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恶毒白月光——山楂酪
时间:2021-03-04 09:55:26

  四皇子顺耳恭听,有时候还会抒发己见:“加上福慧长公主是父皇唯一胞妹,近些年恩宠加身,所以大皇兄和三皇兄争先恐后想要与公主府结亲,为自己加大筹码。”
  皇后颔首,孜孜不倦教诲:“皇儿,有一点你忘了,福慧的驸马楚若英出自楚家,楚家世代言情书网,虽楚家顶梁柱只是五品户部郎中,但他恩师是退休的柳中州,曾任职礼部尚书,是会试的主考官之一,名下学生遍布朝野。三皇子母族荣国公府手握兵权,笼络边关武将人心,势力庞大,朝堂里却没有说得上话的人,有了这一层关系,等于是如虎添翼。”
  四皇子拱了拱手:“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皇后起身虚扶一把,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母后知晓清平县主刁蛮任性,为你所不喜。一切需以大局为重,只要娶了楚长宁,将来你要纳别的女子,母后绝不阻拦。”
  等四皇子离开,皇后轻叹一声:“到底不是亲生的孩子,说话总是隔着点什么。”
  身边大宫女见皇后愁思不展,宽慰道:“娘娘切勿这么说,前日子四皇子还特意向奴婢问过娘娘的饮食。太医多番叮嘱,要戒忧戒思虑。”
  皇后拢了拢凤袍广袖:“是时候露面,今儿是太后的寿诞,本宫身为六宫之首,理应出去主持大局。”
  一声太后驾到,宴会厅里的官眷齐齐拜礼,楚长宁扶着太后,眼神往乌泱泱人群里一扫,瞧见了许烟岚。
  上次宁远侯府,若不是许烟岚,她也不会随郑三小姐到凉亭,继而落水。盛京官眷面上不敢不敬,谁知道私底下是怎么在嘲笑她。
  堂堂清平县主,颜面扫地,楚长宁讨厌宁远侯府,也讨厌许烟岚。
  到了祝寿环节,各位宗室皇亲依次献礼完毕,轮到皇帝膝下的几位皇子。
  大皇子献上的是一尊玉佛,太后常年焚香礼佛,也算是投其所好。
  二皇子算是中规中矩,不出挑,也不出错。
  三皇子的寿礼是一颗舍利,乃当朝高僧妙回大师圆寂坐化的舍利,珍惜非常。
  太后扫了一眼身边神游天外的楚长宁,依旧没给三皇子好脸色看,反而对四皇子的万寿松鹤图青睐有加。
  皇帝膝下共有八子三女,分别是大皇子李弘烨,母族宁远侯府,是皇帝庶出长子。
  二皇子李延,先天不足,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于皇位基本无缘。
  三皇子李云瀚,母族乃荣国公府,手握兵权,生母是钟粹宫林贵妃,恩宠正盛,是皇权最有力的竞争者。
  四皇子李巡,生母早逝,被过继到皇后名下,也算占了皇后嫡子的名分,有皇后和皇后母族文国公府支持,也是皇权一大竞争力。
  五皇子李怀昭与生母沈贵妃,在宫里发生的一起大火里丧生,而沈贵妃母族,卫国公府在十多年前因谋反罪被抄家灭族。
  六皇子乃皇后正经嫡子,可惜福薄早夭。
  七皇子刚记事起得了场风寒,不幸病故。
  最小的八皇子李筠今年十二余岁,还未及冠,乃一位宫女所出,母族获封怀恩伯,是所有皇子里地位最不显的一位。
  几位皇子之中,除了病弱的二皇子和最小的八皇子,只有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对皇位有一力之争。
  如她梦里所想,如果马奴也是皇子,他的生母又是谁呢?
  思考间,除了出嫁离京的大公主不在,二公主和三公主献礼完,轮到楚长宁。
  身边长公主推了推,楚长宁回神,匆匆一扫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八皇子,整理了下裙摆站出。
  说完祝寿词,楚长宁送上自己做的灯盏,侍女燃上蜡烛,灯盏无风自动。
  太后瞧着稀奇,身边的宫女咦了一声:“这纸灯上的菩萨慈眉善目,眉眼与太后竟有几分神似。”
  皇帝细瞧着:“是很相像,这画艺手法,朕瞧着有些眼熟。”
  楚长宁福了福身子:“回皇上,几幅拙作确乃长宁所出,若不是参考了一些我父亲的画作,怕是不能见人。”
  太后围着灯盏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拉着外孙女的手:“瞧这些菩萨衣袂飘飘,脸上表情栩栩如生,微小之处可见细节,想来费了不少心神和时间。贵重之礼,岂有亲力亲为来得更有孝心,不枉哀家对你一番疼爱。”
  席间,杯盏交错,楚长宁吃了两盏酒,脸蛋红扑扑,一抬眼,就看到大皇子三皇子目光灼灼看向她所在的地方,好像她是虎狼窝里的一块肉,被皇子们虎视眈眈盯着,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尤其是三皇子志在必得的眼神,令楚长宁感到作呕。
  她眼珠子一转,带着夏竹冬青到御花园转悠。
  顺着石子铺就的小道,楚长宁命夏竹摘了一朵开得最漂亮的茶花,凑到鼻尖细嗅,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越的笛声。
  顺着笛声而去,曲桥流水,身量挺拔的男子立在拱桥,玉冠束发,墨发飞扬。
  楚长宁定睛一瞧,是四皇子,顿时皱了皱眉,跟看见了瘟神似的,转身就走。
  自打她掉入渠河,喝了一肚子水,楚长宁看见什么栏杆啊桥啊河渠啊,都心有余悸。
  何况四皇子,比上面的那些东西更可怕。
  回到大路,楚长宁与许烟岚撞上,一个对视,许烟岚转身就走。
  楚长宁一脑门疑问,让夏竹和冬青把人拦住。
  许烟岚也是足足在家一个多月没出门,等风波过去了,才跟着母亲来参加宫宴。
  中途偷偷溜出来醒酒,身边只带了一个婢女,见到凶神恶煞的楚长宁,那些被罚跪的记忆涌现脑海,许烟岚全身发抖:“这里是皇宫,不是公主府也不是别的地方,县主总该有所顾忌。”
  楚长宁有点好笑:“看你跟个受惊的小鹌鹑,本县主有这么可怕。见了本县主不问安不行礼,这就是许大人的家教?”
  许烟岚忍着眼泪福了福身子,楚长宁见她都快哭了,顿时有些不舒坦:“走吧走吧,不要碍着本县主的眼。”
  等这对主仆离开,转了一圈,竟然碰到了三皇子。
  注意到三皇子独身一人,身边没有侍卫,楚长宁顿时兴奋起来。
  她故作继续赏花,待三皇子离得近些,逃不走。
  楚长宁突然惊叫:“来人,有刺客要刺杀本县主。”
  夏竹一马当先,护在楚长宁身前,冬青有样学样。
  立在暗处的三皇子出声解释:“县主别喊,是我,我是三……”
  楚长宁害怕地扯着手绢:“管你是谁,夏竹冬青,给我将人拉走。”
  夏竹意会,不但拉人,还下了黑手,反正事后可以抵赖看不见脸,才打错了人嘛!
  冬青又不认识三皇子,真以为是有歹徒破坏县主清誉,想到秋萍才刚养好身子能下床走路,挥舞着小拳头砸下去。
  三皇子养尊处优,却长得人高马大,母族历代生长在军营,也学过一些防身之术,却不知为何在两个小丫鬟面前毫无施展余地,挨了一头包。
  今日是太后寿宴,巡逻侍卫严密防守,唯恐出了岔子,一队侍卫从刚才听到动静,立时赶到:“哪里有刺客?”
 
 
第8章 结下梁子   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
  宴会上歌舞升平,御花园的动静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同皇后交代一声,离席。
  林贵妃也收到消息,跟在皇帝身后离开。
  太后往皇帝离开的方向瞧了一眼,派心腹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皇帝与林贵妃来到偏殿,就看到楚长宁和她的两个婢女,皇帝下意识皱眉头:“怎么回事?”
  禁军统领将刚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皇帝没说话,林贵妃盯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三皇子辩了辩,率先开口:“云瀚,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李云瀚抬手指向夏竹的方向,夏竹还算镇定,冬青在被带到偏殿时,开始意识到犯错,林贵妃认出三皇子,她小腿肚子一软,扑通跪到地上。
  楚长宁站出来,柔荑抚着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方才我与婢女在御花园赏花,碰到许烟岚,之后便看到一个东张西望、形迹可疑的黑影要朝这边过来,以为是有歹人混进来,刚喊了一声,歹人就要上前,我的婢女忠心护主,只是歹人怎么会是三皇子呢?”
  她一口一个心怀不轨,一口一个歹人,林贵妃听得火冒三丈,忙替三皇子叫屈:“皇上,云瀚只是在席间多喝了两杯,出来醒酒,皇宫里戒备森严,怎么有歹人混进来?金尊玉贵的皇子,被清平县主两个婢女打成这个样子,县主真是好狠的心啊!平日里县主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就算了,连皇子也敢动手,怕是眼里早就没有王法。”
  这话一出,皇帝沉脸道:“好了,不过是小孩子们之间打闹,是家事,处罚处罚就行了。”
  自己捧在手心里怕磕着碰着的皇儿吃了大亏,林贵妃岂肯作罢:“此事传出去,有辱皇家体面,皇上不为臣妾想,也要为皇家颜面着想啊!”
  皇帝的目光在三皇子身上停留,的确,如果今日之事被轻易揭过,日后怕是对皇家没有敬畏之心。
  见皇帝的目光从三皇子身上移到夏竹冬青身上,楚长宁见势不对跪伏到地上,叩了个头:“皇上要惩罚,便惩罚长宁好了,这两个婢女也是护主心切,是长宁未曾约束。”
  一边是皇子,一边是外甥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看着自小疼爱的三皇子面颊肿胀得快认不出原本面貌,怜惜之余,一颗心偏了偏,对楚长宁道:“朕就罚你禁足一个月。”
  “皇帝。”长公主和太后不知何时站在偏殿门口,太后拿眼角一扫林贵妃:“皇帝可是忘了,上月十五,本该是去皇后宫里的日子,林贵妃称病,让人请皇帝到钟粹宫,坏了规矩体统。”
  皇帝自知理亏:“母后,这事您也处罚过林贵妃,何必又提起。”
  太后由上引下,不徐不疾道:“如今三皇子已成年,到了出宫立府的年纪,当知男女之间应有避讳,三皇子却不顾及女子名节,行为欠缺,应当重重处罚。而三皇子生母林贵妃,不但未加约束,反而包庇偏袒,当一同责罚。”
  听到太后一席话,皇帝去看跪在地上的楚长宁,想到林贵妃被太后斥责的前一日,楚长宁落水,三皇子奋不顾身去救……再看向三皇子和林贵妃时,皇帝连眼神都变了,毫无怜惜之心:“来人,将三皇子拉下去醒酒,国子监也不必去了,从翰林院找个侍读学士给他授业。林贵妃带回钟粹宫,禁足一个月。”
  林贵妃哭哭啼啼喊冤,她生得极美,哭起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否则怎能在后宫独宠长达十多年,荣宠无衰。
  可惜帝王坐拥江山,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刚解禁不到两日,又被禁足,没一会儿,钟粹宫传出噼里啪啦瓷器被摔裂的声音。
  坤宁宫里,皇后听身边心腹将钟粹宫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乐得差点笑歪了脸。
  “清平县主,果真是旺本宫,她一来,本宫是头也不晕,心也不烦。若是巡儿娶了县主,就是任性些,也无妨,将来本宫会扶持她做皇后。”
  皇后的心腹凝秀跟着附和:“我看经此一事,钟粹宫的那位,怕是歇了与长公主强强联姻的算盘,毕竟这回是真结下梁子。”
  皇后捂嘴直乐:“那不正好,我们巡儿的机会来了。”
  顿了顿,皇后又吩咐大宫女凝秀:“快,将去年长公主送给本宫作生辰礼的那座红珊瑚拿出来,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坤宁宫的一主一仆恨不得高兴得放炮竹,她们谈话里的主人公,楚长宁刚从摇摇晃晃的马车下来。
  回了公主府,就是到了自己的地盘,长公主脸上喜气洋溢,拍手称赞:“本公主早就看林贵妃和三皇子不顺眼,今日真是痛快,打得好,打得妙,夏竹和冬青为公主府长脸,重重有赏。”
  本以为闯了大祸,要受责罚的夏竹,没想却受到长公主的褒奖,拉了拉身旁的冬青一道向长公主福了福身子。
  夏竹和冬青得到赏赐的消息,在长公主府里跟长了翅膀一样飞散开来。
  夫妻俩关起门来,驸马楚若英无奈摇摇头:“女儿被你惯得性子骄纵,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大祸。”
  长公主不乐意听这话:“什么叫我惯的,平日里也没少见你疼女儿,再说长宁乖巧听话,能闯什么祸事?”
  楚若英说不过,只是幽幽叹息。
  翌日晚饭,春盈吃得差不多,看竹箪里还剩下一个馒头,想要偷藏起来,刚抬手,却横空伸出一只手将馒头夺走。
  夏竹拿着馒头顿了顿,递出去:“你没吃饱啊,这个馒头给你吃。”
  被人这么盯着,春盈
  没法子往袖子里藏,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吃了。”
  马厩里,春盈从袖里取出一只手帕,将裹着的一个蒸熟红薯递过。
  程玄从身上翻出两枚铜板,春盈不肯收,他也不肯拿红薯。
  春盈只好妥协:“既然你不肯要,那我就收一枚铜板,两枚铜板都可以买下一筐子红薯。”
  坐在石阶的程玄啃着红薯,春盈轻声抱怨:“我本想给你拿一个馒头,可夏竹太能吃了,你别看她瘦瘦小小,一顿饭能吃十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馒头。除了能吃,真不知道她有什么用?平日里呆头呆脑的,刺绣梳头什么也不会,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属她最得县主看重。”
  程玄吃到一半,拿袖子抹了抹唇角碎屑,才道:“你千万不要得罪夏竹,更不要与夏竹硬碰硬。”
  春盈根本听不进话,一头自怨自艾:“我当然晓得,毕竟我现在在拂月阁也说不上什么话,哪里敢得罪县主身边的红人。”
  程玄张了张嘴,没有多说。
  前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竹一手劈断婴儿手臂粗的竹子,他也没看出这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其实是一位武林高手。
 
 
第9章 迷离恍惚   你,过来,这盘糕点赏你了……
  二月末,迎来三月初。
  殿试结果,皇帝钦点卫青云为探花郎,还称赞他钟灵毓秀,才貌双全,当得起探花郎的美誉。
  “听说前三甲要戴红绸骑马游街,全盛京的女子都去了,县主,咱们真的不去吗?”冬青也想一睹状元榜眼探花郎的风采,抱着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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