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酒窝动人
时间:2021-03-04 10:06:41

  陆纭纭叮嘱道:“你可得让你的人小心着点,崔婧雁不是个省油的灯。”
  贺章之点点头,道:“我会让他们小心为上。”
  陆纭纭就喜欢这种能听得进劝的人,笑吟吟地啄了他脸一下,惹得贺章之弯眸一笑。
  陆纭纭望着他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心中微动,贺章之是太子的心腹,这是一件板上钉钉不能更改的事实,他之所以是反派正是站在了男主宋衍庭的对立方,贺章之最后惨败,也代表了太子一方倒台。
  陆纭纭和崔婧雁选择斗下去,一般的原因是为了身世,一般原因则是为了好好活下去。没了女主的加持,男主也就少了一半的帮助,这样贺章之与太子的胜率也就更高一些。
  太子的衰败之路是因为一次的赈灾济贫,自己能避开自己的生死危机,应该也能让太子避开。只要太子好好的活着,三皇子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太子。
  陆纭纭的情绪突然低落,这让贺章之留意,他用额头碰了碰陆纭纭的面颊,笑说道:“在想崔婧雁么。”
  陆纭纭笑着摇摇头,“我在想远在边疆的崔家人。”
  贺章之叹了叹气,“千里之外,又不能走水路,能知道那边的讯息实属太难,我会尽力联系那边的人,帮你问一问崔彦里等人的情况。”
  陆纭纭倒没那么善心,她垂下眼睫,脸上没了笑,揪着贺章之的衣襟,说道:“他们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公子不用对他们这么大动干戈。我也仅仅只是想了解了解他们目前的情况而已。”
  贺章之摸着她的长发,说了一直很想说的心里话,“纭纭,我劝你不要对崔彦里他们抱太大的期望,分离这么多年,又曾经养育过一个夺了你人生的崔婧雁,他们对你这个女儿也许不会有太多的热情,或许还会因为崔婧雁迁怒于你,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陆纭纭展颜轻笑,点了点头,应道:“公子的忧虑纭纭晓得的。”
  贺章之欣慰,“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能和陆余庆他们签了断亲契,就代表你心性并不像你表面上的柔弱,你这人儿,心里的花花肠子不比我少。”
  陆纭纭仔细想了想脑子里的记忆,贺章之还真猜错了,当初那份断亲契的由来,说起来让陆纭纭都有些心绪复杂。
  原主让陆余庆签下断亲契并不是因为被卖掉后的伤心欲绝,而是因为她怕自己被卖掉的名声会影响到陆余庆,所以才有了这误打误撞的一出。
  陆纭纭即便拥有了她的记忆,也猜不透这位姑娘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她性子是有几分韧性,但她心里头对陆余庆夫妇始终怀着一份感恩,所以一直对陆余庆他们忍让着。
  陆纭纭长叹一声,这大概就是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吧。
  “纭纭,今儿的伤怎么样了?”
  陆纭纭抬眸就看见他眼底的欲/色,他丝毫不掩盖,仿佛就是让陆纭纭故意瞧见的。
  陆纭纭抿笑,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万一夫人被发现了......”
  贺章之附在她耳边,哑着声音道:“那我们...偷偷的。”
  啧,就说像偷/情吧,别不信。
  ...
  ...
  ...
  距离那日收到信已经过去了三天,他坐立不安,时常盯着门外,相对比还是赵宋氏更沉稳。
  赵宋氏吃着菜,蹙眉道:“我们慢慢等便是,等那位再次主动联系我们。”澈儿还是太年轻了,没遇过什么事,心性实在比不的宋衍庭。
  “娘...”
  “吃饭,不急。”
  就在这时,门久违的被人敲响了,只听见一个小孩子的清脆声,“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赵澈和赵宋氏对视一眼,终于来了。
  赵澈急忙放下碗筷,就见到门缝下有一封信,他拿给赵宋氏,她颤抖着手撕开了信封。
  【想要见我,明日青山寺,拈花一笑见。】
  “娘,该不该去?”
  赵宋氏老眼中的情绪翻涌,她嗅着这封信,再看了看这纸张。赵宋氏笃定道:“这次的信纸和之前的不同,而且墨香也不同。这宣纸上是罗纹面,且墨是徽墨,这不是普通的官员可以用的。”
  “那这人会不会是宋衍庭故意找来的?”赵澈猜疑着。
  赵宋氏摇摇头,“不确定。”
  “那我明日还要去么。”
  “去,我陪你一同去。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是谁,如果真是宋衍庭的人,他如果真的敢杀他的亲姑姑,就看这老天爷劈不劈他!”
  赵宋氏的语态让赵澈感觉到一丝诡异感,他看着赵宋氏,欲言又止,但又害怕伤到她的心,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青山寺是靖州有名的寺庙,这里拜姻缘极灵,所以时常就能看见脸颊含羞的姑娘们来此地拜佛。
  拈花一笑是青山寺的一间客房,当赵宋氏和赵澈来到这里时,二人见到四周面带慈和的香客,他们的心也不由得变的安静。
  赵澈模样俊秀,引起不少香客的留意,若不是赵宋氏面露苦相,她们还真想去问一问这位郎君可有婚配,但旁边站着个赵宋氏,便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踩着石阶而上,青山隐隐,檀香缕缕,赵澈到了拈花一笑。
  他伸手敲了敲门,很快,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
  “请进。”
  赵澈进门就见到了一个黑衣男子,并不认识,他观察起周围,这里熏着清香,竖起两扇屏风,看样子只有这一个黑衣男子。
  贺良让二位入座,他则关上了门立在一旁。
  “你就是赵澈?”
  屏风后响起的男声清冷孤傲,夹杂着淡淡的嘲弄,颇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赵澈下意识地行礼拱手,说道:“是,草民便是赵澈,这位是草民的家母。”
  他忐忑的语气令太子笑出了声,愈发让赵澈感到窘迫。
  贺章之无奈地摇摇头,劝慰道:“说正经事要紧。”
  “你问你问。”太子握拳抵唇,忍俊不禁,瞧着赵澈人高马大的,结果是个怂货。
  赵澈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他心性纯良,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见识过这些事,被赵宋氏养的有些憨傻。
  赵宋氏叹了叹气,这就让她更加的思念聪慧冷静的女儿。
  平时有赵琼陪伴,赵宋氏还不用这么费心劳神,但现在赵琼被宋衍庭所害,所有的事都得让赵宋氏顶着,赵澈根本指望不上。
  贺章之没有露面是因为现在还未到时候,他开门见山地问向赵宋氏,说道:“我和宋衍庭有恩怨,他过得越惨,我就越开心。所以他和刘丞相之女的亲事,我希望能被取消,让宋衍庭得不到刘丞相的支持。我查过你们,在宋衍庭收到赐婚圣旨的当天,你们便离开了宋府,这种好日子你们不留下庆祝却选择离开,这其中没点猫腻我都不信。”
  贺章之捻起茶盖,撇撇茶叶,青瓷茶具发出呤叮响,不由得气氛也变得冷凝起来,贺章之喝了口茶,又说道:“赵夫人远嫁外地多年,夫家病逝,就变卖了家产来到了靖州娘家,在宋府住了大半年,来的时候带着一儿一女,走的时候只剩下你们两个人。赵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妨聊一聊?”
  太子对着贺章之挤眉弄眼,这嘴可真能唬人,不比言官差几分啊。
  贺章之淡淡一笑,心中叹气,自己让太子过来,真是一件大错事。
  赵宋氏眼眸盯着屏风,脸上肌肉抖动,她哑着声音道:“二人不敢露面,我又怎能信二位说的话?”
  贺章之整理下自己的衣裳,对太子行礼,然后阔步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他打算的就是直接真面目见赵澈和赵宋氏,但多了个太子他可不敢冒险,所以就用了屏风。
  贺章之笑望赵宋氏,以一种很熟稔的态度说道:“赵夫人。”
  贺章之那双眉眼,让赵宋氏惊了惊,她拽着赵澈后退几步,惊讶地说道:“你是...金洛意的孩子?”
  “正是家母,贺延松便是家父。”
  赵宋氏怎么也没想到约自己人竟然是贺章之,贺家和宋家还是有点远亲关系,所以贺章之的出现,让赵宋氏很是意外。
  “你怎么会和宋衍庭有仇?你莫不是在诓骗我吧。”赵宋氏很是警惕。
  贺章之不慌不忙地摊了摊手,说道:“赵夫人现在的情况,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赵宋氏丧气地变了脸色,可见贺章之的话有多么戳心窝子。
  贺章之上下打量着赵澈,儒雅的气质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
  他笑说道:“赵澈比我小几岁吧,像宋衍庭在他这个年龄,已经成了太子的陪读,可惜赵夫人嫁的不太如意,反而连累到了自己的孩子。”贺章之故意激怒她,说的话极其扎心。显然他一眼就看出了赵宋氏的忿忿不平,所以才会对症下药,说了这么一番话。
  赵宋氏被激地失了态,她紧绷的弦一下子断开,她瞪着眼珠子,狠狠道:“宋衍庭他就是个鸠占鹊巢的东西!他哪里比得了我的澈儿!”
  贺章之听言没了笑意。
  太子听言站起了身。
  哟,这事态发展的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第45章 第45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憋了心里多年的话, 一旦有了发/泄/口,赵宋氏也就没有了收敛的念头,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然后拽着旁边被自己所说的话吓傻的赵澈坐了下来, 她细细想来,不知不觉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待嫁闺中的岁月。
  那时她的嫂嫂许氏刚嫁进宋家满两年, 大家对许氏的这一胎期望很大,宋家小辈都是女儿, 所以愈发期盼许氏能诞下一个儿子。
  不过请来的大夫都摇摇头, 说把握不准这胎, 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们的推辞令许氏担忧, 这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在说这胎是女儿吗?赵宋氏那时还开解过许氏,说这些事就算是太医也不能说个准话, 何况是这些大夫呢?
  许氏不信邪,她就私下找了娘家人,给她请来了一位太医。
  赵宋氏发现了这件事, 觉得不算是个什么大事,就瞒着其他人没有说。不过当天许氏回来的时候, 面色浮肿, 精神不济, 赵宋氏便猜测可能这胎真就是个女儿。
  眼看着许氏愈发忐忑不安, 赵宋氏便去找了宋夫人, 让她不要再给许氏施加压力, 宋夫人也没想到许氏会这么担不了事, 心眼子小的很,她笑着就答应了赵宋氏的请求,毕竟许氏怀的也是她的孙子孙女, 哪能不盼着她好呢?
  可不论怎么劝说许氏,许氏对儿子更是有执念,最后人变得愈发消瘦,吓得宋府上下所有人为她担忧。
  后来,许氏的娘家人上了门,带着许氏回娘家住了一段时日,宋夫人见儿媳状态恢复往常,便同意让她久住下去。
  直到生产那日,宋夫人急忙赶了过去,赵宋氏也陪在她身旁,因为她还没有出嫁,赵宋氏就被赶出房间去另一间房休息等候。
  赵宋氏坐在房间,窗户打开着,她隐隐约约听见了句话。
  “有胎记?什么胎记?”
  “肩上有两滴红色斑迹,就跟泪痕似的,奇了怪了。”
  “行了,别啰嗦了。”
  赵宋氏不解,起身去看了看窗外,没看见人,只远远看见了两个丫鬟的背影,匆匆忙忙的,有些熟悉。
  赵宋氏还以为那胎记,说的是嫂子许氏刚生下孩子的胎记,她也坐不住了,便赶了过去。
  刚到那边,就听见了贺喜声,赵宋氏听了几耳朵,这才得知嫂子这次生了个儿子,俊得很呢。
  赵宋氏为许氏感到高兴,忐忑不安大半年,好在还是生了个儿子,这下子总能安了心。
  许氏被热情地迎回了宋府,宋城年有了自己的儿子,那脸上的笑容从未落过,他看着许氏怀里的孩子,感叹一句,“其实我挺喜欢女儿的,可惜了。”
  赵宋氏插嘴说道:“可惜什么呀,你应该心疼嫂子才对。”因为许氏伤了身,宋城年的愿望只能落了空。
  许氏笑骂她几句,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拉着她亲亲热热,姑嫂二人相处和睦温馨,宋城年没有耽误许久,便又离开去了书房。
  赵宋氏想要伸手去抱孩子,又觉得自己不敢,只能眼馋的看着许氏,笑说道:“我之前听说禄沛肩膀上还有胎记呢,嫂嫂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许氏笑着回绝了她,说孩子现在还小,在包裹里不能随便吃风,等他大了,你再亲自瞧瞧。
  赵宋氏当然没能如愿等到宋衍庭长大,当许氏有了孩子之后,宋夫人就把府上的管家权给了她,又从娘家那里得知有个好亲事,就想要介绍给赵宋氏。许氏一惯伪装得好,宋家人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心里憋着坏,她亲自给赵宋氏添了嫁妆,把赵宋氏感动的一塌糊涂。
  就这么,赵宋氏就远嫁外地,嫁给了一个家世不错,家里人关系又简单的男子。
  在赵宋氏生下女儿之后,就发现这个夫家完全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根本就是个空壳子,而夫家的权早就被宗亲分走,他不过是徒有个名头罢了。
  赵宋氏向远在靖州的宋家求助,可迟迟没有得到回信。
  她经常反思,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走到这一步。
  终于,她想到了许氏的身上,又想到了那个孩子,因为许氏宁愿让别人抱着宋衍庭,也不让自己去碰一下,当时还以为许氏担心自己抱不好孩子,可是如今再回想起来,发现许氏对自己一直都很戒心。
  赵宋氏不由得就想到了关于孩子胎记的事情,也就是在说了胎记之后,许氏态度就好像发生了转变。
  这个谜题让赵宋氏困扰多年,当夫家病逝后,她们一家子人赶到了靖州,赵宋氏看着那仪表堂堂的宋衍庭时,她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胎记是否存在。
  在宋府生活的越久,赵宋氏就越觉得宋衍庭不像是宋家人,因为这五官处处都透着一股陌生,即便是自己生下的两个孩子,都隐约能看出有几分自己的相似,怎么偏偏宋衍庭不是如此?
  贺章之听到赵宋氏的复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像双亲的孩子有很多,这并不是你猜疑他身份的理由。”
  赵宋氏见贺章之从容的样子,他似乎并不像是对宋衍庭有仇怨的人,平常人得知仇人的把柄,可不会像他这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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