贺言脸上的表情一顿,逐渐压紧嘴角,变得凝重起来。
他声音低沉,对开车的秘书说:“去医院。”
等贺言他们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斜斜的打在医院门口,男人伴着夕阳踏入医院,脸上没了惯有的和善笑意。
等在门口的医生见到他,立马按照高层的嘱咐,带贺言去专门的病房。
贺言和于绵的关系谈不上亲近,典型的陌路夫妻,但并不代表他不担心她的情况。
各种意义上来说,和于绵关系密切的家属,只有作为丈夫的他,还有独子贺子沐。
踏入病房,贺言就见病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似乎在回答医生的问题。
和于绵对话的医生叫李晟,是贺言的好友之一。看到于绵被推到医院,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贺言。
李晟瞥见贺言的身影,过去,把他带到角落。
见他表情不好,贺言看了一眼瞧上去只是受了轻伤的女人,他皱眉。
“有问题?”
看李晟的表情,具体情况应该不好。
“你老婆好像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这个情况过于狗血,贺言愣了一下,不确定反问:“失忆?”
“嗯,应该是伤到了脑袋导致的,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给你打个预防针,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好几年都不会恢复。”
大脑是一种很复杂精细的器官,他不能给贺言肯定的诊断。
才苏醒过来的于绵,因为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一直安静地坐在病床上,医生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到做了一堆检查,在等检查结果的时间,于绵看向坐在病房沙发上,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
见男人没有留意自己,她在心里冷静问:“这就是我现在的老公,我的任务对象?”
【嗯,没错,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攻略他,还有你们的孩子。】
再三确认于绵失忆后,系统趁虚而入。
它骗于绵,她其实是穿书做任务的任务者。
之所以不记得穿书之前的事情,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等到任务完成,会把记忆还给她。
没有了记忆的于绵,看上去很好说话。
系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试探,到现在,已经可以冷静的撒谎了。
于绵没有怀疑,并且提议:“我认为,你应该把女配的记忆给我,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我没有这个权限,但我可以用其他方式给你提示,帮助你完成任务。】
在不违反系统守则的事情下,迎来这么好的机会,能让于绵心甘情愿的完成任务,系统打死也不要把替于绵恢复记忆。
一张白纸的于绵,或许才有利于完成这个任务。
这场车祸的的发生,系统当时也很意外,不过当它得知女主夏可欣也出了事情,便了然了。
可能是于绵破坏了剧情,导致剧情自动修正,进入重生剧情。
而出车祸失忆,可能是于绵破坏剧情的惩罚。
系统想到这,欺骗于绵的那些罪恶感,又消失了一点。
于绵的暗中观察,贺言都看在眼里。
他对于于绵失忆的诊断,还处于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当他看到于绵那双懵懂迷茫的眼神,不得不信了几分。
只因为于绵从来不会露出这种眼神,她身上从头到脚,总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也导致她被各种造谣,一堆黑料缠身。
而于绵从来不屑替自己解释,只当看不见那些铺天盖地的恶意。
这个冷漠又毒舌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孩子般迷茫的眼神?
只有失忆,才能解释这一切。
思索间,贺言想起了那份离婚协议。
这个婚,是离,还是不离?
于绵之前的态度,明显是很急切的想要和他断绝关系,仿佛他是什么晦气的东西,得赶紧摆脱才行。
在于绵消化系统告诉她的小说剧情时,只见贺言站起来,走出病房。
过了一会儿,当贺言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很自然地递给她一份东西。
贺言嘴角噙着惯有的笑意,用好听的温柔嗓音说:“你之前要的东西。”
她要,他给。
至于签不签,不在他的关心范围。等到于绵恢复记忆,也没有理由说什么。
于绵接过,等她看清离婚协议上的条款,微微瞪大眼。
如果签了字,她这辈子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可肆意挥霍。
她,心动了。
“如果我不完成任务,签了这份协议会发生什么?”
她抿着干涩的嘴,微眯起双眼,盯着上面的条款。
此时在她眼中,这不是薄薄的纸张,是很多很多很多钱。
系统暗叫不好。
【你会死!】
【不完成任务,你会像剧情里那样短命死去!】
于绵蹙眉,转念想到:“这应该是变有钱的代价,我可以接受。你不是说我是在做任务,死了,大不了换下一个任务。”
说的有理有据,关键系统还反驳不了。这根本就是捡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系统万万没想到,失了忆的于绵,还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完成任务,躲过死亡剧情,那时候你完成了任务,再签这个协议也不迟。】
【那时候,你可以用更长的生命,去享受数不清的财富,岂不是更好?】
于绵闻言,陷入沉思。
在系统紧张的时候,于绵颔首,在心里回答它。
“你说的有道理。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情况不多,我需要把握机会。”
贺言见于绵盯着协议,久久不发言,目光晦暗不明。
于绵爱钱,他很清楚这点。
他和她的婚姻,可以说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这份离婚协议就是最好的证据。
贺言喜欢这种冷冰冰的婚姻模式。
感情那种麻烦,且无用的东西,他并不需要。
在这场交易中,于绵可以说是一个很完美的合作者,他其实不介意长期交易下去。
于绵和系统商量好,过后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因为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也忘了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见男人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于绵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所以,在确保我的利益不会受损的前提下,我不会选择和你离婚。”
冷静分析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失忆。
系统目睹一切,心里打鼓。
它感觉失忆的于绵,并不是很好搞定的样子。
它安慰自己,至少失忆的于绵,愿意做这个任务。
贺言见于绵收起离婚协议,又对他说:“暂时先保留在我这里。”
于绵留着这份协议,是想尽快完成所谓的任务,然后签了字去做快乐富婆。
为了完成任务后的奖励,她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
于绵再次看向男人:“贺言。”
贺言:?
于绵:“我们夫妻关系,在你看来怎样?”
贺言不明白于绵问这个的原因,想了想回答:“相敬如宾。”
于绵点头。
不知道什么原因,系统刚刚并没有告诉她,以前的于绵和贺言发生的剧情,所以她只好从当事人这里询问。
“那就是还不错。”
还能这么理解?
贺言挑眉,镜片底下的眸光闪动。
于绵看了一眼收起来的离婚协议,说:“我觉得趁着我失忆,我们可以修复关系,或许还能挽救这段婚姻。”
“毕竟能成功在一起,还有一个爱的结晶,说明我们还是有感情的。”
一心只想离婚暴富的于绵,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违心的话。
这一席话,让贺言嘴角笑意渐浓。
似乎是在耐心倾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不告诉她,他和她的婚姻,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益交换。
于绵说话前,看了男人一眼。
她莫名看这个笑脸不爽。
总觉得贺言温和得过于完美,导致有些虚伪,感觉是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像一只以此形象,来降低敌人的警惕性,借机给敌人一击的狡猾老狐狸。
失了忆的于绵,对贺言的评价依旧那么精准。
“你想怎么修复?”
贺言声音越发温柔,心里嗤笑,这个女人失忆了也不省心,肯定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于绵闻言,上前一步,紧盯着贺言。
直勾勾的目光,毫不羞涩地盯着眼前的英俊男人。
她用认真的口吻:“我们先从称呼开始改变吧。”
贺言:??
于绵眼神微闪动,嘴角微勾。
“老公。”
第3章 失忆中你觉得她是装的?
“老公”二字,在于绵故意放轻的语调中,颇显甜味。
仿若满心爱意的妻子,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丈夫的亲昵,甜而不腻。
这是结婚这么久以来,于绵第一次叫了这个理所应当的称呼。
贺言明显被她猝不及防的出击,弄懵了,许久没有给出回应。
他本以为自己会对这种亲昵的称呼,由衷感到排斥和反感,可是现在听来,似乎也没有那种感觉。
就是——
太不可思议了。
贺言现在基本确信于绵失忆了,但又在揣摩,失忆的于绵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难道是因为失忆带来的不安感,让她想要尽可能的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
现在这一幕,就是她的策略之一?
“老公,你怎么了?”
于绵佯装没看出贺言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凑近他,一脸的无辜。
面对忽然凑近的脸,回过神来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于绵暗暗扬眉,心里毫不介意,顺便提醒:“该你了。”
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贺言,目光沉了沉,并没有及时给出回应。
“该你了。”于绵笑意不变,耐心提醒。
男人继续沉默。他怎么可能会叫那种恶心甜腻的称呼?
“老公,该你了。”
于绵不放弃,那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眼瞳,似乎闪动无法忽视的期待。
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那么自然,自然到贺言恍惚间,真以为于绵喜欢着自己。
半晌。
男人喉间滚动,喊了一声:“夫人。”
或许是不情愿,又或许是不熟练,他温柔的嗓音变得低沉起来。
心想,至少夫人比老婆二字,比较容易叫得出口。
不是于绵想要的确切回答,但起码是一种收获。
想到自己距离婚暴富,已经迈出了成功的一小步。
于绵扬起脸,笑出满心欢喜。
随后,又可怜巴巴的说:“老公,我好疼。”
贺言一贯温柔和善的神情,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裂开了。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于绵第一次这样对他笑,第一次对他撒娇。
没有阴阳怪气,没有阴谋诡计,就是很单纯的笑。
看上去单纯又无害,那种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感觉荡然无存。
站在他眼前的人,仿佛只是一个因为受伤,想向丈夫撒娇求安慰的妻子。
“真的好疼。”
于绵说着,声音哑了一些。她没说谎,确实很疼。
失忆了,不代表她依旧可以冷静面对一切。
陌生环境带来的恐慌感,在此刻铺天盖地的袭来。
于绵是真的想哭了,觉得委屈,觉得害怕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贺言姑且是她认为,还算亲近的角色。
女人用泛红的眼眶蓄起光亮,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上去尤为可怜。
等贺言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于绵揽入了怀里,伸出手,略显生硬地拍抚她的背。
这个生活重心放在事业上,在商场上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的男人,显然没有安慰人的天赋。
贺言仔细想了想过去。
除去彼此的成人生理需求,这好像是他和于绵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这也是于绵第一次向他展现脆弱。
在此之前,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堪称无坚不摧。
似乎所有的困难,在她面前渺小又脆弱,这也是他愿意和她“合作”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